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笑佛
第四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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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笑佛
第四节
第一章 笑佛
第二章 流血的佛
第三章 杀佛
第三章 杀佛
第四章 消失的佛
第四章 消失的佛
第五章 活佛
第五章 活佛
第六章 宿佛
第六章 宿佛
第七章 最后的佛
第七章 最后的佛
终章 佛会杀人吗?
终章 佛会杀人吗?
终章 佛会杀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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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到唐间木老爹在我背后嘀咕。
我发现他在窥视木门外的工房,忍不住问:
“平时不会有这么多,但每年的这个时期几乎都是这种状态。由于事先知道制作小佛牌期间会忙得不可开交,所以,就提前赶工把明年年初之前要交货的佛像完成。所以,每年的这个时期,这里的放置所都会放满佛像。”
“只是在一旁看,应该没问题吧。”
“对了,这尊佛像是谁雕刻的?”
这里的佛像数量未免太多了。难道不是每完成一尊佛像后,依次送到订购的客户手上吗?
“狐狸吗?”
“道尾老师,你好。”
“你们好像很熟耶。”
“可以改吗?我一直用妳之前帮我设定的。”
说着,唐间木老爹用手摸了一下自己光秃秃的脑袋。
“呃,唐间木先生——”
我搞不清楚他是开玩笑还是真心话。
“怎么消失的——当然不是当着大家的面消失不见的。有一天早晨,大家起床后,发现他不见了。前一天晚上,还在宿房看到他,我也看到了。”
那是一尊木雕佛像。尺寸和刚才的准胝观音不相上下,比我的身体大一圈,但因为这尊佛像站在高达五十公分的莲花基台上,我必须把头微微抬高才能欣赏到。
我再度举起照相机,开始拍摄佛像。
“这是所有这些佛像中最旧的,是二十年前雕刻的。”
“那为什么现在还在这里?”
虽然看着佛像,联想到“鬼”有点奇怪,然而这却是我内心真正的感受。我从小就觉得,鬼就是在平和的表情底下,隐藏着极度疯狂和残虐个性的妖怪。就像不会露出可怕的表情,空着肚子沉睡的肉食野兽,以冰冷的视线伺机而动,牠们的攻击性隐藏在宁静的步伐下。这就是我心目中的鬼。也许是因为从我懂事的时候开始,就亲眼看到家人和亲戚不和,只维持表面和谐来往所产生的影响。
这里原来叫放置所。
“你刚才说这些是待出货的佛像,有这么多吗?”
唐间木老爹把食指竖在嘴唇前,缩着肩膀瞪着我。我也不断压低音量。
“——你为什么要问这种事?”
“他对成品不满意吗?”
“啊,没错,妳猜对了。”
已经付了钱的商品却坚持退货,想必其中有很大的理由。而且客人还不愿说出这个理由,雕刻这尊佛像的人一定很懊恼吧。
“因为是禁忌。”
听到我的问题,唐间木老爹挑起单侧眉毛,突然压低嗓门。
摩耶对我露出微笑,向在房间角落诵经的慈庵住持的背影鞠了一躬,便灵巧地穿梭在佛像之间,走向相反方向的木门。这时,我才第一次发现那里也有出口。可能是眼前的这些佛像太震撼了。
我举起照相机,依次拍摄着房间内的佛像。小型、中型的佛像我会几个一起拍,但大型佛像则是一一入镜。不久之后,我就发现在各式各样的佛像中,有某一种种类的佛像远超过其他任何一种。看起来象是观音菩萨,但脸上还有很多张脸。我忍不住问唐间木老爹。
“这是千手观音。”
一看到他的脸,我就知道他是瑞祥寺的住持。因为他的脸很大,但眼睛、鼻子和嘴巴都集中在正中央,就像小孩子画的人脸一样,先把五官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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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不小心把脸的轮廓画得太大了。如果不是他的态度很亲切,声音很镇定,我一定会忍俊不住。
“摩耶来这里才第五年而已,就开始负责干漆像的制作,代表松月房主已经肯定了她的实力,真的很了不起。”
慈庵住持点点头,指着地上。那里有一个很大的竹篮,里面堆着不计其数的小佛牌,简直象是收成的落花生。
原来,我以为的达摩象是一个身体魁梧的僧侣坐在地上的背影。年纪差不多七十左右,头发剃得很干净,雪白色的和服裤裙外,松松地披着紫色和黄色的袈裟,脖子上搭着白色的纺绸,感觉好像宽版的围巾。
唐间木老爹从工作服口袋里拿出手机。
“哇噢……”
“原本我想在这里成为独当一面的佛像师,但中途放弃了。”
据他的解释,这个工房制作的佛像在交货时,慈庵住持也会同行,为佛像开光入魂。只有小佛牌的开光比较特殊,在这里一次完成。如果每一个小佛牌在发给信众时都要开光,再多的时间也不够用。
“诅咒……”
听我这么问,唐间木老爹摇了摇头。
唐间木老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的身旁。我无言地点头,将视线移回佛像身上。
说着,他从我身旁走开了。
他在说什么?
