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寻找头部
第四节
目录
第一章 大凶之日
第二章 秘书
第二章 秘书
第三章 滚落在铁路上
第四章 可疑的外出
第四章 可疑的外出
第五章 用脚侦讯
第五章 用脚侦讯
第六章 出租金库
第七章 死在旅途中
第八章 北都
第八章 北都
第九章 配音员到底知道了什么
第十章 仙人掌租车公司
第十一章 寻找头部
第十一章 寻找头部
第四节
第十二章 两个不在场证明
第十二章 两个不在场证明
第十三章 竹叶糖
第十三章 竹叶糖
第十四章 意外的事实
第十四章 意外的事实
第十五章 屋顶上的对话
第十五章 屋顶上的对话
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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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有没有长年居住在这里,对这附近的事情很熟悉的人呢?”
“我不知道她们的名字,可是我知道她们住在哪里。其中一个人的家是在香椎的旅馆,另一个人是农园的千金。”
“我想想,那户人家住这里很久了。”青年说着,指向那栋看起来像是度假小屋的房子。
这样一来,就能轻易地解释西之幡为什么会拥有加代子的照片,又为什么这张照片被正室发现时,会使他们夫妻大吵一架了。但是,这纯粹只是表面上的观察,鬼贯对此并不满意。假设那一张拍了加代子的照片,与社长目的成谜的独自外出有关,甚至在他的死亡上也具有重大意义的话,泷泽加代子不可能与此案完全无关。
林田夫人好像突然想到似的,拿出座垫请鬼贯上坐外,还想要去泡茶。鬼贯谢绝她的好意,直接坐到了式台上。或许是因为刚才在沙上行走的关系,现在他的双腿累得不得了。
一个会因为厌恶乡下生活而逃家的女人,一定会非常乐意当西之幡的小老婆。就算讨厌他留着像陆军大将一样,过时的胡子,但这点小事,她应该可以忍得下去吧。
道了谢后,鬼贯离开度假小屋沿着原路走了回去。但是当他走到车站时才发现,自己得在坚硬的长椅上等好一段时间,才能等到十点五十九分到站的下一班列车。
“没有了。”
跟东京的秋叶原一样,折尾站是由放眼全国,也很少见的双层月台所构成,两层月台以X字形交错,下层月台是筑丰本线专用。鬼贯听见汽笛的声音站起来时,一班货物列车正通过筑丰本线上方,往若松方向前进。这班列车接下来要经过的车站应该就是二岛站了。鬼贯理所当然地想起了那起从二岛站货物寄放处,为开端的黑色皮箱的案子,也想起了隐居在运河旁小集落里的九九藏书网老房子中,过去学生时代的他所心仪的女性。在往博多的柴联车滑入月台前,他的追思持续着。
应该说,如果把聚光灯打在之前都隐藏在暗处的加代子上,一定能为案件搜查带来更大的突破。但是,既然她现在不知道人在何方,那鬼贯就需要一张她的照片了。
鬼贯警部转头看向她所说的电线杆。那电线杆所在的位置,就在这个家与刚才他稍微驻足休息的松林之间,接近中央的位置。
泷泽加代子因向往都市而离家出走,偶尔才会回到乡下,与她当时可能是在飞田游廓工作的假设非常吻合。做妓女的人,当然无法随便回到故乡了。为了确认泷泽加代子与斋藤咲子是同一人的假设是否正确无误,鬼贯想要得到更进一步的证据。到了这个时候,他为那张照片被撕去一半的事感到扼腕。撕破照片的应该就是那个听说有严重歇斯底里倾向的西之幡夫人吧,至少把头的部分留个一半的话,就能完美地解决这件事了。
“那鼻子呢?鼻子或耳朵……?”
“有两个人跟她感情不错,因为我进的是另一间女学校,所以从没有跟她们说过话。”
“加代子从博多的女学校毕业之后,马上就到都市去了,她对这里的乡下生活感到厌烦了吧,连她妈妈还活着的时候,她也很少回来呢。”
“泷泽女士在四年多前就去世了,她的家就在那根电线杆的另一边,但房子现在已经拆除,运到别的地方去了。”
“我想起来了,她的左耳有个红色的小点。我会跟她聊到小时候的秘密,当时我看得很清楚。”
“可是,你至少知道她们的名字吧?”
