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东征篇
第二十七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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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西起篇
第二章 商落篇
第三章 被囚篇
第四章 归岐篇
第四章 归岐篇
第五章 三分篇
第五章 三分篇
第六章 伐商篇
第七章 辅君篇
第七章 辅君篇
第八章 东征篇
第八章 东征篇
第二十七节
第九章 问鼎篇
第十章 日新篇
第九章 问鼎篇
第十章 日新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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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侍从摆好了饭菜,姬忠请周公入座上席,周公刚坐好,商凤也应邀而来。她显得特别高兴,秀脸红扑扑的,进来就说:“今天幸亏太公来了,要不我还未必能劝住他们呢!”
商凤笑了,说:“感谢什么呀!商、周本来就是一家人嘛!”说到“一家人”人都同时想起了这是周公对他们说的双关语。于是都窘迫了起来,姬忠见商凤飞红了的脸愈加动人,禁不住向她投去了热烈的目光……商凤见了像触电一样浑身一颤,不禁头脑发热,一阵眩晕,便身轻无依地向姬忠的膀臂靠了过去,姬忠顿感全身血脉潮涌,便一把将她揽入怀里,紧紧地抱住了她那欲倒下的身躯……
一个姑娘拿出了她亲手绣的红盖头巾,说道:
自姬玉死后,周公倍感孤独,夜晚常梦见死去的妻子姬月而落泪。召公得知后,便常来与周公散心。这天傍晚,斜阳从矮墙外照进来,银杏果随着风吹,咚咚地落了下来。两人走到院里,在杏坛石桌旁的竹椅上坐下,侍仆摆好了棋盘端来了清茶。
两人开始对弈,下不到一会儿功夫,周公就输给召公了,他无心下棋,便站起来在杏树下踱着步子……不一会儿,停了下来,对在喝茶的召公说:
吸取“三监”勾结殷顽民叛乱的教训,周公下令将朝歌城里不服从周统治的殷旧臣迁至成周(洛邑,今河南洛阳。),以便管制。
自古忠臣多遭毁,一片忠心又何悔?
众姑娘一看都赞不绝口:
“那就请众臣士进各自的家院吧,以后我会受大王之托经常来看你们的。现设兵士把守,也是为了大家,如今后大家安分守已了,自然就会撤走的。”
商风停下足,深情地望着姬忠说:“还记得吗,那次你我一起去帮助一老农插秧,他还以为我们是一家人呢!”
“无妨,走吧。”
“商凤是个刚义姑娘,而你生性太偏仁顺,所以让她辅佐你再合适不过了,一来她对你也有意……”
姬忠听了忙避开她火辣辣的目光,支吾着说:“唔……唔,今年……今年的庄稼长得真好。”
“快盖上红盖头,姑娘就不用掩面了。”
“啊,好美的红头巾,绣得太好了。”
周公故意把“一家人嘛”说得重重的,并且又笑着故意看了他俩人一眼,商凤、姬忠都听出了弦外之音,商凤飞红了脸低下头去……姬忠则只顾扒饭装着没听见。
商凤心想,不管你怎样对我,我也要照料你,我一定要让你尽快康复。
周公又指着微子启说:
商凤听了轻轻叹了一口气:唉!他心里依然只有姬玉。
商凤笑着说:“这是我到镐京去,太后娘娘亲自传授给我的,很快我就要教你们啦。”
殷顽臣们听了脸上眉头稍舒展了一些。
“出什么事了,走,快去看看。”
微子启朝前一步微笑着向殷顽民招手致意。
太医见状,轻轻退出。
“甚好。”周公笑道。周公又问另两个殷臣:“二位老臣感想如何?”
姬忠在床榻上躺着,已病了好长一段时间了,他因为操劳过度而体力渐衰。一天,和姬明、姬奇正在青铜炉旁守火候,因太累而晕倒在炉旁。
长者说:“既然有大王旨令,那我们就回去吧!”
采桑姑娘们又唱起了歌,姬忠和商凤跟在她们后面走去。正是:
“是啊!是啊!感谢商风姑娘!”
