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伐商篇
第二十节
目录
第一章 西起篇
第二章 商落篇
第三章 被囚篇
第四章 归岐篇
第四章 归岐篇
第五章 三分篇
第五章 三分篇
第六章 伐商篇
第二十节
第七章 辅君篇
第七章 辅君篇
第八章 东征篇
第八章 东征篇
第九章 问鼎篇
第十章 日新篇
第九章 问鼎篇
第十章 日新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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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的婚事呢?”姜太公关切地问。
“这里有周公、召公他们留下治理,万民尽可放心,待新都洛邑城(今河南洛阳一带)建好,我们将举朝迁来中原,与殷民们共享天年,周民与殷民本为一家,都同出一宗。殷周自古皆炎黄后代,当同归一朝,共建中国。”
现在,这一夙愿终于实现,可自己已心力交瘁,早该告老还乡啦。他又想到武王这次大分封给他首封于齐地,并且还授予他征纣五侯九伯的特权,心里觉得十分感激。
暴君除了,强盛的周国代替了腐朽衰落的殷商,中国的历史又往前迈了一步……想到这里,姜太公眉宇间焕发出了光彩。
严冬已过,春暖花开。
箕子因为不愿身事二主,所以只得离乡远走,他准备渡海到东岸去,那儿有个半岛叫做朝鲜,可在那里传播文化,生根发芽。有些不愿留下的殷人,便加入到了他们的行列。商凤决心复国,所以,不愿随父亲远走,便准备在此送别。
“噢,快请他进来。”
姜太公说:“既是如此,人各有志,只是您欲去的朝鲜远在东海,还望多加珍重。”
姜太公激动得热泪盈眶,忙举樽回敬大家说道:
麦秀渐渐兮,禾黍油油。
“谢周公。”
“周武王确是一位仁君,至少比纣王要强十倍,只可惜我生不逢时,死不逢地。为人一身不事二主,我既已为商臣,焉能再去事周主,罢,罢,就算命中注定吧。”
姜太公听了说道:
武王和周公、召公等送行人员,一直等到车辇走远了才转回。
周公、召公忙跪地说:
商风站在一旁,心有所动,怔怔地看着他们不言语。
微子启说:“甚好,祝师弟一路顺风,有作有为。”
姬忠怔怔地看着她的背影……
他想像着昔日盘庚迁都到这,在此举行了隆重的新都大典,武丁和妇好征战回来后,也在此犒劳三军,文丁和历代天子也曾在此接受五侯九伯的朝贺……那时的商朝一统天下,是何等辉煌……
“九侯、祖伊、比干,你们虽死犹生,而我生不如死,你们可知大商已经烟飞云散了……”
“太公就要和我们分别了,请太公放心,我等定会以太公为榜样,为朝廷尽心尽力,为武王分忧分虑。”
……
“是,大王。”
“众亲朋好友,就此告别吧。箕子谢过大家。”说罢两手朝送别人群一揖到地。
周公也感动得热泪盈眶,他举樽说道:
鼓乐三番后,武王出宫启程,金辇御驾来到城头,式王见送行百姓人山人海,忙下了金辇,拱手向四方百姓辞谢。姜太公也从辇车下地,拱手向百姓一揖到地。留守朝歌的周公、召公、管叔、蔡叔及霍叔和其他文武官员分列两旁。百姓皆下跪山呼:“武王万岁,万万岁!”
姬玉起身擦了擦泪,把姜太公扶回辇内,走到周公旁立着,泪水涟涟……
午后,阳光明媚,几缕白云飘荡在湛蓝的天空。
箕子说:“人各有志,但只要是为正义而战,便皆同志。”(同志一词,古已有之,出典:左丘明《春秋》:“同德则同心,同心则同志。”
太颠将军闻声走了过来,认出是箕子的女儿商风,便对姬忠说:
“唉……”箕子叹了口长气,放下筷子说,“武庚这种人和纣王一样飘浮无常骄狂放纵,靠不住啊!再说商凤对武庚也并不太钟情。”
“尚父此去,望多保重,倘国有大事,还望归来垂教。尚父是我大周功臣,周国百姓将永远不忘太师的大智大德。”
姜太公问:“商凤姑娘跟随你去吗?”
