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江孜战役(二)
第一节
目录
第一章 边警
第二章 西甲喇嘛
第二章 西甲喇嘛
第三章 日纳山的血
第三章 日纳山的血
第四章 黑霾
第四章 黑霾
第五章 隆吐山战役(一)
第五章 隆吐山战役(一)
第六章 隆吐山战役(二)
第六章 隆吐山战役(二)
第七章 隆吐山战役(三)
第七章 隆吐山战役(三)
第八章 隆吐山战役(四)
第八章 隆吐山战役(四)
第九章 则利拉山
第九章 则利拉山
第九章 则利拉山
第十章 审问上帝
第十章 审问上帝
第十一章 春丕西山谷
第十一章 春丕西山谷
第十二章 曲眉仙郭(一)
第十三章 曲眉仙郭(二)
第十四章 杂昌峡谷
第十四章 杂昌峡谷
第十五章 寂静的乃宁寺
第十五章 寂静的乃宁寺
第十六章 江孜战役(一)
第十六章 江孜战役(一)
第十七章 江孜战役(二)
第一节
第十七章 江孜战役(二)
第十八章 江孜战役(三)
第十八章 江孜战役(三)
第十九章 拉萨的十字架
第十九章 拉萨的十字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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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更不愿意把选择女神付诸行动,但这样的行动却不容置疑地悄然来临。一切都被总管卫队的队长阿达尼玛安排妥当了。西甲好像并没有给阿达尼玛交代什么,阿达尼玛却向他报告说:“西甲总管大人,都照你的吩咐准备好了。”
阿达尼玛说:“不对了,西甲总管大人,你是会驮人的牲口,会飞翔的苍蝇,会叮咬的蚊子,会蹦跳的蛤蟆,会法力的喇嘛,会打洋魔的前线总管。我这就去传令,包围宗山城堡打洋魔喽。”
西甲对僧兵代本团不感兴趣,急着问:“尊师那就快说主意吧。”
“那么二十天以后呢?”容鹤中尉问。
一切都被西甲喇嘛看在眼里。他呆愣着,突然回过头去,怒气冲天地质问阿达尼玛:“我问你那个女人叫什么,你说叫卓玛。我问是哪里的,你说不知道。为什么要骗我?乌鸦点亮了天上的星星,谁不知道你是撒谎的妖精。”
沱美说:“让女神发怒。总管大人,为什么不让女神发怒?”
西甲喇嘛突然撕住自己的袈裟一阵乱扯:“为什么是女神发怒,男神干什么去了?桑竹,桑竹,你从魔堆里来,又要到魔堆里去了。还不如我去,我去下毒。”似乎他真的要去了,走了几步又觉得自己不可能进入城堡,便颓唐得唉声叹气,“佛祖,你还是让我死掉吧,你让一个把桑竹姑娘推向火坑的喇嘛现在就死掉吧。”又朝阿达尼玛喊,“传令,传令,所有的藏兵、僧兵、民兵三大兵力,包围宗山城堡。”
跟在他身后的阿达尼玛说:“西甲总管大人,你是在找你的姑娘吧?”
西甲说:“搞清楚谁家的女人,我要把贵族的金子银子分给她家。我还要告诉达赖喇嘛,以后宗山城堡不叫宗山城堡了,叫卓玛城堡。”
容鹤中尉下马问道:“上校,你怎么成了俘虏?我们失败了?”