“数量这么多,管理时应该不容易吧。”
唐间木老爹和慈庵住持一起低头看着头陀袋叹息着。
我转头向后看,发现唐间木老爹抱着双手,站在不远处茫然地凝视着千手观音。之后,他竟然说出了十分可怕的话。
他说了一句和刚才自己说的完全相反的话,然后就埋头开始工作。
“其实,我只是区区园丁而已,没资格在这里大放厥词。”
“好啊,摩耶,妳要去弄干漆吧?”
“其他的工作?就是你刚才提到的干漆吗?”
“待开光——?”
“这尊佛像有什么问题吗?”
“喔,原来住持曾经当过佛像师啊。”
唐间木老爹低吟道:
当我仔细打量时,我发现自己脑海中隐约浮现一种图象。到底是什么——这尊佛像让我联想到某样东西。
“你是笨蛋啊,恶心死了。”
“那尊佛像叫准胝观音,要送去京都的寺院,所以,慈庵住持不需要为祂开光。昨天才完成,今天会装上车,听说明天早上就要出货。我记得魏泽有这么告诉我——订货和出货都由他负责管理。”
我连这个也没听说过。
唐间木老爹把满是皱纹的手在脸前摇了摇,示意我不要提刚才的事。
“哈哈……”
“就是这么一回事。不过,只有去民宅送货的时候而已,去寺院交货时,会由那里的住持开光——比方说,那里的那尊佛像。”
“正式名称应该叫脱干漆。虽然做工很细腻,但质地轻巧、充满力道,也很少见到,我很喜欢,但一般人应该没看过。”
“住持读大学的时候因为看不到我,而觉得寂寞难耐,所以,一毕业就来追随我,跑来瑞祥房工作——”
“当小佛牌的工作结束后,慈庵住持就要四处去开光吗?”
“那些全部都要?那要做到什么时候?”
我简单地自我介绍后,欠了欠身,低声对唐间木老爹说:
“啊,工作现九九藏书网场严禁摄影,如果需要拍作品的照片,后面有专门放等待出货的佛像的地方,请你去那里拍摄。”
唐间木老爹指着房间角落的一尊座像。比我的身体大一号的佛像有十八只手,我从来没有看过。
摩耶送货回来了。三位佛像师纷纷和她打招呼,慰劳她的辛苦。
啊,原来如此。
“那位佛像师也住在宿房吗?”
“呃,是指那个人——韮泽隆三先生的名字吗?”
