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不败而走
走哪条路似不重要
目录
第一章 一九二七地平线
第二章 预演
第三章 杀戮时刻
第三章 杀戮时刻
第四章 党在激流人在悬崖
第四章 党在激流人在悬崖
第五章 风暴前夜
第五章 风暴前夜
第六章 英雄城下
第六章 英雄城下
第七章 周恩来怒发冲冠
第七章 周恩来怒发冲冠
第八章 第一枪宣言
第八章 第一枪宣言
第九章 将帅起四方
第九章 将帅起四方
第十章 不败而走
走哪条路似不重要
第十章 不败而走
第十一章 向南方:渴望国际
第十一章 向南方:渴望国际
第十二章 一路故事
第十二章 一路故事
第十三章 不散的军魂
第十三章 不散的军魂
第十三章 不散的军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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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恩来、刘伯承、贺龙等都听着,有时还不自觉地点点头。这种气氛鼓励了周逸群,将走大路的好处和政治影响愈加发挥:“只要我们这支队伍在南下的大道上一走,不出几天,沿途的热血男儿定会来奔,队伍走一天扩大一天,影响远播一程 ”
张发奎是不肯与起义军硬拼的,这在他与郭沫若的交谈中己有“约法四章”,事后证明确也如此。“九江之金军”,军长金汉鼎,与朱德关系甚密,虽然朱德动员他参加起义而没有响应,但仍不至于出卖朋友。王均按兵不动,抚州的杨如轩对朱德的先遣队“安全礼让” 看来四面之敌并未对南昌构成灭顶之灾。
谭平山听明白周逸群的意思,吧嗒着嘴说:“你说走小路给养困难,这倒是。昨天晚上我也是主张到赣州再回向东江的,不过他们说的也有理。逸群,我倒不明白你,走小路还是走大路,反正大方向都是广东,有什么必要讨论来讨论去呢。你要觉得有道理,明天我召集个会,你再说说吧。都快天亮了,你别像个夜游神,自己不睡,也不让别人睡 ”谭平山又“倒”下了。
这一决定是幼稚的,造成了第一个错误。因为着眼点不在如何发动广大群众,而在单纯的军事进攻。在新的政治形势下,革命已走上新的阶段,北伐的道路是不通了。这主要是由于没有经验,对中国革命的性质,没有独立的政治分析的结果。
第三师师长周逸群因为不是参谋团成员,没有参加7点钟的会议。对会议要讨论的问题也没有多想。他总觉得前委已经有了结论,肯定是走吉安这条大道,首先解决朱培德部,以壮声威。他虽然担任了第三师师长,但仍时常出入军部,似乎仍在做着贺龙的“政治顾问”。他到部队转了一圈,回来恰好遇上参谋团散会,他拦住贺龙、刘伯承、陈公培他们几个人,问问会议决定。这一问,把他吓了一跳,几个人都告诉他:要走抚州、瑞金、寻邬这条小路。
从8月1日到8月3日的这3天内,武汉的反动势力最为惊恐,枪声在南昌一响,他们就大批逮捕共产党员,破坏共产党机关,取缔自由罢工,警告人力车夫;并发出各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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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剿”、“缉拿”的电令,但在军事上却难有作为。
周恩来、刘伯承、贺龙本有支持周逸群的,到了此时,也都不好再说什么:他们可能有与谭平山相同的想法,走哪条路就那么重要吗?!起义后的忙乱,天气的炎热,心情的急躁,都让起义领袖们坐不住:重要的是行动。
真正直接构成对南昌威胁的,仅有4支部队: 一是张发奎余部,尚有第四军的十二师、二十一师,第十一军的二十六师等3个师;二是汪精卫于3日另派的所谓“九江之金军”;三是吉安之王军;四是抚州之杨部。
周逸群回屋,反而愈加清醒,怎么也睡不着。第二天一早,谭平山果然召集了个会。让周逸群说说他的意见。
周逸群不想让贺龙退场。他知道,周恩来曾对党内的同志特意交待,对待非党的贺龙同志要尊重,不要使他有想法,党内同志、包括叶挺也都对这一点谨记在心,一般与贺龙发生争吵。
四、东日(即1日)已令戒严司令金涛九(即金汉鼎)同志,即将九江市党部,县党部,总工会等机关,一律封闭,捕拿逆伙,以清乱源。
黄琪翔也于同日向武汉政府发了表态电:贺、叶叛变,职部奉令追剿,已饬星夜分途出发。现先头部队将抵南昌,职拟于鱼日进驻涂家埠 指挥,务令跟踪追击,不使逃窜。
刘伯承和贺龙都认为不妥,并各自找了个座位坐下,静静地等候。终于等到叶挺赶来。
周逸群也知道自己不是军事内行,无论资历与影响都不能与叶挺相比,他估计他的意见很难说服叶挺,就想借贺龙在场之便,改变原来走小路的决定。贺龙这一退场……
贺龙打了个哈欠,说道:“我年岁大点,比不得你们,一天一夜役睡,精神来不及,我要去睡觉了。”
一、本军二十四师张参谋处长由南昌逃回,据称叛军计划,5号由南昌开拔完毕,向抚州逃窜,限16日到寻邹集中,向潮梅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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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进取广州等语,请即电转李任潮(即李济深)、黄绍竑,严密防堵。
叶挺边听边摇头,已经有些不耐烦:“我已经向我的军官们宣布了,不能再变了。”见周逸群不言语,叶挺的语调也缓和下来:“逸群哪,你要设身处地替我想想,如果光是咱们的老部队,我马上打个招呼,改起来不难。你要知道,不是蔡延锴的第十师也归我管了吗,对他不好翻悔。又是初次指挥他的部队,如果让他觉得我们老是朝令夕改,以后还有什么威信可言?”
