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春天里
愁看秋雨湿黄花
目录
第一章 一个女人引发的群殴
第一章 一个女人引发的群殴
第二章 冉冉升起的忧郁王子
第二章 冉冉升起的忧郁王子
第三章 袁世凯,说出你的故事
第三章 袁世凯,说出你的故事
第四章 这些杀手不太冷
第四章 这些杀手不太冷
第五章 疯狂的开局之年
第五章 疯狂的开局之年
第六章 春天里
第六章 春天里
愁看秋雨湿黄花
第七章 湖北的三驾马车
第七章 湖北的三驾马车
第八章 三个男人一台戏
第八章 三个男人一台戏
第九章 谁的眼泪在飞
第十章 武昌,今夜无眠
第十章 武昌,今夜无眠
第十章 武昌,今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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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不了了,大量援兵已堵在大门口,架起机枪扫射。没有办法,只得又退回来,从后门上屋顶撤退。
感谢陈策,字正腔圆的日语彻底征服了日本人,这个小伙子后来成为一代海军名将。
黑龙会,不是黑社会吗?怎么和它扯上关系呢?
每天清晨,总有许多蓬头垢面、胡子拉碴的人,在大门口排着队。出来时都是容光焕发、神采奕奕。
广州城气氛骤然紧张,这时又传来一个坏消息,从日本运来的最重要的一批武器被“周丢海”扔到了海里。一些海外的捐款和武器无法到达广州,在香港的敢死队员也进不了城。
换船,时间不允许;退票,同志们不允许,都眼巴巴地等着呢。
革命之路多歧,黄老师,莫要太伤心,擦干净身上的血迹,掩埋好同伴的遗体,再次上路吧。
脏兮兮、臭烘烘的,还查什么,放行。
很不幸,周来苏乘坐的正是美国总统号。
难道要掉包?
大家都会说的借口当然不能成为最有力的借口。乘警没有任何松口的表示。
黄兴沉吟不决。
陈策看在眼中,马上来了句“斯米马塞”(日语:不好意思,打扰了)。
陈策暗暗得意,看来那几句字正腔圆的日语起作用了。
秘书正准备写信,麻烦又来了。
你要弄清楚这不是购买玩具枪,怎能正大光明?只能通过黑社会地下组织秘密购买。再说了,以黑社会对付社会黑,以黑对黑,以毒攻毒,没什么不妥。
陈策感慨:日本人真是负责,可我现在宁愿你马虎点,最好是马大哈。
最后是一行醒目的广告语:从头开始、洗心革面,请来这里。
吴永珊不敢慢走,怕后面的警察赶上来,只好加快步伐。
更不幸的是,后面又来了个警察,将吴永珊夹在中间。
退后?多年的准备、心血转瞬付诸东流,怎么向同志们交代?怎么面对死去的兄弟?怎么面对海外热情捐款的侨胞?黄兴的脑海中浮现出仗义相助的黄牧师、不能卖友的龙绂瑞、曹亚伯,还有那肝胆相照、义薄云天的马大帅。终于,他下定决心:
为了安全起见,每次在日本购买军火,吴永珊都单独接头,单独携带。
麻烦的还在后面,当时皮箱是由东京托运到横滨,再从横滨出海。不知是谁粗心,竟拿错了取行李的运牌号,一到横滨就被扣住了。
每隔半个月,几十箱又脏又乱的头发运到了广州码头,检查员刚刚准备翻查。忽而一阵风乍起,头发如柳絮飞舞,落在检查员的头上、身上。
店铺大门上贴着一张“敬告顾客”:
香港鹅颈桥,这一天热闹非凡。黄兴亲手点燃鞭炮大九-九-藏-书-网地红,锣鼓齐喧鸣,鞭炮震天响,在大家的恭喜发财声中,新店铺正式开张。
无论男女、不分年龄、不要学历、不管你暂住还是常住、不管你奉耶稣还是信孔子,只要你有着一头浓密并不飘逸的乌发,都可以光顾本店。本店专门回收头发,免费理发;每天前十名额外招待午餐。
因为刺杀孚琦,广州城已是风声鹤唳,严查户口,驱逐一切可疑的单身汉。理由是有家有口的一般都是常住居民,谁愿意在家门口冒风险?
