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致爱
第二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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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海囚
第七章 海囚
第八章 冷冷
第八章 冷冷
第九章 玉官
第九章 玉官
第十章 解王
第十章 解王
第十章 解王
第十章 解王
第十一章 月老
第十一章 月老
第十一章 月老
第十二章 致爱
第二节
第十二章 致爱
第十二章 致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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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厥回头,望着沙发上甜梦正酣的“未婚妻”,皱眉喃喃:“沈子居……”
“耶稣?”我一翻眼珠,最讨厌别人说话不说完还要反问我了。
“我也奇怪!”葵颜叹气,“所以我不甘心哪,大半夜的又去了一趟他们在忘川的分公司,别的倒没发现,可你知道我在其中一间装修得像个祷告室的房间里发现了什么吗?”
“先等等!”敖炽走过去,把她斜挎在身上的小皮包取了下来,打开往桌上一倒,“包是女人的第二生命,看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九厥回过混来,两道眉毛都要绞在一起了,看着手中的肖像自言自语:“好像是见过的……但怎么又想不起来……西安城……东篱小筑……”
“哎哟,您不在店里,我们哪里也不敢去啊,天天守在店里。您知道赵公子只爱看他的三国,我也忙啊,就没留神新闻……”纸片儿支支吾吾着。
赵公子忧伤的背影刚刚离开,我扭头问九厥:“你来电话时,好像问过我这几天有没出门逛逛,然后才说出大事了。我出门与否与你的了个‘未婚妻’有关系?”
“得了吧,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就知道追偶像剧从来不关心国家大事民生社会吗?”我狠狠瞪了它一眼,回头对敖炽道,“把笔记本拿来。”
“哈,这部就解释为啥你的客人都跑了吗?”我坏笑,“换作我,也会选那个免费的呀。”
“成交!”葵颜一把握住我的手但马上被敖炽狠狠打开。
我指着葵颜:“这个混蛋把不停搞成这样,我哪还有工夫关注外头的世界?”
“不是,我是让你赶紧把晚饭做了,我吃饱了才有力气出门去。”
“换作是你的不停,一夜之间所有跟你签订了服务合同的客人全跑路去光顾另一家店,你不生气啊?”葵颜瞪我一眼。
敖炽语塞。
而最后一段视频里的一个细节更是确定了我们的猜测——
“找真爱?!”其实葵颜本来想说“你懂个屁”,但生生又把这话咽下去,耐着性子道,“我们锦绣缘从来都不拿这个当承诺,因为我们不敢。”
九厥指着手绳:“你们看见了什么?”
“我已经把我所知道的一切都讲给你听,你若不帮我……”葵颜面色一沉,“我就不惜一切代价把天绯盾收回来!”
对啊,被九厥的电话一打岔,我们居然都九*九*藏*书*网忘了葵颜的话还没说完,关于他跟老婆开的那间婚介所!
这部科学,不过一条随处可见的手共编绳而已。
重归安静的世界真令人欣喜。
看似毫无关系的人与事,似乎都渐渐被同一个元素穿到了一起——
婚介所……每个都去了婚介所。
“是不是你们收费太高,又或者资源不足,成功率太低,导致客户集体不满呢?”敖炽插嘴,“如今搞婚介的多了去了,人家有办法替客户找到真爱,你们竞争不过,被抢生意不奇怪嘛。”
“手绳有问题。”我放下永欢的手,“拿剪刀来。”
被模糊了面目的老妇人哽咽着说:“我知道他一直喜欢那个女人,可人家不喜欢他啊,人家结婚了啊……这都好几年了啊,他一直说他不想爱了,累了。可后来他还是主动去了婚介所登记,我以为他放下了,可他怎么就想不开……撇下我们老两口可怎么活哟!”
“你有石头。”葵颜看定我,“我要把定言找回来!这是唯一的机会。”
我微微一怔,笑着举起这张VIP卡:“那你的意思是,这一间花月假期干的就不是靠谱的事?”
完全没有大家想象中“哗啦”一声出来N多件东西的场面,永欢的包里只有个不足一尺的银制圆筒,以及一张弹到地上的红色的很像VIP卡的玩意儿。
“你以为写小说呢!失忆……这么狗血的情节不可能发生在我这个老江湖身上!”九厥坚决否认,抬起双手痛苦地挠头,“我正在回忆!!我肯定是见过这幅画的。怪我这人记性太差,见过的人又多,不太重要的那些很容易就忘得一干二净。”
“结果是没有结果?”我问。
“你觉得这跟他们有关?”我一想,又问,“你在忘川这么久,都不知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我大义凛然地站起来,目露杀气:“赵公子!”
“OK!我帮你去探一探花月假期,但我绝对不向你承诺任何东西。同时你要向我承诺,如果我得到了定言的确切消息,你要给我拟能力范围之内的、最昂贵的物品作为报酬。”好吧我屈服了,我真的不能再听到“虫人”两个字了,这帮没有节操只要钱的“包打听”们,早晚有一天要收拾了它们!