马翁牧师说:“谢谢你喇嘛。凭着这封信,我就能见到达赖喇嘛?”他倒是希望见到,不管见到后的结果怎样。
宗本岩措带着一队江孜民兵朝这边走来。容鹤中尉扭头看了看,对自己的手下招招手,飞身上马,朝着宗山城堡跑去。
阿达尼玛答应着走了。
他现在就想踢人,恨不得把阿达尼玛踢趴下,谁让你机灵过人,把让女神发怒的事情安排得这么顺利?他无法想象当初桑竹姑娘遭受了怎样的磨难,却能猜到那肯定是一个女人最不能容忍的祸害,也是一个西藏男人无法接受的事实。是的,他是西藏的男人,尽管他的袈裟随时都在提醒他尘缘已断。
沱美活佛说:“你想我的时候就是我想你的时候,来了,来了,后面还有甘丹寺麦巴扎仓的当周活佛亲自指挥的一个僧兵代本团。”
几个时辰后,一个去年九_九_藏_书_网楚河背水的年轻且漂亮的女人路过了宗山脚下。当她原路返回时,几个十字精兵突然从城堡里跑了出来。女人被沉重的水桶压弯了腰,根本看不到前面和两侧。几个十字精兵推翻水桶,抬着女人飞跑而上,欢天喜地地隐入了城堡。
西甲拧起眉毛问:“为什么?”
马翁牧师离开江孜的时候,被一根杏黄色绳子绑了起来,那其实不是绳子,是白居寺卓弥堪布的黄缎披风,西甲喇嘛把它要来,撕成了布条。用黄缎子绑着的人,即使是战犯,也高贵得了得。目前全西藏包括蚂蚁都在仇恨洋人,马翁牧师和他的卫队走到哪里都可能被抓被打,绑起来的意思是:打死的狐狸不能再打,抓住的洋魔不能再抓。被绑起来的还有二十个卫队士兵,用的是红袈裟的布条,也显出比普通战犯高贵了许多。高贵的洋魔罪犯一定要交给高贵的人处置,为此西甲喇嘛自己口述,让卓弥堪布记录,写了一封信,信封上写着:前线总管西甲喇嘛启禀神圣的达赖喇嘛。信的内容是:
其实西甲喇嘛已经想到了,桑竹姑娘是想把自己里里外外洗干净。白居寺的活佛和喇嘛们都说,发源于喜马拉雅山的年楚河,可以洗净人的所有罪孽、所有肮脏。这当然是令人庆幸的,西藏总会让一个人在绝望的时候看到希望。西藏的存在,就是安慰的存在。但桑竹姑娘需要洗净自己的原因,却让西甲喇嘛一阵阵心痛,也让他常常有意无意地在愤怒和仇恨中洗练着自己的情绪。打洋魔或许就是为了给桑竹姑娘报仇?如果没有桑竹姑娘的遭罪,是否就不会有火葬洋魔的事情发生?大火烧残了洋魔,烧败了十字精兵的侵略,是否也烧败了他的仇恨?不不,仇恨是不会烟消云散的,何况仇恨背后还有义务和悲伤,还有一个喇嘛为佛教而死、为西藏而活的信仰。而此刻,他为所有的西藏女人悲伤,因为他觉得也许尊师沱美活佛是对的,收复宗山城堡只有一个主意:让女神发怒。
那就继续进攻吧。进攻持续了整整八天。八天中每天至少有五次进攻,每一次进攻的过程都一样:一靠近城堡,就会有火药包扔下来。轰然一响,就不会再有冲上去的可能了,逃命成了最有效的手段。到最后,进攻便不再是进攻,而是引诱:希望堆积在城堡里的火药尽快消耗完。
马翁牧师明白了,此信主要是路上用的。他上路了,在自己的茫然和西藏的茫然中,走向了拉萨。而留给西甲喇嘛的,是更大的茫然:宗山城堡到底怎么办?都十多天了,还不能收复。
西甲说:“你是在指责我吧?只心疼自己的姑娘。那就去吧,我的姑娘去吧。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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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西甲,你的姑娘又去遭罪了,你却不能救她。你这个不会驮人的牲口,不会飞翔的苍蝇,不会叮咬的蚊子,不会蹦跳的蛤蟆,不会法力的喇嘛,不会打洋魔的前线总管。”
收复宗山城堡,现在是急中之急了。
西甲喇嘛扭头望了他一眼,算是默认了。
但是他不得不承认,他的系统里储存着凡人不具备的残酷意志,相比于自己对女人的恻隐,他更在乎自己作为前线总管的使命,他必须为西藏和战争负责。
既然洋魔不走,最好的办法当然是包围起来将他们饿死。但江孜宗本岩措为了遵照成例不让西藏的贱民得到武器和吃食,居然把那么多面粉、青稞、小麦、豌豆、干牛肉和干羊肉甚至窖水留给了十字精兵,占领者至少半年不愁吃喝。
阿达尼玛说:“好了。白居寺的藏医喇嘛说,它能毒死一千头牦牛一万只山羊,还请卓弥堪布念了毒咒。”
“我没有丢下你。你要是聪明的话,就不应该因追撵我们暴露自己。”戈蓝上校看看远方押送他们的宗本岩措,指着宗山城堡说,“我还会回来的,中尉,赶快上去,那里有我们的人。你只要坚守二十天,我就能率领一支崭新的十字精兵打回来。记住,二十天,二十天以内我一定再来。”
西甲问:“那个女人叫什么?是哪里的?”