头发运到发饰加工厂,革命党同志们整天穿梭在黑发、白发、黄发堆里,头上、脸上、身上到处都是岁月的痕迹。
陈策只回答了一个字:“磨。”
他首先买了一只大小、颜色、款式一模一样的皮箱,里面塞满了东西,提起来也是重得要命。
靠着胆识和运气,吴永珊就这样有惊无险地运送了四批军火到香港。
一次,吴永珊购买了2000发子弹。回来途中,不巧天降倾盆大雨,吴永珊手持雨伞,脚穿日式高脚木屐,两腋各拴着1000发子弹,外面套件和服,在雨中艰难地行走。路滑鞋高,稍有不慎就会摔倒。
陈策还在苦思冥想,到底用什么好办法才能取回行李箱呢?
考验同志的时刻又来了,不仅是胆量,还有脑细胞。
很不幸,他碰上了比摔倒更危险的事。
同志们都在等着答案,等着黄兴的最终决定。
自从听到了要检查的坏消息,周来苏在船上苦思冥想。为了革命的长远大计,为了黄大哥的宏伟理想,终于,他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同志们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簇拥着冒着生命危险凯旋的英雄周来苏。伸出热情的双手,异口同声说着一句话:恭喜凯旋,军火拿来。
陈策能顺利完成任务,他会是周丢海第二吗?
当然,假戏也可以真做。革命成功后,他们却不愿分开了,成了真夫妻。
枪有了,人有了,万事俱备,只欠黄老师刮起东风了。
出发前,陈策特意打扮了一番,头发梳得倍直,西服穿得笔挺,皮鞋擦得铮亮。
是的,革命的财富:军火,军火就藏在头发里。
从此周来苏被改名,同志们都亲切地叫他“周丢海”。
他们是黄老师的小弟,报名参加革命的吗?
农民多未经过正式军事训练,短时间内突击训练。就地取材,在墙上挂个小竹篮,选锋队员们在三米开外,一个个手拿铜钱,看准目标投进去,投篮游戏。
没办法了,吴永珊叫一位头脑灵活的小伙子去车站碰碰运气,见机行事。小伙子叫陈策,只有十八岁,是同盟会员九_九_藏_书_网
很简单,那就往旁边拐。
黄兴和他的兄弟们准备好了。可是有人准备得更早,枪响了,是温生才刺杀孚琦的枪声。
这个决定确实很艰难,以致要三更半夜偷偷摸摸地进行。周来苏吃力地将两个行李箱搬到甲板,嘴里默默地念叨:“军火诚可贵,安全价更高;若要保生命,只有丢军火。”他深情地凝望着蔚蓝色的大海,义无反顾、毫不眷念,挥挥手,将军火全部丢向了浩瀚的大海。当然,随身行李还是没舍得抛。
至于一些小宗的军火,那就充分运用女性的优势,扮作贵妇人,将手枪藏在手提包里;扮作孕妇,将手枪藏在腹部的衣服里;扮作漂泊在外的游子,军火藏在礼品盒里,大大方地进入广州。
所有的军火都安全地到了香港,但还有个更大的问题,怎么运到广州?
美国总统号从横滨起航了,所有的同志都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等待着。终于,轮船稳稳地停泊在香港,码头没有任何人检查,一切有惊无险。
吴永珊提着假皮箱来到清政府驻横滨领事馆,找到一位任秘书的朋友,委托他以领事馆的名义写个担保信,将皮箱领回来暂存于领事馆,然后再悄悄地掉包。
夜很深了,乘警有点疲倦,打了个哈欠。
军火由日本运到香港集中储存,因为香港是无税港口,码头一般不检查旅客行李。
同志们奔走相告,黄老师下海经商了。这大哥一出手果然与众不同,店铺一开张就人气爆棚。
他们在寻找什么?财富?
前面一个警察慢悠悠地走着。
红烛高烧,美人含羞,可是丈夫却悄悄地离开了洞房。不是丈夫有毛病,而是他们不能同居,因为一切都是在演戏。为了革命,许多男女革命党人扮作假夫妻。
张鸣岐找不到,大家赶快撤啊。
大家一时无言,说的也是,杀人少了喻培伦还真不行。
没有枪、没有炮,敌人不会给我们送,但我们自己可以买。当时主要在日本购买军火,由留日学生周来苏负责,通过日本浪人和黑龙会联系购买枪械、子弹。
黄兴面临着这一生最难做的一个抉择,义无反顾地向前?可此时在广州的敢死队员只有两百人不到,枪械也不是很充足。黄老师是个思维缜密的人,他的生死之交一个个离去,他不忍心看着革命的人才做无谓的牺牲。
怎么办?
