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女童的三个爸爸
第二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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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女童的三个爸爸
第二节
第二章 命运露出狡诈的笑脸
第二章 命运露出狡诈的笑脸
第三章 模糊的指纹
第三章 模糊的指纹
第四章 你别动她脑筋
第四章 你别动她脑筋
第五章 寂寞而明亮的教堂
第六章 窃听的眉目初现
第七章 秘不示人的小本子
第七章 秘不示人的小本子
第八章 男人的花
第八章 男人的花
第九章 铁三角的温度
第九章 铁三角的温度
第十章 吸毒鬼一样的师傅来了
第十章 吸毒鬼一样的师傅来了
第十一章 大榕树的胡须在飞扬
第十一章 大榕树的胡须在飞扬
第十一章 大榕树的胡须在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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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个男人:他说什么没有?
石屋外,一个青砖小院。院门口两扇腰高的木栅门半开着,对着下山的石阶。两个男人和一个四五岁的黄绸裙女孩站在院门口,小女孩企图把她的小皮鞋头塞进木栅门的栅栏缝里,要身边的灰衣男子推送。灰衣男子弯腰帮助小女孩,旁边的、个高的男人一把拽住了她的手,一指门柱上锈蚀的蝴蝶片说,摔下去你就滚下山了!
餐厅里回荡着祝你生日快乐的歌,戴着寿星纸头冠的黄裙小女孩,和四五个小朋友一起跳圈圈舞。三个男人沉默着,他们都看着跳舞的黄裙小女孩。
灰衣男人摇头。他深吸了一口手里的烟,然后把红烟头直接在手指上捻灭了。
女孩踮脚作势要灰衣男人背。灰衣男人蹲下背起她。他们先下石阶了。
湖水一隅,荷花在残枝败叶中嫣然竟放,鹭鸟低空飞翔,在寻找荷叶缝隙里的游鱼。一个像是搞专业摄影的男人,不断变换身姿,在拍摄细雨中的一枝深紫色莲花。
戴胜鸟笑起来,好的。是预订的对吗?来,这边请!
几个女服务藏书网生发现,三个男人的沉默的表情,和小女孩活泼欢快的表情不太协调。直到他们带着孩子出门,几个女服务生还在悄悄议论,到底谁是小女孩真正的父亲。
出来一趟太麻烦了,高个男人说,如果单是尾巴的生日,我真不想进城。
三个男人和小女孩下了公共汽车,进了植物公园拐角的一家麦当劳餐厅。玻璃门内,一个戴着戴胜鸟头饰的迎宾女生说,哟,这么漂亮的小朋友啊!
拍摄莲花的男人,把镜头转到了亭子这边,三个男人很自然地都转身,背对着他。
花白头男人点上三枝香,对着西北方向垂首静默良久,然后把香插在小香炉上;高个男人也点了三枝香,对着西北方向。他合掌闭眼,久久不动,香烟在掌上缭绕。亭外扑来的风,一阵阵把霏霏细雨送上他的脸,他一动不动,眼睛也不睁开。花白头男人看着他,深吸一口气,转身抽烟。
九枝香,渐渐烧到头了,花白头男人开始收拾香炉等物品,他说,我倒记得有次你说,他待你不错。好像很赏识你99lib•net是吧,那你也别多心,好好干就是。我得走了,交班时间差不多了——你带钥匙没?他问灰衣男人。
灰衣男人笑,你这没户口的黑小孩,还想上学啊。
高个男人把香插进香炉,灰衣男人就起身了。他也点了三枝香,鞠躬祈拜后,他跪了下来。他跪了特别久,另外两个男人并不看他,他们在各自对着湖水抽烟。
尾巴最近老是喘气——高个男人换了话题,稍微一动就蹲下,要人背,你说,她怎么生日就刚好是这一天呢?花白头男人说,问你姐姐去。
灰衣男人掏出一把钥匙,看高个男人,说,比觉你还要不要回石屋?
