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 世界之巅
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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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分 世界之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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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分 世界之巅
第17章
第二部分 离开山顶界
第二部分 离开山顶界
第二部分 离开山顶界
第二部分 离开山顶界
第二部分 离开山顶界
第三部分 来到山底界
第三部分 来到山底界
第三部分 来到山底界
第三部分 来到山底界
第三部分 来到山底界
第三部分 来到山底界
第三部分 来到山底界
第三部分 来到山底界
第三部分 来到山底界
第三部分 来到山底界
第三部分 来到山底界
第四部分 重返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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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分 重返家园
第四部分 重返家园
第四部分 重返家园
第四部分 重返家园
第四部分 重返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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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脑海中浮起的第一个荒唐念头,我想都不愿去想。他们或许在仿照先人的做法进行一个历史悠久的仪式,以便更好地研究古代典礼仪式?
我独立于寂寂夜色之中,静静感受着自己的身体。感受这份胸口火热,满头大汗,两腿酸痛的苦楚。我想,这未必是坏事,因为这令我想起阿杜雷。只有这样,我才觉得自己能够和他站在一起,努力够得上他的水准。我总是奋力追赶他,然后落得全身难受的下场!以前觉得这样很惨,直到现在才醒悟,只要能让我再像以前一样,跟着阿杜雷潇洒稳定的步伐,上气不接下气地奔跑,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虽然身体又酸又疼,但是这感觉真好。
我只有我自己了。爸爸背叛我,妈妈摆布我。贝鲁巴斯被赶出了实验屋。阿杜雷被遣到山下去送死。我还断送了自己和特朗因之间仅有的薄薄的情分。

我撞见了非常私密的一幕,陷入了两难,既觉得应该走开,但又非常想留下。
他们对上帝的信奉,是自古以来从未断绝,还是本已淡忘,因为时日艰难才死灰复燃?难道科格内特人在实验屋中无知无觉地沉睡时,他们都在开展九*九*藏*书*网秘密集会,几十年、几百年来从未停止?
我怎么早没想到?
这个声音把我引到了一个地方,我本该感到惊讶的,但此时却出奇地冷静。这里是阿杜雷的家。
上帝!他们在对上帝歌唱。这不是日常的口头禅,而是一个真正的存在,希望上帝能够倾听他们,或许回应他们。
我透过栅格窗,看到了圆屋子里面的情形。阿杜雷的妈妈查妮丝,跪在一个粗糙的X形木架前。其他维里塔斯妇女围着她,轻轻拍打她的背,在她耳边喃喃安慰着。原来好听的声音是从这里传来的!
突然,我听到一种声音。一开始,我还以为是自己耳鸣。但是,这声音舒缓动听,一点也不讨厌。我不仅不愿它停止,还希望能够更大声,真是听也听不够。
我追随着这声音,进入了维里塔斯人的聚居地——野镇子。我总这么叫着玩儿。要是我知道,可怜的维里塔斯人将要面临怎样粗野残暴的命运,绝不会再这样说。
“我们为艾克罗尼斯祈求宽恕,为阿杜雷祈求恩典。请加持他们力量,赐予他们智慧,请您派出天使,铺平他们的道路,引领他们的脚步。”
查妮丝跪倒在九-九-藏-书-网地。其他人把手放在她的背上,给予她安抚与力量。她做什么,大家都跟着做。她喊,大家也喊;她唱,大家也唱。
难道阿杜雷家始终都信奉这些宗教迷信?难道阿杜雷也会对着上帝歌唱、下跪、哭泣、倾诉?
真该死,我的眼泪掉下来了。一点都不想这样。之前只觉得孤独,现在却感到凄惨。科格内特人已经容不下我了。维里塔斯人的真面目也让我觉得陌生,根本就格格不入。我偷偷溜进去,和他们打成一片的希望破灭了。
我循着这声音,一路向南走去。
但这一切都不是做戏,是真是假,我分辨得出来。难道他们在用一种古老传统来传承先人的信仰?虽然这么想很可怕,但毕竟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难道这还不算证据确凿?
