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秘不示人的小本子
第三节
目录
第一章 女童的三个爸爸
第二章 命运露出狡诈的笑脸
第二章 命运露出狡诈的笑脸
第三章 模糊的指纹
第三章 模糊的指纹
第四章 你别动她脑筋
第四章 你别动她脑筋
第五章 寂寞而明亮的教堂
第六章 窃听的眉目初现
第七章 秘不示人的小本子
第七章 秘不示人的小本子
第三节
第八章 男人的花
第八章 男人的花
第九章 铁三角的温度
第九章 铁三角的温度
第十章 吸毒鬼一样的师傅来了
第十章 吸毒鬼一样的师傅来了
第十一章 大榕树的胡须在飞扬
第十一章 大榕树的胡须在飞扬
第十一章 大榕树的胡须在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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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少女很漂亮吗?
没有同伙。那是虚构的。你想,一个人为了活命,连灭门死案都承担下来了,他还会隐瞒同伙情况吗?可是,个同伙的情况,他什么也说不完整。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纪,住哪里,平时怎么来往,还有谁认识他,这一切全都是乱的,每一次供述的都不一样,今天可能说辛小丰,明天就成了杨小丰。他实在是没有办法再编下去了。
伊谷春停下来看他,目光有不解也有恼火。
辛小丰点头,走了。伊谷春走到辛小丰刚才看的玻璃案板的贺卡前。他衣服也换好了,他也可以走了,但是,他忽然不想走了。他站在辛小丰所站的角度,盯着压着贺卡的玻璃案板好一会。
伊谷春这两天,老是看不到辛小丰。
退补不是可以重新再查呀。辛小丰说。
伊谷春就近上了一个秋千,并指了旁边一个。辛小丰也坐了上去。哈修坐在地上,看伊谷春和辛小丰在秋千上轻轻晃荡。
辛小丰没有说话。那天,老何案件一完,他在所门口和伊谷春相遇,伊谷春盯着他似乎有话要说,最后他在墙上狠狠摁灭烟头走了。当时,辛小丰就明白了,没有什么可以避过伊谷春的眼睛。
也许是。也许不是。做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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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行的,熟悉一个词叫“天谴”。就是说,冥冥之中,,老天突然会给你一个机会,一切都水落石出了。这也是老百姓常说的,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就是指这一类神秘现象。——潮气太重了,我们走吧。
协警队员一般统一住宿,但是辛小丰,凭借他一以贯之舍生忘死的沉默和高效,赢得了例外。伊谷春接手以后,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他自由。一般情况下,辛小丰还是很给他面子,有任务,他都会果在宿舍里,没事他就和哈修在一起。
我也没有想好。眼下最需要的是保姆。
两人没有再说话,哈修不断跑远,探路似地又返回接引他俩,一路只听得它张嘴呼吸的嘿嘿声。进了所大门,伊谷春回自己办公室,辛小丰把狗带回后院。一会儿后,辛小丰又上楼进了伊谷春办公室。伊谷春在换便衣。辛小丰说,我能不能休息一段?
你在报复!伊谷春并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他不愿意让辛小丰感到他多么习惯他的工作默契。辛小丰低头牵了牵嘴角,在伊谷春看来是个友善的、非常有魅力的微笑。他在看伊谷春玻璃案板里夹的一张银黄色的精美贺卡。辛小丰不知道这张唯一被伊谷春压在玻璃板底下的贺卡,是他师傅的女儿纤纤寄来的。贺卡非常特别,辛小丰看着,又牵了牵嘴角,依然是很友善的面部表情藏书网
那个案子就成了历史悬案了?
他端详了它好一会,然后把它锁进自己的抽屉里。
你师傅为什么认为那个人是扯淡?辛小丰问。
伊谷春没有再说什么。衣服穿好后,他说,三天,够了吧!
本来想回去的,但是,太晚了,一听到我的脚步,最近房东那小狗会冲下楼拚命叫,把小孩半夜吓醒了。找我有事吗?