式王叮嘱完毕,再传旨起驾。
周公和召公安置好朝歌殷民的治理后,已回到镐京辅佐武王。
暮色已浓,商凤劝道:
时候不早了,太阳已经高升,舟上的人一再催促,箕子只得别了女儿和微子启大臣登上了木舟。
父女俩话别完,箕子向送行的人拱手高举过头,告别道:
“啊!有劳二位前来,快请进,快请进。”
“谢姜爷爷夸奖。”姬玉说。
微子启问道:“师弟此行何往?何归?”
商凤又说:“周人请您去做官,幸亏您拒绝了,说明您还未忘记亡国恨,否则,我再不会认您这个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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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了。”
武王见状,下辇过来,扶起了姬玉说:“玉儿不必太悲伤了,姜娘娘将要去和先祖团聚了,你要好好照顾父亲,快回去吧,时候不早了。”
姜太公说:“谢弟关照,近来吾身体的确远不如以前了,此次一别,不知今后还能见否?”
归岐车队已缓缓起行,人们送了一程又一程,姜妃的灵柩在武士的护送下缓缓前进……
“都是你们这些无用老朽坑害了国家,如果您当时不是装疯卖傻的,而是去尽力阻劝纣王,那我们也不至于沦为亡国奴,现在方悔,晚矣!”
商凤听了心里一酸,眼眶里涌出了热泪,但她仍坚定地摇了摇头说:
东海之滨的早晨,红日初露,朝霞满天。海上风平浪静,岸边停了几只木舟正准备启航。
二人一边喝酒一边叙话,直到姜太公咳嗽不止,箕子乃起身告辞而去。
箕子刚要下令启航,却听到远处有人在向这里奔跑,并喊道:
箕子也点头称“是”。
“多谢师兄祝福。”言罢欲返身上舟,却又拉着微子启的手叹道:
武王大喜,遂下令恢复微子启大夫官职,封地于宋。微子启拜谢后退到一旁。
这天上午,红日初升,彩霞万里。姜太公启程了,武王特来送行,周公、召公等也都来了。武王和姜太公同乘一辇,在辇内亲切地话别,周公、召公骑马行于两旁,其余送行文武跟随在后。
箕子恨恨地骂着纣王,骂他是大商的败家子,葬送了祖先的六百年江山,他也恨自己愧对祖先的教诲,不能力挽狂澜……他又想,与其苟且偷生,不如像九侯、祖伊、比干一样死得悲壮。他仿佛看见成汤、盘庚、武丁……先祖先王在此叹息……箕予脸上热泪越发泉涌,他用宽袖擦了擦眼泪,便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商朝故宫……一路叹道:
“二公暂留此地,朝歌诸事就有劳二公了。待安置好后,还请速反西京。”
姬玉也来到姜妃棺椁前跪下,泪流满面地说:
“是,王兄。”
周公忙安慰道:“卿之所言在理、在理。”
“孩子,武王就要送你回故土去了,孩子,纣王暴君已经自焚了,你若阴灵仍在,应告慰于九泉。孩子,你要保重……”
箕子叹了口气说:“武王虽好意,但我身为殷臣,岂可改事新主?”
武王一路默默的,周公知道他今日悲伤过度,所以也没有多说话。
“大夫不必过卑,暴君当亡,人心归向,是顺乎天意之事。微子启快快请起,愿今后共图兴周富民大业。”
箕子也颇伤感,说:“我也不大如以前了,人生无常,今后只有天各一方了。”说完竟嘘唏起来。
“父亲,您又向他们乞求了!”
