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须行动，真是满心希望

启迪人的心扉豁然地开朗。

谁如登上荒草丛生的山顶，

即令它同我们已无一处相像，

要明此理，无须等到白发苍苍。

他们哪里懂得我忧心忡忡：

我将怎样了结此生，我的心

这时空旷之中回荡的喧声，

从不会厌倦，也不至于颓唐；

在咆哮不停的湍流的荒岸上，

连对我的绝命也都要诅咒一场。

我爱那高空中翱翔的飞鸢，

在你眼前闪着青色的光芒，

昏暗使人难辨欢乐与痛苦；

草原上空的行云疾驰而过，

舒展自如时才能坚强有力，

只有当思想不受篇幅的局限、

我已经习惯于这样的心境，

唯独不爱偶尔涉足的人寰；

而梦当然和大千世界一样，

在暮色苍茫中空荡荡的远处，

他便会看到，若不是命运之神

我的未来使心儿惴惴不安。

意味着神经错乱或梦中幻影。

因为我的爱情定然能够把

独木舟急驶而过，白帆在飘荡。

我假想之中憎和爱的对象，

夕晖里燃烧着奇特的峰顶。

都不再激起他对希望的追求？

点缀着闷闷不乐的花岗岩之崖。

从来没有人得到自己的所求、

万般事都无须向上天迁怒。

它却会奋起向命运进行反抗；

这位伟人，他怎么找不到朋友？

白桦黑黝黝的树影依稀可辨。

我冷漠无情而又十分傲慢。

愁容常常浮现在我的脸上，

一座血迹斑斑的寒墓等着我，

都无法使那高傲的雄姿改观；

她决不会倾心于世俗的舆论，

向我许诺下不朽，我虽还活着，

记得打从我童年的时候起，

是喜是愁在他们全都一样。

嗜血的鹰鹫在蓝天下嬉戏，

都要吗？不，倒未必。有一个人

一切都无损它们的一根毫毛。

然而她的心却燃烧着一团烈火，

不惜任情作恶：有这样的傲骨，

他便无法在滨海崖影里入梦。

更使往昔的骷髅复苏了生命，

我常超然出世地坐在岸上，

往日悲哀的幻影仍在心头萦绕。

才能和邪恶之物邂逅在一起，

父亲诅咒过的，儿子崇拜如神。

也许会再次驶进另一个海港，

他将说：世人何以没有理解

他们何必知道我心里想什么，

好把纵然是激情的一点影子，

我横遭诽谤，而且孤孤单单，

此刻我多么幸福……啊，何时

人间有什么能美过天然金字塔——

会长出一棵幼小的嫩绿的白桦，

它孤苦无告，得不到谁的庇护，

然而它是一种最强烈的热情！

都并非是人世的实有之物。

也只有两三棵白桦映入眼帘，

我想恋爱——为着新的苦恼，

以及好奇心吸引到这里凭吊，

可是它们仍对我发生威力；

只有在一颗完全破碎的心里

我向上苍祈祷；可我却知道，

似儿童的游戏和深夜的琴弦！

我感到了炽烈的崇高的精神，

一直在我受创的心灵深处留存。

回首往事，看不出有多大作为，

如今因时间与痛苦而暗淡无光。

异乡客的心，他抬眼远望，

但海浪哪有重返海岸的力量。

就像伟大英雄不衰的英灵，

高傲的心灵遇到生活的重负，

纵然画布上目光曾炯炯有神，

藏书网生的渴望压过了厄运的痛苦，

人世间竟谁也不给我青睐，

并在这块墓石上稍坐片刻。

世上有许多人并不相信爱情，

和那平原上移动着的云影。

卷起飞沫咝咝作响地驰奔，

我喜欢世间那种种的诱惑，

能使每个日子都不朽长存，

虽然对别人的生活不免鄙夷。

一团不祥之火在这里藏身，

俯首察看那股湍急的水流

才能遇见我那心爱的意中人？

无所寄托，空虚的心隐隐作痛，

我让神秘的幻梦与之做伴。

还能够爱——纵然爱的不是我；

将来能听到并认出我的声音？

每当落日西沉，空气清新，

神速地一闪重又躲入云中；

不知怎么连爱的春风化雨

四周是数不尽的崇山峻岭，

不朽的生命重新交付给你；

爱情，年轻时人所膜拜的女神，

没有奋争，人生便寂寞难忍。

也理所当然，总觉生命短暂。

正似眼前一幅幅景物。甜蜜

我才能忘却那难以忘却的忧愁！

我们便能解释命运的乖张。

心头老早就打上了忧郁的印痕；

虽然它能成全千万人的幸福，

无时无刻不在搅扰我的心房。

面临风暴的肆虐和酷暑的横行，

想方设法地移入别人的心里。

但信了它们！神秘莫测的先知

冷漠无情的世人本无须来过问。

然而有谁爱过我，又有谁啊

不断把我深沉的遐想驱散。

我受尽熬煎，唯有造物主了然；

但那旋风永远也不能连根拔起

无论是天使的嘴或魔鬼之舌；

似乎格外自由，格外明丽。

但此情此意难于说得分明，

爱意味着随血液产生ｈｔｔｐ://www.99liｂ•neｔ的愿望，

难道他们非得窥视我心房？

但见碧波万顷之上白云悠悠，

而忘却了人世。几次三番

没有祈祷文，也不见十字架，

然而我所虚构的一切一切，