春天的夜公园,虽然地灯微幽,还是能感觉到空间里一层层氤氲的雾气。伊谷春才走过昏暗的晨练大草坪,远远的,双拱桥那边的哈修就躁狂兴奋起来。很快地,唰唰唰,哈修奔跑过来,直扑伊谷春。辛小丰的身影,随后也在槟榔林边出现了。
辛小丰说,小孩还没有找到保姆,需要有人照顾陪伴。
没有。
调查的时候,都说是。但我看到的她,已经是巨人观了,腐烂巨人观。脸面肿胀,眼睛鼓出来像两只乒乓球,鼻子和耳朵,像黑蘑菇,下唇肿得外翻,很丑,很恶心。
我师傅家阳台上,有一个秋千椅子。深夜,我们在他家喝了酒,就在那里不出声地摇晃。宿安水库强奸灭门案的那个冬天,因为案子一直破不了,又是省里挂牌督办案子,师傅的压力很大,情绪坏透了。经常喝酒,有一次醉后,他抱着我哭了。我就是那个时候,学会了喝白酒。他本来可以升处级,他的年龄杠快到了,干一辈子了,那是他最后的机会,但是,还是另外一个人九-九-藏-书-网提上去了。这个案子走了弯路,那个提上去的人,抓捕了村里的一个流氓小混混。有村民说,那个乡下小混混老是跟着那个在地里素描的少女吹口哨,扔小石头。抓进来,那个家伙全部承认了,说是他和另外一个同伙做的。另外那个人在逃。师傅说是扯淡,他知道那个对手的办案风格。认定是屈打成招。果然,案子后来被检察院退回补充侦查。
怎么可能,辛小丰还是一牵嘴角,似笑非笑,除非你开除我了。
伊谷春站住,看着辛小丰。
伊谷春说,我很喜欢法律。我觉得法律,是人类发明的最好的东西了。没有它,我们都是野生动物。我们天生比所有动物都坏。要制定出好法律不容易,更不容易的是,不折不扣地遵从它、执行它。不论在哪一个环节,我们血管里的野性、兽性、惰性都会伺机钻出来,占法律的便宜。一部好法律,一部人人遵从的好法律,决定了这个社会的进化步伐。
当保姆怎么能说是休息?马上,返城民工潮就开始了。你到底想休息几天?!
辛小丰摇头,说,我从来没有请过假,也真的觉得累了。
也没什么大事。你知道老何那个赌博案,赌资有多少吗?
两人一起走着。伊谷春说,这两天都没怎么看到你,今天我也以为你回去了。
伊谷春下了楼。他去楼下办公室找出一个笔记本大小的小勘探包,又回到自己办公室,随手关死门。他俯身在玻璃案板藏书网前。他从勘探包里取出一只扁刷。打开铜粉盒,但看案板的颜色,又决定使用铝粉。他用扁刷,沾上铝粉,轻轻地扫在辛小丰刚才左手按的位置,他刚才目测,辛小丰的左手大概在距贺卡左沿十公分的地方。刷上薄薄的一层铝粉后,他再从勘探包里取出另一把干净的刷子,同样小心地把多余的铝粉轻轻刷掉。辛小丰左手的食指、中指、无名指,及半个小指都出现了。食指、中指尖的乳突花纹和小犁沟不是很清晰,这个伊谷春早就想到了,因为辛小丰经常用左手把燃烧的烟头直接捻磨熄火。但是,伊谷春还是拿出自己的相机,把它拍下。然后,再拿出日本透明胶带,覆盖在指纹上,再把沾有指纹的胶带,小心贴在一张红色的指纹纸上。指纹留取程序,全部完成了。
伊谷春说,简报已经出来了,那数字就是正确的。但是,我会在合适的时候,把它归还法律。这钱我出。因为我们一样出生入死,而你的报酬只有我的五分之一。我也不会对你说,下不为例。因为,我的个人爱好,并不等于你的。这种事情,我只能,等你理解。
你的意思是,保姆一个月找不到,你就一个月不来,两个月找不到,你就两个月不来?!
给你一周!但有事你还得来!
冲击老何聚赌案大获成功后,伊谷春在所里连续三天都没有看到辛小丰,问队员,不是说他要迟来一会,就是说他刚走。这天晚上十一点,他们这九九藏书网个组刚巡逻完收工,伊谷春打辛小丰电话,说,你在哪里?辛小丰说,我在公园。和哈修在一起。伊谷春说,我过来透透气。你在双拱桥那里等我。
三十一万两千零六百。伊谷春说,实际应该比这多一点。
两人离开秋千,往公园门口走。辛小丰说,我知道你会找我的,老何那摊的赌资,实际要再多四千五。
也许师傅心灰意冷了。当时不是那么闹,证据也还没有灭失,应该是有办法追查真凶的。师傅在刑侦专业上无人能比,但是,不太会料理人际关系。前几天,我给他拜年,他说,再过两个月就退休了,他会来这里旅游小住几天。
没有想什么。辛小丰说。两人跟着哈修慢慢绕着鸭子湖走着。
辛小丰没有回避他的目光。是我拿了,在现场。
没有什么可说的。
和四千五有关系吗?我们直截了当。
法律有时候不近情理,伊谷春说,但是,从警多年后我想透了这个问题。不近情理是法律折衷的代价,这不能是我们拒绝它的理由。因为如果这样,这个社会就会失去秩序。没有秩序,我们就沦为动物世界。哪个方面失去,哪个方面就沦陷。所以,法律应该成为我们敬畏的神——你为什么不说话?
一个是现场精液,一个是指纹,一个留在饰品上的指纹。跟那个家伙对不上。
不是说,还有一个同伙在逃吗?
辛小丰没有说话。伊谷春说,你在想什么?
知道。三十一万多。不是简报都出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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