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事上这也正是为什么直到这个点儿我还呆在这儿的原因。一小时前吉姆·韦尔登来电话通报了一些细节以及我想知道的一些想法。刚才，我正绞尽脑汁考虑怎么来描写这些污秽的场面。我是不是应该使用些卡通式的夸张性标点？还是应该使用每个词的第一个字母，外加几格？或者说我应该把它们称作‘亵渎’还是‘猥亵’更加合适呢？”

他们谁也没有听到不久之后屋里轻轻的响动。

沃特斯顿医生对他要带玛丽娜去菲尼克斯的决定表示衷心赞成，“这是最好不过的了。”他说。

沃特斯顿冷笑一声，“我对别的人讲过没有？我告诉了市长，镇议会，县监察部，甚至州水控局。”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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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笑起来，随即那笑声转为一连串的咳嗽。“读下周三的报纸吧。”

下一个电话是给沃特斯顿医生的。戈登向他讲了自己的担忧并大概谈了谈打算。

戈登笑了。“好吧。周一给你打电话，大夫。”

“没有，但我只能告诉你这些，”贝克坦率地说，“警长该给我回电话了。现在进展不知如何，看来我要在这儿挨到天亮了。”

屋外，雨已停了多时，世界一片沉寂，从窗子望出去，北斗星正在睛朗的夜空中熠熠闪光。尽管夜色已浓，身心俱疲，戈登和玛丽娜还是极尽温存，不是为了享乐，而是为着亲密。直到将近两点钟时，他们才最终进入梦乡。

“喂？”

“告诉我！”

“你对别的什么人讲过吗？”

“我并不是说就是因为它，我有可能错了。但你知道就在水站东边半英里开外就有一个大垃圾场，有些物９9ｌｉｂ•nｅt质很可能渗到地下水中去。”

“化验结果什么时候能知道？”

玛丽娜没有答腔。她好像正看得津津有味，但戈登知道她听到了，只是不想答话而已。

“妈的，他们当然答应调查，但我还没从任何人那儿得到回信。那是整整三个月以前的事了。我给每个部门每周至少打一次电话，但只被那些秘书推来推去。”

他又回到书房，查起电话薄来。他拨了报社凯思·贝克的电话，他不清楚这么晚了，又是星期天，编辑会不会在，但贝克家的电话没有查到，他只能试一试了。

“水！”戈登说，“我也正这么想。”

“我并没有确凿的证据，”沃特斯顿医生接着说，“一切都是猜测……”

“像我说的，我没有证据。但我已经把杰若尼莫水站的水样送到菲尼克斯去化验了。”

“我见到了主教会教堂，查·克里夫顿对我们讲塞尔威神父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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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登的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加利福尼亚他父母亲的。他告诉他们玛丽娜怀孕的事后，他们便要亲自同玛丽娜谈话。这次长途通话显得冷静而又悲悲切切，一直持续到次日凌晨。最后他的父母挂了电话，答应周一晚上再来电话。

“随时，我一知道就告诉你。”

“现在其余的教堂发生了同样的情况，所有的窗户被砸，污言秽语，都这样。”

之后他又拨通了布兰德家的电话，对他说周一他需要请一天假。周一是他们最繁忙的一天，因为经过一个周末本地商店里的百事可乐饮料大多都卖光了。由于还有一些边远地方要去，他以为一定得费番口舌才能请下假来，谁知布兰德竟一反常态地表示理解，并说他会让但思替他一天。戈登保证说周二一定提前到。

“你当然要。玛丽娜到菲尼克斯检查并不意味着我不再是她的医生。下周她还有一次预约要来呢。”

九九藏书网“好！到目前你都听到些什么？你了解什么？”

“我等着。”

他又笑了，声音中透出自我解嘲的口吻，还有点儿官腔。“当然市长办公室和镇议会例外，他们在调查，检验各种可能性。但他们是在秘密调查，任何结果都还不能告诉我。”他愤愤地说，“真荒谬！”

戈登突然感到拿不准怎样对编辑谈他们的问题。他知之不多，又没有多少凭证，但他还是尽可能多地谈了婴儿事件，编辑答应调查该事。但他又说可能要等上几周，因为手头事太多了，即将开幕的牛仔赛马会，被损毁的那些教堂，还有……

“那些教堂？”戈登插口问。“复数？”

戈登没有理会编辑对事态的一管之见。“其他的神职人员怎么样？他们也失踪了吗？”

“你还没听说？”

“那么我们就谈到这儿吧，多谢。”

而早晨两人也都没注意到，客厅的家具已被人微微动过了。

“玛丽娜对我讲了。”httｐ://www•９9lib.nｅｔ

电话刚响了一声就有人接了。

戈登一个劲儿地冲电话点着头，尽管他知道医生并看不到他。“多谢！周一的结果我会通知你。”

“没有结果吗？”

“别客气，我会尽快调查婴儿情况的，一有消息就告诉你。”

他挂上听筒去客厅查看玛丽娜，屋里黑洞洞的，只有电视发出的蓝光。玛丽娜正懒懒地躺在沙发上。“嘿，”他问，“好吗？”

“没有。”戈登想起塞尔威神父那被亵渎的教堂上的血字，背脊中不禁腾起丝丝凉意。室内似乎蓦地变得更加昏暗了，他于是打开一盏台灯。“发生了什么事？”

戈登一晚上都在打电话，而玛丽娜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他们所能收到的惟一一家电视台正在播放《金手指》。戈登拨了位于菲尼克斯的圣鲁克医院，为玛丽娜挂了周一下午一点的号，预约的是住院产科医生克普兰大夫。玛丽娜拒不亲自打电话，戈登便答应替她，他明白她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