听到这句话,我忍不住用惊愕的眼神重新审视眼前这尊千手观音,原来祂出自比我年轻十岁的人之手。
“我是瑞祥寺的慈庵。”
他那张像大豆的圆脸笑得很开心,就好像祖父为了自己孙女的成就感到高兴一样。
唐间木老爹歪着嘴,轻轻叹了一口气。
一开始,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接下来,我以为那里放了一尊实物大小的达摩像。但那尊像似乎在动,不一会儿,巨大的达摩像抬起头,反射着白炽灯的灯光。
“阿唐,我要开始工作了——道尾先生,对不起,不能陪你。”
“阿唐,你是在出言讽刺吗?”达摩像说出人话。
“工作带回家?和忙碌的上班族差不多嘛。”
“应该称为待开光才对。”
“佛事不可以操之过急,必须真心诚意才有意义。”
“——住持,你一身盛装,已经开始为小佛牌开光了吗?”
——就连我也知道这尊佛像的名字。
“我可以拍照吗?”
“当时他才二十出头。”
“那当然。是四名——啊,这里面也有摩耶雕的佛像,所以是五名,都是这五名瑞祥房专属佛像师的作品。”
“这是十一面观音,”唐间木老爹回答道。“在不同场合以不同姿态出现。观音菩萨的头上有许多张佛面,所以可以因应来自各个不同方向的祈愿,而大家总是很单纯地以为佛面愈多愈好。我们工房的这尊佛像自古以来就远近驰名,刚才的小佛牌不是也有很多脸吗?那也是十一面观音。”
唐间木老爹撇着鳕鱼卵嘴唇,一脸很不甘愿地回答说:“我们是老同学,从小学、国中,一直到高中都是同学,不过,我和他除了发型以外,没有任何共同点,一直都是这样。”
听我这么说,唐间木老爹代替慈庵住持回答说:
“如果不能在这里完成,只能带回寺院了。”
唐间木老爹更小声地说:
“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这里的收讯不佳——啊,唐间木先生,你还没有把来电铃声改过来吧。”
慈庵住持露出不悦的表情后对我说:
“那位消失的佛像师也是单身吗?”
唐间木老爹插嘴说:
顺着慈庵手指的方向望去,发现角落有一个差不多一人高的头陀袋,里面似乎也装满了小佛牌。
“每年的这个时期,一切都以小佛牌为优先。也就是说,在这个工作结束之前,佛像会暂停出货。”
有用漆做成的佛像吗?
“这……”
我终于恍然大悟。
“要加快速度……”
“是啊,我甚至没听过。”
“嘘!”
“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那些都要在今天之内完九-九-藏-书-网成开光入魂。”
“应该说是重视少见的手法——也就是日本文化的传承。在关注新事物的同时,也不放弃传统的技术,努力传承下去,应该是这么一回事。每一代房主的名号都叫‘松月’,也应该是表达了这种传承的态度。”
刚才在阶梯窑烧窑的那个名叫魏泽的佛像师应该很细心,否则一定无法胜任这分工作。我的眼前浮现出一张充满知性的脸。
“他是怎么消失了?”
“冈嶋、岛居,你们专心做自己的事,不管有没有人在看,都不应该影响手上的工作!”
“那位佛像师叫什么名字?”
住持在胸前合起双手,微微笑了起来。
“就是这么一回事。”
“哇噢,有这么多?”
是鬼——
摩耶从放置所的门口探头进来张望着。可能是刚从寒冷的户外走进开了暖气的室内吧,她白色脸颊上泛起一抺红晕。黑色短发有点乱,反而可以感受到些许的稚气,很讨人喜欢。
眼前的佛像有许多手。其中的两只手在胸前合掌,另外两只手在肚脐的位置结成扁平的O字形手印——剩下的手臂都伸向上下左右,举着各种持物。所有的持物都是用木雕刻的,只有两根长棒是金属制。伸向左右两侧的手分别紧握着几乎和佛像身高相同的长棒,刚好形成“H”形,两根长棒都笔直指向天花板。左侧是锡杖,右侧是长戟。
“不,不是问题……”
唐间木老爹说完,用鼻子哼了一声,僧侣忍不住开心地笑了起来。
唐间木老爹低声地嘟囔了一句。
“对,只剩下细部而已了——唐间木先生,不好意思。道尾老师,也很对不起。”
“她不做小佛牌吗?”
