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北都
第四节
目录
第一章 大凶之日
第二章 秘书
第二章 秘书
第三章 滚落在铁路上
第四章 可疑的外出
第四章 可疑的外出
第五章 用脚侦讯
第五章 用脚侦讯
第六章 出租金库
第七章 死在旅途中
第八章 北都
第八章 北都
第四节
第九章 配音员到底知道了什么
第十章 仙人掌租车公司
第十一章 寻找头部
第十一章 寻找头部
第十二章 两个不在场证明
第十二章 两个不在场证明
第十三章 竹叶糖
第十三章 竹叶糖
第十四章 意外的事实
第十四章 意外的事实
第十五章 屋顶上的对话
第十五章 屋顶上的对话
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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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海对这件事似乎非常在意,他的眼睛虽然微微笑着,却执着地不断追问。如果敦子隐瞒的时候用错了方法,可能会让两人的关系出现裂痕。她希望能避免这种事发生,而想避免它发生,就得要有限度地坦白才行。
“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工夫。本来想用看电影当借口,却被骂说今天是社长入土的日子,你也庄重一点。所以我改口说想要出去散步,结果我妈说她要跟我一起去。可是来到这里就没问题了,绝对不会被她发现的。”
“团体协商的时候,大家都这么水火不容的吗?”
“而且警察的看法是,凶手是用枪指着社长要他把车开到上野公园,但社长那么强势的人,怎么可能乖乖地受凶手威胁摆弄啊?他一定会在途中把车停在派出所前,反过来抓住凶手的。”
须磨敦子虽然自己开了话题,但都到了这个节骨眼她却闭口不语。自己差点被灰原强吻的事,该怎么表达才好?要是一不小心给了他错误的印象,往后他们两人之间可能会留下疙瘩。
“不是,只是因为,这件事可能到头来只是一场误会,所以你别急,冷静一点。”
“灰原他握了我的手。”
敞开的窗户下方有好几台巴士正不断穿梭,车掌小姐的声音乘着风传了过来。这个都市中并没有市内电车通行。
“我在思考该从哪里说起好。”
“所以你是说,他以为你拒绝他的求婚是社长的关系,所以他为了一吐怨气而杀害了社长?”
“那么,灰原会杀社长是为了……?”
“谁?”
小两口儿拌着嘴,和乐融融地笑着。
“不是这样的,你不要这么心急,静下心来听我说。这是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我下楼走到饭店的沙龙,一个人在那看书。那本书写的是长冈的历史,内容还满有趣的,我看得非常投入。当我一回神,突然发现灰原就站在我旁边。”
“可恶,下次见到他我不会放过他的。只有这样吗?”
“那社长有告诉你这件事吗?”
“对象是过世的前社长与灰原的话,就算我们不想这样也不行啊。所以这次新任社长不管是谁来当,我只希望他是个会体谅我们立场的人。不然的话,借用某个学者的说法,日本人是属于紧张民族,很容易就会大发脾气。不是朋友的人就是敌人,敌人就是应该憎恨的对象,日本人是用这种简单的二分法来区别他人的。这实在是很不应该。”http://www.99lib.net
“他昨晚做了什么?”
“是啊,因为那个人有动机嘛。”
鸣海恶狠狠地说着,但很快又语带同情地说:“可是,他会心急也是理所当然的啊。我如果跟他站在相同立场,我看我也会睡不着觉吧。”
“你说的是?”
“所谓的秘密是他杀死社长的事吗?”