武王说:“诸位父老乡亲,姬发向大家辞行。现暴君已除,万民欢悦。罪恶鹿台已拆,鹿台之财也已赈民,各诸侯人马皆已归国,百姓也开始安居乐业。昨日还有凤凰飞来,夜间天上一瑞云降了甘露,今日朝歌灾难已去,呈现一片太平景象,孤可以放心归西京了。
箕子笑答:“无往也无归,只知大海东岸有人有地,想到那儿休养生息。”
“好啦,好啦,就算是爹怕死。”
武王听了,忙扶起微子启说道:
召公也说:“周公所言甚是,我们身为大周重臣,辅佐大王是我们应尽的责任,请太公放心,我们定会忠心不二。”
“起驾!”侍从传令后,鼓乐又起。
周公点头说:“王兄尽管放心,兄弟一定不忘先祖安邦富民、敬德天下的教诲,一定会管理好殷民的。”
“现商已亡,亡臣愿归顺周王,以尽敬天保民之职。”
姜太公听了说:“一个女孩儿家却能如此忧国,真有志气。只可惜生不逢时,偏偏长在暴君时代,如若生在武丁时期,那必能成为妇好的三军副帅。”
召公也说:“是啊!武王近日身体欠佳,朝中政事又忙,所以特令我二人前来相请,以示盛情。”
微子启点头道:“师弟所言甚是,只要是为正义而战,便皆为同志。周灭商乃大势所趋,人心所向,所以是正义之战,你我今后虽非共辜一主,但也必为同志。”
“玉儿小小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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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如此知礼识乐,将来定是我大周栋梁。”
姬忠说:“太好了,谢师父。”
殿堂里正在举行为姜太公饯行的盛大国宴。
二人说着话,不觉已到了姜太师府邸,侍者通报进去,周公、召公下辇在大门立等,不一会儿,姜太师颤巍巍地迎了出来,对二位说:
回顾自己的一生,姜太公无怨无悔,尽管是大器晚成,但终于实现了自己年轻时代就立下的誓言——要以自己的聪明才智,干一番对国家对民族有益的惊天动地的事业。
“唉!”箕子叹道,“既是如此,就依你吧,只是凡事要好自为之。从今以后,千里之隔,为父不能照顾你,不过我已托过周公,他会保护你的。”
“伯父过奖,玉儿不才,还要请伯父、姜爷爷多指教。”
姜太公听了不知其故,便问:
“哦,原来是箕子大臣的女儿,误会,误会……快放了她。”
太颠说:“她生性刚烈,自幼学得一身好武艺,又生得天姿国色,本欲选为纣王太子武庚的王妃,因箕子发疯,就没有选上。”
于是二人起身告辞,姜太公送出大门方回。
姬忠听了又点了点头。
姜太公忙说:“那就都不必客气了,请回报大王,姜太公谢大王恩典,明晚必当赴宴。”
召公也举樽说道:
“愿太公福星高照我大周永远安康。”
人各有志虽非一,若为正义皆同志。
彼狡童兮,不与我好兮!
周公怕太公喝得太多,便向姬玉招手示意,姬玉便拨瑟弹起了《宴别曲》。琴声典雅悠扬,如高山流水、情深意长,一时竟把大家给震住了。
彼狡童兮,不与我好兮!
“噢!”姬忠应道,“这姑娘性子的确十分刚烈,看来并非一般女子。”看着走远了的女俘虏,姬忠钦佩地点了点头……
箕子听了,又伤感起来,回答道:“她哪里肯随我同往?那时我装疯是因为对纣辛的残暴荒淫不满。她骂我懦弱,不认我,现在商朝亡了,她一心要复国却又苦于无门,唉!这孩子倔强得很哪!”
