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辅君篇
第二十三节
目录
第一章 西起篇
第二章 商落篇
第三章 被囚篇
第四章 归岐篇
第四章 归岐篇
第五章 三分篇
第五章 三分篇
第六章 伐商篇
第七章 辅君篇
第七章 辅君篇
第二十三节
第八章 东征篇
第八章 东征篇
第九章 问鼎篇
第十章 日新篇
第九章 问鼎篇
第十章 日新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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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请留步。”
姬玉忧心地看着父亲的背影,若有所思……她忽然问姬忠:
而今戚戚,人人皆囚。
管叔听了怒说:“不联合武庚怎么能打败周公,不除周公就没有我们的活命。对了,你和姬玉的婚约从此解除了,我与周公誓不两立,仇人是不能结为亲家的,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召公夫妇正说间,家人来报:
“父亲……”
晚上,在周公的卧室里,姬玉边为周公收拾行装边央求说:
众人高呼:“吾皇万岁,万万岁!”
召公说:“成王今天对我们很信任,看得出成王对管叔他们的反叛行为十分气愤。”
~两宫女轮番为成王扇着宫扇,成王一摆手,她们忙停了下来。侍官上前接过成王诏书,展开宣道:
蔡叔夫人又叹了口气说:“唉,过去,我和你母亲因各奔东西而很难往来,毕竟是亲人嘛!所以,今后我们还是要多走动走动,有难同帮嘛。”
“师兄,你我同窗三载,今生不求富贵,但求仁义。”
姜尚仙逝,举国悲哀。
“请!”话刚出口,又说,“慢,待我亲自去迎接。”
“兄长所言极是,如今周公旦大权在握,成王又年幼,将来必有异心。”
业绩皇皇,千古名扬。
周公神态严肃地向前一步,对大家说道:
“兄长请放心,弟铭记便是,兄长将为周国出生入死,实可敬可佩,望兄长旗开得胜,早日凯旋。”
“众卿,天将降灾难于我大周,‘三监’勾结武庚反叛,我百姓将遭涂炭,周朝危在旦夕。现我授命周公率兵东征讨伐叛贼,召公、毕公在朝辅政,望全朝万众一心,保周为民。”
周公见状,心中也在揣度:我给他的《君奭》,不知他看了意下如何?往常他见了我总是投以亲切的目光,今日凝视着我的分明是疑虑的眼神。现在朝中流传着我欲夺王位的蜚言,难道他也这样看我?不管怎样,今天兄弟俩定要谈个水落石出,他既不言语,就我先说吧。于是问道:
夫人看了后,叹了一声说:
武王西归镝京城后,姜太公、毕公等也随从归岐,周公、召公曾留下一段时间,待安置妥当后也回西京去了。朝歌城就只留下“三监”进行管制。
在武庚的住宅里,一张茶几上摆着一些酒菜,武庚和一个心腹部下黄己正在喝闷酒。
周公听了一惊,我的女儿从小最识大体,最能明察秋毫,召公对我的误解,她也居然看出了,玉儿真是我心头惟一的安慰啊,便说:
姬玉说:“这是专门为你辞行而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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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叔夫人说:“这就说定了。”然后便起身说,“姨母告辞了,时间太长,恐多有不便。”
“师兄,乃父不仁,向大周反叛,你此去要据理力谏,以大义服人。”
黄己又接着说:“其实管叔的才能也不下周公,无非因为他是庶出……”说到庶出二字,黄己连忙收住了口,因为无意中触到了武庚的忌讳。
“那就这样吧,我们各自都赶快去做准备吧!”
毕公转过头来说道:
“大周江山是我先祖和师尚父们打下来的,现他们尸骨未寒,管叔、武庚他们就勾结起来发动叛乱,我非消灭他们不可!”
助臂武王,牧野洋洋。
“我看周公旦素来忠心耿耿,文王、武王都很信任他,他若是真想篡权,那么武王临终前让他继位,他完全有理由登位,又何必只为成王摄政呢?”
“兄长快说!”蔡叔、霍叔几乎同时问道。
鼓乐奏响,武庚素服登支于祖庙祭坛上,他看了看四周的殷民,大多是垂头丧气的样子,心里十分难过。他想,先父纣王祭祖时是何等壮观,而现在竟一个个沮丧如此。
“姬玉,昨天,老师给我们讲了礼乐,今天该讲仁义了,你说什么叫仁义?”
召公接过茶,呷了一口,道了声:“好茶,谢夫人!”
