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将帅起四方
响应起义的陈毅
目录
第一章 一九二七地平线
第二章 预演
第三章 杀戮时刻
第三章 杀戮时刻
第四章 党在激流人在悬崖
第四章 党在激流人在悬崖
第五章 风暴前夜
第五章 风暴前夜
第六章 英雄城下
第六章 英雄城下
第七章 周恩来怒发冲冠
第七章 周恩来怒发冲冠
第八章 第一枪宣言
第八章 第一枪宣言
第九章 将帅起四方
响应起义的陈毅
第九章 将帅起四方
第十章 不败而走
第十章 不败而走
第十一章 向南方:渴望国际
第十一章 向南方:渴望国际
第十二章 一路故事
第十二章 一路故事
第十三章 不散的军魂
第十三章 不散的军魂
第十三章 不散的军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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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树松和陈毅商量。想趁部队上岸从陆路走脱。可是,现在部队经过洪山演习,都很疲劳,还有病员拖累,冲突起来, 很难摆脱围堵和追击。大家都坚持不能上岸。
下午继续航行。陈毅通过船上的党员,向各个分队通报,他们猜测,南昌已举行武装暴动,要沉着应变。再说起义军方面:起义军指挥部也得到武昌方面的消息,知道有两个团策应起义,正准备朝南昌方向进发,但详情不知。8月1日早晨,正当大家欢呼胜利的时候,二十军政治部主任周逸群将政治部秘书文强拉到一边,打起耳语。周逸群:“有一个紧急任务要你去完成。政治部里,只有你去完成这个任务比较合适。”文强忙问是什么事。“在武昌驻扎的一个警卫团起义了,他们正朝建昌方向来与我们会师南昌。你化装渡过赣江向建昌方向去迎接部队。如果在建昌没有找到,你赶紧赶回南昌来报告消息。”
对方的一个头目说:“我们知道,此次乘船东下的全是共产党的部队,我们奉命予以全部扣留。”
到了第3天早晨,文强就被释放了。释放后,偶然看到他们的军旗,才知是张发奎的部队。文强继续向建昌方向行进。在离南污铁路不到50里的地方,又被当地的保安部队抓住,在一个古庙里又被扣押了3天。他仍然用过江时的那一套话骗过了敌方。他听保安部队说,由武昌出来的一支部队在途中已被打散,溃不成军。文强判断这就是他要找的警卫团,估计他们已不可能再到建昌来,于是在被释后走一条小路回到南昌。但是南昌已换了旗帜。
杨树松坚持说:“我们带领的是第二方面军的军官教导团,奉张总指挥的命令去九江归建;你们应该停止一切敌对行为,立即放行,否则发生冲突,一切责任都由你们负责。”
党中央已经批判了陈独秀的右倾机会主义。从这些情况来看,可能会在那边有所行动。其实这只是陈毅个人的判断,他当时并没有得到有关南昌起义的任何指示。南昌99lib•net起义本身,也正在酝酿和争论之中。陈毅在1952年也说过,当时的党中央,对陈独秀的右倾机会主义尚未清算(直到“八七会议”), 因此,“对于八一起义,既无布置,亦无定见,根本就没有坚定的政策。”陈毅还要回武昌料理事务,郭化若要给他叫车子,陈毅不肯。“我们连有96匹马,你骑马回去吧。”“车来马去会暴露我的身份。”陈毅还是不同意,撑起自己的伞,提着鞋,钻进了风雨之中。但是陈毅到底没能在炮连隐蔽成。因为郭化若随即奉命到军委转调到前敌委员会去了,先一步到了南昌。
8月3日清晨,经交涉,准少数采买人员上岸。派出的采买人员中安排了侦察干部。回来报告,南昌确实出了大事,详情不明。黄石街上气氛紧张。
陈毅见他诚恳,承认自己是共产党,并对他做工作。后来,叶镛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并参加了广州起义,担任工农红军的师长,在战斗中牺牲。
朋友们的酒杯在笑声中都朝陈毅的杯子碰去,都念叨一个词:“祝马克思名下的大将马到成功!”
