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章 佛会杀人吗?
第四节
目录
第一章 笑佛
第一章 笑佛
第二章 流血的佛
第三章 杀佛
第三章 杀佛
第四章 消失的佛
第四章 消失的佛
第五章 活佛
第五章 活佛
第六章 宿佛
第六章 宿佛
第七章 最后的佛
第七章 最后的佛
终章 佛会杀人吗?
第四节
终章 佛会杀人吗?
终章 佛会杀人吗?
第四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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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打开门,我就被室内的情景吓到了。灯饰闪个不停,音响播放着圣诞歌曲。天花板上吊着麋鹿、天使和圣诞老人。当然,都是用厚纸板剪裁后着色的假道具,而且,还有一棵巨大的圣诞树,不,有两棵。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摩耶竟然是韮泽先生的女儿……我完全没有发现……我很喜欢摩耶……我们是朋友……”
这时,我突然想起一件事:“真备,你之前说松月房主是‘╳二’——”
“她房间的书架上不是有道尾的书吗?那本描写之前我们在福岛县遇到的灵异现象的书。”
我回想起松月身穿白色工作服的身影。由于他双手特别长的特征和释尊相同,所以从小就被认为可以成为一位好的佛像师。
唐间木老爹的态度,就像小学生说自己不是小孩子一样。
然而,我的心情反而更加沉重了。因为,我今天来这里,正是想要讨论佛像的事。
我问,但他没有反应。
“如果贴在胸口,绝对会挨骂吧。”
“那我就解释给你听。其实,我也是回到事务所后,才突然想到的——答案就是这个。”
“摩耶……我作梦都没想到摩耶……”
“摩耶小姐要我转告,她很抱歉,拿走了唐间木先生重要的工具——她要我这么转告你。”
“喔喔喔,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真备撇了撇嘴,挑起眉毛,好像在说,真是受不了你。
“是衣婆婶!”
“他想和我们拥抱道别吗?”
唐间木老爹缓缓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接了过来,露出开心的表情。
“其实——老实说有点为难。”
我大声叫了起来,真备凝视着半空,微微动着嘴唇说。
“准胝观音有助于早生贵子,我想慈庵住持应该知道松月房主结婚当初,曾经向准胝观音许愿这件事。”
谷尾刑警故意笑嘻嘻地说道。真备缓缓摇头,叹了一口气。
谷尾刑警苦笑着说道。
“对,当时是这么听说的。”
“什么东西——喔,你是说胸毛吗?”
“‘7’——喔……”
“对,你之前说过。”
“你们竟然把老人家当跑腿的,太不像话了吧。”
——虽然没有谈及到底是怎么杀害的——
“啊,老师,慈庵住持之前说‘松月房主似乎真的和准胝观音特别有缘’该不会也是——?”
“嗯——我觉得我们以后还会在其他地方见面。”
我无法正视他的脸。各大媒体已经大幅报导了瑞祥房发生的事,他一定也已经知道摩耶的事。我忍不住想起第一次来瑞祥房时的情景。他和摩耶分别从驾驶座探出头,像很熟的亲戚般谈笑着。
“福克斯是犹太人特有的名字。那位老人应该也是犹太人。”
“克林……?”
“真备先生,你应该已经统统知道了吧?”
“不要——要照囉。”
“怎么可能?今年是第一次。”
“是他把石榴的树叶放进了乌枢沙摩明王的佛像中,那并不是偶然掉进去的——他应该只是想要恶作剧,如果红色叶螨顺利从额头的龟裂爬出来,让佛像看起来像流血一样——如果可以让鸟居先生、冈嶋先生或是魏泽先生中其中一个人看到这个景象——他只是想得这么简单,只是想让他们三个人为以前犯下的罪感到后悔。就算不顺利,就算叶螨没有从龟裂中爬出来,或是即使爬出来,也许也没有人看到,那也无所谓。他就是抱着这样的心情——在焚烧阶梯窑时,叶螨真的从龟裂处爬了出来,就像鲜血在流一样。然而,看到这一幕的不是鸟居先生、冈嶋先生或是魏泽先生——而是摩耶小姐。”
——再见了——
“当我用暖暖包让那尊佛像的额头流血时,只有他一个人回头看着阶梯窑的方向。他是在确认阶梯窑的烟。他认为叶螨会从佛像的额头爬出来,一定是在烧阶梯窑。”
“那不可能是摩耶小姐画的99lib•net!”
