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龚支队长
退休腾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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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审讯
第二章 龚支队长
第二章 龚支队长
退休腾地儿
第二章 龚支队长
第三章 银行对账单
第三章 银行对账单
第四章 千万元大案
第五章 私自探案
第六章 错案
第六章 错案
第七章 停职
第七章 停职
第八章 幕后真相
第八章 幕后真相
第九章 反击
第九章 反击
第十章 专案组
第十章 专案组
第十一章 内鬼
第十一章 内鬼
第十二章 摊牌
第十二章 摊牌
第十三章 抉择
第十三章 抉择
第十四章 双规
第十四章 双规
第十五章 拿下
第十五章 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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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续个老伴,我他妈还再生个大胖小子呢。”齐孝石自嘲地坏笑,一脸褶子把眼睛都给挤没了。
“你个老流氓,忒矫情,一辈子就没正经过。”老赵也笑了,“我说的是真话,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个啊,我老伴认识一个丧偶的,岁数也不大,还不到五十……”
“你怎么没听说……你除了眼么前的那点事,关心过什么……”老赵摇头,“下午在技术室的时候我本来想告诉你,但瞧你那个德行,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你倒让我说话啊。”
“啊?被市局纪委带走了?”齐孝石大惊,“我怎么没听说啊?”
“我说他啊,就是个官儿迷,一辈子就会往上爬,副科、正科、副处、正处,哪他妈有个头儿啊,到最后还不是退休回家?”齐孝石叹了一口气,喝了一口酒。
那海涛在市局门前等到将近九点,才等到龚培德。龚培德今年五十出头,身材健硕,一张方脸鼻直口阔,在路灯的照射下,却满目愁云、脸色铁灰。
“还记得去年破的那个案子吗?”老赵自顾自地99lib•net饮了一口酒说。
“就是经侦移送过来的那起税案,市局的领导觉得疑难重大,就让龚培德亲自主审的那个。”老赵说,“这些天闹的动静可不轻啊,在移送起诉的时候,犯罪嫌疑人不但全盘翻供,还说龚培德在审讯过程中使用了刑讯逼供。检察院给他验伤,还真验出了问题,左边第三根肋骨骨折,腹部还有青肿,又赶上龚培德在问关键一堂笔录时,讯问室的监控坏了,调不出录像,这下让龚培德有口难辩,一下就被攥住把柄了。这不,听说今天早上被市局纪委给带走了,到下班时还没回来。”
“操,就这样那帮大老爷还不给警察涨工资呢。”齐孝石啐了口吐沫,“他们是整天在办公室里看报纸喝茶,压根不知道这帮穷伙计的艰难日子。”
“得了得了,莫谈政治。”老赵马上转移话题,“我倒劝你啊,趁着还不算太老,戒烟戒酒,锻炼身体,再续个老伴,别老一个人独着了。”
“嗯,回哪?”那海涛问。在他的印象里,龚培德在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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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住的频率是要远大于回家的。“回单位吧。”龚培德靠在汽车后座上,仰面不语,心事重重。
“嗯,我觉得也是。这里面没准有事儿。”老赵说着就与齐孝石碰杯,“这小龚啊,一辈子精明,没想到在这肯綮儿上栽了跟头,这眼瞧着就副局长了,就差几天公示就结束了,这下,完了。”老赵一声叹息。这帮老警察混了一辈子了,凡事都看得明白,到这个岁数早就没了幸灾乐祸的闲心,而只有兔死狐悲的感叹。
当时那海涛年轻有为,雄姿英发,审讯以稳准狠见长,步师傅齐孝石的后尘,也得了个外号,叫“那三斧子”,也算一个小有名气的预审名提。虽然知名度还远不及师傅的“七小时”,但与同龄人横比,却是一马当先。
在回程的路上,那海涛透过后视镜看着龚培德的满目愁云,思绪不由得回到了多年以前。那时自己刚刚二十出头,因为努力钻研业务,不怕苦累,已经成为了预审科最年轻的预审员。预审员虽然只是个虚职,但与书记员九*九*藏*书*网相比却有着天壤之别。当了预审员就意味着可以独立受理案件,就意味着从幕后走到台前,可以按照自己的侦查思路进行审讯,这是所有从事预审工作的警察要迈上的第一个台阶。按照预审科以往的惯例,走上这个台阶起码需要十年左右的时间,这十年需要勤勤恳恳、兢兢业业、打水擦地、记录订卷,干别人不干的活,忍受默默无闻的苦累。而那海涛却因为跟了预审科里的鬼才,名提齐孝石,仅用了四年时间便被破格提拔为预审员。齐孝石教那海涛的方法只有一个字,那就是“干”,实践出真知,一切从行动开始。那海涛获得了比同龄警察多出数倍的实践机会,再加上自己勤奋努力,很快便开了窍,一连拿下了几个重特大案件,让领导和同事们刮目相看。
“师傅,怎么回事啊?”那海涛三步并作两步迎了过去。
“哎……这不裹乱吗……”齐孝石感叹,“我不相信龚培德能干出刑讯逼供的事儿,他这人的性子我了解,这么多年了,只听说过他不收案子耍鸡贼的事,却从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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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过他为了案子玩猫儿腻干杂七杂八的。我看这事有蹊跷。”
“哪起案子?”齐孝石停了嘴里嚼的花生米。
既然话说到了“七小时”,那就不能不说说这个外号的由来。这个外号来源于当年齐孝石破获的一起惊天大案,那是块难啃的硬骨头,对手是一个三进宫的老炮(老流氓)。
“要我说啊,还是你活得明白,活得自在,再过几个月就退休了,平安落地,挺好。”老赵无缘无故地叹了口气,“哎……但你和小龚啊,再怎么着也都算是预审‘名提’,在警察圈儿里有头有脸儿,比我强,都比我强。”
“嗨,你瞧你,下午那股子混蛋德行都哪去了?”老赵摇头,“但要说起‘老鬼’,也是真够可惜的,听说他当时就为了省俩钱儿,脑溢血了还自己蹬着自行车上医院,年纪轻轻就撒手人寰,哎……他可是预审圈里的传奇啊……”老赵叹了一口气,“这当警察的啊,都是表面风光、内心彷徨,在人前耀武扬威,实际上活得比谁都不如。听说‘老鬼’在没了之后,给老婆孩子没剩下几个九九藏书网子儿。”
“狗屁‘名提’,有个屁用!当了一辈子碎催,到老了在单位也臊眉耷眼,谁还记得你那点儿光荣历史啊。现在的人啊,猴儿爬树,看着上边人的屁股,拿自己屁股对着底下人。我和龚培德算什么预审‘名提’啊,要说‘名提’那得说是襄城预审支队的‘老鬼’,丫年轻时多牛逼啊,脑子快,手段狠,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经手的案子没有不干净利落脆的,连公安部都调他去外省审人,最后呢?不也就四十多岁就栽河里淹死了。到现在谁还能记得他?要我说啊,岁数大了就给年轻人腾地儿,别让人家说咱们占着茅坑不拉屎。”齐孝石叹了口气,“我这一辈子啊,跟人斗嘴、斗心眼,斗了半天自己的窝儿都散了架了,媳妇也走了,闺女也不在身边,到头来真是应了那首歌唱的了,‘一无所有’啊……哎……”齐孝石说着沮丧起来。
“得得得,你让人家好好待着吧,行吗?喝酒,喝酒。”齐孝石举起酒杯,逼着老赵一饮而尽。
“别问了,累了……”龚培德有气无力地说,“送我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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