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事诗
恶魔(东方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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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东方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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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一个接一个沉寂,
浮游于茫茫的雾海;
你将以超然物外的神情,
只消那金黄色的月轮,
在屋顶上欢快地玩耍;
他信守不渝公爵的诺言,
它们身穿结婚的礼服……
自从上苍的诅咒灵验了,
他自己又怎能就此忘怀!……
那整齐的星辰合唱队,
犹带几分蒙眬的睡意,
可两翅却已不能动弹!
然而再过片刻光景,
……白发苍苍的古达尔修建了
用翅膀护卫她抵御敌人;
世纪一个接一个地飞逝,
我要弹奏出奇妙的乐音,
……苍茫暮色的轻盈帷幕
他如今在离你很远的地方,
既不为作恶而期待夸奖,
俯下身去贴近她的绣枕,
对谁也不爱,也不指望!……
时而又如长带般横躺。
白雪的斗篷披挂在肩;
从此便变成了他的陵园:
这是一个不祥的预兆!
仿佛对着注视她的眼睛,
还有那一丛一丛的蔷薇,
不幸少女的哭泣和呻吟,
终于合上她困倦的双眼;
啊,留情吧!有什么光彩?
……
说道:“她是属于我的!”
我以我俩欢快的幽会
黑沉沉地高挂在蓝天,
天哪!又有谁能把他认出?
两岸比肩林立的峭壁,
然后在陡峭如悬的山岩下,
呼啦啦地在云端里飞腾,
两眼迷惘,无力地喘息,
他的亲友们已离开人间。
在默默的悲哀中把她亲吻……
大地吐绿,鲜花盛开,
透过那白杨和悬铃的枝叶,

十四

和蔼可亲而奇异的侍女;
用故乡的话语开起了腔。
一个平庸的造物的一生,
匆匆来这里朝拜祈祷;
散发出更多更多的死气,
黎明的光辉或夜晚的黑暗。
就深深刻上了你的容颜,
他虽然搜索自己的枯肠,
快把我爱恋!……
突然间,有个地狱的精灵,
采自她家乡山谷的鲜花
……天使用他严厉的目光,
毒鸩已淹没我衰疲的心窍!
又在寂静的草原上响起。
她身上恶行的桎梏已落下,
他的吻放出的致命毒液,
……
时而像唱起了长长的歌,
保持着希望,充满了爱心!
驱散这魂灵心中的疑云,
在苍穹的辉光里沉淹。
有胆小的麋鹿躲藏的山洞;
久久不停地看了又看,
有个神秘的声音开了腔:
天国的使者回答他道:
都难和这一激动相比拟。
老人在恐怖中匆匆诵念
(一八四一年)
要把你带到星外的天国去;
从远处传来了天国的声音——
你知道,我们早已等着她!
你的芳姿萦回在我眼前。
在我不会辱没你的额上,
用诡计叫他沉入了幻想:
未婚妻受到女友陪伴,
以天堂之乐和地狱之苦、
埋葬着逝去的希望和激情!……
飘忽的浮云在游移,
心中萌发的感情突然间
侍奉上帝者的教规经文,
从此大自然热烈的怀抱,
怕什么?以后你跟我在一起!
……于是他轻轻地
正在亲吻着出嫁的新娘。
一串长长的骆驼队尾随着,
“在那太空的大洋上,
闪烁着怀春小尼姑的灯盏。
肃立着一排凄凉的十字架——
悬崖上凿出了层层石级,
凭着那一身高强的技艺,
张臂贪婪地寻求着欢会,
失败的恶魔满口诅咒
受得了精神的苦闷和疲惫,
我以一大群精灵的名义,
默默带到这小小的教堂;
我要展翅飞上云端,
一片孕育着雷雨的残云,
……我以创世的第一日起誓,
扑灭人们天真的信仰……
这豪华的驼队遭到劫洗;
我要把为我效劳的精灵们,
沉没在无边的太空里面。
救世主还能将我保佑,
一手把皮帽朝眉尖拉下;
送到神圣的修道院里去,
穿过那重重的云遮雾嶂,
他把这一甜蜜的场面
永远地惋惜,却没有希冀,
她的心依旧怦怦地跳着,
两股鲜血流得像涌泉。
日暮前要赶赴婚礼的喜筵,
当不幸煎熬你时,
当孤独的旅人向前疾行,
引以自豪的认识的深渊。
每当阿芙乐尔露出红颜,
朝霞般的光或亲人的吻!
我想要爱,我想要祈祷,
重温往昔生活的幻梦,
不知哪里飞来去何方!
你那柔顺的芳唇的呼吸、
以表示对他们永志不忘;
但在这里道旁的山岩上,
在你的跟前放弃了权柄。
那行云出没的峭壁巉岩,
但消逝无踪,没有响声;
身披雷电和迷雾的铠甲,
向这诱惑者瞥了一眼,
住嘴,我不会相信敌人……
我是认识和自由国之王,
他从不怀疑,也未曾恼恨,
她总会在圣像的面前

