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录七 编织针杀人案
五、堕胎的罪与罚
目录
实录一 诡异人脚骨(上)
实录二 活死人
实录二 活死人
实录三 痴人梦话
实录三 痴人梦话
实录四 白鹭为霜
实录四 白鹭为霜
实录五 胃自溶
实录六 苦笑的脸
实录七 编织针杀人案
实录七 编织针杀人案
五、堕胎的罪与罚
实录八 7664工厂
实录八 7664工厂
实录九 恐怖的鱼缸
实录九 恐怖的鱼缸
实录十 诡异人脚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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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抓获的那人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目光也适应了强光的照射,隐隐约约见到抓捕他的有七八名男子,就用力挣扎着说:“你们是什么人?凭什么抓我?”
吴国宾认罪伏法,证据确凿,两个月后,被处以极刑。
李观澜说:“在试图寻找你的作案心理过程中,我观看了超声波影像引导堕胎的实景录像。那确实是一个惨绝人寰的场景。胎儿在五个多月时已经完全成形,头、身体、四肢都有,为防止胎儿堕下来后一时不死,妇产科医生要在超声波的引导下,用一根长针刺向胎儿,直至把胎儿刺死。胎儿的痛苦情状都反映在超声波屏幕上,扭动、翻转、蜷缩,一直到无声无息。这个残酷的世界,这些狠毒的人,在他还未见天日时就用极端的手段摧毁了他(她)。”
稍微喝多了酒,脚步有些虚浮,耳目都不大灵敏,好在头脑还清醒,他还能清楚地辨别回家的路。
吴国宾汗如雨下,虚脱般地蜷缩在座椅里,嘴唇颤抖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吴国宾坐在刑警队的审讯室里,双手双腿被禁锢在沉重的铁制座椅上,强烈的白炽光直射在他的脸上,让他有些眩晕。吴国宾的内心稍稍从恐慌中安定下来,回忆自己的作案过程,断定警方并没有确实的证据,无论警方使出什么手段,恫吓、欺诈或者殴打都好,自己只要一口咬死,抵赖到底,警方就只能以轻罪将案件移交到检察院,他仍可以保住一条性命。
李观澜挥挥手,两名警员把吴国宾押上警车,带回刑警队预审。
吴国宾冷笑说:“所以你们设计了一个陷阱,让苗凤来深居简出,使我找不到动手的时机,心里难免焦躁。然后你们再设计一次苗凤来单独行动的机会,引诱我上钩。不过,你认为抓到现行就可以给我定罪了吗?我最多是麻醉了苗凤来,意图实施抢劫。金羡莲和马铃的案子又和我有什么关系?”
李观澜自然不会遵命闭嘴,而是悠悠地说:“金羡莲对你的感情也很复杂,她讨厌俞豪寻花问柳,用情不专,却又舍不得他的万贯家财,鼓不起勇气和他离婚,只好从你身上寻找慰藉。她发现自己怀孕后,很快就知道了孩子是你的,却一直哄你说孩子是俞豪的。毕竟,作为女人,她对自己的生理周期计算得最准确。我们已无法探知金羡莲当时的心理活动,也许她也渴望有一个孩子,也许她以为可以欺骗俞豪而把孩子生下来,总之,一直到孩子五个多月的时候,眼看着再也遮掩不住,她才选择去堕胎。”
李观澜压根不屑于和他玩这些迂回的心理游戏,直截了当地说:“好吧,你有保持沉默的权利,我就受受累,替你把作案的过程回忆一遍,有没有你的口供也不要紧,我们已经掌握了你作案的确切证据,这次审讯就是走个过场。”
李观澜继续说:“你在胎儿被引下来以后,心灵上经历了巨大的震撼和颠覆,因为在那一瞬间,你认出了那个孩子是你的,而辨认的标准就是,那个孩子的两只脚上的第二根和第三根脚趾是粘连在九九藏书一起的,医学上叫做并趾,引发并趾的原因是遗传,术语叫做伯伦综合征,这也是你家族的遗传病。你愿不愿意把鞋子脱下来做个验证?”
