第二章 卡梅达
第二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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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罗斯酒吧的来客
第二章 卡梅达
第二节
第二章 卡梅达
第三章 “新群”
第四章 搁浅
第五章 飘撒纸雪花的女人
第五章 飘撒纸雪花的女人
第六章 方言分布
第七章 血迹
第八章 变故
第八章 变故
第九章 摸索
第九章 摸索
第十章 惠美子
第十一章 她之死
第十一章 她之死
第十二章 混沌
第十二章 混沌
第十三章 线索
第十四章 无声
第十五章 航迹
第十五章 航迹
第十六章 一份户籍
第十六章 一份户籍
第十七章 广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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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馆里的情况就这些。那个人第二天早上八点钟就外出了。早餐的时候,女招待问他要到哪儿去,他说坐火车到青森。”
“是呀,我也正在考虑这一点。”
“结果似乎又要使人泄气了。”
“是啊,”今西莞尔一笑。“太奇怪了。好吧,总之,我们也走走看。”
“看过了,字写得很拙劣。”
“登记簿上的住址是怎么写的?”
“这个人的行踪不用再调查了吗?”
茨城县水户市XX街XX号,桥本忠介。
“是的。”署长继续说,“据说,那位客人是在一点以后返回旅馆的。噢,有件事忘讲了。那个人只带一个挎包,但人出去时挎包放在旅馆里。我们这一带家家户户关门都很早,那个人十点以后出去,到一点左右才回来,不知干了些什么。假如在一般城市,这也亳不为奇,可是,在这个地方,就有点反常了。”
“可不是。岂止如此,仅是这些何必还让你跑一趟呢,另外还有些情况更加可疑。”
“很有价值。”今西肯定地点点头,“不错,确实有不少情况。不用说,在那家旅馆就宿的和看挂面的人是同一个人喽?”
“嘛,是这样。警视厅的人来我们署,您们还是头一次哩。”署长接着说,“关于查询的案件,大体已有所闻,但是详情尚不太清楚,能否请你们直接讲一讲?”
“懂了,请继续讲。”
岩城县警察署的房子是一座古老的建筑物。今西他俩进门后,把名片递给暗处里的门房。
“不是第二天,是他住进那家旅馆的当天。刚才我讲过,他是在傍晚住进旅馆的,就是当天中午他在河堤上。”
“谢谢。此外还有什么特殊的情况吗?”
“好啊,那么找个人带路吧?”
“喔,是水户人吗?”
“今西先生,登记簿上写的不用说是假名喽?”吉村问。
“嗯,一直瞅着面条这边。不知道他是在休息还是在干什么。”
“我是警视厅侦察一处的今西荣太郎。”
“挂面铺?”
今西双手插进挎兜,伫立在草丛中。眼前的河水在浅滩泛起白色浪花,对面的青山在骄阳下暗影重重。
“今西先生,”吉村在一旁叫道,“怎么样,照你的感觉,这个人就是在蒲田酒店和被害者呆在一起的吗?”
“我想是的。另外还有一件事,”署长说着禁不住笑起来。
“喔!”
“发生什么令人不安的事了吗?”
署长叫来一位署员把朝日屋那家旅馆和挂面铺的位置讲了一九_九_藏_书_网遍。今西和吉村谢过之后就走出了警察署。
“有。本来我们可以收上来,听说你们要来,就没有拿来,原封未动放在旅馆里。如果需要,可以要来。”
“这样说来,那人是由天在草丛里睡觉罗。当晚十点以后又离开旅馆,一点左右才返回来……,是有些奇怪啊!”