——放眼望去,到处都是佛像。
“——他做了什么吗?”
在这个佛像的头部出现了十一张脸,除了朝向正面的温和脸孔之外,还有另外十张脸。左侧是三张温柔的脸,右侧是三张愤怒的脸,在正面的脸部上方,也有三张温和的脸,头顶则有一张比正面的脸小一号的脸,脸孔和十一面观音相同,但相同的部分也只有头部而已。
听唐间木老爹说,无论是现在还是过去,瑞祥房的佛像师及员工一律住在宿房里。
“他名叫韮泽隆三。”
“就是啊,那是日本自古以来流传下来的传统技术,制作很费时间,材料费也很昂贵——在平安时代结束时失传,所以被称为梦幻的技术。一般民众所知道的干漆像应该只有兴福寺的阿修罗像吧。”
“嗯,发生了很多事。”
虽然我对自己的审美观没有太大的自信,但连我都知道这尊佛像是一件很了不起的艺术作品。
“被退货了。雕完之后寄了过去,结果客人马上又寄回来了。因为当初是他买的,钱已经支付了,但他说无论如何不能收下这尊佛像——信上好象是这么写的。当然,他不是用关西腔的日语,而是用英语。”
我已经把行李放到宿房里了,指着身上唯一带着的照相机问道。
“这个嘛——我就不知道了。松月房主说,如果不明确说出退货的理由,他无法接受,所以特地找了翻译,打了国际电话——结果那个外国人无论如何都不愿明说,一直重复他不想说出理由,他不想说理由。www.99lib.net所以,大家——当然也包括我——都觉得心里毛毛的,又不能丢弃,所以,一放就放了二十年。”
满屋的佛像姿态各异,不仅长相不同,手脚的动作和数目也不相同。有的站着,有的坐着,有的张开无数只手,有的在胸前结印——所有佛像都面对着我,这让我感受到一种无形的压力。每尊佛像的大小不一,远近的距离感产生了奇妙的错乱,我感到一阵轻微的晕眩。
说着,唐间木老爹走进工房的内部。我身穿礼服,戴着白领带,手拿照相机,一身和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的打扮,弯着背,跟他走了进去,一股呛人的木材味道扑鼻而来。
“因为我没有马上收到妳发的简讯,所以一开始我还在想他到底是谁呢。”
“呃,唐间木先生,我是不是打扰他们工作了……?”
唐间木老爹点点头。
“哇噢……”
唐间木老爹突然欲言又止,看着房间角落,压低嗓门说:
“加藤的头会裂开,应该也是受到诅咒吧……”
“昭和五十八年(一九八三年),刚好是盂兰盆节的时候,有一名外国观光客来这里参观佛像。当时那个外国人看起来和我现在的年纪差不多,他在观光时突然绕到这里,对佛像产生了极大的兴趣。看完简介后,从中订购了最豪华的千手观音,说完成后,直接寄到他国外的家里。好像是美国——嗯?到底是哪里——我有点忘了。”
我在慈庵住持背后看着他工作的样子好一会儿,但他似乎只是重复刚才的单调动作,于是,我开始拍摄佛像。
无论是刚才提到的信乐烧佛像,还是干漆像,瑞祥房似乎喜欢使用少见的手法制作。听我这么说,唐间木老爹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
“可能是狐狸和千手观音不合吧……”
唐间木老爹带我去设置在工房内部的一道木门后方,一踏进那里,顿时被眼前的光景震慑住了。
“难道真的有诅咒吗……?”
唐间木老爹低吟了一句“嗯,那算了”,然后好像在和我咬耳朵似地窃窃私语说:
“二十年前?”