李观澜放下电话,把三起案子的过程在脑海里顺了一遍,胸有成竹,就讯问吴国宾说:“杀害金羡莲和马铃的过程,是你自己交代呢,还是我替你说?”
像吴国宾这样教育程度较高的犯罪嫌疑人,都存有侥幸心理,不到最后一刻,不会低头认罪。李观澜说:“直到现在,你还顽固不化。我们既然掌握了这么多情况,你怎么会想不到,金羡莲已经死了,她堕胎时使用的又是假名字,关于她怀孕和胎儿的细节,我们是如何了解到的呢?”
吴国宾不为所动,说:“红口白牙,随便你怎么说。”
李观澜的话勾起吴国宾的回忆,那些蒙尘的往事,忽而遥远缥缈,恍如隔世,忽而又如此清晰,历历如在眼前。我的父老乡亲——吴国宾的嘴角不经意地流露出笑意,双眼中却隐隐似有泪光。
这段记忆对吴国宾的刺激既深且痛,他瘫软在座椅里,鼻孔中喷出粗重的气息,仿佛一只被困住的野兽,无力再挣扎。
吴国宾的脸色惨白,完全失去了血色,说:“不可能,你没有可能知道,那引下来的胎儿早已经作为医疗垃圾被毁灭了,你无凭无据,妄想骗到我的口供,别浪费时间和力气了。”
吴国宾冷笑说:“就因为我迷倒苗凤来,你们就能确认是我杀死了金羡莲和马铃?别忘了,金羡莲遇害的当晚,我在子曰山庄过夜,和俞豪睡在同一个房间里。”
吴国宾双眼紧闭,眼角挤出两滴混浊的泪水,似乎沉浸在痛苦的回忆和无尽的懊悔中。
而被捕的那人高大壮硕,一张黑红的脸膛此刻惊得煞白,正是曲州市妇婴医院超声科医生吴国宾,也是第一宗谋杀案受害人金羡莲的丈夫俞豪的好友,第二宗谋杀案受害人马铃的同事。
李观澜敏锐地捕捉到吴国宾的每一个微妙反应,明白他的心理防线已被突破,继续说:“你认识金羡莲时她已嫁作人妇,而且她的丈夫是你最好的朋友——俞豪。你和金羡莲的地下情隐藏得很好,一直没被外人发觉。俞豪经常夜不归宿,而最清楚他行踪的两个人就是你和金羡莲,这使得你们两个人有足够的时间和机会在他家里幽会。你每次从地下停车场进入金羡莲家,以躲开监视器。你配有金羡莲家的电梯卡和房门钥匙,能够畅通无阻地出入。八个月前,你们的孽情终于酿成恶果,金羡莲怀孕了,而且,孩子是你的。”
李观澜微笑说:“你头脑这么清楚,无论做什么都会有所作为,”语气中有欣赏,有嘲讽,也有遗憾,“你少年时生活贫寒,受过许多歧视和欺凌,但老话说,受一番横逆困穷,就长一分器宇,你未被困境打倒,十四岁就走出家乡,独自外出求学。十七岁以全县第一名的成绩考取松江医科大学的医学影像专业,是你们全村乃至全乡的第一个大学生,当时举乡欢庆,乡亲们奔走相告,甚至有老乡眼九_九_藏_书_网含泪水,跪拜苍天。是不是这样?”
吴国宾直到这一刻,才知道金羡莲曾瞒着他做过胎儿基因测试,她为什么最终选择打掉了那个孩子?是因为害怕俞豪发现真相?是担心孩子身有残疾,无法拥有健康快乐的人生?这一切他已无从知晓,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金羡莲在打掉孩子之前,一定经历过痛苦的纠结和煎熬。自己用那么残忍的手段杀死金羡莲,究竟做对了吗?
