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飘撒纸雪花的女人
第一节
目录
第一章 罗斯酒吧的来客
第二章 卡梅达
第二章 卡梅达
第三章 “新群”
第四章 搁浅
第五章 飘撒纸雪花的女人
第一节
第五章 飘撒纸雪花的女人
第六章 方言分布
第七章 血迹
第八章 变故
第八章 变故
第九章 摸索
第九章 摸索
第十章 惠美子
第十一章 她之死
第十一章 她之死
第十二章 混沌
第十二章 混沌
第十三章 线索
第十四章 无声
第十五章 航迹
第十五章 航迹
第十六章 一份户籍
第十六章 一份户籍
第十七章 广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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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有个男子来到警视厅。他的名片上印着“冈山县江见町XX街,杂货商,三木彰吉”。他自称其父三个月前离家参拜伊势神宫,至今下落不明,怀疑可能是在蒲田调车场遇难的被害者。
鉴定科拍的照片,从不同的角度,照下了被害者的面部。被害者面部全被砸乱。三木彰吉看了一眼,不禁被这种惨状吓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当他终于找到特征确认是自己父亲时,痛苦地低下了头。
“不是因为这个。这次来的是一个女人。”
“是这样。刚才说过,家父谦一,三个月前,说自己这么大岁数啦,还没有参拜过伊势神宫,多年的愿望就是想生前参拜一次。他打算先去伊势,再到奈良、京都,做一次逍遥自在的旅行。这件事,我们夫妇都赞成,极力劝他去一趟。”
“哈哈,这么说来,你是又招赘义娶亲啦!”今西荣太郎听了彰吉朴实的自述后问。
连日来,烈日炎炎,天气热得厉害。尤其是这所房子四周被别家的房子象墙似地挡得严严的,一点风也吹不进来。
“不是,但确实是干服务行业的。”
“啊,刚才听说了。”
“听你说,现在的买卖——杂货铺是二十二、三年前开办的,那么,在那之前,他做什么?”
今西在旁边听着他们的对话,在征得科长同意后问:“在你居住那个地区,有投有‘卡梅达’这个地名呢?”
“怎么回事?请你详细讲一讲。”科长首先开口问道。
总部虽因案件陷入迷宫业已驱散,但是听到有人提出报告,侦查一处决定立即传见三木彰吉。
“是的,是冈山县江见镇人。”三木彰吉回答。
“我想今后还会找你联系。到时,请给予协助。”科长在一旁向三木彰吉说。
今西看到这种情况,改变了话题。
“他没有讲过要去东京吗?”
“是啊。”
“是的。江见镇是个乡村小镇,在深山里,人口也不多。尽管如,从家父这一代起,生意做得还算顺利。”
“嗯,好,我带儿子去泡一泡。”
杂货商三木彰吉停顿了一下继续说:“警察署查阅了文件,说是有一件照会,让我看了看,那是警视厅转发的蒲田案件的文件。我看了有关九九藏书相貌的介绍,大吃一惊,感到确实有些象。所以,我就急忙赶来,麻烦你们,请帮助证实一下被害者。”
“不,据说是银座的酒吧女郎。”
“这倒是。不过,今后可以重新做起吗!”吉村安慰道 。
妹妹来到哥哥旁边,巴答巴答地扇着团扇。
不用说,吉村也和今西一样,一直认为被害者是在东北。
今西外出洗澡期间,他妹妹来了。她家住在川口,丈夫是铸造工厂的工人。因为有点积蓄,租了一座小公寓。
今西和科长交换了一下眼色。虽说是属于侦查秘密,但科长做出了可以谈谈的暗示。
今西荣太解和科长对望了一下。迄今,一直把被害者操东北方言当做破案的关键,为此今西还曾去秋田县出差。可是,三木彰吉的回答完全推翻了这个“关键”。
“嗯,刚到。”
“谢谢您!”吉村说,“上次讨扰了。”
“警察?在什么地方?也是在冈山县吗?”
正好,今西的妻子端着切好的西瓜走进来,妹妹不好意思地伸了伸舌头。
“那倒不一定!”妹妹也许因为哥哥说了坏话,赌气似地反驳,“她说,要讲离银座近,最好住赤坂或新宿一带。可是,客人们讨厌得很,酒吧关门后,总想借故送你回家。”
经这么一说,三木思考了片刻后说:“是的,我没有这个印象。到底那是一个什么人呢?”他反问道。
“原来是这样。”
“刚才已经说过,我是半路当养子的,详细情况不太了解。家母早已下世,听家父讲,他当过警察。”
“可是,家父为什么要来东京呢?”
养子急忙摇头表示否定。
“三木先生,这事关系重大,请你仔细想想。真的没有‘卡梅达’这个人的印象吗?”
“是的,没有错。刚才我说过,我是从店员成为养子的。没听说家父在东北居住过。因为他是在冈山县江见镇出生的,我想他是不会讲东北方言的。”三木彰吉语气肯定地说。
“我再问一次,令尊离家去伊势、京都和奈良旅行时,全无去东京的计划,是吗?”
“那么,我可以把尸骨领回去么?”