果然还是找不到。
“唐间木先生吗?但是……”
“他看到了。二十年前的那个晚上,他从头到尾都看得一清二楚。没错,所以,他知道韮泽先生遭到杀害的地点。否则,他根本不可能知道韮泽先生的头被砍伤。”
真备犹豫片刻后开了口。
——既然拿回来了,我就用这把鎌刀来砍树——
“可是,她根本没有理由害怕啊。虽然用鲜红的颜料在地上画一个很大的图案的确令人心里毛毛的,但是——如果那时候摩耶小姐不知道鎌刀的事,她应该和我们一样,根本不了解那个图案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她竟然显得很害怕——”
“辛苦了。”
所以才会不时有人误入歧途,一旦走进歧途深处,就听不到别人的声音。
“后来,魏泽先生也消失了。唐间木先生以为魏泽先生和冈嶋先生一样,也是因为被自己的恶作剧吓到而逃出了瑞祥房。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只有他直到最后都以为根本没有死人。所以,那时候即使发现自己放在柜子里的鎌刀不见了,仍然不以为意。”
——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一定是有人拿去割草,随手就放在某处——
“嗯?对,没错,就像我昨天告诉你们的。”
我们的目光注视着那个方向,久久无法移开。
“——为什么?”
“道尾,你来看看,我好不容易牙一咬,买了一棵圣诞树,没想到北见拿来一棵更大的。”
“真备,为什么松月老房主要求韮泽先生和茉莉小姐的孩子要继承瑞祥房呢?难道他没有想过松月房主可以再婚、生孩子吗?”
——摩耶竟然是韮泽先生的女儿——
“啊哟啊哟,哈,终于、追、上了……”
“对了,说到胸毛,我想起来了。”
“呃,我记得好像是——某某·福克斯。唐间木先生还说,应该是狐狸和观音不合。”
真备也抬起头,空虚地嘀咕:
“嗯?什么事?”
——都是那棵老树惹的祸——
“摩耶以后也不会传简讯给我了……”
“我太糊涂了——石榴树叶不可能刚好掉进那个裂缝。那座庙有屋顶,不可能有那么多树叶刚好掉进雕像额头上那么细的龟裂中——”
“谷尾刑警,这种情况下——会追究法律责任吗?”
此时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我低头一看,原来释迦成道会已经结束,信众们三三两两走出瑞祥房,彼此谈论着今天接下来的活动和最近腌渍的酱菜味道。这种光景格外亲切,也格外令人感动。
说着,谷尾刑警用力拍了一下手。
——不知道——
“道尾,外面很冷,赶快进来吧。北见,火鸡差不多快烤好了吧。”
“好,我去看看。”
一头花白短发的樱川先生摇下驾驶座旁的车窗,露齿笑了起来。我们请他送我们去车站。
“身体女性化也是这种疾病的另一种症状。他的外形是不是看起来很像女人?”
——我要回去了,我还有事要做——
“好久不见——哇,这是什么?”
“北见,妳做了三顶帽子吗?”
——虽然没有谈及到底是怎么杀害的,却得知他们密谋杀害了韮泽先生,并在穴窑内烧掉了尸体——
“那天之后一直很忙,所以还来不及清理。你看,里面是不是有你熟悉的东西?”
“没错,就是胸毛。印度教三大神之一的毗湿努胸前长得这个卍形的符号——上次,我曾经向你解释过吧。在千手观音的持物中,有一个外形是卍,名为宝印的东西。”
谷尾刑警关心地说道,唐间木老爹仍然把头转到一旁,轻轻地点头。
谷尾刑警皱紧眉头,轻声说道。真备缓缓转头看着他。
“是喔,欧美人果然比较敏感。”
参观放置所时,曾经听真备说过,准胝观音有助于早生贵子。当然,现在回想起这种事也没什么用。
“真的耶,发99lib•net生什么事了?”