“不,我们这是撤退。”
西甲喇嘛说:“我又欠下你的了,我总是欠你的。则利拉山下你救了我,曲眉仙郭你给我们赢得了时间,杂昌峡谷你帮我们守阵地,宗山城堡下你又为了我们差点被自己人炸死。我说了要把你安全送到拉萨,这次一定要做到了。什么时候离开江孜?我听你的。”
阿达尼玛说:“你的姑娘,她是遭了罪的。”
不行,怎么能让洋魔在宗山城堡安然度过半年?那说明不是西甲喇嘛胜了,而是他败了。作为前线总管,他让十字精兵轻易占领城堡的前提是:任何时候都可以把他们赶走。但西甲喇嘛组织僧兵和民兵一连发起了五次进攻,结果都不好。宗山峭然孤出,进攻的路线前后只有狭窄的两条,不能蜂拥而上。最主要的是,十字精兵使用的不是弹药有限的来复枪,而是比炮弹还有威力的火药包。火药包是用宗本岩措留下的火药和点火绳制作的,西藏人的仓储变成了毁灭西藏人的武器。占领者从高高的城堡箭楼上毫不费力地扔下来,每一次炸响,都让西藏人感到飞来了夺命的阎王,降落了无数张吃人的獠牙利口。
虽然十字精兵的主力已经惨败,指挥官戈蓝上校带着死剩下的人撤离了江孜,但在西甲喇嘛眼里,战争远远没有结束,因为宗山城堡还在十字精兵手里。
有人问疯女藏书网人:“哪个女神发怒了?”
然而没有动静,三天过去了,不仅一点撤离的动静也没有,还好像发誓要多待一些时日。一天清晨,一个去年楚河边背水的年轻女人路过宗山脚下,从城堡里悄悄摸出几个十字精兵,抓住那女人,抬着她飞奔上山进了城堡。
阿达尼玛吓坏了:“西甲总管大人,我没有骗你。我安排的那个女人就叫卓玛。但是,但是,怎么又不是了呢?怎么又变成大人你的姑娘了呢?肯定是你的姑娘知道了,说卓玛我去吧,我是西甲总管大人的姑娘,我比你有法力,我才是真正应该发怒的女神。”
西甲喇嘛寻思,为什么不启用十字精兵慌急遗弃的大炮和山地野炮呢?虽然没有人会瞄准、会开炮,但可以学嘛,可以让奴马代本当炮手,他毕竟是以打炮为主的森巴军的首领。又一想,决不能把炮弹丢向宗山城堡,炸死洋魔和保护城堡相比,似乎后者更重要。
“如果二十天以后你还不出现,我该怎么办,上校?”