陈毅和特务连都在团部客轮,他想开个党的会,但没有地方,到处都是人头济济。另外,虽然侯、杨都是共产党员(后来转入国民党),但全团并没组成党委,因而整个团还说不上是党领导的部队。陈毅是党内主要负责人,没有兵权,和上级党组织也缺乏可靠的联系。他心里很着急,事先中央军委并没有告诉他八一起义的事,只是说中途可能会有变化,要有应变的准备。现在几十个人挤坐在一条木船上,只有部分人员有枪,子弹也不多,要是有个半路“打劫”的,在这毫无屏障的江面上非全军覆没不可。船在走,陈毅在急。将近一天了,他们接近黄石港。
8月2日拂晓,军官教导团集合出发。从南湖营房到武昌江边15里,部队到达文昌门、平湖门等处码头时天已大亮。武汉国民政府警卫团已提前来到江边,这也是一支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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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党员成分很多的队伍。他们也是打着“东征讨蒋” 的旗号,准备开赴九江去的。警卫团已经上船了,只等教导团登船启航。江面被几艘大小客轮拖驳和百十条帆船盖住了一半。
“什么教训?” 性情泼辣的胡兰畦目光锥子一样盯着陈毅。
——警卫团的船开走了,这支武装后来参加了秋收起义;晚出发的陈毅在路途中却赶上了南昌起义的队伍。他们将重机枪要回来的时候,警卫团的大客轮早已不见踪影。教导团赶紧拉笛启航。他们的船都不大,为首的是一艘客轮,其余是些木船和拖船。
“你们单独干能成功吗?”范英士手里举着酒杯,眼睛望着陈毅的嘴。
“不管怎么说,你们的人必须离船上岸。”
上文说到的武汉军校,前身就是原来在广州的黄埔军校。国民党中央撤销了蒋介石的校长职务后,后来改成的委员制由国民党方面的邓演达、谭延闿、顾孟余、徐谦,共产党方面的恽代英等5人组成,以邓、谭、恽为常委。国民党方面的常委们不肯管学校的实际工作,校政实际上由挥代英政治总教官负总责。陈毅是5月由中央军委正式分配到军校来任党委书记的,但他的公开身份只是个“芝麻官”:校政治部的准尉文书。生性活跃的陈毅有时不免流露出不像个准尉文书之处。
“当现代的李自成、张献忠?”胡兰畦富有灵性的双眸闪动着。
这件事竟一下改变了不少人的道路。
陈毅又改了地方,隐蔽在教导团团部的特务连。第二方面军军官教导团是8月2日早晨从武昌出发去九江的,名义还是“东征讨蒋”。前一天中午,陈毅特意到他的好友陈梦云处告别。
陈毅要隐蔽在炮兵连里。大雨滂沦。陈毅打着光脚,一手拿伞,一手提鞋,高高地挽着裤管,步行10里,来到南湖营,郭化若赶紧将陈毅领到他的房间里,叫勤务兵打水沏茶洗脸洗脚。他俩原先并不熟悉,陈毅就从内衣口袋里取出组织介绍信。郭化若看了信,不禁皱起眉头:“党的书记躲在我连里,万一出个差错可怎么办?”陈毅说:“没关系,我了解你们连里的情况,这里比较合适。”郭化若不再说什么。陈毅很高兴,他对郭化若说,叶挺、贺龙的部队现在都到了南昌地区,教导团不久也要开到那边去。九-九-藏-书-网
警卫团确实上岸走掉了,去向不明。直等到中午,岸上何键的部队才传过话来:“准予放行。”并说,第二方面军总指挥张发奎亲自从九江给第四集团军唐生智打来电话,说这个军官教导团是他的,这是一次误会。
当时的秘书后来为蒋介石代笔写《中国之命运》的陶希圣,就当着陈毅的面说过:“共产党真正的领导人是站在幕后的,我看你就是。”“职务”虽小,陈毅那股影响人的气势却不小:政治部组织科长叶铺是国民党员,专门监视共产党人。
“接受了教训,会成功。”
汪精卫不想保留革命的军校,于7月25日将军校改编为张发奎第二方面军的教导团。军校原有学生和教职员工1700多人,加上总政治部教导营有500人。一度在陈独秀命令下缴了的枪械,也由张发奎发还了。但是,原来军校炮兵4个连现在只剩下第四连为基础的炮兵连了,连长郭化若是党的支部书记。
陈毅倒被盯得“紧张”起来。他并没有准备好的条文,边想边说,开始竟有些结巴:“什么教训?教训就是我们的领导者不敢,哦,也不懂得把中国革命,革命的武装斗争的领导权掌握起来。北伐军的指挥权,主要的是在国民党手里。我们有实权能指挥得动的部队就那么几个,太少了。共产党员,左派,大都只是党代表、政治部主任、指导员,人家说我们是‘卖狗皮膏的’。”九*九*藏*书*网
杨树松再去跟对方头目说:“我们不上岸,你们可以发电报去问张总指挥,对你们这种阻挠我团行动的做法表示强烈抗议!”