——我家旁边就有温泉,所以家里很温暖。温泉就从地下经过——
“是吗?他们在哪里?”
“他说,他是偶然在外廊下找到那三个人杀害韮泽先生用的鎌刀,但其实他根本知道鎌刀在那里,他亲眼看到那三个人把鎌刀丢在那里。”
——虽然没有谈及到底是怎么杀害的——
“我想,摩耶小姐对自己杀了冈嶋先生这件事感到恐惧。看到乌枢沙摩明王流血,觉得自己好像在父亲的怨念怂恿下杀人,这件事令她感到害怕。这时,她刚好想起这本书,觉得如果我们来瑞祥房,或许可以拯救她——她内心可能抱有这样的期待,或是认为也许我们可以改变什么。摩耶小姐同时有想要为父亲报仇和希望有人阻止自己的想法,这两种想法在她的内心交战着。”
“那个老人叫什么名字?”
“松月老房主说,瑞祥房是地鼠洞——或许每个人都象是地鼠,无法看清对方真实面貌,只能在黑暗中用鼻子相互嗅闻,用爪子拨开泥土,努力活下去——”
在我大叫之前,他已经冲了出去。我和凛立刻跟在他身后,两名刑警也追了过来。我们跑在通往瑞祥房的羊肠山路上,拚命地跑着。终于穿过高高的建仁寺围篱之间的后门,每个人都大声呼唤着唐间木老爹的名字,接着冲进了工房。这时,我们听到了一声充满哀伤的悲鸣。
“因为她觉得那可能是‘7’。”
我想可能会拍到内心难以忘怀的那个人的脸,于是张大眼睛寻找着——
唐间木老爹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喃喃自语完,便转身离去。
听凛这么说我才想起来。我上次几乎被赶回东京,多亏摩耶的帮忙,才能在短时间内得以再度造访这里。听说是她再三拜托,松月房主才答应的。
“唐间木先生,你也很辛苦。瑞祥房应该会有一段时间无法平静吧。”
——真的是纯属巧合——
“好烫,老师,火鸡已经好了。道尾先生,你怎么了?为什么愁眉苦脸的?”
身穿灰色工作服的唐间木老爹从通往瑞祥房的山路上跑了过来,手上并没有拿扫帚。
“真备!”
当时,他那没什么了不起的态度还让我感到有点烦躁。
我们全都沉默不语。
唐门木老爹喘着粗气,双手撑在膝盖上。
“结果,唐间木先生跑得飞快。”
“为什么犹太人要退货——”
他应该指叶螨寄生的那棵石榴树。
“那不是她装出来的,她在停车场的时候,是真心感到害怕。”
真备的表情突然变了。
“差点忘了,我要把这个还给你。”
——不是有一棵快枯萎的老树吗——
过年的时候,我独自吃着橘子,拿起照片。
“七福神……”
真备向他们低头致歉,两名刑警各自露出复杂的表情,互看了一眼。他们沉默了好一会儿,好像在思考该怎么说,最后谷尾刑警开口说:
“啊,对不起。”
的确,那时候唐间木老爹回头看着背后的天空,嘴里低吟着:
——怎么可能有这种事——
——我们是朋友——
我们走下外阵的阶梯,随着拥挤的人潮走出瑞祥寺。近江交通的出租车停在铺着圆石的工房角落。
“但是……真备,如果是别人画了那个图案,摩耶小姐为什么要装出很惊慌的样子?”