吴国宾瞄了李观澜一眼,又垂下头,以沉默对抗。这也是他从被动中争取主动的一种方式,让对方先开口,探一探对方究竟掌握了多少情况。
距离车门不到半米远时,黑漆漆的甬道上突然亮起灯光,强力照明灯将那人和苗凤来的周遭照耀得锃明瓦亮,两人如同置身于一个舞台的中央,身上的一丝一发都暴露无遗。
李观澜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世界上没有天衣无缝的计划。你那时候也一直以为孩子是俞豪的,所以你对金羡莲堕胎的提议非常支持,甚至帮助金羡莲用假名字登记,到你们医院堕胎,而且你亲手参与了她堕胎的全过程。”
李观澜的语气平静,吴国宾却像是遭到了极大刺激,情绪突然激动起来,身子在沉重的审讯椅中剧烈地扭动着,想要挣脱出来。他的脸上青筋凸起,血液涌上来,涨得面色通红,咧开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嘶哑地怒吼着:“姓李的,闭上你的臭嘴。”一双眼睛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
着苗凤来的那人被不期然的光亮震撼到,脑海中一阵迷蒙,失手将苗凤来的躯体抛在地面上。光线照不到的黑暗处蹿出两个身手矫健的男子,一左一右,把那人的双臂反剪过去,咔嗒一声扣上手铐。有人走上去扶起苗凤来,把一块蘸过冷水的湿毛巾敷在他头上。
忽然,停在甬道边的一辆灰色轿车里钻出一个人来,蹑手蹑脚地跟在苗凤来后面。苗凤来喝多了酒,感觉迟钝,根本没意识到有人尾随。那人快步追上苗凤来,右手倏地绕过来,用力勒住苗凤来的脖子,左手同时捂上他的嘴巴。苗凤来没来得及作出反抗,就失去了意识。
李观澜说:“这是你精心设计的不在现场的证明。当晚,俞豪已经喝得烂醉,你有足够的时间从子曰山庄赶到金羡莲家,作案后再从容返回。在我们调查俞豪时,你还为他出具了没有作案时间的证明。你和俞豪在一起,排除了他的嫌疑,自然也就排除了你的嫌疑。所以在金羡莲案中,我们一直没有怀疑你,这是你的高明之处。你正式被列为怀疑对象是在马铃遇害以后,她是你的同事,在这两起案子里,都有你的影子,但你又都洗脱得干干净净,从逆向思维的角度来说,你不能排除嫌疑。”
李观澜不理睬他的辱骂,继续说:“对你的私生活进行调查,是查案的一部分,而且是99lib.net至关重要的步骤,我们的工作对得起纳税人的钱。你在爱情上遭遇挫折,以致性情开始变得偏激,到三十岁后,你收入丰厚,又拥有了产权住房,主动靠近你的女人多了起来,可是你清楚知道这些女人贪图的无非是你的物质条件和名声地位,对她们抛过来的橄榄枝毫不动心,直到你遇到了金羡莲。”
李观澜这样说的确有些残忍,不过这也许是让吴国宾配合审讯的唯一办法。李观澜见对手已经乱了分寸,就带着安抚的语气说:“我无法体会你亲眼见到亲生儿子被活活杀死于母腹时的痛苦心情,但是可以确定这件事在你心中留下了厚重的阴影,你后来作案时,把受害人的衣服剥光,放置在睡袋里,模拟胎儿的生存环境,甚至用吸尘器制造出胎儿在子宫中听到的噪音,然后,你用一根纯钢的编织针,代替产科医生用来杀死胎儿的钢针,一针针地凌虐受害人,直至其死亡。”
李观澜说:“你在迷晕苗凤来时,车子里携带有睡袋和吸尘器,与金羡莲和马铃案现场的作案工具一致,你怎么解释?”