召公听了也不无感慨地说:“是啊!你我皆为周朝重臣,当以江山社稷为重,今后断不可轻信蜚语再有猜忌,请周公原谅我的过错。”
念到这里,武庚哽咽着的声音停了下来,四周发出了唏嘘声。
姬玉听了忙说:“父亲,您何不给召公叔父写一封信去,以表达您的忠心,并消除误解。”
“父老殷民们,想我大商,经过成汤、盘庚、武丁、文丁几代圣君良臣的努力才有了六百多年伟业,不想今日竟毁在周人足下,我等被迫囚居这里不说,周公还时时刻刻想杀掉我们,是可忍,孰不可忍!我们只顾哭又有何用,我们与其等死,不如拿起刀矛与周人决一死战。
“和武庚联合。”管叔拉着长脸咬牙切齿地说道。
“刚才我王已经说了,十万火急,‘三监’勾结殷人,同室操戈降灾难于我大周,然上天已经给了我们吉兆,天命不可违,周邦不能灭。我将奉成王之令,大规模地率军东征。国难当头,我们的先祖在看着我们。努力吧,为了不让我们先王打下的江山毁于一旦,希望我们都同心同德,各尽其职。”
十三岁的成王带着稚音高声说:
“能。”
“母亲,父亲要叛逆,如之奈何?”
姬忠坚定地说:“能!你呢,如果国家需你为义而舍身,你能吗?”
“姬玉,有仟么心事吗?为何面现愁容?”
她想了想,深情地注视着姬忠:
几个旧商将领,也吼道:
朝歌原商代太庙里,聚集了许多殷民,他们在例行一年一度的祭祖仪式,但今天的人显然要比以往多……
“父亲,女孩儿也一样能打仗嘛。”
从来携手共一船,忽然恶风掀黑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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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庚神色凄惨地念着,念到最后声音愈加哽咽起来……聚居在这里的殷民,大多是商代的贵族,他们当然伤感万分,都在梦想复商。所以,都想借此机会发泄一下心中的忧愤,于是在庙宇下便不断发出啜泣声。
周公匆匆进来,听了女儿的话,点了点头,赞赏地说:
天,半阴半晴的,乌云愈聚愈多。
邪风起兮黑云集,压满天兮国危急。
“先王授命予你我一起辅弼成王,召公你一向重德尚贤,我非常敬重你,我真心希望我们能同心同德,共同完成先王的大业。太保,你应该相信我,我想你不会忘记武王临终前,曾要我承继天子位,如我真有野心何不借机答应下来,又何必现在来谋位呢?你可细细想来,我如果不是为了先祖先父们苦心经营的大业,那我又是图什么呢?……”说着说着不觉眼圈一红,声音也有些哽咽了。
“姬玉说得对,仁义,就是讲为人之道,要日仁与义。所谓仁,是指要爱国为民,所谓义,就是要为仁而生死。”
“太子说得在理,想我大商曾经何等辉煌,如今却落得个国破家亡,我父亲被迫远走,我们又被迁至此,谁甘愿当亡国降奴?不反,更待何时?”
“兄弟,不可。”管叔急忙把霍叔按了坐下。
阅毕,连连称好,并言:“周公放心,弟一定带去贴挂于灵堂上,以表朝廷悼意。”
姬忠说罢愤愤地离去。
管叔不紧不慢地说:
“母亲……”姬忠抬起了头愤愤地驳道,“父亲是谋反,是野心勃勃,是要被百姓共诛之、诸侯共讨之的。”
原来朝歌城里住着大量的殷民,其中有一批殷商贵族,因不满失去的天堂而蠢蠢欲动,所以被称为顽民。武王指派同父异母兄弟管叔、蔡叔及霍叔管制他们,称为“三监”。
“自古奸臣易得,贤相难求,夫君要以大周江山为重。”
待众人散去后,武庚便和几个心腹殷商臣吏进入密室里去了……一场反叛行动开始了。
她说:“父亲,以儿判断必是为国事所忧,手足之情有了误会?是吗?”
