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only put down what I sa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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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only put down what I sa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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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奴汤姆叔叔的主人为了还债把他卖掉,先卖给纽奥良的一家善良人家,女儿Eva对汤姆很好,可惜不久父女都死了。汤姆又给卖到一位种棉花的坏人家里,终於给这个主人活活打死。Annie Fields写的斯陀夫人传记The Life and Letters of Harriet Beecher Stowe里说,斯陀夫人不承认她“写”这本书,坚持说她只记下了她“看到”的一切(“I only put down what I saw”)。其实,她真的没有去过压迫奴隶罪行猖獗的南部。可是她的脑海中不断出现一幕一幕的故事,逼她一节一节写下来。她说,写完依娃死了,她伤心透顶,两个星期不出一个字。她知道汤姆迟早要死於非命,可是不知道到底会怎么死。有一天,她和斯陀先生拖着疲倦不堪的身子回家吃晚饭。饭后斯陀先生倒头就睡。她忽然看到汤姆是怎么死的:那个残暴的主人终於下了毒手。她一口气写下这个情景,九页稿纸写得满满的,一字不改。这时候,斯陀先生醒了,问她为什么不歇一歇,她说她刚写完一节稿子。於是,她念给他听,一边念一边流泪。斯陀先生也哭了,他拚命啜泣,拚命抽噎,整张床都跟着摇晃。听完后他跳下床说:“成!我认为一定成了!”(“Do! I should think it would 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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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陀夫人在世的年代,美国黑奴惨案屡见不鲜;白人的偏见根深蒂固,凄凉的冤情一传再传,斯陀夫人虽然没有亲眼见过汤姆叔叔的遭遇,脑海中多年累积的阴影早就化成恻隐的意识,终於逼她记下了她心中看到的一切。那天读了《明报》副刊记者马霭媛写的《保钓好汉梦碎“龙凤号”》,我突然想到文字反映真实情况的动人之处,想到文学创作与新闻报道的界线,想到斯陀夫人这本有血有泪的纪录九_九_藏_书_网。保钓行动所宣示的民族情操在传播媒体的聚光灯照明圈中展现出最灿烂的景观,烛光摇影,泪海扬波,传媒世代相传的守则面临了严酷的考验。这个时候,“抢滩壮举外一章”这样的报道,瞬间成了爱国阵痛的镇静剂,让人在不可避免的阵痛期间恢复神志,皱眉期待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爱国结晶的诞生。“事情从来都是可笑的”,马霭媛说;接下来的一句应该是:“I only put down what I saw”。
十九世纪美国小说家斯陀夫人(Harriet http://www.99lib.netBeecher Stowe)的成名小说Uncle Tom's Cabin (汤姆叔叔的小屋)一八五二年出版第一天就卖掉三千本,一年之内在美国销了三十万本。她儿子回忆说:这位穷教授的妻子几乎一夜之间成了全世界最多人议论的女人。小说写黑人奴隶与白人奴隶主斗争的故事,揭露美洲买卖黑奴和种族压迫的罪行。一九零七年中国的曾孝谷改编成话剧,叫《黑奴籲天录》,由中国留日学生新剧团春柳社在东京演出。一九五九年欧阳予倩又根据小说重新改编,剧名叫《黑奴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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