周公赞叹道:“商凤是个好姑娘,引导得好,会有大作为的。”
席间,周公说:“明天我们就去官府发布通告,井田制一定要贯彻好,只有解决了殷人的切身利益,方可取信于民。”
商凤展开了一幅丝织巾说:“看看这是什么?”
周公见状,收了泪,起来把手搭在他的肩上安慰他说:
周公又说:“此次派商凤与你同治,一方面她是殷人,又是箕子大臣的女儿,另方面是她的深明大义,此人是一位不平常的女子。所以,望你好生与她合作,共同治好殷民,尽快消除殷、周两族的隔阂。”
“好啊,我等愿意跟随姑娘。”妇女们说道。
姬忠说:“君无戏言,岂能诓民?我们不但不会收回你们的土地,还会按人口给你们增加土地。刚才宰相已经说了,这是成王御旨,是不会改变的。”
姬忠心里一动,不知为什么,在病中他也盼望商风快回来,此刻见她如此重情,不禁向她伸出了手……
“嘻嘻……躲什么呀!”姑娘们起哄着。
“你们路上辛苦了。纣王无道,殷百姓遭受苦难,我大周奉天之命惩罚了他。本来,不肯投降的人是要杀戮的,但武王仁慈,没有九*九*藏*书*网杀掉,结果仁慈反遭来了反叛。现在,经过三年血战,我们才平息了叛乱,这三年,多少百姓惨遭战争的涂炭。所以,为了防止叛乱、制止战争,只好请你们迁到这里。不过,我王已经给你们都准备了房屋,分配了土地,只要你们安分守己不再谋反,你们就完全可以安居乐业,我王允许你们贸易、允许你们种田、允许你们纺织……”
金秋季节的一天早晨,清风吹来,金色的稻浪翻滚着,送来了阵阵谷香。
商凤又递给姬忠两幅说道:“这是两位殷商的匠师织的,我已把学来的技术传授给她们了。”
周公见姬忠低头不语,只好说道:“那就再过一段时间吧!”二人正说着,忽见不远处,商凤在和十多个人争执。周公见状忙说:
姬忠注视着商凤说:“有了好丝锦,商业市贸就会更兴隆,殷民就会过上好日子。你的愿望就能实现了。”商凤第一次接触到姬忠炽热的目光,她的心怦然一跳,俩人对视着……可就在这时,一阵欢乐的歌声传来,原来是几个采桑女背着装满桑叶的竹篓过来了。
他想到东征虽然取得了胜利,回来时成王也亲自来接,但看得出,成王对自己仍存有戒心。周公也想立即把政权交给成王,怎奈他还年少,为不负先王重托,周公决定忍辱负重,再肩负一阵。
周公笑说:“这样商周才能真正融为一家人嘛!”
一官吏等他们都站好后,高声说道:
“好吧,回去。”
“这位老者,我的这席话能否使你们放心了?”
其中一殷臣上前一步拜道:“宰相所言,确实在理,我等听命便是。”另一殷臣也说:“我等愿安居乐业。”
姑娘们正嬉笑着,只听锣鼓喧天、喜乐高奏,婚礼仪式就要开始了,于是姑娘们簇拥着新娘入了厅堂。只见周公和一些地方官吏及新郎已经站在堂中了。姬忠今天身着新郎盛装,紫红罗袍上有商凤亲自刺绣的图案,胸前结着红绣球,面红耳赤地被宾客们簇拥到新娘身旁。
“新郎、新娘来啊!”
姬忠说:“想必是又有高兴的事了吧!”
“启禀大人,姬忠求见。”
姬忠把这两位匠师送至大门,却见商凤踏着瑞雪走来,他眼睛一亮,便迎了上去。进屋后,姬忠把商凤肩上的雪扑打了下去。
周公和蔼地询问道:“请问长者为何要离走?我王已经给你们安置了房舍、田地,现正是春耕时间,岂能让土地荒芜?”
制彼裳衣,勿士行枚。
“啊,是宰相大人,小民这里有礼了。”其中一位年长者过来向周公施礼。
周公又问:“商凤现在怎样?”