“起风了,好像要下雨了。”她起身关上窗户,面现忧容……
武庚话音刚落,只见一个女子霍地走到前面,大声说道:
“最好的办法是煽风点火,要弄得朝野皆知,让成王疑他,尤其要离间周公和召公的关系。如此,只要召公也疑虑他,就不。怕周公不下台了。”
祖业威威,何等辉煌。
一场夏雨刚过,暑气渐消。管叔王府门外传出了歌舞声。
召公闻言心里当然明白周公来访之意,忙说:
蔡叔夫人年近四旬,面容姣好,脸上虽已有了皱纹,但从眉眼中仍可以看出当年的姿色。
周公坐到几桌,接过女儿递来的扇子扇着,怜爱地看着玉儿,回答道:
“大人不必烦恼,听说管叔和他的两个兄弟对周公不满,正在寻找对策呢。按理管叔比周公年长,可是武王却让周公辅佐成王,管叔只落得个监管殷人的官职,所以他当然不满。”
正是:
武庚转过头见是商凤姑娘,眼睛顿时一亮……
周公又叹了口气说道:
“师妹,明天我就要回朝歌去了,我不想离开你,只是父亲三次差人来唤,不囤不行啊!”
“所以……”管叔重又开了口,“就得请你的夫人武福亲自跑一趟,她是武庚生母的同父异母妹妹。”
误解终于冰释了,两双有擎天之力的手,终于又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想到这里,召公便站了起来,向周公走去,并情不自禁地伸出双臂……
可是,在国难当头之际,难道可以因蒙受委屈就撒手不管了吗?现在,西周初建,天下未安,忧患犹存,我怎么能只顾自己的得失呢,想到这里,周公脸上愈发坦荡了,于是正色道:
误解终于冰释了,两双有擎天之力的手,终于又紧紧地捏在了一起……
“兄长快说呀。”霍叔早已耐不住了。
姬玉听了放下手中的书简,眨着关切的目光,一脸严肃地起身走向父亲。
成王起身向周公一揖拜道:“那就拜托叔父了,我将等叔父的好消息。”
召公回头说:“周公旦让儿子代他去鲁地,而他自己却留下摄政,管叔、蔡叔都说他有篡权野心。想到成王年少,殷人又蠢蠢欲反,我所以心里忧闷。!
召公也说:“是啊,太公无愧为西周的开国元勋,如果周人都能像太公一样,那很快就会兴盛起来。可是,现在却出了管叔、蔡叔那样的败类,实在是有辱先祖的大德。”
“启禀大王,太公乃我大周开国元勋,功劳卓著。此番仙逝,太公虽异姓,也应以国葬方为得礼。”
一场决定着历史的对白开始了。
“写得太好了。”
毕公又说:
然武王早终,成王少,为了大周一统天下的宏业,我所以若。
毕公(名姬高)是周公的庶弟中年纪较轻的一个,年逾四旬,一双不大的眼睛顾盼生神,显得十分精明睿智,成王与他不离左右。
周公又说:“我个人虽可置荣辱于度外,纵死何惧!难道还怕流言蜚语?只是我大周江山却又托付于何人?”
姬忠又转过头哀求母亲道:
“也好,那就有劳毕公了,悼念仪式要隆重,墓地要与宰相齐,对家属恤金要厚待。”
“成王旨令,宣周公旦为太师右相,召公夷为太保左相,二人共同辅佐周政,同心保周室,钦此。”
武丁拓疆,地广物藏。
二公共乘一辇,车内,二人促膝交谈。
“愿尾随太子还我殷朝。”
召公走到几旁,指着周公写来的册子,说:“这就是周公旦写来的册子。”
“快去请太师进来。”
周公说:
夫人出来见状,高兴地命家人端来了酒菜。周公接过酒樽,泪水止不住滴人杯中,他哽咽着向召公走了过去……召公也端起了酒樽举向周公99lib.net,泪水顺着脸颊滴了下来……
管叔听了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说:“哼,冤家岂能结亲,我儿子要是不从,我就打断他的腿!”
蔡叔夫人是武庚母亲的胞妹,两人少女时是远近有名的美人,姐姐被选为妃子送进宫中,生下了武庚,后因失宠忧郁而死。妹妹则因与蔡叔在一次远猎中相遇而成为蔡叔夫人。
成王忙扶起二位叔父,说:“二位叔父免礼,你们虽为我臣,实为我长辈,今后非大庭广众之时,就木必太拘礼了。我们还是进餐吧,饭后好各自做准备。”
霍叔霍地一下站了起来,晃着他那粗壮的身躯,牙咬得格格响:“让我去杀了他吧,这皇位应该由我管叔兄坐。”
二人说着已快到周公家门,召公便下辇告辞而去。
歌声向窗外传去,悲壮而激昂……
四目对兮心相及,双手握兮热流激。
“对,不求富贵,但求仁义,姬忠决不忘记恩师的教导。”
“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太阳被乌云遮住,天忽然阴了。
管叔忽然怒拍桌子,大喝一声:“都给我下去!”
蔡叔夫人反问道:“安分守己?朝中有人不安分守己,其他的人又怎能心服?”