李观澜语气平静,却句句打在吴国宾的心上:“你出身于松江省的偏远乡村,村人的传宗接代意识极强,偏偏你家族中人丁不旺,到你这里已经是三代单传,所以你非常渴望能有一个儿子。本来金羡莲瞒着你打掉属于你们两人的男胎,虽然让你极度恼怒,却也不至于就此大开杀戒。更让你无法忍受的是,你原本误以为这个胎儿是俞豪的,所以亲手用超声波导引,帮助苗凤来实施了引产的全过程。在这个过程中,你眼睁睁地看到,那个胎儿在医生手中的尖利长针下,被一针针地刺死,那痛苦的样子在你心中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等到你意识到被杀死的胎儿竟然就是你自己的亲生儿子时,你的情绪终于走到崩溃边缘,萌生了不可遏制的报复念头。”
李观澜见水快烧开,趁热再添一把柴,说:“你的犯罪智商很高,在现场留下睡袋和吸尘器,暗示你对堕胎者以及执行堕胎者的厌恶和痛恨,但是未留下任何能暴露你身份的蛛丝马迹。金羡莲和马铃被害案使我们很被动,如果不是市局法医在无意中受到外界启发,悟到凶手是模拟堕胎的过程来实施杀人,也许我们至今还被蒙在鼓里,也许苗凤来已经被你成功杀死。在明确凶手的犯罪动机以后,线索越来越清晰地指向你,我们需要做的,就是找到你犯罪的确切证据。”
李观澜坐在吴国宾三米远的对面,一言不发,双目炯炯地直视对手。他知道对付吴国宾这样高智商、具有反侦查能力,又心存侥幸的罪犯,寻常的审讯方式没有效用,但只要直接打击到他的命脉,将其心理防线瞬间击溃,他也就会老老实实地低头认罪,不再作困兽之斗。
吴国宾冷笑说:“既然只是走个过场,你们也不用再劳神问我了,咱们都省省力气。”
市妇婴医院的产科主治医师苗凤来在参加过一个同业间的饭局后,信步走出就餐的饭店。这里距他家只有十五分钟的步99lib•net行路程,他就没叫出租车,在夜晚的习习凉风中,向家里走去。
从灯火通明的大路上拐下去,是一条两百米长的小甬道,夹在几幢居民楼的山墙之间,没有路灯照明,只能借着居民楼的窗户里透出的昏黄灯光,隐约看清甬道上的砂石。苗凤来已经走得熟了,这段路闭着眼睛也能走回去。
桌上的电话响起来,李观澜接听,冯欣然在那头说:“苗凤来已经醒过来,是被乙醚迷晕过去,没有大碍。吴国宾作案用的车子是从租车行租来的,已经核实过。我们在车子里找到了透明睡袋和吸尘器等作案工具,与前两起案子里的作案工具完全一致,除此之外,还找到一根不锈钢编织针,有小手指粗细,非常锋利,怀疑是杀人凶器。”
李观澜的语气很轻,这句话对吴国宾却不啻于晴天霹雳,他睁圆眼睛盯着李观澜,一脸震惊的表情。
吴国宾痛苦得五官都扭曲变形。这时的李观澜,就像是一个无情的恶魔,用生动的描述在他的心灵上践踏。
吴国宾的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痛苦、愤怒、激动、迷惑都交织在一起,他嘶吼着说:“你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些细节的?”
李观澜凝视吴国宾的眼睛,那是一双泯灭人性的眼睛,残忍、暴虐、狡诈、冷漠、自私,拥有一双这样眼睛的人,是不可能良心发现,更不会感到丝毫愧疚的。李观澜摇摇头,说:“我们现在无法探知金羡莲堕胎时的想法,可以肯定的是她曾经考虑过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吴国宾从对往事的回忆中惊醒,有些气恼地说:“这是我的私生活,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们这些灰皮狗,拿着纳税人的钱,专做挖人隐私的无聊事情。”
李观澜明知这是困兽犹斗的挣扎,穷追猛打地说:“你在见到胎儿足趾的那一刻,明白了事情真相,就动了杀机。你出身乡村,尽管离开家乡已有二十来年,身上却仍带着浓重的封建印记,把传宗接代视为人生第一大事。你迫切地想要一个孩子,当你知道金羡莲瞒着你,让你亲手用超声波引导,由产科医生杀死了你的骨肉,你就恨上了所有人。堕胎时胎儿在母亲子宫里痛苦挣扎的样子,对你的打击太深了,你无法摆脱那段痛苦的记忆。于是,在经过精心策划后,你把金羡莲、操作堕胎的医生苗凤来和护士马铃作为谋杀的目标。由于金羡莲堕胎时使用的是假名字,而你和马铃、苗凤来二人没有任何恩怨,杀死他们,没有人会怀疑到你。而你选择的谋杀手段则前所未有,你用睡袋、吸尘器等物模仿出子宫内的环境,把被迷倒的受害人装进去,再一针针地把受害人刺死。只有用这种残酷的手段,才能宣泄你心中的愤怒和仇恨。”
“够了!”吴国宾怒吼着,脸色涨得紫红,试图要从审讯椅上跳起来,将座椅挣得吱咯作响,却只是徒劳。他露出狰狞的神情,对李观澜叫道:“你需要把引产过程描述得这样清楚吗?”