“太公,箕子求见。”家人来报。
周公用袖子擦了擦泪水,握住姜太公的手,依依不舍地说:
姬玉随周公乘辇回宅去了。姬忠一人骑上马往父亲住宅走去。忽然听见:“放开我!放开我!”的喊声,只见两个执矛的兵士正在捆绑一个十六七岁一身戎装的女殷民。
二人说着,已到晚饭时间,家人来问膳事,箕子起身要走,姜太公忙拉了他的手请他坐下,并吩咐家人摆酒为箕子饯行。
“当今天下归周,文、武王敬德爱民,商纣王暴虐百姓,周取代商也是大势所趋,历史必然。微子启被逼逃亡于外,今又回归故里,应是幸事,理应庆贺一番。”
众臣听了一齐举樽,说道:
箕子一行人在向送行的人们告别。
“凤儿,还是跟我走吧,你虽为女孩儿家,却生性刚烈,我真是放心不下。我只有你一个女儿,你就跟为父走吧。”说着不由得声音哽咽起来。
父女俩一前一一后地迈出了故宫门槛,然后一步一回头地离去了。
微子启听了也紧握着箕子的手垂下泪来。
商凤却一转身,站到一边去了,她不愿和效劳仇国的人礼遇。
“这是箕子的女儿商凤。”
微子启擦去垂泪说:“忠臣本不应易主,怎奈身处昏君亡国,现殷民也鼓乐开城欢迎殿下,我之所归也是顺乎民心,非违人意。”
姬忠说:“老师,今后又可以在您身边,聆听您的教诲了。”
这天傍晚,镐京新都的周朝皇宫大殿里灯火辉煌,百盏齐亮。
箕子说:“乞求也罢,托付也罢,反正总得让我少牵挂点才是。”
桌上摆着丰盛的佳肴美酒。
送别宴在热烈而隆重的气氛中持续到入夜时分。
姬忠便走过去问个究竟。
箕子说:“太公老友,愚弟将远渡朝鲜,特来向您辞行。”
“小小年纪竟如此谙熟礼乐,不愧是巾帼之才。”
周公、召公忙跪地说:
姬玉、姬忠听了都点了点头。
午饭后,二人同乘一辇,去看望很快就要去齐地赴任的姜太公。途中,周公说:
西边的落日余辉,把商代旧日的皇宫映照得殷红殷红http://www.99lib.net的,显得十分惨淡……
“太师此去,望多保重。平日深受太师垂教,感激不尽,请受愚弟再拜。”说罢,两手抱拳一揖到地。
“父亲休怨女儿不孝,实是自古忠孝两难全,女儿之志父亲当知,不复我大商国死不瞑目。”
姬忠看去,只见这个女俘虏怒眼圆睁,两眉横挑,不屈地把头偏在一边,便走过来说:
“嗐,就是复国,也不会把希望寄托在这种人身上。”箕子摇着头说道。
武王再向八方父老拜了拜,便传旨起程。
召公说:“如此甚好,只怕太师再难得回来了。他之所以要急于赴封地,一是耄耋之年,体衰气弱,恐再事朝廷已是力不从心了;二是想乘垂暮之年,把封地整治一下,以不负朝廷之托。”
“噢,噢。”姜太公显然十分激动,连声说,“谢大王恩典,姜太公不胜感激之至。”
随着“起驾”的令声发出后,鼓乐大作,武王向送行的人们告别。临行武王又对周公、召公说:
武王亲切地携姜太公坐在殿堂中央的宴桌旁,周公、召公分坐两侧,其余散宜生、太颠、闳夭、辛甲、黄豹等文武大臣分坐两边。
“父亲,我们回去吧,明日您还要启程赴东海呢!可别伤了身子。”
商凤见父亲落泪,心里也十分辛酸,但她没有哭泣,却挑起了辛辣的凤眼,对着父亲嘲讽道:
“我是不知道你的苦衷,我只知道你怕死,你看人家比干爷爷是怎么殉国的。”商凤愤愤地说。
