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死而复生的元帅前妻
二、田螺妹子赖月明天生一副好嗓音,文艺晚会上屡屡搏得喝彩
目录
序言
第一章 一诺百年的爱情守望
第一章 一诺百年的爱情守望
第二章 与瞿秋白一起被捕的两个女人
第二章 与瞿秋白一起被捕的两个女人
第三章 漂泊半世纪的两个红军孤女
第三章 漂泊半世纪的两个红军孤女
第四章 死而复生的元帅前妻
二、田螺妹子赖月明天生一副好嗓音,文艺晚会上屡屡搏得喝彩
第四章 死而复生的元帅前妻
第四章 死而复生的元帅前妻
第五章 贺怡历经三灾六难
第五章 贺怡历经三灾六难
第六章 首席红军女歌手
第六章 首席红军女歌手
第七章 被卖5次的女“中执”委员
第七章 被卖5次的女“中执”委员
第八章 重然诺轻生死的 “红军尼”
第八章 重然诺轻生死的 “红军尼”
第九章 40多年的“红军隐身人”
第九章 40多年的“红军隐身人”
第十章 寻亲寻情,亲伤情殤
第十章 寻亲寻情,亲伤情殤
第十一章 巾帼英雄,马前托孤
第十一章 巾帼英雄,马前托孤
第十二章 痴情的将军
第十三章 美丽如狐的女“红匪”
第十四章 永远的考验:她可以承受生命之重
第十四章 永远的考验:她可以承受生命之重
第十四章 永远的考验:她可以承受生命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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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早饭过后,我和李美群拿着自制的板子,拼拢两张饭桌打台球。过了一会,外面走进一伙人,当头的就是陈毅总指挥。
鬼鸟儿,笑我么?!我心里骂着。
“是啊是啊。”陈毅见我怪模怪样的,试图作番解释,那边钟老表催促他赶紧上马回去。
“月明,月明同志!”随着一个男人的声音,水里映出一颗带八角帽的头,高颧骨,厚嘴唇,浓眉下边一对豹子眼。
这样一来,我好端端的心给搅乱了,昏昏颠颠寻思起来:也许,大伙儿的话是有道理的,竹大分杈,女大出嫁,陈司令员那么聪明的人瞧上了我,把话挑明了,我有什么理由不答应他呢?……
这天,我心烦意乱,去红军医院抱了捆绷带独自儿跑到梅江河,使劲地搓呀拍呀,鲜红的血渍把江水都染红了。
不曾想,说客真的寻上门来了。
得了鼓励,我十分高兴,一支接一支兴致勃勃地唱下去。
那晚,演出直到下半夜才停止。下了台,我问张绩之,那个逗趣喊话的首长是谁。
看到血,不知怎么,我拿着棒槌的手垂了下去,望着流水出神。
“哎,不能这般说。就说我吧,也是革命里头找着个屋里人,我眼看就要做爸爸了,还不是一样的干革命!”张绩之反驳道。
我真有些气疯了,叉着腰大叫:“莫捏着弯弯捣鬼啦,我不会嫁给他的。他是总指挥,我是个小鬼,平民百姓一个,嫁个当大官的,只有作婢为奴的份。他想按个长发客打瞌儿,千寻万找就是不要摸着我的头。”
李美群叫了声陈司令员。陈毅便走了过来,在我身边抱着手臂看了会儿,伸出手拍拍我的肩膀,“打得不错嘛,你这个小鬼头,怎么不理99lib.net我呀?哈,我晓得了,江西老表不好惹。江西嘛,山多水多田螺多,田螺妹子也多,山歌更多……”“四川佬,你什么意思?我是田螺妹子,你是什么?!”我停了球,瞪着眼跟他赌气。
真正使我改变态度,并且应允与陈毅结婚的,是省委书记李富春和省委组织部长兼妇女部长蔡畅来做媒。那时,我打心眼里敬重蔡畅大姐;大姐也很关心我,每逢开会她总喜欢拉我坐她身边、我非常钦佩大姐懂得那么多革命道理。所以,蔡畅大姐的话起了决定性的作用。