林田夫人站在那里,满脸疑虑地听了鬼贯的话后,雪白的脸蛋左右摇了摇。
“这里。”她细长的手指指着自己的耳垂。如他所料九九藏书,在“梦殿”工作的妓女,就是泷泽加代子。
在剪票口把票交出去时鬼贯顺便问了路,然后他从西侧离开车站。车站周围是一整片沙漠般的沙地,现在才刚过早上九点,但这些沙却已经热到快把鞋底烤焦了,鬼贯不断用手帕擦拭汗水。
“泷泽?我不知道,我从没听过有这个人。”
柴联车通过和白、雁之巢后,到了海之中道——此一乡下车站。说起来,这个支线的路线,的确就和这个站名一样,有一直开往海中的感觉。如果充满想象力的童话作家搭上这班车,应该会把这辆列车比成乌龟,幻想自己骑在乌龟的背上,正朝着龙宫不断前进吧。但是鬼贯是个过度的现实主义者,这种童话般的想法是不会出现在他脑中的,现在的他正为了列车速度太慢而心浮气躁。随着离目的地越来越靠近,他不耐烦的程度也呈等比级数增加。
香椎是一座死气沉沉、看起来灰蒙蒙的小车站。在这里等个三十分钟后,鬼贯警部转搭一样是柴联车的香椎线。或许因为这是支线的关系,车上乘客不多,列车随着单调的声响不疾不徐地缓缓前进着。离开香椎后,红黏土的旱田遍布,但与鹿儿岛本线分开转往北方之后,四周渐渐转变为一大片的沙地。看右侧的窗户,可以看到松木林间的海面。看左侧的窗,也一样可以看到位在松林对面的蓝色海洋。列车正在细长的岬角上往岬角的尖端前进。
“那我先去旅馆问问看,真的非常谢谢你的协助。”
会以“斋藤咲子”之名,在梦殿工作过的女性,难不成就是泷泽智的女儿http://www.99lib.net
“谢谢你。农园比较远吗?”
“我不知道,我最后一次碰到她是在泷泽女士过世的时候。当时的她身上穿着精美的和服在那儿哭泣,可是我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虽然她在葬礼结束后有来跟我打过招呼,但之后就音讯全无了。我跟她曾是小学同班同学,有时想起加代子小学时说过的话,还会想见见她呢。”
说是千金,但应该已经年纪不小了才对。针对这一点询问后,她回答会听说旅馆千金已经结婚,在自家附近有一间店,而农园千金则错过了婚期,现在还没结婚。
她把两手放在膝上,凝视着墙壁的某一点。林田夫人的脸轮廓分明,还有着深邃的五官。
“特征?这个吗……”
鬼贯警部总算到达了度假小屋,他站在屋前,看到门牌上写着“林田”二字。他唤了几声后环视四周,用砖头围出的小花坛中,绽放着各种颜色的蜀葵花。很快地,一位家庭主妇走了出来。她是一个长脸、皮肤光滑的美女,在暑气正盛的现在,她却仍整齐地穿着长袖连身裙,是位仪容端美的女性。
一声汽笛响起,列车总算到达终点站——西户崎了,坐在位子上的零星旅客各自站了起来,鬼贯也把他从这趟旅行开始,就一直拿着的提包夹在腋下,最后一个下了车。香椎线终点站被旧枕木做成的栅栏围起,看起来实在穷酸,但在南国的太阳映照之下,就如月台中间绽放的那向日葵的黄色花朵所象征的一般,虽然有些过时,却有着明亮的感觉。鬼贯走了两、三步后,看到站名板上的文字,发现自己至今都念作“NISITOSAKI”的站名,其实应该念作“SAITOZAKI”才正确。
“我只有小学时代的照片。”
鬼贯警部搭的快车没有停靠香椎。在折尾站下了“云仙”号列九-九-藏-书-网车后,下一班往博多的柴联车,还要二十分钟才会进站,鬼贯警部坐在月台上的长椅等车。因为在饭店睡了午觉的影响,他在夜行列车上几乎没有合眼。或许是因为这样,现在他的脑中混沌不清。
她拨弄着自己的连身裙,似乎在搜寻自己过去的记忆。
“像是痣啊、伤痕之类的……”
鬼贯警部从林田夫人的话中,知道了泷泽智的独生女名叫泷泽加代子。鬼贯能够理解厌恶乡下单调生活的加代子,向往都市而离家的心情,而乡下女孩到了都市后,注定会走上堕落的道路,鬼贯也大概能想象得到她到飞田游廓卖身的前因后果。想到这里,泷泽加代子就是斋藤咲子的猜测,应该是不会错了。
“那么,你知道加代子现在在哪里吗?”