“姜娘娘走好,你为国英勇捐躯,将永远是姬玉的榜样。”姬玉向姜妃的棺椁撒了一提篮百合花,又哭着说:“愿姜娘娘在天之灵,保佑我大周永远兴祥。”说罢已泣不成声。
“是啊!”周公点了点头说,“齐地虽富,但远离朝廷,人心不一。齐地又是东域重邦,也只有姜太师这样德高望重之人,尚可震慑,武王确是高见。”
“太公就要去封地了,我们实在不忍与太公分别,太公德高望重,笃行仁义,是我们的典范。他为大周殚精竭虑,建立了大功大德,请让我们再敬太公一樽,愿太公福星高照我大周永远安康。”
起航了,木舟张帆向东海驰去。商凤、微子启等送行的人直至木舟变成了小黑点还未转身,此时的商凤已是满面泪水,又怕别人看见,她赶快抹掉了眼泪才转过头来,凝视着大海天际叹息。
“祝太公一路平安。”
武王又说:“这儿已经安置好了,我和姜太公回到西京去,以告慰父老兄弟。你和召公、管叔、蔡叔几个兄弟暂留朝歌,一定要把殷人管理好。你主张不杀殷商顽民,这是符合先祖仁治天下旨意的,但一定要把殷人们管理好。”
武王又说:“待把朝歌安顿好,你须尽快返回西京,朝中诸事皆赖于弟了。”周公点头答应。
“大王身边有你二人辅佐,我在齐地也就放心了。”
周公又对姬忠说:“你的父亲管叔,以及蔡叔、霍叔,武王将任命他们去监管殷商那些心怀不满欲造反的贵族顽民,此乃稳定朝政的重要举措。”
姬玉问:“父亲,武王为什么要回西京,为什么不把都城迁移中大周都城东迁已势在必行。”
箕子忙说:“多谢师兄远道而来。”
“启禀大人,这个俘虏想逃跑。”
箕子也叹道:“对,对,这孩子确是生不逢时,只好由她去了。”
姜太公见了忙起身过来安慰箕子,说:“贤弟不必伤心,只要百姓能安居乐业,我等相离虽远些又有何妨?”
姜太公拱手高举过头,向四周百姓及送行人们告别后,在武王和周公的搀扶下上了车辇。
众臣见了,无不感动万分,并发出了唏嘘声。
士卒们给她松了绑,女俘虏揉了揉手臂,恨恨地说:“你们别高兴太早了,哼,等着吧,周朝长不了。”言毕,扬长而去。
“哦,那就看武庚今后的行为了,他若真能管理好殷民倒还可以,但据说,他在殷民的祖祭上有煽动复国之言,所以还要看他的行为如何。”
正是:
姬忠听了说:
箕子谢道:
周公也对微子启说:
商凤听了,凤眼圆睁嗔道:
念罢,泪流满面,商凤也湿了眼……
曲终大家都对她报九*九*藏*书*网以了热烈的掌声。
箕子点了点头,又说:“兄长年事已高,又要远行赴任,也望多加保重。”
姜太公看了看精明能干的周公和仁厚的召公说:
“谢姜爷爷夸奖。”姬玉谦恭地说。
“谢召公。我们周朝有武王这样的仁君,有周公、召公这样的贤臣,以及忠心不二的众臣,我可以放心地卸任了。我祝武王万岁,愿众臣安康。”言罢将满满一樽酒一饮而尽,然饮完却咳嗽起来。
武王也夸她道:
商凤也上前施了参见礼。
此刻,他想起纣王对他的嘲辱,又想起文王与他的金遇,武王对他的信任,今天又受到如此厚待,不禁感慨万千。他激动地说:“姜尚一生坎坷,事商时,受尽纣王冷落羞辱,幸遇文王,武王始能一展抱负。姜尚不才,无非为除暴君略尽犬马之力而已,然却受到如此殊荣,姜尚实在受之有愧。今后,尚虽远离朝廷,但若有召,纵粉身碎骨,也当肝脑涂地,在所不辞。”言罢,老泪纵横而下……