“也许是他们的创始人的祖辈见过定言,受过他的恩惠?”我九九藏书猜测。
“没有什么会比去年更糟了,我们不也扛过来了?”敖炽接过话头,瞪他一眼,“再说,世界这么大,人类这么多,每天都有人因为各种原因结束生命,你别什么都忘坏处想。”
“我也是刚从外地回来啊。人手不够,锦袖现在在另一个城市的分店里帮忙,忘川这边一直是我看着。反正这边没生意,我索性去了锦袖那边好几个月,这不是怎么想都不甘心,才回来找你吗?”葵颜赶忙解释道,“只不过这事未免太凑巧了。毕竟也只是一间婚介所,怎么想也不会跟人命扯上关系呀!”
“哦……”
“不敢?”我挑眉,“前任天神与花妖得夫妻店也有不敢的?”
花月假期。
“因为我好歹也算忘川的地头蛇?”我调侃道,“可我对婚介行业完全是门外汉哪,对这间花月假期也毫无印象。忘川不是个小城市,不是每个地方我都熟。”
九厥忙抬起手臂左看右看半晌:“我怎么什么感觉都没有?”
“太像了。”葵颜点头,“我虽不再是天神,但身为最熟悉的伙伴,我对定言的气息太熟悉太敏感,可任凭我动用多少灵力去感知,都没有在那里捕获到丝毫与定言有关的‘气’。”
“你也看见了?”葵颜诧异地说,“我以为是我太疲倦看岔眼了。”
“我不跟你动手,我动口,我只需把不停老板娘手里有十一块上古神石的消息大肆扩散出去,自然会有别人源源不断地替我来跟你动手。”葵颜嘴角一翘,“可爱的虫人们除了收集消息,还有散播消息的业务,只要肯花钱。这些年我也赚了不少……”
“我说,你当年是不是着了谁的道儿,被施了咒下了蛊所以失忆了?”回到永欢的问题上,我不觉得她在胡编乱造失心疯,如果她没问题,问题自然就只能在九厥身上。这厮成天浪迹四海,广交损友,惹来一两个心术不正的也是正常。
“到昨天为止,四个月时间,忘川的自杀事件已经上升到102起了!真是走在大街上都要随时小心有人跳楼砸到自己!”九厥皱眉。
“只嚎不哭,还不如睡觉。”甲乙放下手指,打了个哈欠,“一颗珍珠都没有。”
“您要我跟您一起杀过去?”赵公子顿时激动了,“我这就抄家伙去!”
所有人脸色都变得凝重。
“你和九九藏书网赵公子怎么也不跟我说?”我扭头问纸片儿。
“不知道。”葵颜苦恼地摇摇头,“后来我又试图查他们的底细,什么破绽都没有,除了生意越来越好,上门来求助的人越来越多。而且我最近才知道,花月假期是免费服务的!”
“花月佳期?”葵颜从沙发里弹出来,一把抢过卡片,正面反面仔细一看,顿时瞪大眼睛,像是抓住了什么杀人凶手一样指着这种卡片大声道,“就是它!就是这个花月佳期,把我们锦绣缘的生意搅和得一塌糊涂!”
“资像是定言?”我问。
“你去就会被打出来,我是斯文人。”葵颜白他一眼,“一开始受到了很热情地接待,但最后他们的工作人员很遗憾地跟我说,我不在他们的服务对象之内,因为我不需要。然后就请我出来了。”
我知道我又“天绯盾”,可它到现在都没有任何发热的迹象。
敖炽拾起来地上的卡片,擦掉水渍一看,嘟囔道:“花……月佳期……您最值得信赖的情感服务机构?!这什么呀?”
咦,我又眼花了吗?在九厥来回晃动的左手腕上,那道缠绕着他与永欢的蜿蜒细影又一闪而过。
“四个月,102起啊!你不觉得太多了吗?!”
熟睡中的永欢倒在沙发上,小嘴嘟嘟囔囔,不知在说怎样的梦话。
背对着镜头的大叔,佝偻着背,低沉地说:“我跟她妈妈现在最后悔的,就是对她说了重话,还逼她去婚介所。她说她不懂爱不想爱也不想结婚……这傻孩子怎么就……唉!”
唉,也只有这么做了,再嚎下去谁都受不了。我对赵公子道:“把她搬到二楼客房吧,呃,是不是应该把她放到浴缸里才对?”
“嘿!”我往他头上扔了个核桃。
九厥用力晃了晃脑袋,努力捋顺被永欢搞得一塌糊涂的思维,说:“那件事跟这事不是一码事!你这几天都没上街也没看新闻?”