当问到口音时,店里人说显然不是东北口音,近乎标准音,语声有点低沉,给人的印象是阴郁,极端疲劳,这一点大家意见一致。那个人没携带旅行皮包或皮箱,只背着一个战时常用的布制挎包,包里装得鼓鼓的。
年轻的署员提来了茶水。
“你是说……”署长望着今西。
当今西荣太郎询问那位客人的容貌时,店主人说三十岁左右,高个子,身体不胖不瘦,脸型稍长,短发没有分开,黑脸膛,高鼻梁,五官端正,但总是低着头,讲话时也不正视别人一眼。
“不错,那个人就是在这儿睡觉的。”今西望着眼前的景色说。
“是的,就一天。今西先生,你不感到这个人和贵厅查询的案件有某种关系吗?”
“请!”一位巡查看过名片,立即把他们两人引进了署长室。署长正在阅读文件,一见他们走进来,便挪开椅子站了起来。他在看名片之前,似乎就已经知道了来访者是谁。
“他到旅馆时已近黄昏。吃完晚饭,因疲劳连澡也没洗,就呼呼地睡去了。因此旅馆倒有点放心不下了。”
“啊,你一定是把他当成小偷啦,我也这样考虑过。可是,这一天前后,镇里并没有发生盗窃案。”署长继续说,“假如有什么人遭受损害,肯定会马上与那个奇怪的人挂上钩的。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反而摸不着头脑了。”
“这么说,他是在观看晒面条吗?”
“那个人要住宿,旅馆当时谢绝了,当然是出于衣貌取人。可是那个人说,钱不用担心,:预付房费也可以,非要住那不可。旅馆方面考虑到当时正是客流稀少的淡季,便留他住下了。当然不会给他安排豪华的客间,而是设备简陋的房间……”
“确实住过这么一位客人。”店老板点头。
“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我刚才说过,龟田这个地方是挂面之乡。因此,店铺旁边都晾着挂面,他就在这个地方出现了。”
他们在预定的车站下了车,去访问那家名叫朝日屋的旅馆。听署长讲,这里礼规陈旧,看上去建筑物也十分古老。装饰着http://www.99lib.net山形墙的大门虽已落后于时代,然而却还显得相当威严。
“龟田镇有条河,名叫衣川河。据说,刚才讲的这个人大白天在河边的堤上躺了好久。”
“今西先生,今后怎么办呢?”吉村毫不掩饰地问。
“那个人曾住在龟田镇的朝日屋旅馆,那是一家老式的旅店,在这一带以注重礼法规矩而闻名。那个人住在这里,虽然不算什么稀奇,可是一个工人打扮的人住这样的旅馆,毕竟有点不太协调。”
吉村用心地听着,说,“这么说,字体确实很怪哟。”
“哎呀,弄不清楚。要说他是漂泊流浪的工人,又没发现他有觅求工作的迹象。不过,为了慎重起见,就照你的意见,在附近的镇上调查一下吧,来一趟也不容易。好,振作起精神来!”今西望着吉村愁眉不展的面孔说。
两个人搭乘公共汽车向龟田奔去。汽车上全是当地人,相互间谈话土音很重,很难听懂。公共汽车很快地掠过街道,沿着田间公路飞驰。苍翠欲滴的青山从车窗旁闪过,这一带的季节远比东京来得晚。今西两眼一直望着窗外在沉思。
“当然是拙劣的,因为那是故意用左手写的嘛。你看,”说着,今西翻开衣袋,从记事本中把那张仔细折叠好的登记表拿了出来。“你仔细看看,一点笔锋都没有,那会有这种干瘪的字呢!你还记得那家旅馆女招待员讲的话吧?客人不是在她眼前填的登记簿。她把登记簿放下走了出去,再回来时已经填好了。显然,这个客人是在女招待员不在房间时,用左手填的。”
“要说令人不安,也不至于,那个人睡到十点钟,又起来了,喊来女招待,询问旅馆大门开到几点钟。女招待说开到一点左右。他便说,我有点儿事,出去一趟。说着,便穿上旅馆的木屐,出去了……”
“好!好!”
在挂面铺的旁边,果然有一个晒面场,并排排列的竹杆上,吊着雪白的面条。在阳光下,宛如银色的瀑布。
“这件事并没有传扬开,是我们署员查访时偶尔听来的。”
“我们这次真是奇怪的旅行啊!”吉村说。
“是在,”老板点头回答。
“当然,那是迷人的烟幕。”
“啊,什么呢?”