快到宫殿门口,刚好碰到成王出猎。周公看见成王和毕公并肩乘于辇内,周公忙对成王车辇施了跪拜大礼,但成王只在辇中说道:“爱卿平身。”即令启程。
商凤看着远处高飞的鸟儿,在心里说:鸟儿啊!你可否给天上的姬玉姑娘捎个信,请她让姬忠分一点心给我……
“不用了,商凤姑娘,谢谢你,既是宰相大人有言在先,那我们就都返回吧。”
“唉!……”周公叹道,“天下最贵是真情,但姬玉已经去了,你也不能永远一个人啊!”
黄昏,小鸦绕林,殷红的夕阳透进枫树层中,镐京城外山峦逶迤,北面的林丘上新起了一座坟。
太阳出兮,乌云散哎,
人们热烈地鼓起了掌。
微子启上前一步,双手抱拳向殷众臣一躬到底,说道:
姬忠再拜后退去。
姬忠见状忙解围道:“你们的桑叶真肥呀!”
殷顽臣们开始小声议论,但脸上的表情显得轻松多了。
初夏,雨过天晴,空气清新,东边天空留下了一道美丽的彩虹。
商凤见姬忠伸出了手,一阵激动,真想就势扑到他的怀里,可是……姬忠突然又缩回了手,把头转了过去,说道:
“快让他进来。”
周公三人目送着他佃走去……
里屋,一群织锦姑娘正在替新娘打扮,身着新娘盛装的裔凤俏丽异常,一个姑娘拿铜镜给新娘照了照,说:“大家快看呀,新娘子比天仙还美哟。”
周公又说:“明天我们就要张榜公布,法定执行,望大家相信我们,不要听信谣言,请大家回家去吧!”
我徂东山,幅幅不归。
商凤听了,羞得用双手掩住了脸。
周公慈祥地对商凤和姬忠微笑着……
“我深知你与玉儿的感情非比一般,你俩自幼耳鬓厮磨,两小无猜,后又同窗数载,同心同德,可是怎奈玉儿已经去了……唉!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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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活得侠义,死得悲壮……”说到这里,周公声音哽咽,背过了脸……
商凤笑着向她们摆了摆手……
姬忠说:“她现在转变很大,协助我治理殷民,她确是尽心尽力的,一大早就出去找殷民谈心去了。”
召公听了也感伤地说:
周公听了,严肃地向大家说:“父老乡亲们,不要听小人造谣,我王制定了井田制,要实行耕者有其田,今后无论周人殷人都能分得土地,我此行便是来执行成王这一旨令的。”
鸳鸯剑兮,舞起来哎,
老马难堪人鞭惩,忍辱伏首尽赤诚。
听了商凤的话,那姑娘羞红了脸,躲到另一个姑娘身后去了。
进到堂屋,商凤脸红扑扑的,眨着美丽的凤眼说道:“公子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来吗?”
“谢周公!”
人们这才从惊怔中回过神来。
商凤指着这片桑林说:“这桑林是我们新种的蚕林,哪天你去参观一下我们的蚕场,一个个喂得好胖哟,等秋后蚕吐了丝,我们就要织最好的锦了。”
周公微笑着,说道:
“是,姬忠大人。那我们就告辞了。”
司仪姬奇宣布婚礼开始。于是鼓乐高奏,新郎、新娘对拜了天地,新郎、新娘跪拜师父周公,新郎、新娘对拜,拜毕,人们便嚷着要看新娘容颜。于是人们拥着姬忠走到商凤面前,姬忠激动地揭去了她的红盖头……“啊!”人们惊叫了起来,“新娘太美了。”
周公又向一位须发全白的老殷臣问道:
两鬓斑白的周公抬起了头,仰望苍穹,不见了女儿,但见残阳如血……
周公讲完后,大家向周公及新人抛撒鲜花,顿时,鼓乐又作,喜堂内外成了欢乐的海洋。
商凤和姬忠各人牵着一匹马,在前面缓辔同行,随行人及车辇马匹在后慢慢跟着。
“这还得感谢商凤姑娘传授给了我们绝技啊!”