成王也泣道:
“玉儿,召公与我从来手足情深,我们从小一起读书,一块习式,长大后又一起参政;带兵打仗时,我与他一起出生人死;参政议事,他与我总是心心相印,忠心不二……”周公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又接着说:
没有应征的大将也纷纷出班请缨,大家似乎都已经闻到了扑面而来的血腥味,人人脸上都严肃而凝重。他们都没有想到新政权还不满二年,就将面临着你死我活的大决战。
霍叔则怒目圆睁……
毕公极有礼貌地向周公一鞠躬说:
“好。”霍搬一口答应下来。
周公急急地走了,两人面面相觑,预感到暴风雨即将来临……
“唉!”姬忠忧郁地叹道,“难哪!”
“我并非没有听到流言,但周朝江山来之不易啊!值此成王年幼时,少你辅弼不可,无我支佐同样不行。昔日成汤时候,因有伊千古王朝尹辅佐,德行因而合于天道;太戊时,有伊陟、臣扈、巫成协理,德行所以感动了上天;在祖乙时,有巫贤的支持;在武丁时,有甘盘的帮助……正是因为有了那些贤臣的鼎力相助,所以,才有殷商六百年的天下。”
姬玉眨了眨美丽的眼睛,说:“能。”
“武庚是纣王的儿子,他一心要复国,和他联合倒是个好办法,只是怎么去和他联合呢?我们现在是‘三监’,是专门监视他镇守殷顽民的,他能信得过我们吗?”
“是啊,明主不能没有贤臣啊!”
宁舍身兮不弃义,永不离兮情相随。
姬玉黯然道:“我也说不上,好像有什么不祥之感。”
“我也正是这样想的,怎奈管叔的那一堆兄弟,轮番来找我弹劾他,成王显然年少经不住挑唆,现在也对他产生了怀疑,所以我很为难。”
“哦,是兄长叫我!”
东边乌云西边晴,恶浪过后是太阳。
“万万不可!我说过多少遍了,你还小,又是女儿身,怎么能随我出征呢?不要痴心妄想了,在家好好读书吧,我已嘱托召公照顾你了。”
“今日祭祀且止,原将领、大臣们请留步,让我们好好商议一番,其余殷民们且散。”
散朝后,周公在殿下叫住了毕公。
周公又说:
可是,他武庚不能沮丧,他曾是显赫一时的太子,六百年大商的继承人,现在虽然沦落为亡国奴,但他要复国,要当大王,要恢复昔日大商天子的荣耀。所以,他要鼓舞殷民的斗志,要把殷民都煽动起来,于是,武庚开始念他早已准备好的祭词:
“是啊,明主不能没有贤臣啊!”
周公忙离座向成王叩首答道:
封侯齐国,带去吉祥。
众人闻讯皆十分难过。
为大周兮,仁义立。
“我们不能坐等,必须设法和管叔他们合谋。”
姬玉白玉般的脸上急得泛起了红色,她说:
蔡叔眨了眨眼睛说:
泪洒樽中再共饮,莫怪为兄哽咽长。
周公诚挚地说:
“噢,多谢姨母牵挂。”
“臣决不负大王及众望,望大王放心。”
武庚注视着这位从未见过面的姨母,她长的和自己死去的母亲十分相似,便有了几分亲切感,他向蔡叔夫人施礼,说道:
《君奭》:
夫人见状忙问:“夫君有何心事,如此忧虑?”