周丢海是不能运军火了,改由另一位留99lib.net日学生吴永珊负责,他做事果断,胆大心细,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
大红喜字贴上去,欢欢喜喜进洞房。
张鸣岐急令关闭宅门,宅门在大堂、二堂之间,木制,外包薄洋锡,颇为坚固。黄兴下令火烧大堂暖阁,用重物撞开宅门,直入二堂、三堂上房,却找不到张鸣岐。只有张凌云和张家老小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他手里没敢拿鞭子,毕竟,鞭子玩得再花哨,也快不过子弹。
既然选择了远方,便只顾风雨兼程,我不去想未来是平坦还是泥泞。
战斗开始了,磨嘴皮的战斗。
不是,头等舱是身份地位的象征,这样的人一般不会检查。
好机会,陈策边说边做了大胆的动作,一只手抓住了就在旁边的皮箱把手,看着乘警,乘警没有任何表示。陈策接着又挪动了一步,乘警依然没表示。那就提箱走人,陈策提着皮箱大踏步地离开了车站,边走边大声说:“阿里亚都,斯米马塞,沙扬娜拉!(日语:谢谢,对不起,再见!)”
感谢吴永珊,让革命者从此不再赤手空拳,他后来改名吴玉章,是共产党五老之一。
周来苏和他的第一批军火出发了,共计手枪115支,子弹4000发,全部塞在两个鼓鼓囊囊的行李箱内。这真是个技术活,周来苏确实真能塞。
但谁也没想到,这最后一批军火竟会惹出那么大、那么多的麻烦,其惊心动魄的程度远远超过周丢海的安全事迹报告会。
还是那句老话:敌人不会给我们找,我们自己可以找。
任务完成了,军火回来了,革命有戏了。
这么好的事情,这么好占的便宜,谁不愿尝试?店铺生意极为兴隆,大家纷纷顶着乱蓬蓬的头发光顾黄老师的店铺。
到达车站时已是深夜,所有的行李都取走了。只剩下装满手枪的皮箱孤零零放在那儿,一位车站乘警专门看管。
第五批军火开始起程了。
但正准备动身,突然有消息传出,香港最近对美国总统号轮船检查行李。
于是一幕动人的景象出现了。
干革命还要享受?
当然不仅仅是投篮,而是以此练习投掷炸弹的准度。
谁说没有?在炮火中穿梭,在铁血中牵手,别人是患难与共,他们是生死与共。如果这样都培养不了真感情,那这个世界还有真爱吗?
不过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因为手里没家伙。
乘警看看陈策,小伙子仪表堂堂,穿着得体,谈吐不俗,不像是个歹人,脸色稍微好看了点。
怎么办?
黄兴在香港成立了起义统筹部,精心谋划,重拳出击,计划兵分十路,亲率八百名敢死队员,一举占领广九*九*藏*书*网州全城,要在这阳光明媚的春天里带领兄弟们唱响那最动人的歌谣。
吴永珊不敢快走,怕警察看出破绽,也只好慢悠悠的。
枪响得太早,张鸣岐封锁沿海港口、码头,全城大搜捕。调重兵巡防营驻扎地势最高的观音山,扼广州咽喉。所有新军没收子弹、撞针、刺刀。
不过大伙儿一致决定有一个人不能去,他必须要留下来。
在战无不胜的黄老师思想指引下,他的兄弟们怀着必胜的信念和无比的勇气,继续披荆斩棘、乘风破浪。
黄兴和他的兄弟们出发了,在街上、在桥下、在田野中,更要到总督衙门,唱着那热血的歌谣。
听了周来苏的安全事迹动人报告会,同志们无一不竖起大拇指,当然是向下:“懦夫,鄙视你!”
在广州,黄老师委托朋友开了个发饰加工厂。原材料、运输、加工,一条龙服务,这生意做得是风生水起。
第一批军火就这样黄了。
也许是现在,我悄然离去,请把我埋在,这春天里。
是前进还是退缩,是谨慎还是冒险,是步步小心还是孤注一掷?