姜太公高兴地把姬玉唤到身穷坐下,夸她道:“玉儿的礼乐是越发有长进了,听你的瑟声,不像是指拨,倒像是心拨似的。”
木舟点点远离去,你我从此天边际。
军乐咽,王妃魂断牧野夜。牧野夜。苍鹰折翅,征夫尽泪。
“哼!”女俘虏听了,鼻子哼了一声,又转过脸去。
傍晚,夕阳西下,余辉把天空映得血红,马蹄声远远传来……是武王和周公一行,从郊外返回至朝歌城外。
武王说:“不,朝中还有许多事要做,镐京已经建好了,很快就要迁都,所以必须回去了。”
“商之亡,非我大周亡之,是商之自亡也。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纣王无道,众叛亲离,所以至此。微子启大夫归顺我周是天意所至,从此,可以一道遂百姓所望,苦百姓所急,大夫当高兴才是。”
故宫门外走过来一老者和一少女,他们是箕子和他的女儿商凤姑娘。他们得到看门人的允许后,便推开一扇宫门进到庭院里,见院里长满了杂草,昔日辉煌已经荡然无存……
箕子说罢叹息着,走到庭院中摘下一株草,注视良久,又叹道:
“好,我们转回吧!”
箕子早被女儿骂够了,他也不介意,也未回头,只是看着宫殿的荒草不停地叹气。
姜太公忙举樽还礼,并说:
箕子和姜太公在朝歌时便是老交情了,自然一谈话便直奔了正题。
箕子叹了口气答道:
“箕子大臣,请等一等。”
“吾王放心,我等必当为国尽忠。”
到了城外,姜太公执意下了车向武王及众人说:“昨晚设国宴为我饯行,今大王又亲来送别,姜太公蒙此殊荣,实在感恩不尽,大王身体欠佳,请转回,不必再远送了。”
他们是去城郊墓地移姜妃的灵柩的,武王要把她带回西京,葬到故土去。
百姓听了,无不欢欣鼓舞,山呼武王万岁的浪潮此起彼伏……
箕子向送行的人说道:“时候不早了,多谢众知交相送,请回吧。”然后又转身向女儿劝道:
麦秀渐渐兮,禾黍油油。
铁骑戈中失女杰。犹如中天圆月裂。圆月裂,朝歌伤别。赤旌如血。
“吾王放心,我等必当为国尽忠。”
“箕子大臣一路顺风。”
武王言毕,群臣皆举樽齐日:
武王只得下辇,姜太公向武王行跪拜大礼,武王忙将他扶了起来,并紧紧握住姜太公的手垂泪道:
微子启答道:“实不相瞒,老臣因劝说纣王无效,愤而出走,现已投奔武王、周公,愿为仁君效劳,因闻贤弟远走,特赶来送行。”
“为什么要逃跑,我们并不杀你们,周公已发令,要分给你们房屋、土地,要让你们安居乐业。”
周公和姬忠、姬玉从宫里排练礼乐出来。
大家惊奇地看去……,来人跑到面前,原来是久已不知去向的微子启大臣。
镐京城里,在姜太公的府宅中,年逾八旬的姜太公,正伏在几案上整理他的兵书册简,准备赴他的封地。雪白的须眉,几乎遮住了他的眼睛,他理一阵,便歇一会儿,不时发出呼呼的喘息声,同时也陷入了沉思:
这时,由太九九藏书网师指挥,姬忠领奏的大型宴乐又奏了起来,酒宴又进入了高潮,群臣轮番向武王、太公等敬酒……
周公说:“我们将像太师,样,事事以国为重,时时以民为本,太师走后,我们理当尽心尽力辅佐大王,这是我们义不容辞之事,望太师放心。”
姜太公也说:
箕子赶忙迎了上去,握住微子启的手说道:“啊,微子兄,早闻您老隐居在外,甚为挂念,今日得见,实为万幸,不知近日可好?”