十一

水汪汪的眼睛亮光闪闪,
胜利后的片刻遐想起誓;
孑然一身,孤傲如常,
这不是天国派来的天使,
灼痛你少女双颊的肌肤!
他一时感到有点局促。
信守不渝的誓言和许愿?……
总是朝山谷默默凝望;
不能为任何人把行程照亮!……
宛若絮状的畜群,
向来蜷伏着的憎的毒蛇,
汇合在山谷中济济一堂,
作为给她的哀求的回答。
如一分钟跟一分钟疾走。
你干吗对我来倾诉积怨?
紧紧靠在保护人的怀中,
我想要重新同天国修好,
还没有被凡人的手弄脏……
阿拉瓜河青青的河畔。
把难忘的往事忘个干净!
避开伊斯兰教徒的刀枪。
在她那颗高傲的心上,
用圣物的宁静把我掩藏……”
等待你的是另一种痛苦、
远非美满的人世乐趣;
猛扑过去……又一声枪响!
你瞧,我匍匐在你跟前!
这莫非是个复活的兆头?
但这种阴森可怕的恶作剧,
然而白日的光辉徒然地
商队响着铃从远方走来,
笼头下垂挂着丝缨绺绺;
……我干吗要知道你的悲哀?
孩子们一听便不寒而栗……
主啊……唉,我不能祈祷……
她似觉这新奇的声音
他无端不会入梦相会,
一个芳名在我耳畔响起,
从人间失去天国后还不曾
胆怯的格鲁吉亚人已逃跑!
阴郁的加兹贝克的悬崖,
伴希冀而来的莫名战栗,
想当年,那疾驰而过的彗星,
假如恶魔从身旁飞过去,
静谧的墓等候他们去安眠;
从角形的塔楼通到河边;
它多少年来已破败不堪,
这声音用充满预感的遐想,
重又在他的心中苏醒。
……然而在塔玛拉的内心,
如此优雅,那样动人,
院墙从一清早投下阴影,
他狂妄已极,出言不逊,
……“父亲呀父亲,别恐吓我了,
没有影响到他心灵的纯真……
透过这四周的一片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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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两片颤抖的朱唇;
急雨般朝地面不停地敲击,
不由得袭进老人的心坎……
为了赎回自己的罪孽,
他抬眼看见了一盏神灯,
宫中飞沫四溅的喷泉,
土耳其手枪在手中一闪,
我,这太空的自由的骄子,
放开了歌喉齐声歌唱——
我要让你四周围的空气,
我像在邪恶中伟大而坚定。
在那碧波粼粼的水面上,
将你丝绒般的睫毛覆盖……”
为你摘下它黄金的冠冕;
时而忽盘成三圈圆盘,
鲜花被紧握在死者手里,
皮鞭一响,他像头苍鹰
它那彩石铺底的河床,
那里只有老鸢能飞翔。
走到年轻修女的禅室旁,
在柯依沙乌尔峡谷上方,

十六

我把你选作了我的圣物,
那令人慵倦的正午的炎热,
远远地像张地毯铺开;
此时白雪皑皑的山岭啊,
无论悲哀、恐惧、狂喜……
……啊,给我滚,狡猾的精灵!
下边是星星点点的山村,
也配受我的关怀备至?
不过是没有神灵的大庙!

十四

无边的领地又何足称道?
要回忆这一切却力不从心!
当我刚见你的身影,
结果竟然没有一颗星
他威慑芸芸众生的尘世,
我快死了,可怜可怜我吧!
不能像你生活多痛苦,
天色已不早。在雪峰之上
在埋葬他们祖先尸骨的
那时我定将飞到你身边;
当然,你就会对我可怜!
爱情、善良和美是至宝!……
而有时当夜幕向山谷降临,
你不配仲裁我俩的是非。
然后展开了他的翅膀,
我就缺少你伴在我身旁。
和你身处两地真可怖。
不!我的女友,你可知道,
每当庄严的圣歌唱起,
……他看都不看咱们一眼:
他已再也握不住缰绳,
在那里人不会无惧地爱,
自古顺从的奴仆们为此
飞快的骏马,你从战场上,
我的悲哀却永和我同在,
灵活的腰身用皮带勒紧,
是谁呼唤你?”
不顾一切地尽朝前飞跑。
……她在跳最后一次独舞,
用金色的流光涂抹她眼睛,
……他满怀恋情走进她闺门,
那被密密的长春藤盘绕的
可以毒害任何人的智慧,
他用一番勾引她的情话,
我第一个女性的伴侣;
天际一块块金色的云朵,
泪珠一颗接一颗往下滴;
没有一物能使人再记起
命运神该不是注定要你:
长着一个辉耀的额头,
这里并没有你的崇拜者,
……“快走开,阴郁多疑的精灵!”
驼队加快了步伐往前赶。
我眼前太空一片湛蓝;
像颗流星,在夜半更深的

这个咽了气的骑士是谁?
半夜里谛听过他的声音,
时代的巨手孜孜不倦地
城堡里的不可见的居民,
喷着鼻息,从峭壁之上,

和那些素昧平生的家人。
和新的可怕诀别起誓。
她心中忽然百感交集;
不过是响亮的空洞字眼,
对着自家上帝的造物,
却早已没有任何人再来
第二章
格鲁吉亚待嫁的女郎有的是,
这场无休止的奋争已厌倦!
不息的斗争使她疲乏,
我要跃身潜入海底,
如火烧火燎。在漆黑的夜间,
某个国度里有奇特的寺庙,
我柔情满怀地给你带来
筑起一座座华丽的宫殿;
塔玛拉
还用泪水从她的身上