“是的,不论从他们操东北口音来看,还是从龟田这个地名来看,总觉得就是这个地方。”
“是啊。”
“可不是,什么也不干,呆呆地站在那里,凝视着挂面,足足有二十分钟。九九藏书
确实如此,远道奔波而来,只了解到了一个奇怪男子的行动。不管那些用左手写下的笔迹今后能起到什么作用,但来到遥远东北的这个小镇,充其量也不过证实了这件琐碎的小事而已。
“也许您们已经看到,这里三面环山,耕地极少。现在的居民多以经营挂面和织布为生。这里织的布叫‘龟田织’,战前颇为兴盛。不过后来逐渐萧条。因而年轻人都流落他乡,人口不断减少。”虽说署长讲的是普通话,但还是带有很浓的本地腔调。
“不必了。能把他住的地址告诉我们就行了。我们自己去,也许更方便些。”
“那个人在这一带就游逛一天吗?”今西问。
旅店老板满口答应,讲了一遍,与署长的介绍没有异同。
“请您再详细讲一讲他的情况。”
因为今西讲得相当肯定,引起了吉村很大的兴趣。
“据说,这个人乍看象工人模样,穿着满是褶皱的旧西服。年齡大约有三、四十岁。对于这个人,也并非一开始我们就感到什么,只是接到贵函后,有龟田附近查访时,和人们谈起来,才弄清有这么一个人。”
“辛苦,辛苦。”署长请他俩落坐。
“难怪,难怪。”
“想必很疲劳了吧?”署长让着桌子上的香烟说,“是直接来署的吗?”
“那么,他到底是为什么到这个地方来呢?”
“请!请!”身子发胖的署长,满面笑容,把两把椅子放在他们面前。
“据说挂面铺的人,由于这个衣貌不扬的人莫名其妙地死盯着晒面场,曾经留神了他一阵子,但是没有发现什么特殊情况。后来,他就往对面走去了。要说的话就是这些,也许可以供作参考。”
“那个人就站在这附近,”店里的主妇出来说,“就在那个地方。那是条小路,离晒面场大概有二百多米。这儿与邻近的房子相隔都挺远,中间是草地。那小路就在草地里与大路相连。那个男子在这块草地上,一会儿蹲下,一会儿站起来,好象呆了有半个钟头。当时我心里觉得这个人挺奇怪,可是他也没有挑皮捣蛋,也就不好去问他。后来警探来打听最近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情况,我就把这件事讲了。”
“这么说,半夜出去三个小时,是有些可疑。”
“据说没什么异常。看样子没有喝酒,和外出的时候并没什么两样。女招待问他到哪儿去啦,他说去办点儿事。十点钟以后还能办什么事呢?旅馆的人觉得有点可疑,在我们的署员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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访时,便讲了出来。”
“不,就是这些了。他只是在河边上躺过。不过这附近很少有人这样逍遥自在!土堤上有条路,从那条路上经过的当地人发现竟有人在这地方睡午觉,都把他当成了流浪汉。”
“在挂面铺前出现,又有什么呢?”今西反问署长。
“好的。”今西随即把调车场凶杀案的侦察情况大略地讲了一遍。
“白天在土堤上午睡,半夜里又从旅馆外出,总不象正常人吧?”