“父亲,您教导我,‘立人之道,日仁与义’,孩儿履践了您的话,孩儿无怨元悔。只是丢下了父亲一人,孩儿于心不忍。然而自古忠孝不能两全,父亲……您多保重……孩儿去了……上天穹找我未见过面的母亲去了,找我最崇拜的姜妃娘娘去了……父亲……多保重……”
周公也击着掌和大家一起唱着,他此时的心情亦喜亦悲,十分复杂,但仍然微笑着,衷心地为新人祝福着。
“商凤,就送到此吧!”姬忠驻足道,“见了太后,别忘了代我问她老人家好。”
商风见周公来了,忙跑过来施了大礼。
“不,老师……这……这不可能。她的心意我并非不知,但是我……我忘不了姬玉。”
商凤忙去帮老者拿行李,边说:“让我送您一程。”
姬奇和姬明点头应道:“太好了,我们马上就开始。”
周公见了十分感动,可又劝道:
于是,商凤接连几天一有空就来照看姬忠。太医因为姬忠的病已有起色,加之宫里有事便回去了。商凤便亲自给姬忠煎药、熬粥。这天,她熬好了药端了过来,一匙一匙地给姬忠喝下……她眨着美丽的凤眼深情地看着姬忠,希望他早日好转……终于,她发现姬忠已不再躲避她的目光……
“哦,此话当真?”长者半信半疑。
蜗蜗者蝎,罴在桑野。
“好。”
老臣子忙向周公拜道:“卑臣素闻周公仁慈,今见了果然名不虚传,老臣折服,愿听命微子启大夫。”
从镐京学织锦返回的商凤,骑着马儿,看着这一景象,心里十分高兴,殷民们终于安居乐业了。她翻身下马,向殷民们拱手道:“父老乡亲们辛苦了。”
姬忠说:“有太医照料,你二人就去守青铜炉吧……我不要紧的……快去吧。”
晚上,周公来到姬忠的住宅,在桌几旁坐下,然后四顾着姬忠简朴的摆设,心里赞道:真是好样的,不愧是我的学生。
周公立在坟旁,默默地念着女儿的名字,老泪纵流……北风吹动着他那花白的须发,姬玉的音容笑貌仿佛就在眼前……
“自从玉儿去了,我就从不愿到这杏树下。今日来了,不由得又想起了每当晚饭后,姬玉经常在这儿向我发问的情景……唉,历历在目啊……”
我来自东,零雨其漾。
周公笑道:“微子启大夫说得好,今后就请你们在这安居乐业,我百表成王对你们表示慰问。”
商凤说:“他说那是个好地方,还差人来叫我带种子,纺锤去呢!东西是托人带去了,可我不想去,我要在这儿治理好殷民99lib.net,让他们能过上好日子。”
“派你去治理殷民百姓,要千万记住务必施仁德之政,切勿以大周自居。如今叛乱已平,普天之下虽为大周,然周人、殷人皆我炎黄的后代,不可再分彼此,殷周融合,方能上安国朝,下宁百姓。尤其要兴周的雅正礼乐,取缔商纣的靡靡淫乐,要记住礼乐正、国方安这句话。”
大病初愈的姬忠,在商凤的陪伴下到田野走走,眼前是一片桑林,雨后的桑叶在阳光下显得肥绿肥绿的,十分诱人。
“啊,商凤姐姐,你的披巾好美啊!”其中一个俊悄姑娘拉着商凤的披巾,看着上面的图案,睁大了的眼睛里满是羡慕。
姬忠翻身上了马,向她抱拳道:“商凤姑娘,一路顺风。”便调转马头,返回去了。商凤呆立着,直到看不见姬忠了,才叹了口气,骑上马招呼随从上路。这情景,倒像是她给姬忠送行似的。
殷顽民们认真地听着……
商凤手执剑柄翩翩起舞,并不时深情地凝视着姬忠;姬忠则低着头,红着脸,腼腆地和着,人们和着乐声,击着鼓节,唱了起来:
姬忠回答道:“有个别殷民贵族在下面煽动,所以还有少数殷民想逃跑。”
姬忠点头称是。
“众臣士们,周灭商是奉行天命,与昔日殷革夏命是一样的道理。那时夏桀荒淫无道,所以,你们的成汤先王革了他的命,殷商取代了夏朝;而今,纣王残暴,百姓怨恨,天降大任,周革了殷命,是从民之愿。古往今来,天命不可违,民愿不可拂。所以,你们慢慢会想通的,会明白的,你们都是当过大臣的人,只要你们想明白了,你们的前途就会光明,生活就会安乐。”
“我这次来,是奉成王旨意来贯彻井田制的,以后不仅周人要分到田地,殷人也一样要分田。”
春暖花开,喜鹊欢唱,姬忠、商凤终于喜结良缘。婚礼就在姬忠大臣的府上举行。