召公夫人辛乙是大将军辛甲之胞妹,品貌端庄,谦恭文雅,自幼知书识礼,深明大义,在宫中也是一位颇受臣民敬仰的夫人。
“大王不可,现武庚和‘三监’勾结发动了叛乱,周公即将出征讨伐,如大王再走,只恐宫中无人会生事端。”
两双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两双眼睛也互相凝视着难舍难分……
旧臣们也纷纷表示:
“蔡叔夫人?”武庚眼睛一亮,与黄己相视一笑,然后说:
周公、召公二人跪谢后,上殿立于成王左右。
管叔烦躁地说:“二位兄弟可曾留心,咱们周朝的大权恐怕是要旁落他人了。”
“现国势紧急万分,大王必须留在宫中。去吊唁姜太公之事,理当我去,请大王下令,我即刻便动身。卑臣一定向太公家属及齐国转答大王及朝廷的哀悼。”
“看过了。太师对周朝的忠心,我并不怀疑。想武王临终时,把幼小的成王托付于你我二人,我不能不忧心啊!现在,管叔兄弟都在怀疑你,流言满朝,我能充耳不闻吗?九_九_藏_书_网
姬忠听了极有感触地说:
“是。”
为仁生兮,就义死。
“仁义嘛,我想是指为人的风范,那就是说生要为国家社稷的兴亡,死也要为百姓民众的安危。”
在周公家的书堂里,姬玉和姬忠在学习。十五岁的姬玉已经长得亭亭玉立,如玉般的面颊上泛着容光,她正倚在窗口凝视着庭院里的翠竹。
……我之所以暂不去封地,而继续留下辅佐成王摄行政者,是恐天下叛周,无以告我先王——大王、季历王、文王。三王之忧劳天下久矣,终于才有了大周的江山。
周公、召公应诺后,又都坐了下来,方拿起餐具准备进食。周公看饭菜都凉了,素知成王肠胃不好,于是吩咐侍者拿去热了,三人这才吃了起来。饭毕,周、召二公拜退,上辇回家去了。
“召公所言甚是,大王确实不能出官,现周公即将出征,召公将辅佐您也不能去,就由卑臣去齐地吊唁最为合宜。”
“知己莫如儿啊,我的忧心哪里躲得过女儿的眼睛,是吗?玉儿。”
姬忠随着乐曲吟唱:
蔡叔、霍叔听罢拍手叫绝。
蔡叔说:“我的夫人好办,她是武庚母亲的妹妹,可以去找武庚探一探。我担心的倒是你的长子姬忠,他和周公旦的女儿姬玉可是指腹为婚的,现在他们情深谊长,只恐怕割不断吧!”
周公忙跪拜道:“我王不必忧心,只要有臣在就会有我大周的江山在,臣将誓死保卫西周。”
成王听了只得同意:
蔡叔夫人把茶杯放下答道:“姨母是因眷念死去的姐姐,故特来探望亲侄。”蔡叔夫人故意把“亲侄”说得重重的。
武庚听了按捺不住心中的狂喜,那朝中不安分守己的人,当然是骂周公欲篡权。这位姨母的来意已不言而喻,没有必要再绕弯子了,便问道:“莫非姨母有何良策?”
管叔又对霍叔说:“除了武庚之外,我们还要和东夷诸方国联合,你素来和东夷酋首有交往,去联合他们的事就交给你吧。”
“啊!武庚,好哇,他可把周公旦恨死了。”霍叔嚷道。
“父亲,您……”姬忠哀求道。
“父亲,我一定要随您东征。”
“其实离间、造谣的都是朝廷亲贵,他们不去忧心周朝的存亡,不去担心殷人的反叛,却把重心放在自己人身上,如此下去,周朝还真危险了。”
召公说:“知我者,惟夫人是也。”
散朝后,周公欲叫住召公,召公转过头,愤愤地说:“周公旦,你不是已被分封鲁地了吗?为什么不去?为何叫伯禽去?”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周公怔怔地立着,看着召公的背影……走在阴暗处的管叔三兄弟见状,得意地笑了。
……
在周公相府的书斋里,姬玉坐在琴瑟桌旁,面色忧郁地抚着离别曲,姬忠见起风了,便走过去把自己的披风解下给姬玉披上说:
上天皇皇,赐福无疆。
“周公所言正和孤惠。吾当前往齐地吊唁,速告下面准备,择日动身。”
武庚一樽接一樽地喝着,不再说话。他在揣测黄己的话,不错,要复国就必须在周人身上用心。只要他们内部能自相残杀,就不怕他们的政权不颠覆……想到这里,武庚眼里顿时一亮,说道:
“东西收好了吧,该休息了,明天还要起早呢。”
肝胆相照
周公又颇有感触地说:
管叔把筷子一摔,对姬忠吼道:“从此以后,你要和她一刀两断,不许再来往。”
夏日的天气,阴晴无定,云层忽然增多,渐渐遮住了太阳。
“侄儿现在已是亡国降奴,难得姨母挂念,今日大驾亲临,不知有何垂教?”
在镐京王宫里,皇殿上,成王坐在御座上,文武百官列于两旁。
进军朝歌,讨罚纣王。
三伏暑天,没一点风,酷热难耐。
天恩浩荡,待我何残?
武庚打开桌上的礼物,皮衣里面夹了封信策,上面只写了一个“反”字。武庚和黄己见了会心地一笑,武庚便吩咐家人:
“周公旦明里是辅佐成王,暗里是篡权,现在他一人独揽大权,我们该怎么办?”