“也有人在结婚后开始通勤啦。不过包括松月房主在内,现在的五位佛像师都是单身,都住在宿房,我也是。”
“大家都住在那里。”
这尊佛像很有震撼力。其他佛像的造型极其精致,这尊佛像的凿法却很粗犷。我对雕刻技术并不精通,但无论从外观还是散发的气氛,都可以感受到这尊佛像的不同寻常。“寒气逼人”这种平淡无奇的比喻根本不足以形容这尊佛像带给我的强烈感受,背后没有光环或光轮也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原因之一。
“不,没什么特别的用意。”
我在反问的同时,顺着唐间木老爹的视线望去,不禁吓了一大跳。
慈庵住持走到装满小佛牌的竹篮的这一侧,背对着我们跪坐在地上。
在我深感佩服的同时,再度开始拍摄佛像。木制的放置所内响起慈庵住持的诵经声和按快门的声音。然后——
“不需要故意卖弄一些费解的名词。”
“因为要经过这个步骤,所以其他的佛像暂时无法出货——住持要为小佛牌开完光后才有空。”
原来如此,所以这个放置所里放了这么多佛像。我终于了解唐间木老爹说的“待99lib.net开光”的意思了。
“就是干燥的干,油漆的漆。摩耶正在做干漆佛像。你应该有看到这个工房旁边有一幢小房子吧?那里就是制作干漆像的工房。我们称为‘干漆房’,因为油漆味很重,所以特地和工房隔开。”
松月在工作台前分着木片,冷冷地说道。在他对面默默雕刻的两名佛像师——冈嶋和鸟居闷不吭声地点点头。冈嶋虽然有点胖,鸟居又有点瘦,但他们却有着相同的眼神。当他们专注于某一件事时,就会觉得其他事情很碍眼的手工艺人特有的眼神。其他事情,应该也包括我在内。
“喔,不是啦——那个外国人的名字叫某某·福克斯(foucs)的,所以我才这么说。”
原来唐间木老爹的“升级”音乐是摩耶的杰作。
“你从小就没有毅力。”
这间差不多五坪大的房间就和工房连在一起,里面挤满了佛像。沿着墙壁放着大型木雕佛像,中间整齐地排列着中型的佛像,几乎没有可以踏脚之处。靠右侧的墙壁上设置了差不多三公尺半左右,高达天花板的木架。无数小型佛像镇坐在总共八层的木板架上,好像修行的僧侣聚集一堂。木架旁有一个折起的梯子。
慈庵住持点亮地上的烛台上的蜡烛,正襟危坐,从旁边拿起长香,用蜡烛点燃后开始诵经。他把左手掌竖在脸前,右手从竹篮中拿起一个小佛牌,举到头顶上方片刻后,放进旁边的另一个竹篮里。然后一直重复相同的过程。
“我刚才去宿房,发现你不在,猜想可能是唐间木先生在带你参观。”
“头裂开?”
“唐间木先生,可以继续麻烦你带道尾先生参观吗?”
我的话还没说完,便从工房那里传来精神抖擞的声音。
“雕刻这尊佛像的佛像师已经不在这里了。雕完这尊千手观音后,突然消失了。”
“对,下落不明。所以,这是那位佛像师最后的作品,他应该没想到会遭到退货,因为他在出货前就消失了。”
“平时都会做,刚才我给你看的小佛牌就是摩耶去年雕好送给我的。但今年她好像不用做小佛牌,因为她正在负责其他的工作,要专心,所以不做小佛牌。”
数分钟后,我站在那尊佛像前,那尊佛像就在排列着小型佛像的高处木架左侧。
“原来是这样,佛像都在这里等待出货——”
“我回来了。”
“十一面观音,还有准胝观音——光是观音菩萨就有很多种类。”
“讽刺?我怎么可能讽刺你?我只是尽可能用足以表达情况的词汇向客人解释。”
“这些——全都是那几位佛像师雕刻的吗?”
佛像。佛像。佛像。
唐间木老爹看着摩耶离去的门口,抱着双手。
“消失了?”
听唐间木老爹说,他高中毕业后,就去京都的园艺师那里学艺,然后成为瑞祥房的专属园丁;慈庵住持和他在同一所高中毕业后,在大学读了宗教相关的课程,又在瑞祥房当了一阵子佛像师,最后才继承父业,成为瑞祥寺的住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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