一搭上“熟语”,陈毅顿时口齿伶俐,一泻如注:“刀把子在人家手里,兵在人家手里,一朝翻脸,就掉脑袋,‘礼送出境’算是客气之至。以后,要么不干,要干,就要有自己的枪杆子!”
对方退了一步:“好吧,我们打电报去问。但你们只能在船上活动,不能随便上岸。”
喝起酒来,4个朋友话就多了,谈得最多还是政局。
不料,一件小事惹出大乱。教导团的枪械,一般的都比较破旧,惟独机枪连的6挺重机枪,比较新,在初升的太阳下闪着青光。在码头名为“维持秩序”实为监视的十三军陈嘉佑部队,本来对这些“学生军”心存忌意,现在被重机枪的烤蓝映刺得好生心烦,怒冲冲上来就要扣人。事情报告到军官教导团团长候连流那里,他便让副团长杨树松去交涉,并要特务连连长肖劲带几个人保护。这几个人都是共产党员。隐蔽在特务连的陈毅,见势也就和杨树松一同去提抗议。十三军既然下了手,也决不会轻易放手,这一争执竟耽误开船近两个小时。如同一颗露珠滴到了天平上;历史常因一件小事而改变命运。
“有可能,要争取,可是不一定。即使张发奎不干,我们也要干下去。”陈毅答道。
陈梦云和妻子胡兰畦都在军校女生队工作,现在女生队解散了,陈梦云要回四川工作。胡兰畦知道陈毅会来,已经准备了酒菜,包括陈毅爱吃的回锅肉,打算为他饯行,还请了范英士,一起再聚聚。
叶镛找陈毅,说:“你在我们四川是有名的,怎么来当文书呢?你一定是C.P.!”
“张发奎会同你们合作干下去吗?”陈梦云有些担心。
文强接受任务后,化装成一个学生,在大雾迷蒙中渡过赣江。刚刚上岸,就被敌人的哨兵扣押,并押转连99lib.net部。盘问他是干什么的,为什么独自一人渡过江来?文强编诓说:渡过江来是避难的,江那边从半夜起就打枪打炮,我弄不清在干什么,我是一个学生,接到家信说老父病危,我必须赶回湖南去看望父亲。盘问的敌人半晌役动弹,对文强的话半信半疑。于是叫他留此两天,并假意款待了他,想从他嘴里多听点江那边的消息。文强就胡乱地编了一些敷衍过去。
忽然听见江南岸传来一阵阵军号声。船上的人被这声音吸引住了,一齐屏息在听。这号声是冲着他们来的,是停止前进的号音。陈毅和肖劲挤到船舷边,探头努力往江岸上看。渐渐看清了,就是警卫团的大客轮。甲板上站着一溜号兵,号音就是从那里发出的。陈毅奇怪:按水运行军计划,警卫团和教导团都是直驶九江的,他们为什么停在这里,还要我们停下?岸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天色已晚,看不清,也联络不上。杨副团长同样担心,他对陈毅说:“岸上的部队,停下来肯定有麻烦,看来得闯过去。”陈毅点头。船队全速前进,警卫团的大客轮被越过去。前面便是黄石。忽然,黄石港方向连续鸣枪。这是强制停船的警告。
警卫团哪里去了?从谈判中,杨树松、陈毅已经听出,警卫团似已弃船登陆,何键的部队正在追寻之中。这一夜,教导团的全体官兵都在各自的船上呆着。岸上,是何键的部队严密警戒,不许任何人靠岸一步。这可苦了木船上的分队士兵。船小人多,蚊虫叮咬,船上不能做饭,只能啃干粮喝江水。后半夜江上起了风,才稍稍好一些。
“对!以前的清朝政府骂孙中山是土匪,现在国民党又骂我们是土匪,好,我偏要去当这个‘土匪’!朱元璋、李自成都能搞成功,有马克思主义的共产党搞不成功?”
教导团的领导都支起望远镜朝着岸上观望。部队看见何键的士兵已进入工事,朝江面架起枪。如果打起来,船上的人肯定要吃亏。教导团的领导只好下令停船,他们上岸交涉。在交涉中才知道,南昌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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