三个男人,只有花白头男人有轻微的笑意,另外两个都没有表情。落座后,高个男人蹲下去给小女孩重系了松的鞋带。戴胜鸟说,等妈妈来再放生日快乐,是吗?她指着高个男人说,这九_九_藏_书_网位是爸爸吧?高个男人做了个模糊的表情,小女孩大声说,他是老陈!这个是道爸爸,这是我小爸爸!
放生日歌!小女孩说,像上次一样,让大家都听到陈杨辛小朋友生日快乐!
高个男人说,怎么试,扯淡。
小女孩有点惆怅,说,我不喜欢住鱼排了。我要住石屋,为什么我不能和道爸爸和小丰爸爸住在一起呢?花白头男人拍了拍她的头说,因为没有人照顾你。我们两个都要上班。
花白头男人说,哪个?
高个男人:算了,我带尾巴去个书店,直接回岛上了。这一天过去了。
花白头男人停下,看了高个子一眼。两人无语。一前一后,向山下走去。
生辰就写在包她的小童毯子里,你又不是没看到!高个男人不易觉察地叹了口气,说,每年这一天,我都觉得很诡异。昨天又是一夜难眠,鱼排底下往上吹的风,特别阴冷,刀似的,根本不是这八月的风。
石屋二楼窗边,低垂的窗帘下,露出一副望远镜,它一直对着院门石阶上的两个男人。窗帘后面一个穿栗色丝薄睡袍的斯文99lib•net男人,他脚下坐着一只安静的沙滩色狐狸犬。这是独居的房东卓生发。望远镜镜头里,小女孩扭身冲着石屋喊:道爸爸——快点呀——
晨雾渐散,五老峰的天界寺的琉璃瓦上,镀了一层浅金色的阳光。寺庙后山,一条石阶,在山岚雾气下,向山下延伸,连接着半山腰的一栋青石小楼。
手拿折了一半纸鹤的小女孩,站在跪地的男人背后。等得久了,小女孩敲了他的背:可以了嘛!灰衣男人起身把香插进小香炉中。小香炉里面,有了九枝香。
一男人锁门而出。一头扎眼的花白头发,和他肩宽腿直的结实身形颇为反差。他脖子上还有一圈暗紫红色的勒伤痕迹,右手小臂还包扎着黄纱布。几个人往山下而去。高个的男人和头发花白的男人,一直走在背小女孩的灰衣男人后面。
那我上学的时候可不可以来?老陈说再过两年我七岁,就可以上学了。我自己会照顾自己。
小雨霏霏,公园里人影稀疏。三个男人牵着拿着生日气球的孩子,进了湖边西北角的望鹤亭。亭外,一边是密植的金丝竹,九-九-藏-书-网一边是花叶良姜和鲜红欲血的美人蕉。花白头男人从随身帆布兜里,拿出了几枝香、小香炉,并在小香炉上倒上米。高个男人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旅行茶杯,这是之前在餐厅新泡上的,他还掏出了一小瓶酒,倒在一个纸杯里。灰衣男人和小女孩在折纸。这也是餐厅送的生日礼物。
戴胜鸟反应不过来,她似乎不知道如何面对一个孩子的玩笑。灰衣男人用指头嘘尾巴,表示她的话太多。高个男人说,赶紧点吧,我们还有事。花白头的男人也在看表。
花白头男人:没人强迫你。反正你也这么做了十几年了,你觉得可以心安就行了。
灰衣男人:去年底调来的那个警长。我不是告诉你们过,他一来就听出我的闽北西陇口音,马上就跟我说那事,说他当时还是实习生,那是他经历的第一个灭门大案;昨天半夜,我们忙完后一块遛哈修,他又说起那件事。他说他印象太深了。
小女孩生气地甩开他的手,我不要老陈!
灰衣男人说,上次我说的那个姓伊的,知道那件事。
花白头男人说,你要能心安,你就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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