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住所遭到了破坏？”

“梦。”吉姆答道。

戈登握一握牧师的手，“戈登·路易斯，百事可乐送货员。”

警长笑笑。“妈的一点儿进展都没有。”他说。

“我不知道，”安德鲁斯神父坦言说，“但你开始让我害怕。”

“是，这是小事一桩，人们私闯民宅残害生灵的事每时每刻都有发生。”戈登站起来。“但，你看，警长，我妻子被吓坏了，我自己也总睡不好觉。不知什么该死的怪东西在那儿神出鬼没，而你居然力图让它听起来像一群小孩在玩恶作剧。我真她妈的讨厌你的——”

“你不相信什么？”

“我不知道你所说的正常是什么意思——”

警长看看戈登，“在这儿说的话一句也不要对外人讲，明白吗？”

“我会的，”吉姆笑着举起三个并着的手指，“以警官的信誉保证。”

戈登点点头，“非常频繁。”

听着警长说话的声调，安德鲁斯神父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还是前几天讨论的事情？”

神父瞅着警长问，“那么这都是些什么事情呢？”

安德鲁斯神父藏书网正站在一块长方形的菜地边。他放下铲子，将手在牛仔裤上抹了抹，然后向戈登伸过去，“唐纳德·安德鲁斯神父，第一主教派教会。”

“那也正是我妻子的想法。但不是的，我认为它不是。我知道这话听起来像疯话，但听我说。”厨房的茶壶开始嘶嘶作响，警长疑惑地看了看安德鲁斯神父，神父摇摇头。吉姆将目光移到戈登身上，然后又接着话头儿说，“在他的梦里，男孩说他看到了塞尔威一家被魔鬼折磨杀害。他还说那些东西吃掉了最小的孩子，将其他孩子撕裂，还拧掉了塞尔威夫人的头。我们发现了婴孩被吃剩下一半的残尸，被肢解的孩子以及那位母亲，还有她的头，一切都恰好是在唐告诉我们的地方找到的。”

戈登默默地点了点头，脸色惨白。

警长举起一只手，“假如那孩子看到的确实发生了呢？那么？”

“我——”

一小时后，两人正沿老米萨路经过曾是镇保龄馆的废弃建筑。“我想让你跟牧师谈谈，”吉姆说，“把你对我讲的告诉他，我也告诉他我所知道的，我已透露了一些，但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我的真实想法。我是几天前遇到安德鲁斯神父的，当时他的住所遭到了破坏，他是个很富有智慧的人，懂得许九*九*藏*书*网多灵学之类的事，我想他能给我们帮上很大的忙。”

“不，听我说。眼下我有几起凶杀案要调查，还有几起失踪案要办，还要对几十万美元的财产损失做出解释。你家的小猫咪在我的日程表上实在占不到什么位置。”

“我知道，”戈登说，“我们家就上演了一出。”他说着又坐回到位子上。

“什么？”

吉姆点点头。

吉姆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看，你为什么不回家去，一有情况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好吧，”戈登站起来，“毕竟我还有许多事要办，我妻子要我给所有的门都上上新门闩，并看看窗户怎么收拾一下。”他打个哈欠。“对不起，”他抱歉地笑笑说，“最近总是做梦，睡眠不足。”

“我想这正是这儿所发生着的。戈登和我最近都在做一些很奇怪的梦。恶梦。据我所知，许多其他的人也在做。”停了一停。“一个叫唐·威尔逊的男孩子也做了些这样的梦。但是那个孩子在梦里看到了情况，真正的情况。他看到了塞尔威一家被杀，并告诉我们在哪儿能找到他们的尸体。”

“发生了什么事？”戈登问。

“是，恶梦。”戈登疑惑地看着他，“这有什么关系吗？”

“我正打算问你同样的问题。”