至于今后的工作安排,要待回到本地后听候省委的通知。此外,省委将留下极少数同志在南昌从事秘密工作。省农协秘书丘惆从省委开完会回来,立即造好了疏散人员名册,前往省党部找到组织部长罗石冰,他负责发放机关人员的遣散费。
那么起义军为何要匆匆撤出南昌呢?
罗石冰在名册上签了字,丘倜就到总务处领取了一大捆钞票,回到农协后交秘书处分发。同时把各种档案集中起来烧毁,连家具都让大家搬走。省农协还库存了大约15万元的现金,还有两件“宝”,就是邵式平在贵溪没收来的,张天师的七星宝剑和一颗汉玉“张道陵印”,全部交给了省委秘书冯任,因为他是留在南昌做地下工作的。
五、职为视察明了见,决于鱼日(即6日)偕同黄(琪翔)军长同赴德安,处置一切,知关廑注,谋以奉闻。
叶挺脸上更是不悦:“已经决定了的事情有什么必要议来议去!”
末了,丘调有些疑惑地问:“为什么要这么快撤离南昌呢, 我们能够站住脚啊。”丘倜对南昌周围的敌情比较了解。从全国局势来讲,自然是敌强我弱。但在南昌这个局部来讲,南昌周围的敌情并不十分严重,因为蒋介石东控沪宁,唐生智西踞武汉,北洋军阀还在大河以北。蒋介石尚未复职,汪精卫军事无能,掌握兵权的各种势力为了夺权霸势,勾心斗角,矛盾重重,还没有形成对南昌起义部队的拉网之势。
贺龙同意。电话打到叶挺那里,副官说叶挺不在,召集军官开会去了。
看来贺龙主意已定,他站了起来,朝门口走去,回头说藏书网道:“你们商量吧。怎样决定都行,我一定执行。”
此时此刻, 大约没有比“动摇军心”这个字眼更可怕的了。这句话太重了。
于是,前途变得凶险莫测,仿佛真有一把利剑高悬在南下之路。
周逸群心里不服,但咽下了下面的话,不再说什么了。
“这不是胡闹吗,浩浩荡荡几万人马,放着大路不走,去走小路,要是遇上敌人围攻,逃都逃不出来。这在孙子兵法上也讲不通啊!怎么会做这样的决定?”周逸群有些激动。他先盯着贺龙,因为对走哪条道他们曾经议论过,但这会儿贺龙低眉不语,似有难言之隐;周逸群又转向刘伯承。
叶挺不喜欢“耍嘴皮子”,他眼睛一瞪:“你早又不说,已经决定了的事,你偏又来饶舌,你不怕动摇军心吗?”
周逸群只得将自己的意见和理由都对叶挺说了。
周逸群急了:“他这是去向部队传达了吧?咱们干脆去找他吧!”
周逸群急切地喊住贺龙:“总指挥,刚坚持到叶军长到了,你又要离开,这还怎么议呀?”
可以说,最先受到起义震动的是在庐山的汪精卫、张发奎、朱培德等人。
可是,远在吉安的两个师,对400里外的南昌2万之众究竟能构成多大的威胁呢?实际上,朱培德也是摆摆样子,仍是按兵不动,他自己直到8月5日仍滞留在武汉,哪里有“急赴前线”的迹象?而吉安的两个师属王均,王均名义上是朱培德的部下,其实并不听指挥,俩人矛盾很深。王均久欲取而代 之,但实力又较朱弱,处处受朱之钳制,王遂借南京政府为靠山。正在寻找机会,一步一步移向蒋介石。朱培德暗中打着算盘,王均真想出兵,拼光了他也不在乎。而玉均岂肯上当?