“只有这些,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他的住宿费是按照商定预付的。而且还给了主管接待的女招待伍百日元小费。在这一带,这样的事是罕见的。旅馆的人后来说,早知如此,不如安排他住高贵的房间好了,真有点追悔莫及。”
“查也无用,恐怕他只在龟田这个地方呆了一天。”
“我们是从东京警视厅来的,”今西坐在门廊里说。店主人劝他们到屋里坐,女招待看客人未动身,就把坐垫和茶放到门口的横木上。今西把岩城警察署长的话概略地说了一遍。
署长兴味颇浓地听完,说:“原来如此,于是乎龟田这个地方就成了侦查的重点罗……”
“那好。”
“登记簿上是这样写的。当然,是真是假,还有待你们去调查。不过,据说当女招待说到水户市是个好地方时,他还举出了水户附近的名胜。由此可见他是熟悉水户一带的。”
“听说那个人填写的住宿登记还在?”今西问。
字体歪歪扭扭,象个小学生写的。但是,想到那个人给人的印象是工人模样,倒也情有可原。今西双眸凝视着上面的字体。
在这里,听到的和署长讲的完全相同。今西便和吉村离开了。不一会,他们走到了一条大河旁边。河的上游隐没在重叠的山峦之间。土堤上杂草丛生。
“是这样啊,那么,都有些什么情况呢?”
“就是这张,”老板递过来一个纸单,上面写着:
“那里那里。不知有无价值,仅供参考而已。”
“登记簿上填的是公司职员,当时旅馆没问他是那个公司的。”
“我们是……”今西向出面接待他们的女招待出示了警察证件,说明要会见店主人。一位四十岁模样的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在今西面前跪坐施礼。
“不错,听你这么一说,确实如此。”吉村说着,脸上微露悦色。“不过,那个人住进旅馆似乎好解释,可是从十点以后到半夜一点钟,他到底到哪儿去了呢?从他白天的行动看,不象会有什么藏书网特别的事情。”
“字体不仅拙劣,而且很怪,说明是用左手写的。平素用右手写字的人,突然改用左手,当然是为了使人无法辨认笔迹。因此可以说,住址和姓名全是胡编乱造的。”
“对不起,”今西打断署长的话问。“那是在住进旅馆的第二天,还是……”
“明白了。上次电话里直接向侦查主任讲过,我们这个地方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情况。龟田这个地方,很早以前是个城邑。现在居民只有两万左右,土地瘠薄,土著居民多。”署长开始作介绍。
“不,没有什么。不过他一动不动地站在挂面凉晒场前面……”署长笑着回答。
老板让女招待拿来旅客登记簿,虽然名义上是登记簿,实际上是类似单据那样的发票。
“住址是茨城县水户市。”
“你没看过登记簿上的笔迹吗?”
“一个是那个人曾在挂面铺前徘徊不定……”
“是这样。那么,他从外面回来的时候,举止有什么异常吗?”
“是呵,没有目标,暂且返回吧。”
“可是,摸不着边际啊!”吉村站在今西旁边,满脸沮丧的神色。
“是十点以后出去的吗?”今西町问。
“怎么知道的?”
“噢,那么登记这个人住宿的簿子还有吧?”
“不,是在羽后龟田车站下的车,因为想看看这个地方,接着便坐公共汽车赶来了。”
“哎呀,这很难判断。不过,这个人的行止确实很蹊跷。”
“喔,怎么个奇特呢?”今西问。
今西听着,想起了在蒲田附近酒馆里,同被害者呆在一起的那个人——据目击者说,那个人年纪也是三、四十岁,外表也象个工人。署长刚才讲述的事自然引起了今西的兴趣。
“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
“那个人在旅馆里都干了些什么呢?”
河对岸的土堤上,一个农妇正肩扛着铁锹姗姗走来。假如不是案件缠身,真可以作为一次悠闲的旅行了!
“他的职业呢?”
“请拿给我们看一下。”
“上次多蒙您帮助。”今西致谢。
“我叫吉村。”两人同时向署长问候。
从上面这家旅馆所说的情况来看,两位警探即使再去访挂面铺,结果也不会有什么不同。但他们还是来到了这个地方。
“只要是居住在这里的人,大体上都能彼此相互了解。我这的署员们带着本部寄来的被害者照片,到处查询。看来,照片上的人不象是本地的人。不过……”署长停了一下继续说,“一周以前,龟田镇上却出现了一个奇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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