“我不会生气的,你说吧。”
须磨敦子的眼光黯淡了下来。没想到自己居然没发现这个根本的问题,实在是太糊涂了。
“都有。就算我没有认识你,我也一样死都不会跟灰原结婚的。”
“或许是这样没错。”
“可是,他会愚蠢到因为这件事而铸下大错吗?虽然他是敌人,但头脑可是一等一的。”
资方的人员将搭乘后天早上的列车离开长冈前往东京,她应该会跟她搭上同一班列车才对,就在搭车的时候若无其事地向文江问问看。文江是个什么事都能做得妥妥贴贴的人,一定可以帮她顺利问到的。敦子在心中盘算着。
但敦子立刻反驳了他:“拜托。灰原又不是鱼类学家,是纺织公司的员工,他根本没必要做这种实验。”
“我讨厌他。在上司面前卑躬屈膝、百般讨好,对下属却又十分严厉。还有,我听去年到伊豆参加员工旅游的人说,灰原掰开他钓起来的虾虎鱼的肚子,拿出它的内脏后又把它丢到海里,看着不九九藏书网知道自己内脏被剥掉的鱼,喝醉似地在海上蹒跚游泳的样子,他居然还露出淡淡的笑容。听到这件事我全身起鸡皮疙瘩。”
“不过啊,想在猫脖子上挂铃铛是个好办法,但谁去做这件事,可是一个大问题喔。”
“这件事要慎重处理才行。我想警察听到之后,八成会说只有这样不构成杀人动机,可能不会理睬你的话吧。”
“怎么了吗?”鸣海着急地问着静静吃着冰淇淋的敦子。
“没有,没什么事。”
“你说社长的秘书吗?”听到这里,鸣海也脸色一变,把本来正要送入口中的薄脆饼放回盘子。
“有个人跟灰原很熟。”
他摆出对敦子的话充耳不闻的表情,说道:“你拒绝灰原的求婚,是因为你已经有我这个男友了?还是因为你讨厌他?”
“那个人很担心自己的丑事被社长说出去传到我的耳朵里。从他的脸色,他很有可能为了防止这种事发生,而对社长杀人灭口。”
“我总不能自己大剌剌地跑去问吧……只能拜托别人了。”
“真是个倒霉的家伙。”
“说他是恶人也太可怜了吧。”
“要怎么知道灰原当晚的行踪啊?我总不能傻傻走到他面前,问他‘社长被杀的那天晚上你做了什么’吧?”
“他一直认为我之所以会拒绝他的求婚,是因为社长偷偷告诉了我这件事。灰原他还很认真地辩说,那是因为前一天开宴会时他把东西忘在那里,所以他才跑回去拿的,他绝对没有什么不知羞耻的事,要我不要误会。”
须磨敦子第一次看到鸣海嫉妒的样子,他轮廓纤细的脸气得涨红,清澈的眼眸也很少见地看起来像在燃烧一般。让敦子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但一想到他的嫉妒,其实也是他对自己的爱情的另一种表现后,就放心了一些。
期待落空的鸣海,脸上难掩失望。
说到一半,敦子心中一惊。鸣海不可能错过她这手足无措的样子。
鸣海也沉默地,用汤匙挖着快要融化的冰淇淋。这件事看起来简单,却怎么也想不到好办法。
“怎么可没什么事,你刚才慌张的样子可非比寻常。”九-九-藏-书-网
“什么?”鸣海吃惊地扬起眉毛,表情变得凝重。
“我说,你听了可别生气喔。其实那件事根本就没什么。”
“什么嘛,还没确定啊。”
“这件事有这么复杂吗?”
“对喔,我真是糊涂,该怎样才能套出他的话来呢?”
“杀死社长的凶手。”
鸣海一副不太苟同的样子,让敦子有些许不满,她用更热烈的口吻想要说服对方。
说完,鸣海移开视线,开始陷入沉思。他转头望向侧面的时候,高挺鼻梁就会像浮雕一样清晰可见,敦子最爱的就是他的侧脸。
“自诩为理论家的我,居然会发生逻辑上的错误,我的脑袋也不灵光了啊。如果在团体协商会议上犯了这种错误,那我丢的脸可就大了,很快就会被抓到小辫子,变成众人的笑柄。”
“今晚谁要请客啊?”
对于劳资双方一见面就针锋相对的态度,敦子与其说难过,不如说是不解。劳资合作难不成只是纸上谈兵的虚幻梦想吗?
“原来如此。基层员工对他的评价很差,这件事也有传到我们这里。活剥虾虎鱼的事虽然很残忍,不过说不定他只是想做个实验而已啊。”
鸣海本来是以好玩的心态在听敦子说话,但看到敦子的眼神如此认真,使他的表情也不得不严肃了起来。
“可恶,那个混帐。就这样而已吗?”
“他已经爱到疯狂,整个人好像已经脱离常轨了。像他昨晚——”
“是啊。上次他不是透过菱沼专务的夫人向我求婚吗?我到现在还没有回答,所以他心痒难耐,好像已经忍不住似的,直接向我求婚了。”
“我来请,因为是我邀你来的嘛。”
“我们要不要一起查查看呢?只要用对方法,应该不会被发现,这样比去跟警察告密还要妥当吧。”
“哇,别这样,这只是客气话啦。”
用完餐后,冰九*九*藏*书*网淇淋送了上来。鸣海吩咐服务生暂时不要靠近之后,探出身体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耶,侦探游戏吗?你想要怎么做?”鸣海像在取笑她似的,半开玩笑地说道。
“你知道谁是凶手?”