“令尊明明讲要从伊势到奈良去旅行,可是却在东京遇害。而且蒲田这个地方又较偏僻,他有什么事情要到那里去办吗?”今西问。
“不,今天可不是。”妹妹有些难为情地说,“今天他上夜班,我从早晨帮人搬家,弄得精疲藏书网力尽,到您这来休息休息。”
三木彰吉看后,面孔痉挛,嘴里发出呻吟声。
根据前段办案情况,决定由原侦查总部的主任井部科长和今西荣太郎出面。
“这么说,他不做警察后,马上就当上杂货商了?”科长禁不住含笑问,大概是当过警察这段经历使他感到亲切的缘故。
“没有,没有叫这个名字的人。”
“是个美人吗?”今西问。
“明白了,我等您。”
“哥哥,天气好热呢。”
“您不去洗个澡么?”妻子说。
吉村从那次以后,曾去今西家玩过一次。
“那么,眼下买卖怎么样?兴隆吗?”
“啊,这样一个人,竟在东京遭到意外的杀害,实在遗憾。我们一定要捉拿凶犯归案。”科长劝慰说。
三木彰吉当即回答:“没有。据说家父的父母是兵库县生人,与东北毫无关系。”
三木彰吉是一位二十五、六岁、乡村商人打扮的耿直青年。
“令尊以前去过东京吗?”
“可别这么说,已经不行了。在这起案件里,我不是一开始就估计错了吗!”今西自嘲般地说。
“没有错吗?”
“为了慎重起见,请你看看这些照片。不幸的是,遗体已经火化了。不过,有关本人的特征,都有记录可查。”
“令尊有没有被人怀恨过?”
吉村在主管那起案子的警察署工作,马上来接电话。
在附近浴池洗完澡回到家里时,晚饭已经备好。室外明亮,屋内的灯光显得暗淡无光。
“晚安,哥哥。”妹妹从另一间屋里走出来,她已脱下外出服装,换上了在家穿的便服。
这一点,对养子来说,似乎也是一个难解的谜。
“是啊,弄清了这一点,侦查工作就会大大前进一步。不过,这点我们是会解决的。”科长安慰说。
“既然搬到川口这样边远的公寓里,恐怕不会在繁华区当酒吧女郎吧。”
其后不久,今西便步出了警视厅。
“是吗,这太不幸了!”
“是啊,这个事我也纳闷。家父说是在伊势和大阪一带旅行,一点也没想到他为什么会到东京来。”
“是的,二十四、五岁左右。没有别的人来帮忙,我看她怪可怜的,便帮了个忙。”
“这下可糟了。”科长望着今西说。
“我想可能是这样。因为没有详细问过,所以不太清楚。”
这一回答,又使今西荣太郎大吃一惊。
“是吉村君吗?我是今西。”
“我家的公寓藏书网租出了一个房间。”
于是,今西出示了被害者的衣服等遗物。
当他回到家里时,天还没有黑。天是长了些,不过,回来的也比往常要早。
“怎么,帮人搬家?”
“是。家父名叫三木谦一、现年五十一岁。”年轻的杂货商说:“正象名片上印的,职业是在冈山县江见这个小镇上经营杂货生意。说来,我不是他的亲生子,是养子。家父早年丧妻,没有子女,我受雇在店里当店员,被收为养子。现在娶了当地女子为妻。”
“是吗?独身女人,会不会是当姨太太的?”
被害者的身分清楚了,侦查一处顿时活跃起来。不久前撤消总部时的那种守灵似的凄凉气氛一扫而空,如今,朝着破案的方向,投来了一缕希望的亮光。
养子对此做了回答:
“是吗?”年轻的杂货商接着又陷入了沉思。但是,结果还是一样,“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然而,科长并不象今西那样沮丧。被害者的身分一明,他的心情也开朗了。
“这么说,一直在当地吗?”
“喔,”今西没有再接着问下去。
“嗯,”今西看了看妹妹的脸色放下心来,因为从她脸上可以看出夫妻是否吵架。
事实上,今西正在暗中高兴,因为被害者的身分,虽经多方调查,终未搞清;今天才算有了头绪。可以说,十之八九不会再有出入了。
“总之,希望明天就能见到你。反正会有命令让我干的。”
今西荣太郎回家前,给吉村弘挂了电话。
“你来啦?”
“是餐馆的女佣人?”
“这我一点也不知道。”
“可不是嘛,和我们估计的完全不同。”
“令尊外出参拜伊势神宫时,大约带了多少钱?”
“谢谢!那么,”被害者的养子问,“杀害家父的凶犯还没有下落吗?”
“是吗,你听过了吗?”
“我不知道。没听说家父在东京居住或者旅行过。”
老实的养子低头致谢。
与科长的谈话结束后,今西打算返回自己的办公室,可是又不愿马上就走进那狭小拥挤的房间。
“说来,令尊和疑似作案的犯人曾在现场附近的一个下级酒吧里饮过酒。当时,有人目睹这一情景。据他们讲,令尊和那个人交谈中,曾说过‘卡梅达’这个名字。‘卡梅达’究竟是人名还是地名,尚未弄清。不过,肯定是他们两个人都熟悉的名字。我们当时曾以‘卡梅达’这个名字为线索,进行过调http://www.99lib.net查……”
“那么,在令尊熟识的人中,有没有叫‘卡梅达’的人呢?”
