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男人的花
第六节
目录
第一章 女童的三个爸爸
第二章 命运露出狡诈的笑脸
第二章 命运露出狡诈的笑脸
第三章 模糊的指纹
第三章 模糊的指纹
第四章 你别动她脑筋
第四章 你别动她脑筋
第五章 寂寞而明亮的教堂
第六章 窃听的眉目初现
第七章 秘不示人的小本子
第七章 秘不示人的小本子
第八章 男人的花
第八章 男人的花
第六节
第九章 铁三角的温度
第九章 铁三角的温度
第十章 吸毒鬼一样的师傅来了
第十章 吸毒鬼一样的师傅来了
第十一章 大榕树的胡须在飞扬
第十一章 大榕树的胡须在飞扬
第十一章 大榕树的胡须在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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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谷夏看着杨自道,杨自道看到了她眼睛里泪花一样的波光,她说,你……从小就讨厌女人是吗……
不想让朋友们操心啊,这事很没意思的。
伊谷夏看着前面走的辛小丰和尾巴,两人头碰头地一路说什么。尾巴一见杨自道,立刻扭身下地,扑到杨自道怀里,辛小丰出手已拦截不及,杨自道脸都痛歪了。尾巴吓坏了,嗫嚅说,……忘记道爸爸身上破了。杨自道也顾不上安慰尾巴,只是用没有吊针的手,摸了摸她的头。他这下子的全部注意力都在伊谷夏那里。
伊谷夏摇头。看在我快结婚的份上,你跟我说句真话好不好?
杨自道笑,厉害。他在这个医院吗?
伊谷夏看着杨自道。忽然,她身子前探,要掀杨自道的被子:我看看你的伤口……杨自道一手飞快压住,而且力气很大,他把自己的伤口都压痛了。伊谷夏见状只好停手。
是个医生,聪明死了。所有的护士都想嫁他。被我手快捞到了。
小、黑——小、黑——
你……要不要坐下?杨自道说。
你……怎么想的?这和他没关系啊,再说,现在他比我会打架。只有他帮还差不多。
辛小丰对伊谷夏点点头,带她们往杨自道病房走。
杨自道笑,比觉刚刚骂我吃饱撑的。
尾巴说,什么?
小、黑——小、黑——
伊谷夏随辛小丰走向病房的时候,就隐约闻到了一种男人的香水味,现在,辛小丰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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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边离去,她确定是他身上残余的气息,因为不浓厚,好像是城市猎人。这个她不能确定。尾巴伏在杨自道床尾,看着医院门口报刊亭刚买的画报。嘴里吃着巧克力。
看一下不行吗?
开早会教导员训话的时候,伊谷春就在研究辛小丰的手机。有四个未接电话,一开始觉得打开“显示”不妥,可是,伊谷春很想打开。想到电话反正在尾巴手里,随便乱按也是正常的,伊谷春就按了显示,未接电话全部是“树林里”,没有名字。再看时间,从半夜十二点到一点多,树林里给他打了四个电话。辛小丰调的是振动提示,所以,手机在尾巴的小书包里振,昨晚,伊家人都没有注意到。
哦,难怪,杨自道说,我说这两天护士们怎么一个个都不高兴,原来你要霸占她们医生了。你还是赶紧走吧,不然知道我是你朋友,她们换药打针更要下毒手了。
伊谷春点头微笑。辛小丰直觉来人可疑,递烟的时候,他也看到了那人手腕上隐约的刺青,有点像杨自道胸口的低劣漫漶风格。辛小丰不能确定伊谷春那个角度是否看得到刺青,但是,现在,伊谷春的笑容,辛小丰太熟悉了,那就是猫玩老鼠的微笑。伊谷春说,好的,没问题。你稍坐一下。
既然什么也看不到,你像处女一样的紧张什么!
为什么被人砍了?
被人砍了在住院。
伊谷夏眼神是游移的。杨自道尴尬地笑笑。
尾巴抬起头,是不是去你上班的地方?伊谷夏点头。
辛小丰嗯了一声,他还在低头看手机。伊谷http://www.99lib.net春觉得刚才也许把那几个未接短信直接删了更好,但又觉得不妥。辛小丰是个心细如发的人,他和那个树林里一联系,就会确认对方发了几个短信。而所有的短信都失踪,是尾巴办不到的。保留它,却有一半的可能,是孩子随意操作的结果。伊谷春这么一分析,目光也坦然了。
杨自道发愣,但很快就过去了。他微笑着说,我保证。
正在一楼值班的、外号叫阿猫的警察敲门进来,说,前田所一个警察过来要人,他们所领导想把“王来富”移过去并案审理。辛小丰看到伊谷春眼里一丝狐疑的目光。阿猫说的是前晚抓的一个摩托贼王来富。伊谷春和辛小丰下楼。那个前田所的同行,三四十岁的样子,穿短式警便服,表情严肃。一看到伊谷春,他就递过一枝软中华。伊谷春嗅着烟,把来人让进值班室里间。伊谷春说,好久没见赵同立了,他是我同学。来人说,啊,就是赵所长叫我来的。支持一下!
什么?杨自道吃惊,你什么……
伊谷春也不动声色,他说,莲岳二里的那个武疯子昨晚又把邻居老马家的门捅坏了,还要杀他孙子。现在吵得很厉害,老吴已经带小丁过去了。不行可能还是要你过去,都说老马夫妇最听你的话——你生病的朋友还好吧?
那你为什么要骗我在跑长途?
