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龚支队长
陌生的名提老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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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审讯
第二章 龚支队长
第二章 龚支队长
陌生的名提老友
第二章 龚支队长
第三章 银行对账单
第三章 银行对账单
第四章 千万元大案
第五章 私自探案
第六章 错案
第六章 错案
第七章 停职
第七章 停职
第八章 幕后真相
第八章 幕后真相
第九章 反击
第九章 反击
第十章 专案组
第十章 专案组
第十一章 内鬼
第十一章 内鬼
第十二章 摊牌
第十二章 摊牌
第十三章 抉择
第十三章 抉择
第十四章 双规
第十四章 双规
第十五章 拿下
第十五章 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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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芝麻烂谷子的……你有事吗?有话直说。”齐孝石说。
“是这个吗?”龚培德问。
齐孝石酒喝大了,摇摇晃晃地回到了预审支队的办公室,楼道静得诡异,时间过了十一点,值班员都已经入睡。齐孝石觉得头晕,刚才和老赵干了整整两瓶二锅头,老赵吐得稀里哗啦的,齐孝石就看着他哈哈大笑,最后笑着笑着自己也吐了一地。哎,时光啊,总是他妈的匆匆而逝,想当年刚来预审科那会儿,老赵这小子还是个挨欺负的小四眼儿。齐孝石不由自主地回忆着,但手中却没停下动作,他挪开办公室靠墙的桌子,把放在里面的行军床搬了出来,三下五除二地打开放平,又从铁皮柜子里取出被褥,平整地铺好,但找了半天,枕头却不见踪迹。他在漆黑的房间里伫立,周边没有一点声音,回忆中的豪情壮志与现实的枯萎呈现巨大的反差,他很沮丧,机械地寻找着九九藏书枕头,感到无所适从。齐孝石浑身上下摸了半天才找出香烟,但找了半天却没了打火机。妈的,睡觉没枕头,抽烟没火,这简直就是自己生活的隐喻。齐孝石正烦着,身后突然发出了声音,灯也亮了。
“多少年了?我不记得了。”齐孝石没好气地说。
“还不是刘松林那个案子让你背了黑锅。”龚培德少有地直接。
“聊?聊什么?有什么可聊的?”齐孝石半卧着说。他的酒劲退了一些,表情又恢复了大大咧咧的样子,他对待龚培德一直是这个态度。
“呵呵,没什么,就是觉得感慨,这一晃几十年了,好像就在昨天。现在想想,咱们年轻时你争我抢的,都想冲在前头,但最后能得到什么呢?什么也得不到。”龚培德说。“别跟我这念秧儿,我是一辈子什么也没得到,你能没得到吗?笑话。”齐孝石有些反感,“我马上就退休了,姥姥不疼99lib.net舅舅不爱的,一辈子除了年轻时挣蹦过几下,还不是闷了这么多年。你不一样啊,预审支队的大支队长,好几个二等功、三等功的,全国预审能手,咱俩不一样,不能往一块扯。”齐孝石吸了一口烟说。
龚培德取出打火机打着,送到齐孝石面前,齐孝石犹豫了一下,把烟嘴迎了过去。他没接齐孝石的话,自顾自地说:“记得那时咱们都二十多岁,你最大,老赵第二,我最小。”龚培德对着天花板笑了一下,“你最能折腾,老赵最腼腆,我最听领导的话。预审科一开会啊,你准迟到,动不动就捅娄子,老科长没少替你扛雷。老赵呢,踏踏实实的,跟现在一样,没审出几个大案子,也没犯过啥错误,内勤干了十年,又被调到技术,这一辈子踏踏实实风平浪静的,也挺好。”龚培德说得很感慨。
“没事就不能找你聊聊?”龚培德反问。
九-九-藏-书-网老齐,还没睡?”
“老齐,咱们认识多少年了?”龚培德没头没尾地说。
齐孝石回头一看,来人正是龚培德。
龚培德说完也沉默了,房间里顿时安静了,除了门旁的一个白炽灯损坏前的忽亮忽灭,世界仿佛都停止了运转。
“你呀,老齐,这么多年了,你还在怪我?”龚培德说。
“没事我睡了啊,和老赵这孙子喝大了……”齐孝石对龚培德还算客气,但两人毕竟不是一条船上的人。
“嗯,也没什么事,就想和你聊聊。”龚培德说。
齐孝石摇摇晃晃地过来细瞅,“是,拿他妈我的枕头当靠垫,小吕这兔崽子……”齐孝石轻声地咒骂。“你有事儿吗?”齐孝石想起了龚培德还在身边。
“那确实是我的错,当时为了竞争预审科的科长,那个案件我不敢承担责任……让你背了这么多年……哎……对不住了……”龚培德缓缓地说,也掏出一颗烟,点燃,九九藏书“什么叫铁证如山啊,就是口供与证据一定要紧紧相扣,不能有一点差错,重证据轻口供说的简单,但办起案来,谁能完全杜绝主观臆断啊。”
“三十年了,三十年啊。”龚培德说。
“操,找不着枕头了,睡什么睡。”齐孝石酒劲还没过,说起话来像孩子般的沮丧。龚培德脸色青灰,愁眉不展,他下意识地帮齐孝石在屋里寻找,走了几步从一个椅子上拿起了一个枕头。
夜静了,看窗外的景色唯一变化的就路上车尾灯的闪烁。这是一个反复无常的城市,白天的繁华喧嚣是它的假面,身处其中却感受不到真实的心跳和呼吸,而只有在深夜,它才会剥去伪装、露出瘦骨嶙峋的身体,像我们每个人一样寂寞九-九-藏-书-网和无助。
“怪你?我怪你什么啊?”齐孝石索性跷腿躺在了行军床上。
龚培德拉过把椅子,坐在齐孝石旁边,两人隔着一米左右的距离,正好可以摆个饭桌。但现在是在办公室,既没有饭桌,也没有白酒、花生米,就空空地隔着那么个距离。
龚培德欲言又止,抿了半天嘴唇也没说话。
“你撒什么癔症,到底想说什么?”齐孝石疑惑。
齐孝石躺在床上,眼睛看着天花板,一言不发。
龚培德知道这是逐客令,但还是没走。他本想说,“老齐,咱老哥俩喝点去”,但齐孝石此刻已酒足饭饱。龚培德哑巴似的站在那里,一点没有往常的骄傲和自信。“你是不是有事啊?”齐孝石一屁股坐在行军床上,靠着枕头说。
“行,没问题。你是头,我是兵,你是大拿,我是碎催,无论是聊天还是做思想政治工作,我都得听着。怎么着?用我立正稍息吗?”齐孝石拿出一颗烟叼在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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