姬忠说:“是,我已经传令下去了。”
商凤春风满面地翻身上马,往住地走去,随从马辇跟在她的后面。啊!就要见到姬忠了……商凤兴奋地一夹马肚,马便在道上飞奔起来,把随从们远远甩在了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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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忠大人好,商凤姑娘好。”
周公又微笑地看着姬忠问道:“你们俩的事……”
于是想离走的人都拿起了各自的行李,踏上返回的路……
“恩师……”姬忠离床再拜。
“商凤姑娘回来了。”几个殷民放下手中的秧苗抬起头道。
田间上走着周公和姬忠。周公刚从镐京(西周京都,今西安。)来到。他说:
周公听了笑着点了点头,又对姬忠说:“对了,过一段时间,等完成并田制后,我将派姬明和姬奇来协助你改进青铜冶炼技术。”
转眼已到隆冬季节,窗外飘着漫天雪花,庭院里的小松树枝头被雪压弯了下来低垂着。远远看去就像一朵朵大白蘑菇长在雪地里。
美我嫁裳,清酒飘香。
姬忠又说:“周公传下旨来,要我们政进冶炼,铸出更好的农具。还要我们用铁冶铸农具以支援农耕。”
我东曰归,我心西悲。
“明年生个胖宝宝,可别忘了请我们哟。”
“姑娘请起,姑娘辛苦了。”周公扶起了商风。
君欢笑兮,我也乐嗨。
姬忠母亲已病故,商凤父亲箕子又远在朝鲜不能前来,周公便在百忙中,从正在紧张营建中的东都成周赶来主持婚礼。人们听说宰相要来,便从四面八方涌来祝贺。不到晌午,堂屋里已挤满了人。
冬去春来,暖风拂面,阳光柔和。朝歌田野里,人们开始了耕作,刚发芽的柳树梢上小鸟儿喳喳叫着,显得生机一片。
“恩师,”姬忠闻言忙打断了周公的话,坚定地说,“恩卿,这不可能,我……我忘不了姬玉。”说着眼睛又湿了。
司仪姬奇宣布:
姬忠听了高兴地说:“如此甚好,这样殷民就会安定了。”
婚礼完毕,喜堂内外都摆上了简朴的宴席,欢迎远近殷人及周人入席,人们一直欢饮到入夜,直到把新郎、新娘送人洞房后方逐渐散去。
二人刚走,商凤就来了,她气喘吁吁地进了屋,见了躺在病榻上的姬忠,只说了声:“姬忠……”便泣不成声了。
商凤自知失言,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众臣听着,周公将向你们训告。”
在姬忠的寝屋里,姬忠站在窗前,他凝望着茫茫苍穹,心里悲伤地诉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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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玉,我是多么思念你啊……你能理解我吗?姬玉……当初,我真想随你一同去了,可是周公他们硬把我拉住……唉!多少年来,你一直在我的心里……姬玉,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你的……姬玉……
侍从给周公端来药,周公接过喝了一口,又说:
姬忠进屋后给周公行了师生之大礼,“恩师在上,请受学生一拜。”
姬忠又说:“周公还告诫我们说,周人不能骄傲,要多向殷人学手艺,二位匠师是从西岐过来的,更应为商周的融一多尽力。”
姬忠抚摩着上面精细的花纹,又敲了敲,点头叹道:“太好了,我们终于没有白苦,这也是商周的结晶啊!”
“商凤给宰相大人施礼!”
敦彼独宿,亦在车下。
姬忠奉成王之命,将赴朝歌,负责治理旧殷都的殷民百姓,这天来宰相府与周公辞行。
商凤要到镐京去跟太后学织锦及刺绣了,姬忠送她一程。
“谢微子启大夫!”