也许你现在还不大懂得,
用祷语压下自己的惶恐。
横卧在近旁山岗的坡面。
对既无胜利也无和解的
高加索起伏的群峰的上空:
以创世的最后一日起誓,
宛若一道淡紫色的围墙,
没有长久地教他们作孽,
是临终最后一念的表示,
塔玛拉
饱餐芳草和鲜花的清香;
而在他那高高的额角上,
这时在那幽谷的深处,
愿你能看破红尘,
它那永远年轻的生命、
她整天唉声叹气地期待……
唉,实在难让我认出。
没有欣喜若狂的问候,
从罪恶的头上摘掉了荆冠。
至今仍死死抓住不放松。
那至今仍似异邦的祖国,
去俯察下界的世态人伦,
凄苦无告的女奴的命运,
夜莺在把蔷薇美人歌唱,
……往北是望不断的山峦。
他的周身充满着那么多
用凉意紧紧拥抱大地,
那崖上古堡的座座塔楼,
在暗中飞舞得更欢快;
不过是这样短短一瞬:
……一切又重归于寂静;
是多么难以忍受的痛楚:
怎抵你可贵的悲哀一瞬!”
我也不知道……我浑身充满
离天庭近了才更加温暖?……
它无法领受圣洁的欢欣——
墓地上默不作声的卫士,
他不是蔑视,就是妒恨。
继续走他那巡更的老路。
还有那不羁的想入非非?
霎时间渗进了她的胸膛。
策着乏马飞快地驰骋……

十一

去欢度节日或奔赴战场,
你将要成为宇宙的女皇,
天真烂漫的自由之子,
前面忽闪过两个人影,
……那位迫不及待的未婚夫,
仿佛在同土地死别生离!
辛酸的泪水簌簌直流……
我要从花朵上采撷甘露,
隐藏着一座圣洁的修道院。
锦绣的格鲁吉亚谷地,
用紧盯不舍的目光眺望。
还有许许多多的……但他
聚集好登上送殡的途程。
如今天国的光辉抚慰着

我想要信仰至善的境界。
和我身份相似的逐客,
他幸运地到达水流清澈的
要到阿拉瓜河边去打水,
未吻过如此迷人的眼睛;
并没有长久地叫我高兴!
爱情的惆怅和激动不安;
他的目光是那样凶狠,
找不出诡谲的勾引的话来……
从今再没有狡猾的谄媚
也不为行善而希求犒赏;
都谛听河水的急语滔滔。
把脚板紧紧踩入马镫,
恶魔生平第一次领尝了
把头颈垂在急流之上,
也从没有在炎热的时辰,
像颗星,它悄悄闪着光芒,
鞍垫上从远处可以看见
常常喜欢用亲切的微笑,
在这寂寂无声的夜里,
他的忧伤你猜出了几分,
……当时午夜值班的看守人,
而那个凶狠老人的尸骨,
在葡萄的枝藤下面绽开;
经得起新的美色的诱惑,
这位可怜的塔玛拉啊,
辉耀着一种非人间的美色,
成为被妒心驱赶的奴隶,
悄悄从山后爬了上来,

在艰辛的途中暂停片刻,
古达尔的美名和他的娇女!
我起誓,这样出众的美人,
忽而跑起来比鸟还轻盈,
……神的惩罚像晴天霹雳
在梦中你见过他的身影。
喷着鼻息,像冲去交锋;
……恶狠狠的精灵
听凭水流的任意摆布,
明早等候她的将会是:
九*九*藏*书*网个无忧无虑的孩子,
恶魔又一次飞到修道院。

但倘若你把骗局伏下……
神不知鬼不觉地飞来室中,
比不屑你一顾的人都珍贵?
手中所持的刀剑起誓;
这才有他们的欢乐和自由,
在她的脸上凝成了遗恨,
在天上不留下足迹。
一种听来耳熟的话语。
黑魆魆地蜿蜒在深渊之中,
自己那些胡乱的梦幻,
总要受临近灯火的欺骗;
而她的一切举止和行动,
他会转过脸,吐一声长叹……
我早已把我的印记打下,
啊,父亲,别责骂我吧。
无论到哪里都没有敌手——
我是那个人:你在寂静的
成不了起死回生的甘露:
以我统率的弟兄们的遭遇,
塔玛拉
摆脱我而再入繁华之季!
覆盖了高加索层层山峦。
他闪闪发光,宛似电掣,
常常沿这些石级而下。
……我起誓,凭着夜半的星辰、
在同强劲的飓风搏斗中,
死神所留下的永恒的印痕!
新来的隐者白头蜘蛛,
那潺潺地奔流不息的小溪,
摆脱那无可回避的思索,
放弃一个残忍的预谋。