虽然西甲喇嘛强调真的磕了头,其实还是嘴上磕,因为他口述完信后就把磕头的事儿忘了。要紧的问题是:这封信难道一定要交给达赖喇嘛?谁也不知道。押送马翁牧师一行的是他的西藏信徒霞玛汝本和他的部下,他们自然要听从马翁牧师的。而在马翁牧师看来,一个牧师只要能够平安抵达拉萨,就是基督的胜利。至于到了拉萨干什么,他现在还不明确,别人更无法揣测。
阿达尼玛说:“我听女人们说,她在那边,树林里,悬崖下,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天天把自己泡在年楚河里。”
沱美大声说:“那你就看着办吧,就为了给你出这个主意,我特意赶到江孜来见你。我就要回拉萨去,拉萨要出大事了。”
西甲追上去说:“我话还没问完呢,你走什么?”
马翁牧师返回江孜,悄悄跟踪着他的容鹤中尉和部下也只能原路返回。一回来就丢开了马翁牧师。跟踪这个踏着危险的传道之路、朝前行走的牧师,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追上已经离开的戈蓝上校。容鹤中尉带着他的人奋马驱驰,就在远远地路过宗山城堡时,追上了戈蓝上校。
西甲喇嘛苦思不得计,只好又拉出被他扣留在身边的马翁牧师。就像在曲眉仙郭那样,他让人把马翁牧师和二十个卫队士兵全部绑起来,推到前面。他亲自带人跟在后面:来吧,炸吧,炸死西藏人的同时也将炸死你们的牧师和二十个纯种的英国人。但是占领城堡的十字精兵根本不在乎牧师和英国人的存在,火药包照样从天而降。西甲喇嘛一看不对劲,动作敏捷地抱住马翁牧师,从山路上滚了下来。二十个卫队士兵也都惊跑而下,对他们的绑缚仅仅是做个样九*九*藏*书*网子,绳子一甩就掉了。被炸死的仍然是几个西藏人,因为他们做梦也想不到,上面的洋魔会炸下面的洋魔。
他起身,在袈裟上蹭着湿漉漉的手,沿着河边走来走去,看看这个女人,又看看那个女人。
西甲一愣,大摇其头,严肃地说:“尊师怎么也是这个主意?不好,不好。”然后转身就走,自责道,“我们是释迦牟尼的信徒,这样的主意会让佛祖吃不好、睡不好。”
但这是不可能的,江孜宗本岩措不仅免费供应了半年的食物,也无偿供应了半年炸不完的火药。
阿达尼玛要去传令,又回来说:“西甲总管大人,要是你的姑娘不去,卓玛姑娘就去了。她们都是西藏的姑娘。”
沱美说:“倒流的河水你见过没有?我见过,在十天前的梦里。你把洋魔打败了,但没有把他们消灭尽,往南走的人一转身子就会往北走,你可要小心。现在,西甲喇嘛前线总管你听着,收复宗山城堡的主意给你,一个僧兵代本团也给你。这可是最后一个僧兵代本团,西藏的僧兵到此为止了,就是达赖喇嘛亲自出马,也不会再有僧兵跑来打仗了。”
“既然是撤退,为什么丢下我?”
西甲喇嘛不希望自己有这样的想法。但这样的想法却顽固地占据了他的心脑,就像一股强大而恒定的力量,不由自主地要让他思考:谁是我需要的女神?
“随便吧,不管自杀还是投降,你都是上帝的孩子、大英帝国的英雄。”戈蓝上校说着,苦苦一笑。
沱美活佛匆匆而去。西甲喇嘛目送着尊师,心说拉萨的大事能有收复宗山城堡大?
谁都知道唠叨鬼玛姆阿佳是放语言黑毒的,眼睛流血的玛姆阿佳是在饮水中下毒的。作为还没有被佛教驯化的灾殃之主,她们就是毒咒毒药的代名词。
女人第二天才被放出来,出来后就疯了,不断说着一句话:“洋魔不走了,女神发怒了。”听那口气,好像她在传达神谕。
马翁牧师惊恐地说:“上帝啊,连我都要炸死,这些人原来不是你的信徒。十字精兵里,怎么会有杀害福音传播者的十字精兵?”