“但还不止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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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唐对我们讲那些东西在杀死了塞尔威家人后，又让塞尔威自己跪在火堆前，对他讲向他的新上帝鞠躬。一个巨大的东西从火里冒出来，长着角的一种东西，唐说看上去像魔鬼，然后塞尔威就走进了火里。”他顿了顿。“我们从未发现塞尔威的尸骨。唐对我们讲我们不会找到的。”

“你知道心灵感应的体验，神父，你研究这些，你自己可能也有过几次。”

“你让我从哪儿说起呢？”他看了看警长，叹口气，“好，第一，将魔鬼作为一个有角有尾的存在的观念是来源于艺术家和小说家的。它实际上没有神学基础——”

戈登看着他，“这是怎么回事？你知道些什么？”

神父大笑起来，他又与警长握握手，“我能为你做些什么，阁下？”

安德鲁斯神父皱起眉头。“什么？听起来怎么这么离奇？”

警长严肃地点点头，“我敢肯定。”

“我想是这样。我感觉到你隐瞒了什么，尽管希望自己错了。”他捡起脚边的一小堆种子，向屋后走去。“跟我来，我们进屋谈。”

“但是心灵感应的梦的对应关系很少是确确实实的。在预兆和现实之间几乎不存在一一对应的特别事例——”

戈登不信任地看了看他。

神父看着他，“你想听我做为主教派教九*九*藏*书*网会一员的正式回答还是要听我的个人答复？”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做的呢？是最近开始的吗？也就是说，约一个月以前？”

吉姆看了看戈登，又望一望神父，“我们得谈一谈，我有些事情要告诉你。”

“你经常做吗？”

警长示意戈登坐下来，“今天有新进展吗，路易斯先生？”他疲倦地问。丽塔随手关了门。

“你认为他们可能有联系吗？”

“他死了，”吉姆说，心里期盼着神父的下一个问题。“他新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重要的，他说必须告诉我的梦，但还没来得及对我说，他就被害了。”

吉姆和戈登在客厅沙发的两头分别坐下来，安德鲁斯神父忙着去洗手烹茶。几分钟后神父从厨房里走出来，坐在沙发对面一把堆满东西的椅子上。

“是正常的恶梦吗？”

“他家的房子被烧着了，据官方调查，他死于烟窒息。”吉姆摇摇头，“我是说，他的确被烟呛死，但这是蓄谋的，他是被谋杀的，你明白吗？这是场很容易策划的火灾。”

“看，警长——”

“塞尔威的。”

“噢，不，”神父不得不承认说，“极少有身体方面的描述。”

“好一个惊心动魄的故事，”安德鲁斯神父说，“但是你期待我相信它吗？”

“考虑到以下各方事实：几所教堂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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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坏，被涂沫了鲜血；邻近牧场的山羊遭屠杀；而两个牧民自身也被害；相似的情况在本州其它地方也出现了。根据你的经验，结合少年失踪及诸如戈登家的小猫之类的小事，你能得出什么结论呢？”

“比你的还甚。整个书房给弄得乱七八糟，书被撕烂，纸上满是屎。”他瞅瞅戈登，“我是说真的屎，人类排泄物。整个还给放了把火——”

“耶稣基督！他妈的整个世界都疯了吗？”吉姆重重地坐在椅子里。“好吧，”他叹口气说，“让他进来。”

“他的房子是塞尔威神父的房子吗？”戈登突然问。

“打住，”吉姆站起来，指着戈登的鼻子说，“你一句话也不要再说了。”吉姆又摇摇头，“你看，我很抱歉，好不好？我并不想撒手不管你的问题，或让它看起来微不足道，只是最近我脑子里事情太多了，确实有一些怪东西在活动，我正尽力控制事态。这个小镇上正上演着太多的怪事。”

“你是在说，圣经对提到的每个魔鬼都有细致的描述，它们之中没有长角的吗？”

“你的个人答复，你诚恳的答复。”

吉姆和蔼的送别的微笑倏地消失了，他正要给戈登开门，手却停在黄铜把手上没有动。“梦”？他问。

神父的眉毛惊奇地向上挑了挑。

神父点点头。

“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