还在黑沉沉的天际辉耀。
穿到她妙龄青春的胸上。
塔玛拉
但是大自然的这番景色,
会有热心人来竖个十字架,
这位阴郁而无言的不速客,
只有行云听说了在远处,
——
对世上的一切加以轻蔑!……
充溢着大理石雕像之美:
一件服服帖帖的紧身衣,
我生平第一次流的泪水,
往昔那美好岁月里的情景,
疲惫的行人将不止一次地
想起和被遗忘的朋友重逢,
形单影只地坐在窗前,
在她身上散发着芬芳,
她脸上没有任何迹象,
战斗持续没有多久:
我以幸福和苦难来起誓,
在那令人妒羡的睫毛下,
树叶无风也随脚步颤动。
上帝创造的这周遭世界
我可不能嫁给任何人!……
如枕针尖,憋闷又惧怕,
但岂能同她的笑靥相媲美:
对往昔毫不惋惜。
玷污了一切美好的东西;
发出举行祷告的召唤,
在罪孽深重的尘世上盘旋,
心儿却不由得向他祈祷;
亮得如格鲁吉亚少女的眼睛!……
同沉睡的仙女一样可爱,
摈弃种种罪恶的欲念。
从遥远、遥远的南天异邦,
像棺木一样把我收容,
唉!她们也都很俊美,
塔玛拉
凉爽、艳阳和明媚春光。
他护佑思凡还俗的美人,
难道十足的蠢材和伪君子,
一阵难以名状的激动,
新娘啊,你的那双眼睛
唉,这恶魔已得意扬扬!
也曾有过这样的时候:
在荒原上再也映不出回光;
透过了终年不散的迷雾,
此时你离神灵非常遥远,
阵亡英雄不再用的宝剑,
于是他重又懂得为什么
……然而这座礼拜堂,在那
他力大无穷,有如风驰。
短促地叫唤,微弱地呻吟。
像明朗的暮色:非昼非夜,
多么幸福的华美之邦!
于是乎一种渎神的疑念,
我要用嫣红的夕阳余晖,
摈弃了引以自豪的思索;
上天的仇敌,自然的灾祸,
举过头顶,摆动它旋转,

但裁判的时刻已经来到——
爬出了那阴暗的洞穴,
……但这座古堡十分忧伤,
杂乱的人声渐渐地消失,
似滴滴泪珠均匀往下淌。
付出了多少泪水和劳作。
正目光严峻地瞭望前方。
在恐怖和空怀的希望之中,
一环接一环掠过他眼前。

十三

瞬息间挽留着血红的夕照,
呈现在澄彻如洗的天上,
等连人带马跌进了深渊,
在聘礼的重负下步履艰难,

十二

我以非人间的激情爱你,
这一笑比起永闭的眼睛,
大千世界沉寂了下来;
激不起新的力量和感情;
在基督徒尸体上空盘旋!
古达尔曾经有一个祖先,
她那慵倦失色的粉额,
你那丝发的波纹起誓;
他会以为:“这是囚禁在
……在广漠无际的碧色太空,
雪块皱起眉在四周悬挂。
远在老祖先的尸骨堆中,
对她考验的期限已满;
以永恒来换取你的一瞬;
……你长得多美呀!
……只有我们俩。
那株活跃于夜间的小花,
为安慰人间谱成的乐章!
我爱你,我是你的奴隶!
美人不理睬情歌的悠扬;
任凭我爱,任凭我管辖!”
把一只手按住在铁板上,
啊,你发发慈悲听完吧!
狡黠的恶魔为迷惑他,
从头到脚被汗水浇洒。
这不是我初次挂的泪花。
今天这里却排起了盛宴——
哪怕是片刻的痛苦并论,
顿时传遍了深深的山坳——
搅得她禁不住意乱心烦。
从万丈深渊里盘旋而起,

她的睫毛永远地垂着……
他许愿修建一所教堂,
每当她本想向圣灵祷告,
从白头的墙上拂去雪尘,
妒心烧红了他的眼睛,
在一间僧房的窗户里边,
她常常陷入沉思默想,
一路上驼铃叮叮当当。
人生的琐俗不堪的幻梦,
像鬃毛蓬松的狮子在咆哮——
他张开自己金色的双翅,
穿过树丛和霜染的花丛,
每当那昏沉沉的黑夜
她用了极其惨痛的代价,
无法扰乱它永恒的宁静。
一线希望是公正的法官:
日久天长,热血就变凉!
只等待明月升上天庭:
他眼中射出的空灵目光;
慢慢走着他预定的路线,

十五

又像在那黎明的时分,

……
和我一样,没完没了;
从遥远的地方前来吊唁!
仅我一人了解你、敬重你:
有如一颗跟一颗的星星,
……啊,你是谁?你的话多可怕!
粗野的喊叫、低微的呻吟
……阴森的房屋从悬崖之巅,
洗浴过如此苗条的腰身!
莫非是哪一位天国仙子,
那俨如天柱一般的白杨,
这歌声竟如此柔情绵绵,
丢开可怜的尘世而去吧:
……美人,你问为什么吗?唉,
啊,只求你听我说完,
独自围绕着高高的墙垣,
在祭烟轻轻缭绕之中,
当病魔缠得他卧床不起,
在阳光照射下熠熠闪耀;
到了庄严而静穆的时光,
它浩浩荡荡,隐隐绰绰,
……无论你是谁,萍水相逢的朋友,
天国的大门为爱情敞开!”
抚慰他心中留下的伤痛?……
跨上自己的骏马飞奔!……
吹得衰草频频地摇摆,
居高临下,似鸡群鹤立。
以狡狯一笑回答所问;
它背上骑着个沉默的骑士!
“你放开她!她是我的!
周围是一排排白杨和悬铃,
若披上你圣洁爱情的锦衣,
脸上挂着开朗的笑容,
但你告诉我,你是谁?快回答……
尽洋溢九-九-藏-书-网生命和青春的芳菲。
但也枉然!亡人梦不见
它从它所羁留的冰封绝顶,
那里但闻暴风雪的歌唱,
这种爱是你所望尘莫及:
他那心田空漠而寂寥,
也没有不衰的美色风韵,
未来的命运眼看要决定,
捎来树叶抱怨的声息,
以失败时的伤心痛苦、
把它缠绕,对它抚慰;
古达尔撕扯着银白的卷发,
不,人间天使,相信我:
和恶魔的傲气都难解难分,
……塔玛拉充满忧伤和不安,
这是西诺达尔的国王
用永不止息的思想和幻念,
他管天国,管不着人间!
奇怪的一笑掠过她芳唇,
好像伊甸园对于我那样。
……在怪石嶙峋的山坡之上,
他仿佛隐隐约约地听见:
那睡眼惺忪的雪崩碎块,
有个王公早作古升天,
尽管要把平静永远毁弃,
满面春风,笑逐颜开。
还有那无可奈何的诀别——
把静穆居所中的瑰宝冒犯。
便成群结队地打从东方,
独个儿享受,独个儿受苦,
只消那经咒语点化的
无一处残留往昔的痕迹;
如蛇蝎穴居的大地的裂缝。
光阴荏苒,是那么单调,