西甲说:“尊师你不知道,我要的是收复宗山城堡的主意,不是要僧兵代本团。这么多的兵力现在不需要,洋魔主力已经撤退了。”
有人把疯女人的话报告给了西甲喇嘛。西甲听了直摇头,就算是神谕,他也不能照着做。派女人去宗山城堡下毒,那怎么行?城堡里的洋魔都是野兽,女人会遭殃的,而且已经有女人遭殃了,就更不能装着不知道。他是一个喇嘛,一个喇嘛怎么能让西藏的女人付出肉体的代价?就算是为了佛教、西藏、战争,那也不行。
阿达尼玛说:“哪里的不知道,就知道叫卓玛。听说要派一个女人99lib•net去宗山城堡,她就说让我去吧,我不怕洋魔。”
恩威比天、至高无上、长命百岁的达赖喇嘛:住在金山上的鸟儿,被人看成了金子。我就是那只鸟儿,生来就知道,与高尚的人亲近,自己会得到长远的幸福。一个幸福的人,现如今送上哈达一条、上帝牧师一个、卫兵洋魔二十个。此牧师法力甚高,擅长伤病治疗。以我看,这些年西藏的生灵越来越少了,蚂蚁不再黑压压,麻雀不再遮日头,野牛比家牛少,黄羊比山羊少,拉萨周围,老虎狮子大象神马也不见一个,倒是恶狼多得组建了十个代本团,侵害百姓的孩子牛羊马狗。这是因为山神病了,不管事了。为了让上帝牧师把山神的病看好,我让他翻山过河去拉萨了。西甲喇嘛给达赖喇嘛磕头,再磕头,一连磕三个头,不是嘴上磕,是真的磕,额头都磕破了。
这时候西甲喇嘛想到了尊师沱美活佛,而沱美活佛也想到了弟子。西甲想:为什么不去问问尊师呢?如果连尊师都没有办法,那就只好交给达赖喇嘛了。达赖喇嘛亲自来,收复宗山城堡不过是酥油里抽毛、奶头上挤奶,容易得很。他正要派人火速前往拉萨拜见沱美活佛,就见沱美活佛迎面走来。
西甲点点头,踢他一脚:“我话问完了,你为什么还不走?”
她说:“唠叨鬼玛姆阿佳(姐姐),眼睛流血的玛姆阿佳。”
“二十天以后我还没有出现,那就永远不会出现了。”
阿达尼玛说:“我的腿不听我的话,明明知道大人的话还没问完,它自己就走了。”西甲又问:“毒药准备好了?”
西甲喇嘛有些奇怪:盘踞宗山城堡的十字精兵应该比谁都清楚自身的危机,却依然按兵不动。按常理,占领者即使不愿意投降,也会瞅中机会逃跑。为此西甲喇嘛甚至没有命令僧兵和民兵包围宗山,意思是让他们走吧,活着回去总比死了回去好。即便西甲头上已经顶着数不清的杀伐之罪,他也没有破罐子破摔,仍然觉得悲悯是佛徒的义务:多杀不如少杀,少杀不如不杀。只要占领者离开西藏,吹号敲鼓献哈达送礼物都可以。再说让他们活着回去还可以到处传扬传扬:有一个喇嘛,他叫西甲。还可以让上帝明白:西藏侵略不得,佛是如何如何厉害。
西甲说:“当然了,这是前线总管的信。谁要是阻拦你,你就把信拿出来。”
这一天清晨,西甲喇嘛来到年楚河边。从他居住的白居寺到年楚河,很近的路。他蹲在河边用手撩着水,感觉到了来自冰山雪水的寒凉,才意识到他不是冲着水来的。他来这里是因为他从白居塔的塔顶看到,许多背水的女人走向了河边。他为女人而来,一个喇嘛,在他想起桑竹姑娘时,就情不自禁地走向了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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