周公说罢,接过侍女端来的水洗脸去了,姬玉收好东西也回自己的屋去了。
吾有情兮,汝有意;
毕公道:“臣牢记在心。”
“我给您写的《君奭》,太保看过了吗?”
“太子且莫伤悲,我等早已愿意与周人拼一死活。”
“武王临终把成王托付于我和召公,实际上是把周朝的兴衰交给了我们,所以我跟召公的关系非比一般。正因为如此,所以才总有奸人离间,这次一定又是小人在他面前进谗,以致连召公也怀疑我是要篡权了。”
夫人听了,起身回避里屋去了。
过了一会儿,管叔夫人走到儿子旁,扶起他的头劝道:
召公心里也大震,暗想:周公这番话确是肺腑之言,绝无半点故作,从他一贯的品质来看,绝非那等心怀不轨之徒,看来我是听信蜚言委屈他了……
周公一路忧心忡忡,回到家里,姬玉迎了上去,替周公接下披氅、朝帽,她见周公闷闷不乐,便问:
毕公忙奏道:
殿堂草生,庙宇惨淡。
“现在武王刚死,成王年幼,这是天赐良机,我们现在兵力不足,很难取胜,如果失败,那我们三人都得杀头。所以就得采用一条办法……”管叔放慢了速度。
“住嘴!”管叔夫人喝道,“你父亲也是怕周公谋位才举旗的,他也是出于无奈。”
武庚也是一个有心计的人,当然听出了弦外之音,又故意试探道:“小侄已是亡国降臣,本该安分守己,何谈走动?”
“父亲,今日下朝如何双眉紧蹙,莫非又为国事忧心?”
夫人叹道:
蔡叔听了颇有同感地说:
99lib.net哦。”夫人点了点头。
天命玄乌,降而生商。
这日,成王、周公、召公、毕公、散宜生等,正在宫内殿堂紧急商议讨伐反叛之事。年仅十三岁的成王戴着皇冠,身着龙袍,高坐殿上御位,周公立在一旁。忽然侍官来报:
姬玉只得住了声,紧皱着眉头收拾东西。眼泪扑簌簌地掉了下来,她吸了吸鼻子,忍住泣声……
姬玉坚定地说:
“免礼,都坐下吧!”
管叔夫人听了只是摇头叹息,并无言语。
武庚暗喜,心想时机到了,便又带着哭声说道:
召公听了点头说:
“启禀大人,周朝王爷蔡叔夫人求觅。”
硌溪垂钓,金遇文王。
霍叔把桌子一拍说:
周公听了,说:
正是:
“玉儿,父亲此行凶险有余,战争是残酷的,万一父亲身遭不测,周国还要后继有人哪!”
于是两人便开怀痛饮了起来。
起初,武王征求对顽民的处置意见时,姜太公主张全部杀掉一个不留以免遗下隐患,召公的主张是,有罪的杀掉无罪的留下,而周公则建议不要杀顽民,建议把他们集中在一起,分给他们房子、土地,给他们以生活的出路,然后派人看管防止他们叛乱。
“万众一心,保周为民!”臣将们齐声高呼。
“我想你能做到……那你说我能吗?”
一会儿,侍吏端上饭菜。成王招呼二公两旁坐下,年仅十三岁的成王,往御座上一坐,在桌面上就只露出了一半肩膀和头,三人都因悲哀大过而进食不下。
坐在几案旁看书的姬忠,时而抬头若有所思,他今年已十九岁了,清秀的脸庞上,闪烁着一双敏慧的大眼。他皱起两道浓眉,眨了眨眼睛,合起书简问道:
一直低头沉思的管叔阴笑道:
蔡叔夫人忙说:“我一个妇道人家有何良策,只是因为看到武王偏心,同是兄弟,却把周公封为宰相,而管叙、蔡叔、霍叔三兄弟,只落得个三监卑职。这姑且不说,现周公专权,一旦夺了王位,只怕我们都没有了活路,所以我们岂能坐而等死。”
周公又激动地说:“真的,如果不是我们俩竭力协助,那么大周能有今天吗?我想我们不必要再多说了,只要我们都忧虑天命和民愿,我们就一定会同心的。”
“夫君,请用茶。”
成王道:“叔父即将动身平叛,望早日凯旋。”
“师兄,如果有一天,需要我舍你而就义,你说我能做到吗?”