十五

拉出他的白鬃马当坐骑,
我要给你人间的一切,
她早就在等待着一个人!
竖耳听着微风的声息;
春天里繁衍起来的藤萝,
不使舵,也不扬帆,
难道真的已不会再有
他似乎已经作好准备,
在天国重新光彩熠熠;
芳草鲜花正千姿百态:
正如在日落的庄严时辰,
他在高墙外沉思起来,
唉!然而他再也不能
无目标地朝远方漂泊;
在那花岗石山岩顶上,
一切重又变得宁静。
也不善于无所畏惧地恨。
一往无前地奔向远方。
不准把你那罪恶的魔掌
有一个神圣的天使在飞行,
手拿一块打更用的铁板,
中途却突然被严寒阻住,
不是黑暗,也不是光明!……
忘掉它?——上帝没让他忘却——

自己也不知是什么缘故;
对未来无所希冀,
压倒我心底的恶语怨声,
这样美的眼睛仅仅在期待
火焰般滚烫的泪水穿透!……
把你这一片痴情的小女,
那颤颤悠悠的嘹亮钟声,
一切都成为她痛苦的借口:
这卡巴拉赫培育的快马
你在高墙内,祈祷声中,
黎明前一场久盼的美梦,
一路在马背上随风飘荡——
听着,你将会把我毁掉;
决不会戴着长长的披肩,
恐怖地望着骑士们的尸体;
娶亲的青年人从远方各地,
和永恒真理的胜利起誓。
别再把你的塔玛拉责骂;
贪婪地守护着它的猎品,
他此刻正聆听天国的歌唱……
他就停下了均匀的脚步,
至今在那里闪闪发光!……
……“不安的精灵,不仁的精灵,
而曲曲弯弯的达里亚山谷
他说的话儿也温存异常。
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惊呆,
骆驼队不时挤作一团,

而今在那间禅室的附近,
是个劫路和掠村的强盗,
……逐客早已在尘世上徘徊,
于是天使用凄然的神色,
一股股山泉泛着粼粼寒波,
人世间不再有我的欢乐……
她那柔美灵巧的小腿,
他已是生平最后一次
沿岸的道路窄狭而危险!
受贪恋女色的习性驱使,
大自然嬉笑着尽情玩赏
在光明的居所里大显身手;
她跳起身子环顾四周……
在地毯上轻盈浮游起来;
即便入坟墓,也不得安息!
此刻在万籁俱寂中回荡,
把这般可爱的额头抚弄,
一步不停地总在徘徊;
塔玛拉从来还没有穿上
在群山丛中插入云端,
看不出有一丝丝表情。
天堂和地狱全在你眼里。
在神坛前,在烛光下,
……
血管中如滚过一团烈焰,
……她的父母把她送进了
群峰又披上嫣红的浓装;
对于爱情的默默祈祷,

十二

有时在幽暗殿堂的圆顶下,
谁叫你半夜漆黑来登门?
上帝的裁决公正不阿!
在她面前站着的又是他,
在漆黑的夜里已把他逮住!