只要他把往昔的事追忆一番，

下面是暮霭、梯田和丛林，

有时被恻隐之心、道听途说

犹如我们都爱看自己的肖像，

何必呢？会消失得一无踪影。

在我们面前变得一目了然，

即使在我们年华方富的时候，

我这棵白桦；它长得坚实有力；

每当茫茫无边的草原的海洋，

心灵正仿佛作茧自缚被捆住，

险峻的峰顶盘旋着雷光电闪；

奔驰的朔风还在到处流浪，

天空驰过一块黑黑的乌云，

却誓要报复难以战胜的命运；

等我变成灰烬，惊讶的人间，

我爱那秃岗间拂面的轻风，

任性驱赶尘土随着风飞扬；

有通天本领扼杀他那些期望，

将徒然为我流泪而模糊视线。

有所作为！在我的这颗心里，

谁若曾在大海之上漂流过，

爱是我生活中必不可少之物；

我令人生厌，也自成负担，

虚情假意未能把我的心儿变冷；

这些傲然耸立的皑皑的雪山？

她那双至今欢快活泼的眼睛，

但它再也得不到心灵的安宁：

然而天国里没有墓中的长眠。

实在不值得一提。每一个人

他本来可以比现在幸福得多。

蕴含在一切未竞的事业之中——

正在沸腾成熟。期望和忧伤

水姿山色也藏匿在这些画里；

赐予好运的人们也不能例外，

纵使向周围投去锐利的目光，

有时心灵如迟暮，夙愿模糊：

世间的万物都有终了的时辰；

痛苦的根源在自身就可九九藏书找到，

往日竟保持原来美丽的容颜。

心灵的产物也和此事相像。

如不成为神明，那必是个恶人……

终于难免未老先衰地枯萎凋零；

当海浪在厄运风暴驱赶之下，

定要为它震惊，但在我的故国，

得到自己的所爱，即令上天

她心里仍定能记起我的预言，

另一个人很久以前已把她占有，

纵然不解，也要祝福我的想望；

命运难以一下子使它折服，

一个纯洁无瑕，一个浑身邪恶。

飞沫似白练一般咝咝作响；

有如暴风雨后天际的云朵，

关于永恒的思索有如巨人，

宇宙的和声中每一个谐音，

便可目睹东天夜幕的降临，

以别样生活度过几个世纪，

我的死将可怕得很；异国他邦

却把人世的欢乐交给死神处置。

命定在何处游荡，我在何处

然而找不到一些恰当的话语，

我也满怀柔情在爱另一个人，

我的心一直喜欢追新猎奇。

但要诉诸笔墨却谈何容易：

人生也无法将我们的心灵宽慰。

我的墓啊！我那醉心的幻象

在云烟弥漫的广阔的天宇下；

草原的景色已是满目凄凉，

谁接近天庭，他就无敌于人间。

人们还没有一种有力的声音，

它总怀念着它所出生的港湾，

人们会把我俩的名字并提，

四周空寂。只有年轻的异乡客

唯有在人的身上，神圣之物

能把幸福的企求如实地描述，

因为它依偎苇丛带白沫翻滚，

正如有时在那废墟的隙缝里，

千思百感都仿佛沉入梦乡；

生固然可憎，但死也可怖，

我总害怕，将来我会来不及

我总爱那辽阔无垠的荒原。

平生的那些瞬间充满苦难，

便可饱览西天夕阳的余晖，

我一直望着，摈绝了杂念，

这里飞快的马群从不９９ｌib.nｅｔ套轭，

痛苦和欢乐的每一刻时光，

把沿途所遇无不化为灰烬，

有时，机敏的心智竟会冷凝；

我不能给爱情下个什么定义，

世人都觉得我的神态很凶狠；

我为着爱付出了整个的心灵。

一块块乌云在山脊上撞得粉碎，

但也知道爱得恬淡又势所不能。

不，一切来自地狱或天堂。

我的天使，跟随我你不会死亡：

刮得银色的茅草前仰后合，

但若与永恒相比，人的一生

悲哀的遐思使我痛哭流涕；

声名、荣光，这都算得了什么？

于是我心里满载逝去的年华，

此时此刻啊我宁愿牺牲自己，

我死时定然不会被人们遗忘，

情思才能有如此无限的威力。

人比花草是要稍稍显得长命，

我便痛苦度日，毫无目的，

怦怦地跳着；一种炽烈的幻念

人们对待亡故者真可谓公正；

又有谁肯窥探云团的核心？

由此而衍生出他的种种痛苦。

冷漠的文字难写内心的斗争，

又有谁能把它的来历说清，

异乡的不速客可怜小白桦的命运：

不会因这些瞬间变得暗淡。

我已料到我的结局、我的运命，

我心中时时刻刻有一样东西

只须活过摇篮里度过的光阴。

我在片刻间常凭想象之力，

它总在娱悦着人们一双双眼睛，

我简直不解休息要它何用。

她直到如今对我仍不予信任，

他们也很幸福；对另一些人，

汹涌而下翻起碧色的波浪，

女子的秋波！狂热和苦恼之源！

我知道像我这样热恋是个罪过，

这火焰正在不停地蹿动着，

它们命令我把一切都舍弃，

万邦的荣耀或者千国的耻辱，

他本该享有希望。哀思撩拨着

他们何苦让死者死别生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