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勇气
第一节
目录
平凡的幸福
一生的抉择
一生的抉择
危路难行
危路难行
根深叶茂
试炼出头天
美浓之梦
功在敌境
竹中半兵卫
竹中半兵卫
天下布武
上京
上京
深谋远虑的下下签
深谋远虑的下下签
败走之功
败走之功
试炼
向强者靠拢
向强者靠拢
见机行事
见机行事
文治派的兴起
等待的勇气
第一节
弃者之心
村重谋叛
村重谋叛
幕僚的素养
不祥的彗星
不祥的彗星
变故
变故
天王山
天王山
迈向天下高峰
最后的苦战
最后的苦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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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那也只有很短一段时间,今年正月他又表示要在近江的安土兴建巨城,而且开工后一个月,便自顾自地迁来安土,在城墙、望台都还没个影儿的工地临时盖了个夹板屋住了下来。这么一来,担任筑城总奉行的丹羽长秀,和领地接近安土的羽柴秀吉或明智光秀,都开始坐立难安。他们很了解,按照信长的个性,是绝不允许工程有任何延迟的。
“是啊,我想做一些事……”
羽柴家才刚盖完长滨城,又要再度动员大量的士兵、百姓前来建筑安土城,百姓固然辛劳疲惫,领主也轻松不到哪里去。为了避免居民因不满起而暴动,必须小心戒备,还得公平迅速地发给粮食补给和工资,有时甚至还得借钱支付。当上十二万石的领主固然风光,但日子其实并不好过。
哥哥说着环视并列在两旁的侍僮。一侧是加藤虎之助、福岛市松、加藤孙六等身强力壮派,另一侧则是石田佐吉、福原直高、寺泽广高等聪明伶俐派。这些孩子个个素质都不错,但却只选择武功或才学单向发展,并且互相看不起对方。哥哥大概是想趁此机会,让他们注意到羽柴家的首席重臣小一郎,在这两方面都戮力学习的态度吧。
天正四年五月四日,织田大军以三千挺洋枪前往征讨,反遭本愿寺还击,原田直政战死,其他部队四藏书网散溃逃。明智和猪子好不容易退到天王寺城寨,竟又遭到包围,以惨败收场。大概是对抗武田骑马队时发挥奇效的织田洋枪队,碰上了本愿寺神出鬼没的游击战法,一时之间也乱了方寸吧。
“是,因为小一郎实在比不上大人……”
光是这样倒还好。由于织田信长在军事上再度告捷,又打算迁居安土,各地势力开始不安,觉得受到了威胁。其中以大坂石山的本愿寺反应最激烈,而它的背后还有中国的毛利撑腰。
的确,这个时候和毛利开战,真可说是天助羽柴家,而到最后,这也将秀吉推上了天下人的宝座。
攻打中国,是目前织田家最重要的任务,觊觎这个任务的当然不止羽柴秀吉一个人。早先信长已经分别授与丹羽长秀、明智光秀、羽柴秀吉官位或姓氏,暗示将任命他们担任攻略西方的指挥官。至于东边,则交给柴田胜家、泷川一益和结为同盟的德川家康,同时也已明确分配好地域,由柴田负责北陆、泷川主掌东山、德川经营东海道。但西边并没有划分得这么清楚,所以很自然地,丹羽、明智,以及领地位于织田家最西侧的荒木村重,也都想成为攻打西方最大强敌毛利家的主将。因为和最强的敌人交战,一定能获得最多的兵力,也有机会立下最大的功劳。
99lib•net“终于等到我上场的时候了。”
秀吉后来很久没有子嗣,弟弟秀长也没有生子。想到丰臣家最后的结局,石松丸秀胜之死的确是极大的不幸。
“是吗?很好、很好,以后一定会派上用场的。”
哥哥羽柴秀吉用语尾鼻音浓重的尾张方言对他说。虽然成为近江长滨十二万石的领主已三年多了,又冠上了“从五位筑前守”这个了不起的官衔,但和亲弟弟讲话时,秀吉还是会不经意地满口尾张方言。
哥哥高兴地笑着大声说。为了担任攻打中国地方的主将,秀吉从两年前便开始运作,不间断地向播磨、但马的大名、豪族通谊示好,进行游说。对他来说,这个时候和毛利开战,正是最好的时机。
信长终日面露不豫之色,待在安土的众将领从早到晚噤口俯首,默默工作,深怕遭到迁怒。不过日暮后返回阵屋,秀吉却态度大变,满脸喜不自胜。