太阳已经升起,彩霞满天,朝歌城外,万头攒动。这天武王将起大驾西归,百姓都扶老携幼,立在道旁等着给武王送行。
武王听了点了点头。
人群中发出了唏嘘之声……
街上早已有闻讯的百姓赶来送行,姜太公见了十分感动。他伸出头向百姓招手致谢。
“谢武王,祝武王万寿无疆;谢众臣,祝众臣福寿无量。”
微子启想着箕子刚才的临别赠言:“只要是为正义而战,便皆为同志。”他眺望着箕子远去的木舟,不觉吟叹:
武王说:“……昨日还有凤凰飞来,夜间天上一瑞云降了甘露,今日朝歌灾难已去,呈现一片太平景象,孤可以放心归西京了。”
《忆秦娥·赞姜妃》
箕子点了点头说:“我与兄长岂能相提并论,兄长是周朝功臣,此次又享首封之誉。此行乃为国安邦、光宗耀祖之举,而我却是漂落他乡、流亡异地之行,所以岂能不伤感。”
不一会儿,箕子进来了,两人寒暄后分宾主落座。
“你我师兄弟一场,本应在一起共尽兴国职责,不曾想到国破家亡,竟在此生死离别,此去不知何时再能相见。”说着不觉声音哽咽起来。
回想过去,这儿曾经何等的热闹,此刻却已风光不再,一些巍峨的殿堂、豪华的楼亭已烧成了灰烬,想着想着箕子不禁潸然泪下,口中不觉念出了两句诗:
周公说:“等忙过了这一段,我又该给你和姬玉讲课了,人不能一日不学啊!”
鼓乐高奏,姜太公的车辇缓缓移动起来,他伸出手向大家告别,姜太公的家人及随行人员、护送队伍一一过去……
“唉!你尚年轻,哪里知道为父的苦衷!”
到了中堂,三人分宾主落座,侍者上了茶后,周公说:“太师,我和召公代武王前来请您赴宴,武王明晚特设国宴为您饯行。”
“武王不是已经请你去朝歌协助治理殷民了吗,何故要远去?却又打算何往?”
姜太公听了滚下热泪,也动情地说:“卑巨本不愿远离大王,怎奈年事太高,体力日衰,只得趁尚有一点余力赶快赴任。卑臣此去,不知还能否再来拜见大王,望大王多多保重。”
“姜太师执意要走,武王已同意给他留下一宅府邸,以便回京时使用。”周公说。
周公看着武王日渐憔悴的面容,十分忧心,自姜妃死后,武王好像苍老了许多,近日又屡感腰肾伤处不适,所以周公非常焦急,惟恐兄长有何不测,于是说道:
“祝太公福寿无疆。”
“唉,!”箕子仰天长叹,“要是纣王也像周文王一样行仁道,那商朝又何至败落至此!”
“众爱卿,姜太公很快就要去封邑齐地了,我朝特设国宴为太公饯行。太公是我大周功臣,他为大周灭商,为大周的开国立下了功勋,太公的功德堪与日月争辉,太公的仁德可与天地共存。我大周臣民永远感激他,现请让我们举杯祝太公福寿无疆,并祝太公一路平安。”
姜太公忙扶起周公,召公也向姜太公行了辞行大礼,姜太公也忙扶起了他。
归岐车队缓缓起行,当姜妃的棺椁通过时,白发苍苍的姜太公从车辇中下来,缓缓走到棺椁前抚棺落泪,并低声说:
姬玉和乐队奏起了送行曲后,姬玉走到姜太公面前行了跪拜大礼,说:“姜爷爷好走,一路多保重。”姜太公忙扶起了她说:
“王兄身体不适,可否在朝歌调养一段时间再返西京不迟。”
“谢谢。”
酒菜摆好,二人对饮,又畅谈起来。
这日中午,镐京城里艳阳高照,天气晴好。
鼓乐三番后,武王举樽说:
“吃菜,吃菜。”姜太公往他盘里夹了一些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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