“三木先生,令尊讲东北方言吗?”
“嗯,长得非常漂亮,哥哥,您不去看一看吗?”
“到此,陷入迷宫的失分,总算可以捞回来了。”
“是估计错了,”今西沮丧地回答,“不过,能够弄清被害者的身分,倒也难得。今后,我可能还要去协助办案,说不定又要你帮忙了。”
“是的。因为原来商议的就是悠闲的旅行,所以长时间没回家,我们也没有特别介意。可等了三个月还没见回来,我们有些放心不下,于是,请求当地警察署帮助查找。”
“嘿,是独身吗?”
“以前的设想全被推翻了。被害者身分搞清了是件好事,可是却又返回到了原来的出发点。”
他绕到建筑物的后院。夏日,骄阳如火,几朵耀眼的云彩漂浮在枝叶茂密参天的白果树上空。
“不好办了。”今西也苦笑着说。
“没有,他从来没有提起过。家父如有安排,会在事前向我们流露的……。”
“来来,趁着凉,快吃吧。太郎,你也到这边来!”她喊来在院子里玩耍的儿子,放下盘子,对今西说,“阿雪家的公寓,这次全租出去啦!”
“听说是冈山县的人?”
“卡梅达?不,没有这个地名。”三木彰吉望着今西,明确回笞。
对三木彰吉的询问也因此和蔼起来。
“家父于二十二、三年前开始在江见镇上经营杂货,历尽了千辛万苦,才办成了镇上首屈一指的店铺。我作为养子,深知家父所受的辛苦,所以也极力动员他去旅游。他离家时,没有特别的计划,只是说要去做一次舒心的旅行。所以,我一直以为家父是在伊势、京都、奈良等地周游。不,实际上是参拜。因为,所到之处,他都寄回来了明信片。”
“请问,”今西追问,“令尊的父母,也就是你的祖父母,有没有在东北出生的呢?”
“是的,没有。”
“啊?”三木彰吉露出诧异的神色,“不,家父不讲东北方言。”
三木彰吉再三鞠躬后,走出了警视厅。今西一直把他送到门口。当今西面来时,科长还没有离开。
“令尊三木谦一先生是当地人吗?”
蒲田调车场凶杀案有了新的转机。事件发生后,已逾两月;侦查总部解散也已一月之余。这时才突然搞清了被害者的身分。当然,这也不是靠侦查当局自身的力量http://www.99lib•net,而是有人提出了报告。
“可以。这次意想不到的灾难,真是令人悲伤。”科长和今西表示了哀悼。
“说是住在麻布一带。”
“吉村君,咱们吃尽苦头的那起蒲田调车场案件,被害者的身分搞清了。”
“太好啦。就为这点你才帮忙的吧?”
“的确是家父。他是乡下人,穿的就是这种老式的粗糙西装。”他面孔涨红,声音都变了。
当夫妻没吵架的时候,今西偏要故意这样问。可是,真吵架的时候,却又要避开,假装不知道。
“不过,令尊是在蒲田站附近被害的。我想,在那附近可能会有令尊的朋友……!”
“是的。”
“怎么,又吵架啦?”
“听说是这样,”吉村已经知道了,“刚才听署长讲的,您们科长来过电话了。”
今西仰望着技头,伫立在那里。他对“卡梅达”和“东北方言”依然恋恋不舍。
“至今还没有眉目,”科长亲切地说,“不过,这次搞清了受害者是尊父,侦查工作会容易起来。因为与以前已经不同了,情况明确,工作就有了重点。我想不久就会把凶犯缉捕归案的。”
“出发以后,一直没有回家吗?”
“带的钱数听他说过,数目不大。但是足够他参拜伊势神宫和在近畿旅行用了。因为是要做一次舒心的不安排日程的旅行,所以,食宿费是照一个月七、八万元拿的。”
“绝对没有。家父深受大家尊敬。收我为养子也可作为证明。他常常助人为乐,为此曾被推为镇议会议员。象家父这样善良的人是少有的。他常常帮助有困难的人,人们都称赞他象个佛爷”。
“噢,那么是因为吃尽了苦头,才搬到川口的吗?以前住在哪儿?”
今西沉思起来。难道是那间酒吧里的目击者们没有听准,误以为是东北口音吗?不,不会的。因为听到的不只一、二个人。酒吧里的客人和女招待都异口同声证实被害者操东北方言,今西感到困惑不解。
妹妹以前常为那个房间租不出去发牢骚,如今找到了租房的人。也许是因为这个缘故,她今天心情才特别高兴。
“是那间不向阳的房子吗?”
今西满脸不高兴,因为这个妹妹时常把夫妻吵架的余波带到这里来。
“这太难得啦!”吉村在电话里兴奋起来,“希望您务必来。和今西先生结组工作,对我帮助太大啦,”
十岁的独生子太郎,听说要和很少早回家的父亲去洗澡,高兴得乱蹦乱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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