凝望她时神色如此凄然,
没有感情和理智的伴随,
(古时候风行过这种仪式),
整整一辈子,许多个世纪,
红日的巨轮早已经西沉,
但倘若你的言辞狡诈,
它们头戴金冠过眼前;
我也将以一种难言的快慰,
这歌声流呀,不停地流,
认出我是从前的同伴。
他叫来全家开怀畅饮。
一群身披绿装的蜥蜴,
“你心满意足地幸灾乐祸;
她那悲悲切切的哭声,
忽而将蹄铁叮当响的棘刺,
凝视着闪过眼前的波浪;
在那山石中间欢跳、喧哗,
无穷无尽的敌意的毒剂,
在伪装的朋友和敌人中间,
那崭新的生活已经来临。
顶着长颈罐到河边汲水,
她忽而扬起乌黑的细眉,
那盘旋在碧蓝高空的飞鸟,
把这条大河护送到北国;
并偷看你的神韵风采——
把他的满头美发来装扮。
一只手最后紧拉着马鬃,
上面有幸福的声音缭绕——
仿佛他正为她不胜遗憾。
那受到馨香的露珠的滋养
左边是峭壁林立的险峰,
闪过一个谙熟的形象,
我常常扬起漫天的灰尘,
黄金之国波斯的君主,
我便到深山峡谷中隐藏;
刹那间他心里突然感到
很像个可怜的孤身老人,
第一章
竭力把世上的一切憎恨,
勇敢的公爵没有作声,
是一颗情愿凋蔽的心,
就和这浮云一样!”
下面是横贯着的加兹贝克山,
在天国贵客眼里值几文?
他会宽恕我,虽然刑难免!
再呼喊救命也已经枉然——
那出没在荒山野地的走兽,
我的不朽和我的威力。
有气无力地顿足捶胸。
对这块墓石默默凭吊。
仿佛它是在天国的仙境
诱惑、召唤着……究竟向何方?
当时他眼里饱含着忧伤,
唯有吹拂着的阵阵清风,
山洞里的精灵在呻吟!”
短褂上两个肥大的袖筒,
一幕接一幕浮现在他眼前:
他依然留在宇宙中间,
无目的、无踪迹地飘飞着,
我没有长久地捉弄人们,
在逐客空漠无聊的心中,
无与伦比的另一种欢欣;
从陡峭的山坡走了下来,
你不会春心未动离人间。
连同她速朽的尘世之衫。
有时像条长蛇把我缠绕,
然而这位骁勇的未婚夫,
半轮落日进远山躲藏;
我可以向他倾诉哀愁。
我以犯罪的奇耻大辱
竖起了耳朵,非常害怕,
已被上苍丢弃了的星辰;
泪水落到无言的尸体上,
www.99lib.net荒僻不堪,却美妙绝伦;
留着为打仗焦急的印痕。
那么回想起往昔的伙伴时,
在这个时候对她瞥一眼,

年轻的公爵小姐塔玛拉,
越发使人在绝望中悲痛。
只是神秘得如勾魂的鬼魅。
使她的容颜常笼罩愁云;
身后的峭壁上血迹斑斑……
胸脯起伏着,大声喘气,
陡然摩肩接踵地找上门……
相信吧,塔玛拉,在爱情中,
他们的母亲和姐姐妹妹,
如巨人把高加索的大门看守,
在南国的阳光下一显风韵。
你的话语是毒药和烈火……
修道院内的大石板下面,
一如你与人们远远阻隔,
倒在了床上哭个不停;
好梦无端不给她安慰,
在窄小圈子里默默地凋零!
人类那永无休止的哀怨,
……塔玛拉罪孽深重的魂灵,
啊,假如你能够懂得,
我大吃一惊,拍拍翅膀,
就让那昏暗不明的禅房
宛若瀑布,从坡顶流下,
就让世界在无知的平静中,
她一连许多天都很痛苦,
……恶魔果然一眼看见了……
然而他们的狰狞和恶言,
还不曾有一只人间的手,
啊,不,俊美的造物啊,
千百年无益而乏味的时光,
毫无享受地播种着邪恶,
有时似烈焰呼呼地燃烧,
在那里没有真正的幸福,
重返天国,重新行善。
它被一种非凡人的泪水,
他们度过的整个一生,
不过是年轻的热血激荡。
一块块黑色的花岗岩,
夕阳的余晖和东天的霞光:
有一个鬼神使差的精灵,
是地狱还是天国派了你来?
我看见早已相识的星宿,
而藏在草丛中的小鸟,
谁能敌得过离别的摧折,
亵渎了一切高尚的事物,
知悉、感到、看见一切,
充满憨态可掬的表情,
热吻渐渐消失在她唇际……
……济济一群的至亲和近邻
然而这奄奄一息的光芒,
一根根永世不化的冰凌,
他心里在想,他所期待的
若与我这无人知晓的、
我在绝望中开始呼唤
忽而在奔跑中突然停住,
仍然回响在自己的耳边。

没有扬帆,也不使舵,
年轻的未婚妻拿起手鼓,
她洋溢着稚气的喜悦,
假如没有你,永恒有何用?
……路旁出现一个小教堂……
短褂缀满了金边和银边,
如恋人初会时一见倾心。
我要用绿松石和琥珀,
当作彩带缠绕在你身上;
“只消黑夜用它那帷幔,
世界都蒙上了忧郁的阴影;
这里不再有你的圣物了,

十三

然而这位高傲的精灵,
捷列克河不息地奔流腾跳,
啊,请相信我:到如今
她猛地跳起,浑身战栗;
犹如身着绫罗绸缎,
他胯下这匹无价的宝马,
忽而停住了,抬起双眼——
他仿佛觉得在夜幕之下,
是向人间默默的诀别。
回报他的一笑以表示问候;
却没有一个栖身的所在:
我像盼恩赐般盼你的爱,
在大门前的石阶上倒下?
心灵挣断了自身的锁链,
他心中常对你低诉情怀,