“众位父老兄弟:我们殷商是亡了,但灭亡我们的不是周人,而是纣王,是他的荒淫残暴葬送了殷商。我经过五年的观察看到,周王朝确实讲仁道,他们君臣仁,朝纲正,他们敬德敬民,顺行天意。如今,殷民和周民正在融一,我们这些旧臣子就顺行一下天意民愿吧!既然百姓拥戴周朝,那我们又何必违抗呢!我们还是与民同愿吧。我微子启,虽然是纣王庶兄,但饱受纣王的专横,看不惯他的残暴,恨纣王朝的黑暗。现愿与大家一起,在此安居乐业,共享天年。”
“是啊!是啊!要收回土地,那我们怎么活呀。所以,我们只有逃走。”
婚礼进行得十分热闹,织锦姑娘们争着献上她们最美的织巾,姬奇、姬明则向新郎、新娘献上他们刚出炉的一对亮光闪闪的鸳鸯剑,姑娘们见了便笑着要新郎新娘表演剑舞。她们喊着:
这天,阳光明媚、风和日丽,姬忠府上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商凤听了高兴地说:“太好了,这下我们殷民的织锦刺绣会更美了……”
姬忠一看,呵!但见昊穹之下,黄河之上,两只龙凤在飞舞,便赞叹道:“好一幅精美的龙凤织锦图!如此说来,太后的绝技你已经学到家了。”姬忠赞叹道。
“好,去吧,我将静候佳音。”
“嗯。”姬忠也点头称是。
周公又说:“商凤姑娘,你要发动妇女多种桑麻,一定要提高纺织技巧。过一段时间,我打算让你去镐京交流丝纺织锦及刺绣,太后娘娘说了要亲自向你们传授手艺。太后的织锦可是天下一绝啊!”
姬忠听了不禁失声痛哭。
这天傍晚,第一批殷顽臣及家属被迁至此。新盖好的房室前,周公及微子启站在那里欢迎他们。那些殷顽臣下了车辇后站在场上,他们哭丧着脸,流露出了不高兴的衷情,有的低着头,叹息着……
商凤又对那个姑娘笑道:“等学会了,你就可以像刚才唱的‘秋后织锦,美我嫁裳’了。”
商凤真想说:再送一程吧!可嘴里只好说道:“放心吧,忘不了。”
今天的商凤的确很美,平时风风火火、英姿矫健的她,一下子变成了红装素裹、袅袅婷婷的新妇,只见她身着水红罗裙,肩披大红织巾,蟠桃发髻,黛眉凤眼,俊俏的瓜子脸,笑靥动人。一头乌黑的秀发拢着垂于肩后,远看似云雾红霞,近看如海棠桃烁,真是美不胜收……
商凤说:“你的身体?”
这天,太医给他送来了药,姬奇、姬明兄弟俩也守在旁边。
光阴荏苒,日月如梭,转眼又是新的一年。现在已是阳春三月,天蓝地绿,路边田野里秧苗肥绿如油。农人们正在车水插秧,好一派繁忙景象。
周公身体不适,在榻上半躺着看册文,侍从来报:
姬忠说:“好啊,咱们走吧!”
周公目送着姬忠退去,两行热泪从他的双颊淌下……
周公在人们的欢呼声中祝道:
“众臣士们:
周公看到有些地还荒芜着,便问其故。
“谢周公啊!”
“新郎、新娘来啊!”
周公故意嗔道:“瞧你这小丫头把殷人、周人分得那么清楚。”
“商凤姑娘回来了,请坐,看茶!”