事实上,天正四年这段时间,羽柴小一郎秀长真的在忙着学习各种技艺。他的头脑远不及哥哥秀吉,但因为孜孜不倦地学习,比一般人付出更多的代价,也有了相当大的成就。举例来说,秀吉留下的大量文书,都是用拙劣的假名文字书写,里面错字连篇;但秀长的书函却文笔流畅、字字正确,简直让人无法想像是出自一个二十多岁前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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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盲的农夫之手。
不料七月十四日,安土的工地竟然接获一个惊人的消息。前一天,毛利的八百艘水师自木津川口入侵,击败织田家的九鬼、小畑等伊势、熊野地方的两百艘海盗船,将大量兵粮送进本愿寺。织田、毛利两军终于直接交战了。
称呼哥哥“大人”,已经成了他的习惯。说起来,内心纤细敏感、但表面上总是摆出一副豪放磊落姿态的秀吉,一辈子从来没有认真学过武术或各种才艺,他认为这种个人技艺让部下去学就够了。不过,秀吉天生聪颖又擅长表演,同时更懂得善用人才,常把缺乏个人技艺,转化为抬高对方自尊心的武器。小一郎所说的“比不上大人”,其实是指自己实在没有这种天生的本事。
这一阵子,织田信长马不停蹄地奔忙,一刻也不肯歇息,简直像被甚么东西追着往前跑似的。去年在长筱打败武田胜赖,又平定了越前,接着便大肆修缮各领国内的桥梁道路,在交通要道植树,在内政或战事上成果斐然。之后他曾表示要将家督职位让给长男信忠,去当个无忧无虑的隐者,然后就带了茶具离开岐阜城。
战败的消息传来,信长迅速挥军大坂,以三千士兵突袭本愿寺的一万五千大军,取下了两千七百个首级。信长采取如此冒险的行动,可能是害怕有损“织www.99lib.net田大军强猛”的“神话”,但最后还是无法攻下地势险要的石山本愿寺。信长命大军重重包围本愿寺,加紧赶工兴建安土城。万一工程中断,四围的敌人便会知道织田家出了状况,一起来围剿。
果不其然,翌日织田信长便命哥哥秀吉为中国管领,还授与他特权,可“任意侵占宰割中国十国”,同时还赐下额外恩典,允许他举行茶会和使用朱伞。
“哈哈哈,你这家伙想做的事,难不成是学习兵法、书法和算术吧……”
信长接获“本愿寺再度不稳”的消息后,一方面命阿波的三好康长(笑岩)、大和的原田直政和纪州根来的徒众等投降不久的旧敌小心监视,同时派明智光秀、猪子兵介、蜂屋赖隆等人前往处理。可能是因此受到刺激,本愿寺立即发兵,与织田家重启战端。
然而,在这之后,秀吉旋即遭遇了极大的不幸,他的独生子石松丸秀胜在同年十月十四日,以七岁之龄夭折。这个孩子的母亲,据说是一个近江农村武士的女儿,人称南殿,但实际情况如何尚有待商榷。一般皆认为,这个孩子只是秀吉的养子,而非亲生儿子。不论如何,后来秀吉陆续给两个养子(信长的四男于次和秀吉的外甥小吉)都取名为秀胜,由此可见他对这个夭折的孩子感情深厚之一斑。
更重要的是,小一郎不像现在的考九-九-藏-书-网生,只要管念书就好。这段期间,织田家的将兵个个忙得人仰马翻,小一郎是在这种兵马倥偬下抽空学习的。
哥哥想到这种情况,高兴得几乎手舞足蹈起来。他一心只想出人头地,根本没把和这样的强敌作战有多危险放在心上。
信长怒火中烧,扬言要亲自率军攻讨,但毛利的水师早已乘船远扬。这是包括信长在内的织田家众将领,首次领教到水师的厉害。像这种随攻随走的战术,陆上部队根本办不到。
然而,眼前丹羽长秀必须担任建筑安土城的总奉行,明智光秀则自去年开始奉命攻略丹波。当时他们趁平定越前暴乱的气势,一举攻入丹波,不料遭到波多野氏等人的顽强抵抗,连光秀也一时抵御不住,逃之夭夭。此外,摄津的荒木村重现正担任攻打本愿寺的后备部队,恐怕也没有余力转进到播磨地方。这么一来,就只剩下羽柴秀吉了。
“小一郎,你最近可忙得很哪……”
小一郎秀长用领地近江的方言回答。由于大部分手下都是近江武士,平日他也尽量说当地的方言,以便及早让农村武士和领地内的百姓接纳“征服者”羽柴家。
哥哥边说边露出戏谑的笑容。尽管从正月开始,小一郎便忙着监督安土城的修筑工程和训练新加入的士兵,但仍设法抽空学习用兵之道、书法、算术及记帐法等新知,让哥哥既惊又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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