从人世间一直带往天庭。
不是为人寰而创造他们,
……他眼前别是一番景象,
没有一丝丝表情的流露,
你瞧这女人的执着想望!
而变得湿润宜人的黑夜,
捻就他们生命的琴弦,
想当年,他这纯真的司智天使,
此后无论谁奔向哪里,
像个幽灵兀立在树丛中。
时而又似呼唤着哨兵;
那千万棵花草树木同呼吸!
表明她生命的末日是在
传出令人难堪的责难:
老朽不堪的锯齿形城墙。
给迷了心窍的苦命人在凋残
那罪恶的邪念终日萦萦,
在我六神无主的心中,
你自己看得出:一天又一天,
一根根长剑和短剑的彩鞘,
难言的激动在心中洋溢;
驱散掉这恶魔的迷魂;
正在流露对人生的轻蔑,
你真罪过……
造物主用了最佳的灵气,
然而他好长时间没有敢
他们总要把虔诚的祝祷,
塔玛拉
美酒倾流,风笛悠扬——
发出坟墓般阴森的寒气。
……远处语声已经停息,
暴风雪在这里来往巡行,
她受了苦,也尝到了爱——
我要从东天的星斗头上,
有时他把头贴着马鬃,
人间的圣物和你起誓,
有时如石头压着我的心——
眼里饱含着深深的爱情,
充满纷至沓来的幻念。
唉!她这古达尔的继承人,
他走了进去,看得分明:
但你全明白,全都知道,
在天国欢度的幸福日子里,
……天国的逐客纵身飞越了
头上蒙着洁白的面纱,
对前途未卜的隐隐恐惧,
……忧郁的恶魔,受逐的精灵,
固然飞箭般把主人救出,
亲人们全都徒劳无益地
没有把年轻的新郎久等:
用火热的嘴亲了一亲
胸脯和肩头滚烫如烧,
一所孤寂的修道院的禅房,
朝可怜的受害者望了一眼,
热恋与欢情之中临降;
古往今来多少代的世人,
她常在祷告声中听见,
头戴缠头巾,身穿锦法衣,
用无敌的遐想折磨我的心;
我会变成个新的天使,
我是条挞罚众生的皮鞭,
我痛哭流涕:你瞧这眼泪,
坐在铺着地毯的屋顶:
心中暗暗滋生的疑虑,
月光时时戏弄它的清辉,
被天国的烈焰烧出的焦斑;
也不是地狱可怕的魂灵,
我生平第一桩尘世苦恼。
行程是三天三夜不停息:
穿过云雾将飞流倾下。
伫立守卫在它的门边,
真奇怪!从他黯然的眼眸
去抵偿心中一时的狐疑……
关于它还流传着不少故事,
但作恶已使他感到厌腻。
他们的困苦、辛劳和不幸,
……古达尔一家哭泣又呻吟,
你只消一句话就可让我
这座默然无语的古迹,
疾飞而去——为什么?去何方?
定要用悔恨的泪水洗去
策马来参加新婚的喜筵……
爱情、痛苦、责备和哀求,
痛苦难忍,难得欢欣。
此刻连缀成一串长链,
那成百种声音交响在一起,
没有欢乐或忧愁;
他们已作古,或将离人间,
以冷漠的天使和警觉之敌
想当年,他怀着认识的渴求,
青加尔琴悠扬的叮咚乐音,

抖擞它那乱蓬蓬的鬃毛,
他被复仇的手所杀死,
孤零零地到处不敢泊岸,
四周,在扁桃树的绿荫下,
还有那明眸一般的繁星,
正在编织蛛网的基架;
踏着铿锵的马镫欠欠身,
率领豪华的驼队在行进。
你那初次淌出的泪滴、
但沃舍梯人狠毒的子弹啊,九*九*藏*书*网
一曲曲歌声在空中传扬,
好从自己渎神的疑念中,
难道说我在天国看起来,
只消峭壁顶上的寒风,

他正想心惊胆怕地躲开……
塔玛拉
俯瞰着一群群飘浮在空中,
山涧闪着光,溅起浪花,
斜睨着腾跃飞溅的波浪。
把她这个罪孽深重的灵魂,
在懦夫和冷酷的人们中间,
骑在鞍子上全身抖颤。
不是保佑她的天庭卫士:
眼里没有祖先的习俗。
浮云对离别和聚首,
晚霞在消逝,夜雾迷漫……
在一望无垠的旷野里,
正像一条撞坏了的小船,
不会知悉、懂得你的哀伤;
直至今日依然残存着
我以自己的爱情来起誓:
把如此柔美的发辫解开;
同一个年轻的生命分手。
右边是激流滚滚的深渊。
我将要为此而给你打开
她端庄的脸庞蒙眬似睡,
再悄悄加快自己的脚步,
在我往日的伤痕的深处,
你注定应有另一种命运,
常常引起行人的注意;
把骏马累得精疲力竭。
但每当她在床上躺下,
天使用甜言蜜语的许愿,
面前是天国使者司智天使,
……在两道山冈中的绿荫间,
不!你给我海誓山盟……
刺射着流露邪念的双眼,
带到你跟前供你去调遣;
把寂寂无声的夜空划破了。
还有那山涧流水凄厉地
都只是微不足道的传闻!
像一条蛇,蠕动着忧伤。
天哪!谁人见了不说:
四处奔跑着,喧闹不停。
炯炯的目光紧盯她双眼,
就情不自禁地妒羡起
这目光在她头上闪着白焰,
护法神呀,你来晚了,
它不可抵挡,似两把短剑。
……
从他那纹丝不动的脸上,
我是个眼露绝望的人;
也会用如网的碧色枝蔓,
……往常逢到喜庆的日子,
把两个鼻孔使劲地翕动,
便一声枪响!怎么回事?……
古达尔在给女儿定亲,
祈祷的司仪者面向东方,
那年轻的格鲁吉亚女郎,
并用一场场金色的幻梦,
带着忧伤、号哭和祝祷,
我就突然暗暗憎恨
枝叶繁茂如门廊的悬铃,
频频催醒沉睡的寺院;
莫非是他离开人世远了,
伸向我圣物,伸向我所爱,
这一叫声包含着一切:
在荒原般的永恒的太空里,
和任何一个人间的帝王,
在上苍的树荫底下歇歇……
从此在这里得到了安眠;
至今仍没有邪恶的踪影;
多灾多难的人,聆听你,
它只能使你的明眸模糊,
埋他们尸骨的陡峭峰巅,
此刻她仿佛听得在头上,
那么地狱的惩罚和磨难呢?
想凭借这暴戾的风雨雷电,
处女的床褥,和这里一样,
当作铠甲闪耀在胸前。
这华美多彩的节日盛装。
在同黑黝黝的河岸絮语。
将高加索的群峰覆盖,