刘伯承说:“今天太晚了,大家回去躺在床上想想,白天再议吧。”
8月5日,张发奎就给武汉国民政府打电报,称:
8月9日由香港发出的电讯称:李济深向总部领费5万元,成立讨共军第八路总指挥部,推荐黄绍竑为副指挥,连日由韶开赣军队甚多,将由钱大钧率领入赣,解决赣事比这更糟糕的是,敌方已完全掌握了起义军的动向。
刘伯承是个极讲实际的人,尤其对九_九_藏_书_网军事上的事总是反反复复,想到十分通时才肯付诸行动。对会上的决定他也是有自己的看法的,但碍于面子,他没有坚持。现在经周逸群一说,他倒觉得事情严重起来,他一拉贺龙:“逸群讲得有道理啊。我看给叶挺打个电话,叫他来,咱们再商量一下。”
江西省委也接到通知,并召开紧急会议,宣布叶、贺部队即将南下,进取广东。军队南下之后,就要放弃南昌。各机关立即将工作人员遣还原籍,机关文件全部焚毁,必要保存的可由各机关妥为保管。各机关的财务也要及时处理,要求在一两天之内办好结束工作,随时准备离开南昌。省委决定,除少数同志随军南下外,大多数同志应在部队撤退后,迅速离开南昌,返回原籍工作。
他知道刘伯承对军事在行,又是参谋长,他很想知道刘伯承为何也赞成走小路。
张、黄明知起义军5日全部撤离,他们反而6日进驻指挥所,不能不说是有意回避;然而,既然知道了起义军的行踪,他们也不能不做出点追击的声势,并顺势将责任推给李济深、黄绍竑。
二、职部积极进剿,本日先头部队己抵涂家埠,沿途无火车,只有步行,速向南昌追剿。
各人回各人屋。周逸群还是坐不住,又找到谭平山的房间。谭平山早已睡下,被周逸群叫起。
三、本日特将所有空船,一律饬回武汉,以便输运。
时间已是后半夜1点多。同样疲惫、来来去去的叶挺不太高兴,进屋后将帽子摔到桌子,问道:“不是已经开过参谋团会议了吗,半夜三更的又开什么会?”刘伯承将刚才谈论的问题简单说了一遍。
陈毅没有说的还有一点:南昌周遭之敌没有动作,而起义军进发之地的广东地界,反动军队倒真的动了。
首先是汪精卫没有兵权。拥兵自重的是唐生智。但唐生智只想抽调湘鄂边界的驻军,协同其他各军“围剿南昌之敌”,同时他仍在汉口的《民国日报》上发布了一个“讨蒋讨共通电”,看来是要两箭齐发,其实是引而不发。再说朱培德,更是老奸巨滑。他握有重兵,并声称“早就知道共产党在四军、十一军、二十军中想作乱,所以把三军、九军的两师放在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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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此次因为不能由南昌方面去,所以改道到汉口转赴吉安督师”。
总之,在起义部队离开南昌前,没有发现敌军大的动作。要说“动”者倒有一人,就是反共老手夏斗寅。他任新编国民革命军第一军军长,他的部队是8月3日动员,由武穴、蕲春、黄梅等地出发,进逼九江。他打着“进剿共军”的旗号,暗中却把矛头对准张发奎,占领他的地盘。有了这种打算,他自然不会全力以赴去“剿共”。
除了党中央早先的决定,起义后立即开赴广东,以便得到外援;我们还没有找到更有说服力的材料,来说明撤离的必要性和紧迫感。倒是尾随起义军苦苦赶队的陈毅,对此做过一些中肯的分析。他说:起义是胜利了,下一步棋应该怎么走呢?经吉安、赣州直下广州是一条路,折回武汉转道湖南,发动两湖地区的革命群众也是一条路,这两条路都有可能,但都有困难。向武汉、向长沙虽有革命群众的基础,但弗唐的力量很大,如果蒋汪合作,形成夹击的形势,就不好搞。下赣州到广州,恰巧是朱培德的退路,堵在路上也不好通过。结果选了一条偏僻的、完全没有群众基础的路至潮汕。即经瑞金、会昌至汕头,当时主要是企图占领汕头海口,以取得国际的接济。
就在这一天,丘倜得到省委负责人的通知,要他去向一位负责同志汇报江西农运情况。他带着省委的介绍信,前往三道桥附近的省立第一中学分部。警卫人员将他带到二楼东端的一间教室里。他一进门,就看见椅子上端坐着一位蓄着很长胡须的同志,仔细一看, 啊,这不是周恩来吗?丘倜曾在黄埔军校第四期学习,当时周恩来正好是军校的政治部主任,所以认识。
周恩来几乎记得所有同他打过交道的人的名字,尤其是像丘倜这样特别的名字。他笑着招呼丘倜坐下,问起江西农运情况,有哪些县份的农运比较发展,群众基础如何。周恩来特别问到从临川到宁都一线的情况,问得很细,直到广东各县的农运情况,还有当地反动武装情况,封建势力情况,风俗习 惯等等。他一边问,一边往小本子上记着。看来,他是在着手调查行军路线上的有关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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