“有她更大一点时候的照片吗?”
“你认识加代子女学校时代的朋友吗?”
“那她的女儿呢?”鬼贯警部问道。
突然,他想起了“梦殿”老鸨说过的一句话,他向林田夫人问道:“泷泽加代子身上有什么特征吗?”
鬼贯警部与青年分手后,又在烈阳下往度假小屋的方向前进。越过平缓的坡道后,视野一下就开阔了起来,正前方可以看到博多湾的蓝色海洋。虽从地形就可以判断:那边有一处海湾,但因为它的出现实在是太突然了,观看的人反而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眼前,一艘三千吨左右的货船露出它的红色船腹浮在海面上,一副无事可做的样子,远处还有四、五艘船入港停泊着。几年前侦破“黑色皮箱”一案时,鬼贯自己也曾从这海湾搭乘渡轮前往对马岛。他继续行走,回忆着严原的山上,寒椿花那血一般的鲜红。
如果是加代子从旧制高等女学校毕业的照片,照片中的相貌,一定会与现在非常相似。鬼贯想得到那个时期的照片,如果不用去加代九九藏书子在博多的母校就能拿到的话,那就再好也不过了。
“是的,农园在郊外,旅馆就在车站附近。”
“这附近有住一个姓泷泽的人吗?叫泷泽智。”
“是左耳的哪里?”
站员告诉他,目的地距离车站五百公尺,现在他走到了五百公尺处,在松树的树荫下擦着汗,调整自己的呼吸。笔记本上记的泷泽智的家,应该就是在这附近才对。他看了看四周,只有零散地建了三间小小的、看起来就像是上班族在住的那种中流住宅。其中的两间是和风的二层楼建筑,另外一间则是像座度假小屋般,屋顶上砌着波浪形的石板瓦,房屋外面涂上了杂酚油。
“不,泷泽女士有丈夫跟女儿,战前他们三个住在一起,但她老公在博多的空袭之中丧命,战后就只有她跟女儿相依为命了。”
这附近有不少松树林,而这些松树林间有用褪色成棕褐色的浪板所围出的穷酸小房子,从其中的一间传出了声调跟日文很类似、却不是日文的说话声音。女人大声怒吼,而另一边男人说话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跪着请求对方原谅似的。
“请问一下。”鬼贯警部压了压帽子,对着正好经过的青年打招呼。青年停下了脚步,他的开襟衬衫也被汗水给弄湿湿了。
西之幡豪辅到大阪的时候,会在“梦殿”度过一宿吧,从他好色的性格来看,这不是不可能的事。他看上在那里工作的加代子,而对那女人来说,能被西之幡这种大企业家包养的话,就能过豪奢的生活了。
“那个家只有泷泽女士一个人吗?”
林田夫人轻快地起身,拿来了一本毕业纪念册。她所说的照片,是将近两百名男女学童排成好几列,一起用认真眼神盯着镜头的纪念照片。就算把这豆粒大小的照片加洗放大,也不可能从天真无邪的妹妹头小学生的脸,想象出加代子现在的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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