这就是我和陈毅的第一次见面。想不到,第二日我便与他直接打交道,还“得罪”了他。
“陈毅!”我心儿一紧,脱口而出,“陈司令员,你来做什么?”“我从瑞金开会回来,路过这里看见了你。”陈毅语调平和,平易近人地说。
我和李美群躲到一边跳绳子玩,在窗下听到屋子里的说话声。
我高兴地进入瑞金师范读书,原定6个月,但不久便被蒋介石第四次“围剿”的隆隆炮声轰断了。
我记不得他回头说了些什么。当时心里像灌下一碗桐油,咕噜咕噜翻开了,眼泪忍不住直往下掉;天啦,这是怎么回事儿?我千辛万苦扛根梭镖闹革命,到头来却要嫁个穿绫罗绸缎打折扇的地主少爷作丈夫……
“哈哈!我说同志哥们,你们可是推老牛下坎,是不是嘴馋想打我的地主?既然有这个意思,那好,你们去跟那个小鬼头说说……”我气得跺脚,嘴里“呸”地一声。李美群掩嘴偷偷笑着,拿手在脸上比划着羞我。我来了性子,抓起地上一块土坯,“砰――”往窗户里扔去。
解脱了婚姻的牢www•99lib•net笼,我无忧无虑,没日没夜地泡在工作里。1932年4月,少共中央通知,送我去瑞金师范学习培训。
“怎么,还在生我的气么?这没有什么嘛,革命同志,婚姻自由,有话当面讲,不同意就算了。”陈毅又笑着说道。
1914年旧历7月,我出生在兴国杰村圩白石村,乳名赖三娇。
我吓了一跳,吐着舌头暗暗庆幸,好家伙!好在未得罪这尊黑面菩萨。
“妈啊,妈妈!……”我大声地哭着,泪水涟涟。水里始终看不见妈妈的影子。
我父亲赖来义是个私塾先生,靠教书勉强维持家庭生活。我母亲张氏生了两个女儿,因营养不良患水肿病,溘然去世。从此,家里生活更加困难,忧郁苦闷的父亲为了解脱,竟抽上了鸦片烟,最后家里更穷得揭不开锅。
张绩之笑着说:“陈指挥,你看看,这个月明不错么,你孤单单一个郎子,要不要我说说,招个嫂子暧暖脚好不好?……”“我说同志哥,岔了盆了,革命没有成功打什么老婆的主意……”陈毅这么道。
“老张的话对,陈司令员,我看你的确该考虑考虑婚姻大事了。”这是少共省委组织部钟浩培的声音。
我记得,蔡畅大姐的话是这样的,“月明,你不要对他的阶级成分耿耿于怀,出生不由己的。他是个真正的革命者,党组织绝对信任他。他既然拜托了我们,依我看,你就听大姐的,跟他结一对革命的夫妻吧。”李富春大哥是这么说的:“月明,你也是个好同志,少共中央对你的评价很好,不要顾虑什么,你配得上陈毅。他的年龄是比你大得多,其实没有什么不妥。对于这位老同学,我是知道底细http://www.99lib.net的,他最晓得疼人,绝对不会耍大男子主义。以后结了婚,如果他有什么不好,你就往我这儿告黑状,我替你做主。好了,月明同志,过几日陈毅同志又要带队伍上前线,我看事不宜迟,我和蔡畅作这个大媒,你们马上成婚吧。”
一声吆喝,又有一个打鱼的撑竹排过去。排头,立着一对鸬鹚,紧挨着,缠着颈脖,乌眼珠子傻呆呆地瞅我。
“噢,文化嘛可以提高的,结了婚我支持你学习。”陈毅认真地说道:“月明同志,虽然我陈毅飘洋过海留过学,那只不过我有个大地主的家庭……”“你讲什么呀?你家是大地主?”我紧张地盯住他。
不久,粤北南雄水口大捷。中央红军主力打垮了“围剿”的粤敌20个团。配合主力作战的江西红军回到宁都作短暂的休整。少共省委马上组织人员进行慰问演出。
我才不理他,又气又急,扭头便跑,冲进自己的房间。“砰”地关上门,一头倒在床上,嘴里叽哩咕噜地骂了一阵。这时,我心里象有头迷路的小鹿在突突地窜动。躲了好一阵子,小鹿不奔了。“扑嗤”一声,我笑了起来,心想人家只不过是取乐子罢了,生这个闲气又何苦?