吴国宾鼻孔里哼一声说:“你不过是想诈出我的口供而已。”
李观澜知道自己已开始引导吴国宾的思九九藏书网绪,接着说:“你不负众望,在大学里成绩优异,毕业时又获得保送研究生的资格。取得硕士学位后,你被分配到曲州市妇婴医院影像部工作,不到十年时间,已经成为拥有副教授职称的主治医师,在同龄人中算得上佼佼者。但你在工作上一帆风顺,并不能弥补个人生活上的遗憾。你已经快三十五岁了,却一直独身。你在刚毕业时,喜欢过一个同龄的女研究生,可惜那时候你一穷二白,那个女人对你的追求无动于衷。”
一个男子清朗的声音说:“被捉到现行还理直气壮地反诘的,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语气中带着捉弄。
那人双手夹在苗凤来的腋下,将他的身子倒拽着往车上拖。
这名男子身形挺拔,剑眉星目,正是曲州市刑警支队队长李观澜。
李观澜摇摇头,说:“金羡莲在怀孕五个月时,去做过一次羊水穿刺,她一定是因为知道你家里有伯伦综合征这种遗传疾病,才在妊娠中期去做了胎儿基因测试,检验结果表明,胎儿也是并趾症患者。这个结果促使她坚定了堕胎的决心。金羡莲做羊水穿刺时使用的是真实姓名,胎儿的基因测试结果也完整地保存在医院里。这是我们能确定你是胎儿父亲的直接证据,当然,也是证实你就是金羡莲生前情夫的直接证据。我们耗费了大量的警力和时间,才在市内各大医院浩如烟海的资料中找到这份证据,铁证如山,吴国宾,你是赖不掉的。”
李观澜见吴国宾故意装出的冷静态度已经被他触动,继续不紧不慢地说:“你怎么会不知道,你不仅和金羡莲保持着不正当的关系,还使得她怀了孕。但金羡莲却瞒着你打掉了这个孩子,终于触怒了你,于是你策划实施了这系列谋杀案,把无辜的医护人员马铃和苗凤来也牵扯进来。”
吴国宾听到金羡莲的名字,浑身一震。这个名字和他有着太多的恩怨纠缠,彻底改变了他的命运。从别人口中听到她的名字,难免有震动的感觉。
可是——杀人者偿命,屈死者申冤,各得其所,但那些未见天日就已横死的胎儿又应该向谁去索命?
吴国宾说:“那又怎样?你能证明你所说的这一切吗?这些都是你的推论,没有任何证据。金羡莲已经死了,如果没有我的口供,这个案子就会因证据不足被检察院退回。难道你要对我屈打成招吗?没听说过鼎鼎大名的李支队用这样下作的手段。”由于激动和紧张,吴国宾的表情显得很狰狞。
吴国宾狞笑着说:“金羡莲和马铃案并不是什么秘密,媒体都有报道,对案发细节报道描述得也很详细,我意图模仿作案,可是犯罪未遂,总算不上什么大罪吧?”
李观澜凝视他半晌,直至吴国宾感到浑身不自在,把头转向一边,他才说:“这系列案件虽然都由你一手操纵,但是你未必知道全部内幕,至少,金羡莲打掉你们俩的孩子,在某种程度上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吴国宾闻言身上一震,又疑又怒,说:“她有什么不得已,她……哼,你说什么孩子,我不知道。”
十七天后。二十二时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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