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雅犹豫片刻：“我想我的心有点儿牵挂在一个家伙身上。”
“我知道。”哈利说。
“对。”哈利说。
阿尔特曼的一只眼睛在眼镜底下眯了起来，目光落在两人之间，陷入沉思：“我想想办法好了。”
“萝凯和欧雷克。”哈利说。
“很低。”
“为什么？”
“为什么不行？”
哈利微微一笑：“我的词汇在这方面比较老派。”
“通过媒体可以办到，就算这表示我们得让凶手知道我们掌握了他的踪迹。”
卡雅开车，哈利和毕斯克比消防站的任务指挥官通话。
“他们怎么了？”
哈根沮丧地摇摇头：“就差那么一点点……”
“只不过我加入犯罪特警队的时候，每个人都在讨论雪人案，说凶手企图杀害萝凯和欧雷克，还有你。可是你没有让凶手得逞，不是吗？”
欧拉夫露出疲倦的微笑，耸了耸肩，示意哈利靠近一些。哈利倾身向前，仔细聆听，心头一惊。
“所以说你是哈利的同事，”欧拉夫说，“他行为检点吗？”
卡雅哈哈大笑：“让我猜猜看，你是不是自以为擅长读出别人的心思，因为你只记得你说中的九-九-藏-书-网那几次？”
“你们根本不知道要从哪里开始找起。”
“听起来好像你自己也有过这种经验。”
哈根缓缓摇头：“杀人名单。你到现在才得出这个结论？”
“现在你心有所属了？”
哈利摇了摇头：“我们必须努力把那件案子抛在脑后，协助欧雷克忘记那些事，欧雷克还很小，还可以忘记。”
“不尽然。”卡雅说，露出讥讽的微笑。
他们来到走廊，哈利拦下阿尔特曼，示意卡雅先走。
“听着，不知道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大忙，”哈利等卡雅走远之后说，“我父亲刚刚跟我说他很痛，可是他绝对不会跟你这样承认，因为他害怕你会给他更多止痛剂，而且，呃，他有一种病态恐惧，不想依赖……药物。我们家族有点儿这种历史，你了解吗？”
“抱歉，我不是有意……”
“他要你给他一点儿时间？”
“所以说，朱莉安娜从基加利市飞回家三天后，被人发现陈尸在莱比锡市。”卡雅说，“她用奥黛蕾的假身份前往基加利市，还用奥黛蕾的名字下榻大猩猩饭店，并寄出奥黛蕾可能是在被逼九-九-藏-书-网之下亲笔所写的明信片。”
“如果有人响应媒体的警告，说不定我们就能查出那天有谁住过小屋，以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卡雅说。
“怎么警告？我们又不知道那些人是谁。”
“哪里？”
“闭嘴，快说。”哈根说，并未发觉自己说的话相互矛盾，因为他的脑子正在思索：又来了，我怎么又干起同样的事了？这个高大的金发警察究竟有什么魔力，总是可以在他奋不顾身往下跳的时候，拉着周围的人跟他一起跳？
“我们不能排除房客登记簿被撕下来的那一页是杀人名单的可能性，我们必须警告那一页上面的每一个人。”
“我知道，长官。”哈利直视他的双眼，“如果我们一发现荷伐斯小屋的事，就立刻通过媒体发出警告，也许可以救艾里亚斯·史果克一命。”
“所以重点就在于找出她跟这个人之间的关联，这应该不会太困难，既然他们一起犯下这种罪行，一定很亲近。”
“这样会不会太过仓促？”卡雅问道。
哈利瞥了她一眼：“是谁曾经激发你好的一面？”
“你们打算怎么找？”哈根问道。
哈利点了点头，正想再多问几个问题，脑际却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他不想知道。
“我不确定是不是有功劳可以抢，有吗？”哈根说，朝门口走去，“你们可以开始清空这个房间了。”
“等一等！”哈利说，“我们查出这些事，都要让他抢去功劳吗？”
房内一片静默。
“就像哈利刚刚说的，进行搜索工作。”
“没关系。”
“你知道吗？”过了一会儿，哈根说。
“让我猜猜看，”哈利说，摇下车窗，点燃香烟，“他已婚，跟你说他会为了你而离开老婆孩子，可是却永远做不到？”
欧拉夫·霍勒抬头看着哈利和他身旁的女子。
“我们不能去找媒体。”哈根说。
“我们不能去找媒体，”哈根说，站了起来，“我们是在调查失踪人口案的过程中，发现了一起命案的线索，而这起命案的调查权在克里波手中。我们必须把这个消息告知克里波，让他们进行后续事宜。我去打电话给贝尔曼。”
哈利认同这句话。“是我妈把他变好的，”他说，“我妈在世的时候他很好，是我妈激发了他好的一面。”
藏书网“我们正要去安排一场行动，”哈利说，“顺便来看看你。”
“这样你会被拖下水的。”哈利说。
“呃，其实我认为很困难。”
“你不会有事的，”哈利突然用沙哑的声音说，站直身子，“我晚上就回来，好吗？”
“没有轰轰烈烈的爱情？”
“曾经有人激发你好的一面。”
哈根和卡雅朝哈利望去，他一手拿起咖啡机的玻璃壶，另一手拿着咖啡杯，将泥褐色液体倒入杯中。
“艾文。”卡雅毫不迟疑地答道。
“是萝凯？”
“成功概率呢？”
“你认为朱莉安娜去做这件事，是跟某人共谋，”哈根说，“而这个某人为了消灭线索把她杀了。”
“又错了，”卡雅说，“他什么都没说。”
“我想请你私下帮这个忙。”
“了解。”阿尔特曼说话带有咬舌音，哈利一时听不懂他说什么，直到他又说了一次“了解”，“问题是现在我被分配到不同病房了。”
“哈利知道。”
“大概是这样。”哈利说，又煮了一壶咖啡。
“你父亲看起来人很好。”卡雅在哈利结束通话之后说。
哈利在桌上坐了下来：“我们还得解决另一个难题：那九九藏书天晚上在荷伐斯小屋过夜的滑雪客。”
“因为……”哈利说着，啪的一声盖上咖啡机的盖子，按下开关，“朱莉安娜有案底：吸毒、卖淫、居无定所。简而言之，她是那种很容易被雇来做这种事的人，只要价钱令她满意就行了。目前为止，一切迹象都指出在幕后操控一切的人，绝对不会留下任何线索，他事前都已仔细地从各个角度盘算过。卡翠娜发现朱莉安娜从莱比锡飞到奥斯陆，再用奥黛蕾的名字飞到基加利，但卡翠娜并未发现朱莉安娜跟挪威之间有任何电话往来。这个幕后黑手行事十分周密。”
“谢谢你。”
卡雅摇了摇头：“没有轰轰烈烈的，只有几个小火花，还有一段还像样的恋情。”
“你还有跟他们联络吗？”
“什么？”
哈利望向窗外，点了点头。
卡雅咯咯轻笑：“心有所属？”
“我的意思是说，我们手上还有一件失踪人口案要办，是不是应该先找到奥黛蕾，再清空这个房间？”
女子自我介绍时行了个屈膝礼，哈利注意到父亲喜欢这个动作，父亲总是抱怨现在的女人都不行屈膝礼了。
“从某个角度来看，可以这样说。”哈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