“太好了,我之前还在想,如果有这把鎌刀就好了。既然拿回来了,我就用这把鎌刀来砍树。”
“刑警先生、来了,我告诉、他们,你们、刚走,他们说、想和你们、打声、招呼。”
年轻僧侣结结巴巴的致词回响在冬天清澈的空气中。
“谷尾刑警、竹梨刑警——这次的事,我在有些地方搅了局,真的很抱歉。”
我请凛把当时用定时自拍功能所拍出来的照片洗出来后带回家。我想了很久,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最后考虑到随意乱九*九*藏*书*网放日后可能会找不到,就放在工作桌子上。
说着,他拿起一旁的垃圾桶给我看。
两位刑警来不及回答,唐间木老爹就突然直起身体,瞪着真备说:“我才不是老人家!”
“当时,他并不知道千手观音的持物中有卍图案的东西。等收到货品后,才发现到,所以才慌忙退货。”
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仰望腊月的天空。映入眼帘的景色和十个月前仰望的天空有几分相像,我怔怔地看着自己吐出的白色气息升向天空。
腊月即将结束的平安夜,真备找我去他的事务所。
真备离开栏杆。
“为什么——?”
犹豫片刻后,我还是开了口。
真备问道,唐间木老爹仍然弯着腰,用右手的大拇指指向背后。谷尾刑警和竹梨刑警悠然自得地从山路上走了过来。
“各位,这次真的要和大家说再见了。”
真备喃喃自语,然后突然抬起头。
“关于这件事,摩耶小姐始终保持沉默。无论我问多少次,她都低着头,拚命对我摇头。”
“对,当时,摩耶听到你脱口而出的这句话,联想到七福神。她以为有人发现了她的所作所为,所以向她发出警告或是在要挟她。如果这么想,就可以从地上的这个图案中读取不少信息。把‘7’写成左右相反,或许可以理解成‘妳的七福神有鬼’,或是‘妳做的不是普通的七福神’——总之,她可能会产生各种想象。所以,摩耶小姐才会这么害怕,事情就这么简单。”
“这是一种先天性疾病,正常人身上应该是XY性染色体,得了这种疾病的人的性染色体却是XXY。昨天,他一个人的时候我曾经单独问过他,我果然没有猜错。他的婚姻失败似乎也和这个原因有关,因为他事先没有和对方说清楚。”
之前在餐厅聊到老家时,他曾经这么说过。
——摩耶小姐偶然听到鸟居先生、魏泽先生和冈嶋先生三个人的窃窃私语——
“我之后深刻检讨了,当时真不应该说那种话。”
“对啊,不过,反正不管怎么说,都会那个啦。”
他抬头对我们露出笑容。
“谢谢各位每次都叫我的车,我刚到。”
“你们每年都这么热闹吗?”
真备没有回答凛的问题,双手摸着额头,低声说道:
“松月房主不可能有孩子。”
“喔,对,没错。”
“不,应该不会。即使遭到起诉,应该也会获判无罪。”
“还有他左臂上有许多红点。我昨天问了他之后,才知道那是注射的痕迹。我之前也不知道,原来得到这种疾病的病人必须定期补充男性荷尔蒙——近江交通的樱川先生说,他经常载松月房主去车站,我想他应该是去大城镇的专科医院。”
“因为无论鬼还是菩萨,都是来自人……”
——我要去砍掉它——
“可是老师,那个外国人只为了这个原因,就把昂贵的佛像退货吗?”
“我只是隐约有这种感觉。克林非特氏症的症状很多样化,但有一些共同的特征,其中之一,就是手臂特别长。”
瑞祥寺正殿内,小佛牌终于发完了,那名年轻僧侣正在向信众做最后的致词。不知道他是否为了他的第一次弘法即将结束而感到喜悦或难过,他那张长得像高中球员的娃娃脸胀得通红。
我决定绝口不提这件事。
“我是要用双面胶修数位相机的套子,我们三个人难得聚在一起,来拍一张纪念照吧。”
“我不用了。”
“是吗……?”