几条乌篷船相连着顺流而下。
第二年春天,红军开进杰村圩。在村里成立了苏维埃政权。红军派出宣传队,四处动员广大妇女参加区妇女改善委员会。我得以脱离谢家,报名参加了区妇女改善委员会,后来担任改善委员会主任。那年我刚满17岁,更名赖月明。
张书记顿时打着哈哈,说那是陈毅司令员,你新来乍到不晓得哩。
打头的是张绩之,后是钟浩培等人。他们轮番向我进攻。
陈毅一愣藏书网,接着嘴一咧哈哈笑了。他要过李美群的板子说;“小鬼头,莫发火嘛!来来,我们两个对对!目标――发球!”
我偷偷地瞄了他一眼,果然,稍远处,他的警卫员钟老表牵着那匹大黄马站在那边。
14岁那年,走投无路的父亲,把我卖给杰村圩一户姓谢的人家做童养媳。
我这个人没有哪般过人之处,对歌儿却天生有副好嗓子。小时候放牛,这岭一个,那坳一双唱得多了。但这么大场面我却没见过,起初,不敢抬头,也不敢放大嗓门。唱了几支山歌,听得下边掌声呼啦啦山响,我的胆子便壮了,扬起脑壳,脸孔红扑扑地发烧。
我赶紧低下头,心里感受到了一重压力,又慌又乱,声音都在打抖,撩了把水说:“陈司令员,你不会嫌我?”“不嫌,当真!月明同志。”陈毅道:“第一嘛,你长得蛮标致;第二嘛,少共中央的同志讲你觉悟很高;还有嘛,你那兴国山歌唱得呱呱叫。”“我没有文化哩,又小又不懂事,这些你不嫌我么?”我拿眼角瞅将他。
屋里人打开窗扇,陈毅啊了声,张绩之叫着我的名字。
李美群也是个兴国的田螺妹子,在机关工作时间久,胆子很大,一对眼珠骨碌碌打转溜,两只手赶圩儿似地空甩。
“哼!”我翘起嘴唇,啪的就是一个球过去。陈毅连忙把球对过来。打了二盘,我都输了。我红着脸,“啪”地撂下板子,打着兴国土语说道;“不打啦,打这种鸭蛋儿算不得本事。”一伙人都笑了。陈毅还捏着板子愣在那儿,张绩之笑着过去,把他拽入自己的办公室。他们是好朋友,陈毅好动,常抽空与少共省委的同志搞体育运动。
“月明,你个死脑壳,土里土气!总指藏书网挥看上了你,你就认蹬上马允了吧。我们可晓得哩,总指挥是个知冷知热的郎君,要是我,嫁着这么一个心肝哥哥,还不知是哪辈子修下的福份呢。”李美群逮了个空子,搂着我的肩头,贴着我耳根劝导我。田螺妹子,你也伙着别人出田螺妹子的洋相。吃里扒外的东西,看我好好收拾你。”我的力气比李美群大,说着一下了把她按倒,搔她的胳肢窝。
戏台搭在城郊,七里村一个土岗子上面。稀疏的松树间,四边的草地坐满了黑压压的红战士,火把星星点点地眨眼儿。文艺队演出了不少节目,如《父与子》,《空山计》、《十杯酒》、《小放牛》、《龙冈扭职》、《送郎当红军》、《活捉侯鹏飞》等。演出最后,由我与少共省委宣传部长李美群压尾,对唱兴国山歌。
哎呀勒――红军兄弟要听清,哎――田螺妹子道一声,哪喂――红枪红旗红五星,哎呀哪个同志哥,跟着共产主义真嗬哟哟喂――台下前排的观众中,有个宽脸膛的首长几次站起来,边拍掌边瞅着我,待掌声稀落。他便扭头扯落四川口音朝战七们喊:“喂,同志哥们,再来一个好不好嘛?!”战士们齐刷刷地直脖子叫:“好!”“要得,要得!再来一个――”那位首长蛮爽快地冲我招手。他身边的张绩之是我们领导,就一个劲儿朝我打手势。
1932年6月上旬,少共中央组织部将我分配到少共江西省委。当时,少共江西省委驻扎在宁都县城北门的一条小街上。书记张绩之找我谈话,要我在少共省委儿童局工作。
我心儿一虚,顺势侧过身子,卖劲儿打球,装着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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