武庚忙点头说:“甚好。后天我定去给姨母拜寿。”
毕公说:“无妫,无妨,我一定把为兄的哀悼带去。”
风狂水急两分帆,国家安危忧心撼。
下朝后,成王泣道:“太公,怎么这就去了。”
武庚把蔡叔夫人接进来,礼让于上座,侍女送来茶水。
生性阴险的管叔一字一句地说:
姬忠感动地点了点头。
召公也向成王跪拜道:“臣愿和大王一起,生死相随共守大业。”
姬玉听了,欣慰地点了点头,她拿出昨晚写好的诗歌递给姬姬忠看了赞叹地说:
“我此刻还是什么太子殿下。”武庚烦躁地说道。
武王最后采纳了周公的意见,派自己的三个兄弟坐镇朝歌,又派纣王的儿子武庚,主持殷民每年在太庙举行的祭祖仪式。
于是毕公施礼退下准备去了。
召公读后沉吟良久,他放下册子,起身登上凉木履在屋里来回踱着步子。伏天酷暑,令人汗流浃背,召公不时用毛巾擦着额头上渗出的汗水。
“父亲,武庚是纣王的儿子,我们怎能去联合他反叛周公呢?”
从此西周,三分有二。
周公、召公也急忙起立,举杯拜后把酒往地下泼去。
“母亲!这样下去,国家一乱,人民要遭殃的。”
周公见状走了过来,托起女儿的脸,用手擦去她的泪水,慈祥地说:
风雨行舟本已难,人生最毒恶言谗。
朝歌城里,在管叔的府上,一家人正吃饭,被父亲三次催逼下,只得回到家里的姬忠和父亲在饭桌上争了起来。
武庚见状大喜,便收住了泪说:
姬忠绝望地回到桌子旁坐下,他用双手撑住头,痛苦地说道:
周公也站了起来,满眼噙泪,也伸出了双臂向召公走去……
蔡叔夫人忙阻止道:“侄儿不可造次,为避耳目,后天是我生日,你可借拜寿为名,这样,你们方可从长计议。”
“太公虽非周族人却为周国的兴盛殚精竭虑,而我们有些周族人,非但不能报效先祖,反而成了民族的叛逆,相比之下,太公更是我们周国人的榜样。”
“父亲……”姬玉钦佩地看着父亲,竟忘了吃饭。
周公放下筷子,离席对成王说:“大王放心,旦我虽肝脑涂地,也要誓死保住大周政权。”
“啊……”
“师兄,如果有一天,国家需要我们为仁而就义,你能做到吗?”
二人正说着,家人来报:
“正是。”召公点头称道。
“太保大人,太师大人求见。”
冥冥苍天,有星下陨。
召公颇有同感地说:“是的,上天赐予了我们二人同心敬德。”
武庚虽是长子,但因是一妃子所生,所以一直未被封为太子。
“对,我今日便是为此而来。”黄己忙说。
“快吃吧,玉儿,看饭都要凉了。”
天失智星,人失圣杰。
“二兄长不必烦恼,待我诛了这老贼!”
“二位兄弟不必性急,要除周公旦,我倒有一计策。”
召公听了感叹地说:
立于百官前面的管叔转过头去,恨恨地与他的兄弟蔡叔耳语……
武庚听了心中大喜九九藏书,忙说:“我明日便去管叔府找他面议。”
周公想了想说:
周公说:“太公已重病日久,未敢通告大王,大王年轻,又日夜操心国事,恐悲哀太过。”
“我今天不能给你们讲课了,朝廷有急事,我得马上进宫,现在,我们内部有人勾结敌人举行叛乱,朝歌危在旦夕……我先去上朝,回来再说……”
盘庚迁都,朝歌灿灿。
三人才又高兴起来,管叔一招手,乐师、舞女重又进来,舞女们翩翩起舞,随着乐声,三位皇叔狂笑着举起了酒杯……
姬忠起身走到姬玉身旁,若有所思地说:
如若不是因为妲己使皇后被废,小太子被贬,那么他后来也不可能。
“父亲。”“老师。”姬玉和姬忠见老师来了,忙起立施礼。
召公迎进周公,二人分宾主落座后,召公打量了一下周公:见他眼眶微陷,目周显黑,知是操劳太过,恻隐之情顿生。心想:现在朝野说他居心不良,搞得沸沸扬扬,是真是假,我今天定要问个明白。见他如此辛劳,苟无二心,决不能冤屈了他。如若真有谋意,那为大周江山着想,我召公决不无视。今且先看他如何面对我的发难……想毕,便态度庄严地端坐不语,但等周公发话。
仁义行兮江山碧,恶欲横兮兵戈逼。
周公坚信地说:“会的,即使一时化解不了,哪怕只剩下我一人也决不会改变我的意志。”
毕公与周公一路说着话,到了宫门外,毕公把周公扶上车辇,自己才骑马回府。
有祖成汤,雄立大商。
众臣将都踊跃表态,都愿同心同德,各尽其职。
姬玉拿起了琴瑟,开始弹奏。
“君奭啊,希望我们兄弟俩能彼此信任,牢记殷亡的教训,不忘上天的惩罚。试想,除了我们二人,君还会有更合意的人吗?”
