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耸了耸肩：“说不定我得配眼镜了。妈的事情发生得好快，毕尔。那个警察一开始喷汽油，我对那张纸立刻就没兴趣了。”
比对符合。多么美妙的词句。也许今天终究没有白白浪费。
哈利完全没料到事情会是这样。东尼·莱克？哈利无法将强暴和东尼联想在一起。东尼的确是个有暴力倾向的罪犯，可是他会强暴一个和别的男人去小屋的女人吗？艾里亚斯说他看见那个男人捂住一个女人的嘴巴，并把她拖进厕所。也许在那个关键时刻，东尼的行为并不是强暴？
哈利凝视远方。
哈利点点头，将毯子裹紧了些：“他刚刚说全烧毁了，是不是？”
“对。我去小屋的时候看过那本簿子，纸质是一样的。”
“除非你真的很有兴趣知道我的鉴识员对你刚刚派了无http://www.99lib.net数消防员进入的那个房间有什么看法，否则我建议你简洁扼要地告诉我们里面的情形。有个家伙曾坐在那里面计划了六七起谋杀案，并且亲手执行，所以我们很有兴趣知道里面能不能找到任何线索，好帮我们阻止这个非常非常坏的家伙。你有办法讲得这么扼要吗？”
“哦？”
哈利和侯勒姆看着那名消防员离去的背影。
“谢谢你，老大。”哈利说。
“只有部分，但足以让他们有百分之九十三的把握，认为已经找到比对符合的对象。”
“鉴识人员对奥黛蕾滑雪裤上的精液做完检验了，我们取得了基因图谱。”
“当你被人用聪明打败的时候，你再用聪明去打败别人，感觉应该很爽吧？”
哈利感到厌倦，厌倦总是九-九-藏-书-网处于被动、总是感到害怕、总是发现太迟。但现在他最厌倦的是那些总喜欢称王称霸却永远不感到厌倦的人。哈利低声说话，声音压得非常低，使得那名消防员必须倾身向前。
夜幕降临尼德兰区。哈利肩上裹着毛毯，手里拿着一个大纸杯，和侯勒姆并肩站立，看着消防队员进进出出，将最后几桶PSG永远运离达柯工厂。
一名消防员朝他们走来，一边走身上衣服一边发出吱吱声和呻吟声。
“当然，我不是说……”
“对，烧毁了。感觉如何？”
哈利在座椅上坐直身子。
“我总得跟他一样摆出点儿老大的姿态吧。”
“你这样认为？呃，好，明天早上我们会请专家来看。”
哈利呻吟一声。
“我的鉴识员？”侯勒姆复述，拉长了脸，仿佛
99ｌiｂ•net刚刚吃了恶心的食物。
“墙上贴了许多信，就我看来，那些是勒索信，说不定已经有人识破他了。”
东尼·莱克在小屋强暴了奥黛蕾·费列森。
那名消防员直起身子，咳了一声：“PSG是非常……”
“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感觉好像在尼德兰区被人强暴一样。”哈利答道，喝完剩下的咖啡。
“听着，我们只想听结果，不是原因。”
“对，”哈利说，“除了莱比锡的妓女朱莉安娜·凡尼。”
那不是强暴，而且有一样东西清楚浮现，那就是杀人动机。
“你得学一学如何品味戏剧化的停顿。”侯勒姆说。
“这么快？”哈利高声说。
“那张纸呢？你确定是从荷伐斯小屋的房客登记簿上撕下来的？”
哈利看见了，清清楚楚地看见了。
接着，就99lib.net在一瞬间，一切都清晰了。
那名消防员涨红了脸，却不是因为PSG燃烧的高热所导致：“烧毁了，全烧毁了。纸、家具、计算机，全都烧毁了。”
“所以你距离第八名房客的名字只有半米，可是你却没看见？”
后方车辆纷纷按鸣喇叭。绿灯已亮。
哈利驾车离开尼德兰区，车子还没开过乌蓝德街，侯勒姆就再度来电。
“快说是谁！”哈利说。
“所以他把被害人的照片钉在墙上？”侯勒姆说。
哈利迟疑片刻，但还是点了点头，表示没错，只因没有必要让事情更加复杂。
“里面看起来怎么样？”侯勒姆问道，“就是起火的那个房间。”
“我正希望最后你们可以告诉我们呢，”哈利说，“但大致上我想可以这么说，无论把那里当成免租金办公室的人是谁，他为了对付不速之九_九_藏_书_网客，想了一套非常周全的办法。”
那名消防员上下打量侯勒姆：“墙壁和天花
板都有PSG，小子，你认为里面会看起来怎样？”
“当我看见天花板的日光灯管，就应该知道才对。如果日光灯管可以用，这位房客就不需要台灯了。电灯开关应该是连到了别的东西，可能是某种引爆装置。”
哈利悲惨地看着浓烟仍不断地从工厂窗户冒出，飘过消防队的探照灯光。
“好好好，基因图谱比对符合从东尼家的梳子上采集来的头发。”
“你们是克里波的人吧？”男子的声音十分洪亮，和身上的头盔和靴子很配，而他的肢体语言显示他是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