这一点也没有错。
——当时我真的吓到了——
还有一件事。他们两个也和我一样,至今仍然无法摆脱那个事件的沉重压力,所以试图藉由圣诞节好好热闹一下,营造开朗的气氛。前不久,我们的生活都充满了佛像、佛像、佛像,所以希望藉由庆祝西洋的神明,努力调适自己的心情。
“应该就是这么一回事。那个九*九*藏*书*网老人一看到宝印,就联想到可恨的纳粹徽章。”
“当然有。比方说,摩耶小姐在停车场画的鎌刀图案。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谷尾刑警,摩耶小姐是偶然听到鸟居先生、魏泽先生和冈嶋先生——这三个人的聊天,才知道他们杀了韮泽先生的吧?”
“完全有这个可能。虽然千手观音在欧美的美术价值受到相当的肯定,但因为有卍的关系,就连美术家也敬而远之。不光是犹太人,欧美人对钩十字的痛恨比日本人想象中更强。”
“老师,那到底是谁在停车场画了那个图案?”
“二十年前,那个来自美国的老人家在观光途中突然来到瑞祥房,买了一尊佛像。在精挑细选后,他从简介中订购了外形最豪华的千手观音——对不对?”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一切竟然都是源自唐间木老爹的轻率行为。他在二十年前,偶然目击了犯罪行为,为了让凶手后悔而做的恶作剧——最后杀死了两个人,还造就了一名凶手。
谷尾刑警的话还没有说完,唐间木老爹就发出“啊啊啊啊啊”的声音,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积在眼角的眼泪顺着皱纹流下脸颊。
“不过,人心应该是无法简单定论的。”
“北见,我那次并不是在玩——对了,道尾,还有其他问题吗?”
他断断续续说话的样子,好像在专心念佛。
我们沿着宿房的墙壁跑了过去。衣婆婶站在外廊旁,双手掩面,跪在地上。她浑身发抖,放声痛哭着。唐间木老爹死在她面前。他仰躺在地上,倒在一片血泊中,竹扫帚就枕在他的脑袋下,永远都无法动弹。他的表情很安详,右手紧握着鎌刀,那锐利的刀刃宛如巨大的爪子,割开了他的喉咙。放在胸前的左手上,紧紧抓着去年摩耶送给他的小佛牌。
说到一半,我立刻住了口。我似乎能够体会。
等到他们走近时,真备说:
“你之前就知道他有这种疾病吗?”
然而,无罪和清白是两回事。对唐间木老爹来说,应该也是这么一回事。他或许不会把自己的所作所为告诉警方,但并不代表他无动于衷。他一定发自内心地反省了自己的行为,深感后悔——
“啊,唐间木先生。”
等一下,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我们只能默默地看着他。
一定是基于两个理由。首先,我这次麻烦他的事和幽灵或是灵魂毫无关系。因为真备开设这个“真备灵异现象探求所”,是为了寻找和亡妻再见一面的方法。如今,案情已经明朗,谜底已经揭晓,他虽然嘴上没说,态度也没有异常,但内心一定很复杂,却不想让我察觉。他这个人很容易小题大作,我的这种想象应该八九不离十。
“因为我阿姨说要送我嘛。”
“其实我们有阻止他。”
“我们走吧,樱川先生应该已经到了。”
╳二——也就是XX。当时,真备已经在暗示松月的疾病,暗示他的性染色体有两个X。
“原来她知道?……不,应该不知道……没错,她并不知道……”
——因为是韮泽先生雕刻的佛像,而且头部裂开了——
“他没有生殖能力。他很可怜,罹患了名为克林非特氏症(Klinefelter syndrome)的疾病,那是一种染色体异常导致的疾病。”
“为什么有卍就要退货?”
“唐间木先生,听说你和摩耶小姐关系好。”
“喂!你们别走!”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对,她有那本书。”
“嗯,呃……”
“唐间木先生当然不可能知道摩耶小姐看到了那一幕。而冈嶋先生在他恶作剧的那天晚上消失了,所以他以为自己的作战成功了。他误以为是冈嶋先生看到自己设计的假血,心生恐惧地逃出瑞祥房。于是,进一步激发了他的恶作剧心理,想要用更明显的方法威胁另外两个人。于是,就在停车场画了那把99lib.net鎌刀。”
真备低头往下看,撇着嘴说。
说到一半,我才恍然大悟。
唐间木老爹含糊其辞,茫然地移开目光。或许是因为光线的关系,他的眼中似乎泛着泪光。
凛戴着象是自己动手做的三角帽,急急忙忙跑去厨房。我一脸茫然地脱下大衣,坐在沙发上。
“老师,摩耶小姐为什么要拜托松月房主,答应我们这次的造访?”