“高弟,我马上就要出征了,成王年幼,朝中之事,望贤弟和召公多费些心。……”
召公官邸的书斋里,召公躺在屏风前的木榻上,一面挥扇,一面读周公送来的信——《君奭》。
中堂内,管叔把两个兄弟蔡叔、霍叔请到家中饮酒,小长方几案上摆着酒菜,管叔居中,蔡叔、霍叔分坐两旁,堂下是美女在歌舞,舞女们随着乐声在轻盈地旋转着……
管叔的儿子姬忠愤愤地问道。
周公垂泪奏道:
“哎。”姬玉这才吃了。
舞女、乐师们看见主子忽然发怒,慌忙拿了乐器退下。
被封为太子。黄己紧张地看了武庚一眼,见武庚脸一沉,吓得不敢再言语。
“现在是生死攸关的时候,你好好考虑一下吧!”管叔生气地一甩袖子走了。
于是,周公匆匆出了毕公家,又忙着到军营去做准备出征之事次日,成王升殿,周公立在一侧,文武百官依次立于殿下。近处赶来的诸侯国君,则分立在殿上两侧。大家都没有说话,气氛紧张而严肃。
当晚,周公便到毕公府上,把为姜太公写的挽词交毕公带去,毕公打开看到:
召公听了忙奏道:
姬玉高兴地去拿了竹简,平放于几案上,周公拿起笔沉吟片刻便一气呵成了写给召公的信,待差人送去后这才和姬玉一起就餐。
晚饭间,姬玉问周公:“父亲,如果误解不能消除呢?”
周公叹了口气说:“大王不太稳定,不过,不管怎样,对平叛这事,大王确是非常着急的,国难当头,也顾不得考虑个人得失了,只有齐心协力压倒敌人,保住政权,才是我们当务之急。”
“多谢姨父关照。”武庚听出话音便把衣服放在桌上。
成王举杯带着稚音高声说:“师尚父离我们而去,举国哀悼,请让我们三人先祭一杯。”言罢向天拜了拜,然后把酒往地下洒去。
三兄弟不停地喝着闷酒。
周公听了,心想:果然连他也不信任我了,自己的一份患心难道都付诸东流了!再没有比被自己信任的人误解,更让人痛心了。
“拿酒来。”
肝胆相照终释疑,同心同德惟有你。
“启禀大王,齐侯姜太公病逝。”
黄己起身告退。武庚说:“无妨,你且暂避。”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你再说也没用。”
“众位国君、众位臣将:
昔日煌煌,何日再展。
他们的眼睛久久地对视着,似乎在起誓,也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姬玉面上的容光渐渐黯了下来……
“好!”蔡叔得意地说,“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免得节外生枝,误了我们的大事。”
“也好,就先写一封信吧。”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周公忙说:“太保不必介意,我也有不是之处,今后我们应股肱相交,方可避免心存疑虑。”
万民之上,惟有先王。
严冬来临,大雪纷纷。在管叔的卧室里,蔡叔、管叔、霍叔三兄弟正在密谋。脸长得白白胖胖的蔡叔恨很地说:
成王年纪虽小,但却很有英气,他攥紧了拳头往桌上一擂说:
“我儿不必忧伤,我想你父也是为了你,他能为王你才能当太子,否则咱们家将会永远居人檐下。”
蔡叔夫人喝了口茶后,拿出一包礼物放在桌上说:“这是你姨父惦记你,给你的皮衣,是用西京最好的虎皮制的。待会儿你穿着试试看。”蔡叔夫人故意把“待会儿”说得很重。
“太子殿下……”黄己又给武庚斟了一樽酒。
金锣不敲,战马不鸣。
武庚送走蔡叔夫人后,回到屋里,黄己也从里屋出来。
当下,几员出征大将出列,愿随周公誓死消灭叛匪保卫大周。
召公听了感慨地说:
成王又说:“今时候不早了,召公、周公二位叔父就在此用膳吧。”于是侍吏传膳下去。
周公又说:“因近日忙于出征准备,明日就不去给您送行了,请谅解。”
岐山高兮,渭水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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