周公进来见状,感动万分,他走了过来,亲切地劝道:“姬忠,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可不能掉眼泪啊,你和商凤为商周的融一作出了很大的成绩,这正是姬玉所期望的,她的在天之灵一定会感激你们的,一定会为你们祝福的。走,快去堂厅吧,婚礼就要举行了,大家都等着呢。”
看到成王对自己不冷不热,犹敬不亲的态度,周公心里十分难过。他,九*九*藏*书*网呆呆地目送着成王远去的车辇沉思着……
“今后,由你们的老臣微予启大夫代管你们,你们如果有什么要求,可以通过微子启大夫反映给朝廷。”
正是:
两鬓苍白的周公抬起了头,仰望苍穹,不见了女儿,但见残阳如血……
有女采桑,蚕儿白胖。
周王朝在新都洛邑的城东专为殷顽臣兴建了城室。宅区及田庄四周都有兵把守。
商凤肩披着一块图案美丽的粉红色织巾,这是她从太后那儿学回来后亲手织的。身上穿着淡绿色的衣裙,显得十分窈窕。
周公又说:“以前代管你们的是武庚,可是他辜负了武王的信任,恩将仇报举行叛乱。现在杀了他是他罪有应得。今后,你们应听从微子启大夫的管理,他是殷商的老臣,忠厚正直,他应该是你们信得过的人。”
周公听了叹道:“唉!武力征服尚且不易,政治分化就更难了。所以,我们一定要把井田制贯彻好才能让殷民安心。”
周公拖着沉重的步子往回走,不远处,古道上传来了东征还乡士卒的歌:
周公见状,心里越发难过,想到别人都如此为她伤心,我作为她的父亲,其心情真是可想而知了,木禁叹道:悠悠我心,触景伤怀。尔犹如此,而况父乎?
周公闻讯,却因忙于营建洛邑,不能亲临照应,便派了一名太医来为他治病。
姬忠高兴地说:“啊!多谢老师,如此,我们的青铜铸造会更精美了。”
周公顿了顿,又接着说:
姬忠泪如雨下……
姬忠打开,只见一幅织的是采桑女图,一幅是丰收图,两图所织皆景色朴美,画中人物逼真如见。姬忠看了赞不绝口,说:“如此,她们都得谢你这位老师了。”
周公听了大喜,说道:
商凤回到自己住宅,听说姬忠病了,未及进屋便又飞身上马,驰往姬忠住宅去了。
于是商凤微笑着落落大方地站了起来,姬忠则被众人推了出来,新郎新娘便在大家的伴唱下表演了民间盛行的鸳鸯舞。
“是啊,姬玉这孩子聪明可人,谁不疼啊!可如今小小年纪就已为国捐躯了……”言罢,不由得眼里也滚下了两行热泪。
一位年轻人上前来气冲冲地说:“听说土地只分给周人,不分给殷人,如收回去,那我们岂不是白种了。”
姑娘们笑说:“我们的蚕还更肥呢!”
周公又掏出手绢为他擦去了脸上的泪水,然后把红绣球替他结在胸前,又挽着姬忠的手到堂厅去了。
这悲凉的歌声,使周公深感战争给人民带来的苦难。他痛恨叛臣的野心,如果不是他们挑起战争,那么人民本可安居乐业,三年浴血奋战才把这起战乱平定了。历史每走一步,都是这么沉重,周公感慨万端……
“是,恩师,望恩师多保重,学生去了。”
绿绿田庄,叶儿油油。
“是啊,是太美啦。”
“今天姬忠、商凤喜结良缘,这不仅是他们两人的喜事,也是我们周朝的大喜事。说明,商周已经是一家人了。今后,我希望有更多的商周婚配。表明我们不再分彼此了,商周开始大融一了。最后,我祝新郎、新娘白头偕老,祝我大周人民幸福安康。”
周公又问:“商凤,你父亲在朝鲜过得如何?”
“哎,学回来了。等农忙过后,会织锦的妇女们要跟我一块儿纺织、刺绣。”
“是。”二人说,“请公子好好保重。”便起身走了。
——《诗经·豳风·东山》
姬忠起身答道:“恩师所言,学生牢记在心。”
“请周公宰相祝辞。”
“谢成王!”
“哦,那太好了。”姑娘们高兴地说道。
商周从此,一家人嗨。
秋后织锦,有君来贺。
姬奇、姬明抱着一精美的青铜盂来给姬忠看。姬奇说:“这是刚出炉的。”
“你们好啊。”姬忠拱手给姑娘们施了礼。
“太公,他们几人受个别人挑唆,竟想逃走,被我给截住了。”商凤指着那些人说。
周公让他在床榻坐下,亲切地说:
一个年长的说:“大人不妨去参观一下我们的蚕坊,给我们指点指点。”
侍从端了茶进来,商凤只得在桌旁坐下。
商凤微笑着,轻启丹唇,躬腰向众来宾道了句“万福”。
“好了,好了,别太伤心了,玉儿已去了,你也需要有人照应,玉儿在天上知道了,她会为你们祝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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