“我在想,二十年前,那尊千手观音为什么会遭到退货的事……”
上次我来这里时,真备贴在我胸前的双面胶还在垃圾桶里。
“通常来说,可能是这么一回事——摩耶小姐认为让鸟居先生和魏泽先生看到沾血的鎌刀图案,可以让他们回想起过去的罪孽。当时,她自己也露出吓坏了的样子,可能是因为不想让别人知道是她干的——”
“什么意思?”
——这看起来也象是‘7’……啊,左右颠倒了——
“这叫有备无患。”
——这次真的要和大家说再见了——
“依照她的情况,应该可以酌情减轻量刑,当然,我不是法官,不能随便乱说,我想——”
真备用力拍了一下手,走回工作室。
“真备,我可以和你换吗?”
然后,他消失在山路前方,身影好像比平时小了一圈。
凛靠在外阵的栏杆上问道。
“喔,你是说千手观音。”
“也许他希望我们可以消除她父亲的怨恨。”
——我很喜欢摩耶——
真备问道,谷尾刑警略带迟疑地点了点头。
“原来是这样……”我突然感到万分愧疚。
——太好了,我之前还在想,如果有这把鎌刀就好了——
“我……要回去了,我还有事要做……”
我摇了摇头。所有的疑问都找到答案了。
“你也没有想到吧?唐间木先生在瑞祥房当了多年的园丁,很了解神泽叶螨的习性,也知道虫子寄生在石榴树上这一点——一年前,当乌枢沙摩明王的额头上出现龟裂时,他一定猜到了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情况的原因。不需要我囉里囉嗦地解释,他早就猜到是阶梯窑的热能传递到下水道管线,使那座庙的温度升高引起的。我相信是因为他幼年时住的房子带给他的灵感。”
“真备,怎么了?”
“如果有查到什么新事证,可不可以麻烦你们联络我?”
当时,我一边这么说,一边抬起头。那时,我才发现摩耶浑身僵硬,露出胆怯的表情。
如果茉莉怀的果真是儿子,并且由他继承了工房,等以后松月再婚生下儿子,事情不是会变得很复杂吗?
“其实是相当为难。”
“真备……”
“真备,难道……”
“都是那棵老树惹的祸……不是有一棵快枯萎的老树吗……我要去砍掉它……要赶快砍掉它……”
竹梨刑警补充道,但他的脸上没有责难的意思。
我记得,那是我说的话。
“别这么说嘛,道尾先生,一起来照嘛。来,戴上这个,老师也要戴。”
“真备——不好意思,这些话可能会影响你的心情,但我还是想请教你一件事。”
“啊,是唐间木先生。”
真备点头回答说:“我也觉得。”然后,转头对唐间木老爹说:
竹梨刑警摸着像茄子般的脸说。
顿时,室内的圣诞歌声好像突然停了下来——当然只是错觉而已。
“没错,她根本不知道杀害父亲的凶器是鎌刀。她是在魏泽先生失踪的那天早晨才知道这件事。她是听了唐间木先生和松月房主说了之后,才第一次得知这件事。所以,当时她深受打击,忍不住冲出餐厅。当然,得知杀死自己父亲的凶器竟然是鎌刀这件事,让她深受打击,但更令她感到害怕的,是她了解到某个人在停车场画的那个图案所代表的意义。”
“原来是钩十字!”
说着,他打开塑料袋,里面正是那把鎌刀。
谷尾刑警叫住了他。他把手伸进竹梨刑警手上的皮包,从里面拿出一个塑料袋装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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