“要是被怀疑就不好了。所以吃晚餐时我也跟着吃,不过只吃了一点,现在肚子快饿坏了……”须磨敦子说道。
“也是。”
“你可以从头开始说明吗?”
“但如果对方是灰原先生的话,社长一定毫不怀疑地就被诱到凶杀现场去,因为社长根本没有向任何人透漏过灰原曾经去待合茶屋嘛,他当然做梦都没想到灰原居然会恨自己,所以对他完全不会有警戒心。”
“我也不喜欢告密,但是他可能就是杀了社长的人,不能就这样放过他吧?”
须磨敦子说着,不知为何口气颇为强硬。鸣海无法马上猜出她接下来要说些什么,只好闭上嘴,看着对方明亮的褐色美眸。
“糟糕。”鸣海怪叫一声,缩了缩脖子。
用餐时,他们尽量避开会让自己食不下咽的话题,像是入土仪式以及在黑条发现知多尸体的事,他们都刻意不谈,只说些在街上看到什么、或是从列车车窗欣赏到什么风景之类的话题。
“这件事到底要不要跟警察说啊?”
“可恶。”鸣海又骂了一声。看来他骂人的词汇十分贫乏。
“你在说什么啊?我是在昨天拒绝他的求婚的耶。就算灰原恨社长恨到想杀了他,社长也早就归西了不是吗。”
说是这么说,鸣海对杀死社长的凶手并没有任何憎恨之情。之前陷入僵局的罢工现在之所以前途一片乐观,就是因为那个独夫被杀死了,而这一切都是多亏了那个杀死西之幡社长的凶手,可能全工会的人心里其实都很感谢他吧。
“这样啊……”
“灰原是很认真的喔。当他意乱情迷向我求爱的时候,一不小心说出了他心中的秘密。”
“没有,这件事我昨天第一次听到。当然,要是我早些知道的话,更不会答应他的求婚了。”
“就是菱沼专务的夫人啊。”
鸣海像在帮他辩护似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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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意识到自己处于优势后,就不经意地想帮助弱者。
“我想到好办法了。我编个理由,请人帮我查查看。”
鸣海抽出香烟,把烟在桌上敲了敲,突然,他抬起了头。
“你还真会说话。”须磨敦子笑着说。虽然这只是打情骂俏,但听到心爱的男人这么说,她感到沾沾自喜。
“是啊,这种解释比警察的看法还要自然多了。他对你的爱慕之情可不是开玩笑的,所以相对的也累积了不少对社长的宿怨吧。恶人被抓包之后反而会恨别人去抓他,灰原就是这样。”
“这样吗,那我得好好称赞这里的料理了,这个马铃薯真是松软,好好吃喔。”
“怎么可能,才不是这样呢。是他以前去待合茶屋的事被社长发现了啦。”
“他把我压到沙发上,还想抱住我。”
“真是个死缠烂打的男人,我一定要揍扁他!”
须磨敦子想了一下,不久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她小小的脸蛋亮了起来。
须磨敦子耸耸肩,恶作剧般地笑着。那是有如女学生般很适合水手服的笑容。在这间店就不会被人看见的安心感,以及与好久不见的恋人相会的喜悦,让敦子的语调忍不住欣喜若狂了起来。鸣海听说车站前铃兰道上的牛排馆“广濑”有双人用的包厢后,就决定约在这里碰面了。他们当然没办法只跟店里借包厢,鸣海没吃晚餐,饿着肚子来到这里。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须磨敦子的表情非常正经:“我们是不可能侦讯他本人的对吧?所以我们来调查案件发生时他的不在场证明。我明天就去调查知多半平被杀的时候,他人在哪里、在做什么。而你回到东京以后,就跟知情的人见面,调查一号晚上他在社长被杀时的不在场证明。”
“昨天晚上我发现一件事,我在想,或许就是那个人也不一定。”
“什么意思?”
“你有可以拜托的人吗?”
“你不用这么勉强赞美啊,这点东西我也会做,嫁给你之后我每晚都做给你吃。”
“咦?为什么?”
“只有这样。这个时候菱沼夫人进来房间,灰原就急忙从窗户跳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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