伊谷夏说,当然。你还以为我专门来看你啊。
几个人都呆了一下,互相看着。那女人说,不少了,昨天在你们大厅就给了四千了。说弄出来再给两千,加起来六千啊!我们一年才……
她学我家的鹩哥说话。伊谷夏对辛小99lib•net丰说,不知道你还在这,电话让我哥带单位了。你找他拿。辛小丰说,谢谢。我先走了。
辛小丰确信手机被伊谷春看过了。他不相信凌晨十二点、一点,尾巴还在玩他的手机。室内设计师的这三个短信内容,伊谷春自然半眼就看出门道,但伊谷春不动声色,辛小丰也只能若无其事。辛小丰感到伊谷春就像一个来自天空的阴影,鹰隼一样地张翼,越来越暗地笼罩在他的身边,他感到自己走不出这个阴影了。昨晚,伊谷夏来电说尾巴在她家,他当时就心里一沉,平时他们只是告诫尾巴不要理睬卓生发,没想到,还有尾巴面对伊谷春的一天。而伊谷春的职业性的阴森犀利,和鬼祟无聊的卓生发,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他的眼睛能把干枝盯出汁来。昨晚,伊谷夏电话挂得很快,辛小丰的第一念头,就是希望尾巴没有把电话带走,虽然电话尤其是短信,辛小丰自信自己不会留下任何痕迹,但是,设计师的短信尤其是他喝多时的短信,突然进来,语言是相当要命的。辛小车从来是看了速删,一般也不回复。不过,辛小丰转而又镇定下来,就让伊谷春看吧,凭这,他又能求证出什么呢,用比觉的逻辑来解释,那这些都是蜡烛底下以外的秘密。
久经沙场的伊谷春,竟然感到了自己的心跳。辛小丰把过往短信删得如此彻底,正说明这些短信不可停留的性质。散会后伊谷春回到二警区的办公室,辛小丰就上来了。看到自己的电话在伊谷春桌上,他直接拿了过去,很快就在察看什么。伊谷春猜不出他在察看哪个部分,因为他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九*九*藏*书*网
伊谷春走了出去,辛小丰也跟了出去。伊谷春穿过所大厅,一直走过暂住证办理外窗,他到了大门口。所大门前面十来米的地方,是几棵老芒果树,陈旧斑驳的老树下,总是站着人,站着那些想进派出所看亲友,又不敢不能进来的嫌犯亲友团。伊谷春喝了一声,王来富!果然,辛小丰看到树下蹲着几个男女都站了起来。伊谷春一挥手,那几个人迟疑地走过来,伊谷春迎了过去。你们是王来富什么人?一个女人说,我是他老婆。伊谷春点头,一边细看着这几个民工模样的男女。突然,他大喝:就给这一点钱,你们还想捞人?!
伊谷夏牵着尾巴出去了。
去!我要去!尾巴收拾画报和巧克力盒子。杨自道知道伊谷夏心里不顺畅,但他也没有解决良方。他看着伊谷夏,礼貌地微笑着。伊谷夏似笑非笑地斜睨着他,她看到杨自道的眼睛很复杂,在淡漠与温情、在嬉戏与难舍之间陈色糅杂,又像深渊一样不可捉摸。伊谷夏突然嘿嘿一笑,对尾巴说,我们要不要溺爱道爸爸一下?
你保证过的,要说真话!
又开始撒谎了!老头!到底为什么?
我的天,好了,不说这个了。你的脑筋都是急转弯。我问你,你要嫁的人是什么样的,说来听听吧。
伊谷春点头,好。他对辛小丰说,把他们请到我办公室,把笔录搞定。辛小丰知道楼下那家伙完蛋了。他可能还在和阿猫侃侃而谈。辛小丰一直没有问,伊谷春是从哪里看出破绽的,后来阿猫说,赵同立两个月前就调青川所去了。那个敢来派出所捞人的酒店前保安,果然就着了套。辛小丰后来看到伊谷春在上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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材料上填的是三年劳教。真是够狠的。
“树林里”是谁呢?这么晚了,这么密集的电话。伊谷春又按开他的短信菜单。收件箱里有三个未打开的短信,发信人还是“树林里”,而发件箱、草稿箱全部是空的。非常干净,就是说,辛小丰有随手清短信的习惯。伊谷春看了未看短信好一会,又把它打开了。第一条,二十一点二十九分发来的:我回来了。下飞机。你在哪?伊谷春又打开第二条,十一点四十:我到家了。给你带了小礼物。我来接你好吗?第三条凌晨一点二十:你怎么总是不可捉摸呢。求你!接我电话!
辛小丰出了房门在等候电梯,电梯门一开,一个小身子就扑了过来:小爸爸!伊谷夏也跨出电梯。辛小丰一把抱起尾巴,说,逃跑了?胆小鬼!尾巴兴奋地说,姐姐家有鸟!它会讲话——小、黑——小、黑——
我帮人家一个忙,没帮好,所以……
伊谷夏走到杨自道床头,忽然埋头就是一吻。吻在他的颈窝里,她狠狠地吸了一口气,却并没有一丝城市猎人的味道。杨自道还没有反应过来,尾巴已经接踵而上,笑呵呵地也在杨自道的脖子上亲擦了两口,巧克力都蹭在他脖子上了。杨自道一手抱圈着尾巴,笑说,谢谢。路上小心啊。
你是在跑长途,还是被人砍了在住院?
你是帮辛小丰打架,对吗?
上午,伊谷夏带着尾巴到医院找杨自道病房的时候,辛小丰正要离去。
杨自道摇头,他勉强保持微笑,说,这次我没有骗你,是刀伤,不深。都包起来了,什么也看不到。
杨自道大笑,唔,对了……就是老处女……
伊谷夏站起来,陈杨辛,走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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