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兵临城门
毒气弹
目录
引子 将军成为阶下囚
第一章 美丽的滨湖狼烟起
第二章 “よ”号作战
第二章 “よ”号作战
第三章 围城
第三章 围城
第三章 围城
第四章 兵临城门
毒气弹
第五章 援军
第六章 一寸山河一寸血
第六章 一寸山河一寸血
第七章 最后的血战
第七章 最后的血战
第八章 战争与梦想
第八章 战争与梦想
第九章 将军在何方
第九章 将军在何方
第九章 将军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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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敌一日中用毒最多之一次,为11月26日,对我常德守军施毒13次。
国民党湖南省卫生处最初接到省府转来的常德疫情电报后,认为是日进行细菌战的结果,因此,急电重庆国民政府请示处理办法。得到复电的大意是,不得谎报疫情,有关国际信誉。后来知道真正发现了鼠疫病人,才开始认真重视,派出医疗防疫队赴常德。
(甲)敌先后总共用毒74次(次数不明者,以一次计算)。
在巷战时,一颗毒气弹就在师指挥部门口爆炸,余程万措手不及,动作慢了一些,脸部受毒气熏染,致使在重庆蹲牢房时,唇边还留有痕迹。
在汉语中,毒和恶是连在一起的,先有恶后有毒,所以有“恶毒”这个词。但愿人类多一些善,少一些恶,毒也就会灭绝了。我想,邓一韪先生至今心存的那个问号,意义也就在于此吧。
如火牛阵同出一辙,日军又在步兵冲锋前大量施放毒气弹。尤其是西北方向的日军,因为他们在上风口,所以他们不怕毒气会吹到他自己的头上。
(庚)敌用毒兵器:(一)飞机布毒1次。(二)山炮、迫击炮弹放射者14次。(三)掷弹筒抛射者2次。(四)毒烟罐吹放者2次。(五)用毒武器不明者55次。九*九*藏*书*网
(戊)敌用毒规模最大之一次,为12月7日仁和坪之敌,用山炮、迫击炮向我13师傅家庙阵地,发射毒弹500余发。
在查寻常德会战资料时,我得到一份《常德会战日军使用毒气概况》的报告,报告说:
这种毒气弹爆炸后,散发的多是芥子气味,乍一然嗅到很像是厨房里在炒辣椒的味道。中国军队装备落后,防毒面具根本不能在前线作战部队普及,土法上马的器械,就是随身带一条毛巾,上面抹些肥皂和酒,捂在脸上。连肥皂和酒都没有的话,就把棉军服的棉絮抽出一块来,把自己的小便撒在上面,然后把它塞在鼻子和嘴巴里。
日军在常德不仅使用过毒气弹,而且还进行过细菌战。1941年,湖南省卫生处主任邓一韪先生,曾以防疫特派员的身份,率领防疫人员前往常德协同防治日军投毒后带来的鼠疫病。据邓先生回忆,那年农历9月16日的早上6时许,天刚破晓,浓雾弥漫,常德市区发出了空袭警报。随即有巨型日本飞机一架由东向西低飞,在常德市上空盘旋三周后,又从西门外折转市区。当其折转低飞时,没有投掷炸弹,而是在市内鸡鹅巷、关庙街、法院街、高山巷以及东门外五铺街、水府庙一带,投下大量的谷、麦、豆子、高粱和烂棉絮块、碎布条、稻草屑等物。
事实上,像笔者这样30多岁的年轻后生,还是靠邓先生这样的老人提醒方得到觉99lib•net悟的。我不禁也在天空中画出一个巨大的问号:
为了防止疫病外传,在常德市的6个城门口都设有检查站,由防疫人员对出入城人员进行预防注射。但老百姓不理解,顾虑很大。有的为逃避注射而偷越城墙出去,在半夜又爬城墙进来。有的则花钱买别人的注射证作假证明。农历春节前,有一个家住桃源县马鬃岭的李姓布贩到常德贩布,住在旅社中。他不愿注射防疫针,而买了一张注射证,以便出境。忽然有一天他头痛发热,怕被旅社发现送进隔离医院,就连夜雇舟潜行返家,第三天就死了。他家的两个儿子、媳妇和一名幼子相继患同样的病死亡。他家死光了还不算,并波及邻居,又死掉十四五人。这人的岳父是个巫师,闻讯来为他设坛祈禳,事后也难逃厄运,得了鼠疫死亡。一时马鬃岭鬼影幢幢,成了死亡之岭。
(辛)掳获敌用毒证据:(一)敌前崎部队迫击炮用毒命令原件。(二)毒烟罐37罐。(三)毒气掷榴弹10枚。
继蔡桃儿之后,关庙街、鸡鹅巷一带相继发生病例多起,往往没等医治就迅速死亡。染疫人数一天天增多,平均每天在10人以上,一人有病,波及全家。据后了解,蔡桃儿一家就死去两人。疫势严重蔓延,市民们谈鼠色变。
起始第57师部分官兵对毒气弹的杀伤力认识不足。虽然采取了一些防备措施,但遇到敌人施用毒性较低的催泪弹,就以为毒气弹也只不过藏书网如此,顶一下也就顶过来了,所以放松了警惕。后来日军在西北线见守军意志异常坚强,防线不易攻破,就升级施放了窒息性毒气弹,一下毒倒了许多一线的国军士兵。
年逾古稀的邓先生在谈到当年常德这一惨景时,神情极其愤慨,但愤慨之余,他最后又遗憾地说:“我不可理解的是,国民党政府在抗日战争胜利后,为什么没有向远东国际法庭正式提出控诉?中日邦交正常化时,中国政府也没有向日本政府提出赔偿的要求,为什么?!”