“确实,锦袖说,那就是一间再普通正常不过的婚介所,而我也没有人客人身上找到什么可疑的地方。不过,顺利结婚的就没有,自杀的倒是好几个。”葵颜回忆道,“我们第一次领教花月假期的利害,使十年前还在帝都的时候。那会儿我们的帝都分公司生意一直不错。就因为这间店,我们不得不结束了帝都的生意,去了别的城市拓展业务。这些九*九*藏*书*网年倒也平顺,几个城市的分店都还不错,包括忘川。但就在几个月前,这件花月假期又阴魂不散地出现在忘川,我们的生意立刻一落千丈。说来也是怪异,这件店并不同时在几个城市营业,每做几年生意就会换个城市,谁想到冤家路窄,居然在忘川与它狭路相逢。这回我伪装成单身男人亲自登门,结果……”
“被人打出来了?”敖炽顺口道。
“一尊摆在神龛上的、两尺高的瓷像。”葵颜的眼神变得特别深成,“雕的是个长袍加身、衣袂飘飘的高挑男子,但脸上却没有五官,只在眼睛部位,系了一根红色的布条。照以前的老规矩,厨师拜灶神,衙差拜关公,为人牵线搭桥的媒婆自然是拜月老的,如今不少婚介所里海保留着这个习惯。但是,任何一间婚介所供奉的月老像,都是小圆那个白胖老头的形象,不可能把月老像塑成这个样子!”
九厥拿起那个大拇指粗细的圆筒,拧开上头的盖子,一截泛黄的纸卷露出来。抽出一看,在场众人都吃了一惊,居然是一幅工笔细描的画像,画中人分毫无差,九厥无疑!只是这肖像的一边参差不齐,似是被人撕掉了一部分。
“自杀?”我一愣。
“四个月?”葵颜默默一算,疑惑地说,“花月假期就是四个月前开业的……”
奇怪的是,这双边协议都签订好了,历来聒噪的九厥却在整个过程里一言不发,局外人一样盯着那半张残画入神。
最准手绳最薄弱的接口处,我“咔嚓”一刀剪下去,绳子没断,我的手指反而被震得生疼。
“一条细细的黑影从手绳里钻出来,缠在你的手腕上。”甲乙淡淡道,“也许这可以解释为何这女人会那么自信你永远也不可能甩掉她。”
“我手上?”九厥看看自己的手腕,“哪有什么东西?你们眼花了吧?”
情绪略激动的母亲,手里紧攥着一张红色的卡片,在镜头前边擦眼泪边语无伦次地说:“她好不容易才愿意放下那个该死的初恋去婚介所,我以为一切都往好的方向走了,可怎么突然就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去了呢……那么高啊,多疼啊!”
看起来,就算没有葵颜的威胁,我也要去一趟“花月假期”了。九厥这厮只有我们不停的成员才可以随意戏弄,我可见不得其他人拿他当猴耍。
“啧啧,瞧这仇深似藏书网海的样子,不符你善良的本性哟。”我拿过卡片,普普通通的VIP卡,喜庆的卡色,正面印着“花月佳期情感服务机构”以及一个400开头的服务热线,背面印着一串号码,这张是A1335号。
“我压根儿不知它干了什么。”葵颜皱眉,“事实上被抢了客源的婚介所不止我们一家。干这一行的人多年来也是各凭本领,相安无事,可从未出现过如此‘异军突起’的。于是我跟锦袖兵分两路,她负责去花月假期探探虚实,我负责去调查流失到那边的客人的后续情况。”
“你力气几时变得这么小了?”敖炽上来拿过剪刀,狠狠一剪,绳子没断,剪子掰成两截了。
我笑道:“这倒有意思了。你不是伪装了吗,应该是连身份什么的都搞定了,联网查都不会有问题的那种。他们又是如何知道你不需要他们介绍老婆呢?”
很快,一段披露在网上的、对其中几位自杀者的亲友采访出现在显示屏上。
“对!”九厥点点头,“我顺手还查了查之前一段时间的全国新闻,类似事件居然层出不穷。所以才想着跟你说说啊。你看,每次一到年尾就不太平,想想大前年,想想去年,我这小心肝儿都发颤了,如果今年再让咱们遇上,我就真要去烧香了。”
“可遇而不可求的东西,我们不敢承诺。”葵颜变得很严肃,“我们可以承诺为客户们牵线搭桥介绍条件符合的伴侣供其接触,但是不是真爱,这连老天都不知道,我们又可以保证什么?我们锦绣缘只做靠谱的事。你忘了定言当年说过的话吗?”他顿了顿,看定我,“世上唯一不能靠努力得来的,就是爱情。”
“你手上戴什么东西了?”居然是敖炽揉着眼睛,抢在我前头发问。
“不会这么简单的!”葵颜十分肯定,“不然我不会来找你。”
很快,我缩回手指,奇异的刺麻感在我指尖跳跃了好几秒才消失。
赵公子赶紧递过来最锋利的剪刀。
“你打不过我的。”敖炽适时提醒他,“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来的道理,这可不是老爷们儿干的事。”
“我们都没眼花。”我走上前,抓起九厥的手腕,确实空无一物,又小心抬起永欢的右手,轻轻碰了碰那条手绳。
敖炽摁下暂停键,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张模糊的红色卡片上,在沉默中达成了共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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