我的美人啊,我要送给你,
在无谓而繁重的劳作之中,
我已抛开了旧日的仇恨,
说吧,——你瞧我多么忧伤;
马鞍上满饰着彩色丝绣,
用夜半的露珠撒满金冠;
他那黝黑的前额的皱纹,
钟情一时的爱是什么?
新的生命活力,我骄傲地
在她的窗户里闪闪烁烁;
……

十六

袅袅不绝地升起了青烟。
告诉我,你为什么爱我!
世界对于我已喑哑无声,
塔玛拉
为他咏唱那往昔的时光,
没有多久……轻易而永远地
他家的院子挤满了人群:
而在那夕阳西下的时刻,
还从天际云端映入眼帘。
我是个谁也不会爱的人;
“她是我的!”他厉色疾言,
突然晕倒,痛哭流涕;
在那里只有犯罪和绞刑,
两张嘴正在和谐地亲吻,
筑起了一座孤零零的寺院,
不,再没有什么能除去
投以不屑一顾的眼神,
人们还看得见一块石头,
……骏马跑得胜过扁角鹿,
高高的房屋和宽宽的院落……
它早已骚扰着我的心房,
不久在加兹贝克的雪峰间,
有人低声对她说:他准来!
即令穿上出家人的法衣,
这里四周已满目荒凉;
唯有卑劣的欲念可以滋生;
于是驼铃低沉的叮当声
武器和服装上鲜血淋淋;
是那神奇岁月的见证人,
洗去过失和痛苦的遗痕。
人们算什么?——生活和劳作?
……她已安卧在她的棺木里,
边玩边唱地欢度时光。
然后欢快地振振翅膀,
“别哭,孩子,别徒然哭泣!
那里在烈日当空的时刻,
她们击掌打起了节拍,
可是上帝!
诉说不尽那伤心的事情:
忽而又微微将脖颈歪斜,
抛却你那往昔的想望吧,
难道是害了你?
带一颗改恶从善的诚心,
把自己融化在金色的海心,
常使它缭绕在你的耳畔;
加兹贝克这个高加索之王
我不知……我已被故友抛弃;
也不为他们才创造人寰!
恰似丢弃在古战场上的
只消把浮云怀想;
对我变得永远地冷淡;
于是夜间出没的禽鸟,
我以你那最后的顾盼、
有人听得见我们说话!……
他便开始体尝新的忧伤;
截断那通畅无阻的旅程。
你不禁会安慰我内心的惊恐……
降临这个无虑的家庭!
我把往昔的一切全丢弃:
这样的祈祷果真能使人
睫毛下的眸子只是在打盹,
我的心与你有什么相干?
很快又点燃起意外的光,
似金刚石辉耀着永恒的雪峰,
高加索白雪皑皑的群峰,
在我心中,从开天辟地起,
他背上挂着雕花的长枪。
一条小心翼翼的长蛇,
莫非因为他死后的居所,
已成了神明,不可冒犯。
为自己活着,对自己厌烦,
就轮到了他来忏悔祈祷。
于是送殡的马车队出发,
对眼前所见到的一切
是谁家的被赶病的骏马,
比覆布还要干净洁白。
你想要干吗?……
一直伴你到朝霞放彩,
不是行为不端的受罪人!
一座无法摧毁的陵墓,
用全部威力和莫大的快感。
她的灵魂属于那种人,
那树叶的光泽、喧声和生气,
一声痛苦的、可怖的惨叫,
游到古老台阶的石板上。
为她掘了个安宁的坟冢。
他没有用七彩织就的冠冕,
刹那间神光的条条芒线,
于是,他便要侧耳倾听,
往昔岁月的欢乐或忧烦……
一团漆黑中开始了游荡……
在激动的胸口忙划十字,
还用哆哆嗦嗦的手指,
久久地早把遗迹刷洗,
作为浮生空留的反照,
永恒的梦才不致被扰乱?……
发誓吧……现在就向我许愿:
仍然被一种神威庇护着,
轻捷的小鸟合唱队叽叽喳喳。
想当年,他这个造物的幸运儿,
贪婪地吸吮天降的甘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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