这种声音,听来像是某种动物在鸣叫,像某种兽类咆哮或哀号,又像清晨鸟儿的悦耳啁啾。我好奇那到底是什么,居然发出这样的声音。我该害怕吗?难道这种令人陶醉的声音,就是杀死亚尔温的凶手发出来的?不,这种声音中深藏着什么东西,一点也不吓人,我甚至听懂了其中包含的苦痛和哀伤。
山顶界一片荒芜,充斥着谎九*九*藏*书*网言和空洞的承诺。我在意的人和在意我的人,都在巨墙之外了。
歌声飘荡在屋子里,我渐渐听明白了。
我感觉到了什么,虽然难以言状,但是非常熟悉。我读到过,先人总是亲密地抱着自己的婴儿,直接用乳房喂养。就像动物一样!而吉斯采用的是社区育幼制度,为了确保效率,把每个幼儿分派给特定的维里塔斯人。居然让妈妈搂我抱我,哄我逗我,我以前还觉得,先人的做法真是好笑!但是,我又深深眷恋这份亲密,作为婴儿,让妈妈抱在怀里喂饭。明明是从未发生的事,我却为此惋惜遗憾,希望能亲身经历。
我徘徊着,让自己平静下来,缓一口气。
虽然一切大错特错。但是我能够理解,为什么她们会在将要痛失丈夫和儿子的时候,做出这些事情。这歌声、这眼泪、这祷告、这青烟、这木十字,以及这份分享。我虽然厌恶,但仍能感受到一丝吸引力。
她扇扇手,引来一丝烟雾,让它在身边流转盘旋。
查妮丝·哈尔加德魁梧健壮,红着眼圈把火种投进一个又长又细的泥瓦罐里。羽毛般的烟气懒洋洋地浮起来,散入空气里。
我居然一口气跑到了镇子的外围。阿
九*九*藏*书*网
杜雷会为我骄傲的。
巨墙外面,才是我该去的地方。
查妮丝起了一个调子,高亢清澈、柔和婉转。其他人各自发声,高低不一地应和着,组成了一支和谐悦耳的歌。那歌声,就像一缕青烟,幽幽飘转,盘旋萦回。令人不由觉得,原来缥缈的烟气不仅看得到,闻得到,还能听得到,而且听起来,是这样转瞬即逝,甘美浓郁。
在哈尔加德家,每个维里塔斯人都是妈妈从小抱大的,我真羡慕他们能够这样不顾旁人的眼光。我从没感受过这样的滋味,真叫人难过。我知道这样很傻,就像渴望重回襁褓,让妈妈抱着一样傻,但就是无法释怀。
我觉得很反感。这么大的秘密,他怎能瞒着我?法典禁止信仰宗教,我一直都觉得这点多余,因为我从未见到有人沉迷宗教,或者至少,我自认为没有。
我记得贝鲁巴斯曾经教过我一种令先人沉迷的活动,人们在上山后没几年就放弃了,因为这会激发起我们体内低级的兽性。这种活动,他们称之为歌唱。因为他自己也没听过歌唱,所以描述起来令我困惑。他说歌唱很像说话,但是带着雄鹰的高唳和超狮的低吼,听来如同鸟儿在朝阳中婉转啁啾,九-九-藏-书-网但是开口说的是人言。光是想象这般光景,我就忍不住要笑。也许是那天有风声和雨滴应和着的缘故吧。那时的我,怎么也不懂他的意思。我求他做个示范,结果他发出了一串沙哑难听的喉音,逗得我哈哈大笑。多么滑稽的声音,为什么会有人喜欢?
队列里一阵响动,撕裂了黑暗,照亮了队伍里一张张悲伤的脸庞。他们有的双眼紧闭,有的垂头丧气,有的泪眼蒙眬。
现在,我明白了。
“护他们安全,赐他们光明。抚慰他们的疼痛,治愈他们的创伤。上帝,我们的祈求,愿您倾听。”
不会错,声音就是从这里传来的。哈尔加德家的圆屋子和后院前的那片空地,我熟得不能再熟。篱笆下面有个洞,我从这里悄悄钻了进去。我和阿杜雷经常从这里钻进钻出。
“除了他们,我一无所有!掏走心脏,我或许还能残喘片刻;失去亲人,我一刻也无法苟活。取走我的肺吧,反正也用不上了。我喘着这口气,全是为了艾克罗尼斯和阿杜雷!”
或许维里塔斯人从未放弃过歌唱。虽然我分不清好坏,但是他们似乎很擅长这个。肯定比贝鲁巴斯强多了!他们各唱各的调,却组成了和谐的声音。我之前从没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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