隔离医院设在东门外约两华里的韩家大屋,是迁走10余户居民,利用其住房临时改建的。房屋周围挖了一条一丈五尺深、一丈二尺宽的壕沟,引水灌注,使之与外界隔绝,并防鼠类窜入。沟上架设了活动木桥,以便随时出入。
(丙)我受毒最多之部队:(一)我常德守军57师,被毒32次。(二)我仁和坪附近13师,被毒7次。
日机投下谷、麦等物后的五六天中,在常德市的大街上常有死老鼠发现。有的病鼠在大街上爬行迟缓,致被行人践踏而死,街谈巷议,以为怪事,但没有人将死老鼠送医院检验,地方当局也没有引起注意。
11月12日,12岁的女孩蔡桃儿,由母亲背着来到常德广德医院急诊。桃儿母亲诉说,她家住在城中关庙街,先天晚上,桃儿吃了晚饭,到夜间9时左右,忽然畏冷、寒战,继而发高热,周身疼痛,整夜吵闹不安。经谭学华医师九*九*藏*书*网抽取病孩的血液及腹股界的淋巴节液,涂在玻璃污上染色检查,发现有少数两极染色较深的杆菌,初步诊断是鼠疫症。当即收留桃儿住院,隔离治疗,当夜,患者病况更加严重,多方抢救无效,13日上午死亡。
此次常德会战,敌惨无人道,使用毒气次数之多,为抗战以来所仅见。其概述如下:
见毒气弹破坏严重,余程万师长通令全师官兵无论在前沿还是在市内,一律都要随身携带防毒工具,以免遭不测。
恰好11月20日傍晚,防疫人员在常德东门外拦住了一副抬往郊外埋葬的棺材。死者龚得胜,是一个住在城里的裁缝,当天上午因病身死,其家属怕遭火葬,故潜行抬往郊外掩埋。拦住棺材后,防疫人员勒令抬往隔离医院的外围空地上,派人看守住。次日,由陈教授与邓先生共同解剖。他们将死者心脏的血,以及从肺、肝、脾、肾和腹股界淋巴腺取出的汁液,当场作玻片染色,并将血及器官的汁液注射到4只荷兰猪和2只兔子的腹腔内,同时还作了细菌培养等程序。在真凭实据面前,陈教授确认常德的疫病是鼠疫杆菌所致,并断定为日机空投物品所导致的鼠疫。
(乙)敌对我用毒最多之地点:(一)常德城及其附近35次。(二)仁和坪附近8次。(三)其它地点24次。
由邓先生和护士长林慧清率领的医学职业学校学生50余人组成的省医疗防疫队抵常后,即向专署报到,并商量防疫办法。首先,http://www•99lib•net设立隔离医院。
(巳)敌用毒之种类:(一)催泪性3次。(二)喷嚏性5次。(三)窒息性1次。(四)糜烂性1次。(五)窒息性糜烂性混合使用者1次。(六)窒息性催泪性混合使用者1次。(七)毒气烟幕混合使用者1次。(八)毒气不明者61次。根据所报中毒症状,似以喷嚏性之二苯氰砷毒气为最多数。
重庆派来的医疗队由军医署训练班的细菌学教授陈文贵率领,于11月17日到达常德。陈文贵与邓先生是同学,他听了报告后,认为根据流行情况和证据来看,鼠疫是很可能的。但政府考虑是否真正为敌机投下的鼠疫杆菌,还需做尸体解剖,剖验得到确切证明后,方可肯定,这样才能使国内外科学界信服。于是邓先生动员人手设法找到一具病死的尸体以供剖验,以便把日军进行细菌战的罪行肯定下来。
为什么?
火葬炉设在西门外,前后共火化了360余具尸体。当时群众对火葬很有抵触,防疫队强迫实行,并将已掩埋的染疫尸体也挖出来火化,因此弄得人心惶惶。一些群众怕火葬,往往有病不报疫情,或在夜晚偷运出城埋葬。东门外陈家大屋有个80多岁的老人病死了,家人不愿火葬,就在深更半夜偷偷埋在自家菜园里,结果惨剧发生了,家里去菜地里种菜拔菜的人,去一个病一个,病一个也就死一个。一家人全死光后,才被防疫队发现原因,经查,他家的土质、水源全被污染,大面积消毒后才渐渐绝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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