黄兴手持双枪,左右开弓,杀出一条血路。半途遇到清军巡防营,右手中弹,中指、食指被打断,忍痛用未打断的关节继续开枪。退至一米店,趁夜色出广州,潜至香港。
枪有了,接下来就是人的问题了。
唯一可行的是换票,把普通舱位换成头等舱位。
这最后一批军火共运送120支手枪,吴永珊真的很能塞,将120支枪全部塞进一个长不过三尺、厚不过几寸的皮箱里。方便但不轻便,看似很小的皮箱,提在手里重得要命,一不小心连人带箱都会摔倒。
喻培伦急了:兄弟们,你们有谁扔炸弹比我更精、更准、更狠?
督署东西辕门驻有一连士兵,正在吃晚饭。突然子弹、炸弹一起飞,士兵们突遭袭击,措手不及,纷纷逃路。
头发的故事再一次雄辩地证明,黄老师和他的革命团队的智慧是无穷的。他们总是善于从小事、琐事做起,想人之不能想、不敢想,活学活用、大胆创新、勇于变革,走出了一条可持续发展的革命传奇之路。
黄兴挑选了几百个敢死队员,主要来源于海外华侨、青年革命党人、当地一些农民。当时叫选锋,准备兵分十路,在广州城同时举事。
吴永珊只得另想办法。
他就是喻培伦喻一手,留下喻培伦就是要给革命留一手,革命还指望着他制出赶超国际水平的炸弹呢。
添麻烦的是领事,他是个正直无私的外交官,决不允许以公谋私,决不能玷污自己和国家的声誉,一口回绝。
吴永珊找准机会一闪,拐入旁九九藏书边一个小巷,总算摆脱了前后夹击的警察,顺利地将子弹带回住所。
这是世上唯一的假戏真情!
感情最忌造假,他们有真爱吗?
周来苏流下了激动的泪水,同志们的深情厚谊无比温暖,他绘声绘色地描述起轮船上那动人的一幕。
你的铁血远没终结,不远的武汉正等着你。
既不能快走也不能慢走,怎么办?
黄老师再次出手了。
对。可是怎么掉包呢?
最出色的投篮手是喻培伦,稳、准、狠,三分线内,命中率百分之百;三分线外命中率百分之九十八,百分之二的误差是喻培伦故意留一手,给大家点面子,自己永远是主角,游戏就不好玩了。
我怕走得太快,被你察觉;我怕走得太慢,被你赶上,这样的走路太憋屈。
广州不是免税港口,盘查甚严。自从温生才刺杀那个看气球的孚琦后,已是风声鹤唳,严查一切攻击性武器。
当然不是,黄老师从不这么高调。
这一天终于到来了,农历三月廿九,下午五点半,黄兴和同志们臂缠白毛巾,脚穿黑面胶鞋,手拿短枪,喻培伦胸前挂着筐子,装满炸弹,负责开道。一路冲向督署衙门,擒贼先擒王,先把张鸣岐放倒。
革命党同志请黄兴留言,他大笔一挥:“丈夫不为情死,不为病死,当为国杀贼而死!”起义前一晚,黄兴给家人留下绝笔书:“身先士卒,努力杀贼!”
此时,广州城正上演一出柔情,都是因为一封信,一位二十四岁的青年写给妻子的信。这封信,让铁血辛亥年突然绽放出无限的百结柔情。
陈策将相关托运车票和错拿的行李运牌号递上:“箱子是我朋友的,钥匙他带走了,我打不开。”
到这份儿上了,急也不行。陈策神态安详,和颜悦色,但加重了语气:“做人要讲诚信,我决不能未经朋友允许,私自打开皮箱,请您务必通融一下。”说到这儿,陈策来了个日本式的深深鞠躬。
黄兴到香港后,得知生死至交喻培伦、林觉民、方声洞等遇难,恸哭失声。口述革命报告,由胡汉民执笔,联名向海外侨胞发布革命报告书,革命经费一笔一笔详细列出开支,主动承担所有责任。
喻培伦微微一笑,来到黄兴面前:“大哥,你去了,我还能留下吗?”
要想拿回来,就得说清楚皮箱里有哪些东西,还必须当场打开清点,核对无误后才能取走。这是领回自己东西的基本程序,大家都明白。可是私运军火就是要让大家不明白,越不明白越好,一打开行李箱,那什么都黄了。
黄兴看了他们一眼:“不关你们的事,不必害怕。”
吴永珊很高兴,问到底用了什么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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