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聚众看色情录像带被抓
夜路走多了撞鬼
目录
第一章 一份肥肠火锅鱼毁了分配
第二章 新人报到遭刁难
第三章 成为镇小学老师
第三章 成为镇小学老师
第四章 走访农村失学儿童
第五章 错失借调镇政府的机会
第五章 错失借调镇政府的机会
第六章 挑战新乡镇地痞恶霸刘老七
第七章 第一次见识县城黑道大哥
第八章 聚众看色情录像带被抓
夜路走多了撞鬼
第九章 借调县公安局的事黄了
第十章 痛打仇人刘清德
第十章 痛打仇人刘清德
夜路走多了撞鬼
第九章 借调县公安局的事黄了
第十章 痛打仇人刘清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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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买到巴豆?”侯海洋对小道消息不感兴趣,他只是怀疑秋云这么肯定能买到巴豆。
“刚才问了杜主任,你借调的事下个星期要正式在党委会上研究,事情基本成了。”
被一位漂亮女子夸奖是愉悦的事情,侯海洋心里乐滋滋的,但是他还没有忘记谦虚:“我读的是中师,学的是写写画画,这些东西除了在学校里,没有什么用处。”
上课以后,刘清德端着他的大茶杯,迈着四平八稳的步子,走进了他在初中部的办公室。
派出所老朱带着两个临时工跟着刘清德走了进来,老朱经验丰富得很,没有等到几位老师清醒过来,第一时间控制了录像机,迅速将录像带拿在手里。
彭家振对刘清德很满意,夸道:“这个方法好,接受群众再教育,广阔天地,大有作为。”放下电话以后,冷笑道:“侯海洋就算再优秀,也得窝死在村小。社会是残酷的,个人是渺小的,不顺从大人物,最终难逃灭亡。”
老朱转身就离开了录像室,邱大发最先动摇,跟在老朱背后,其次是汪荣富,再次就是赵良勇。赵海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摸着鹰钩鼻子,自语道:“我们就是看录像,凭什么到派出所,不去。”
“应该能。”秋云简单地应付了一句,没有过多说明。
与秋云聊了一会儿,侯海洋心里舒服了一些。他正提着桶想出去剖鱼,秋云忍了半天,还是道:“我也遇到一件事。”
客车司机属于县车队,在新乡是很牛的。他有一个臭习惯,凡是人多时,他打燃汽车后就不开门,反而要开上几百米,然后笑眯眯地看着众旅客跑来抢座位。
“钢笔太脏,我扔厕所里面了。”
想起吕明,侯海洋抬起了手腕,手腕上被烟头烫出的好几个吓人的疤,提醒着自己正在经历一场失恋。他暗道:“吕明有选择的权利,事情已成定局,何必像一个娘们一样把气窝在心里?”
侯海洋观察得很细,看到这个动作,心道:“刘清德的样子被伤得不轻,秋云在那种情况下保持着清醒,不简单。”
刘清德就要到厕所时,李酸酸见他突然慢了下来,身体僵硬,姿势怪异,一只手还捂着屁股,略停了三五秒,又是一阵急走。
看着蜂拥而来的人群,老顾很满足,点起了一支烟,慢慢抽。
秋云走了过来,轻轻敲了敲门。
刘清德端起茶,喝了一口,道:“以新乡学校的条件,没有政府投入,根本分不了家,新乡政府现在工资都发不起,哪里来投入?”
秋云很内行地道:“如果能拿到局党委会上研究,那就基本上确定了。是金子总要闪光,留在新乡学校是屈才了。”
邱大发脸色苍白,双手不由自主地发抖。
随着刘清德的声音,许多老师被吵醒。秋云隔着玻璃朝外看,借着路灯昏黄的灯光,她看到唾液横飞的刘清德,面色严峻的派出所民警,以及抱着手臂的侯海洋。
赵海是录像室里最忠诚的成员,每天必须看两部录像,没有新带子,他就翻来覆去地看老带子,看得最多的是周润片的片子和香港的三级片,他起码将《蜜桃成熟时》看了五遍以上。他拖着长长的声音道:“这几天断了粮,下个星期,大家还是要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无论如何得弄到新片子。”
刘清德吃了大把的药,肚子总算安静下来。接连几天,他脸上都没有笑意,脸上露出吃人凶光。人们在看热闹看稀奇的同时,也忍不住回避这位黑汉子吃人的目光。
“你怎么搞到的?”侯海洋很好奇。
到了篮球场,魏官远远就见到冒白气的老师,他立足未稳,篮球便带着风声扑面而来。
在新乡学校,秋云一直坐在窗边,看着北风将院中树枝吹得哗哗作响,满腹心事,无处排遣。看到侯海洋的身影,她不由得眼前一亮,随即又皱起眉毛。走进院子的侯海洋脸色沉郁,落落寡合,似乎遇到了什么麻烦事。
来到镇里,他郑重地将信件放进了唯一的一个邮筒。回学校时,看到刘清德提着黑色提包正在等客车。
晚上十一点,刘清德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站在窗边,头疼欲裂。
李酸酸急了,道:“公安在整你们,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在派出所里,赵良勇等人看到被带回来的录像带子,都失魂落魄地低下了头。在老朱的办公室里,老朱将腿跷在桌面上,笑呵呵地道:“他们这些人的胆子都只有针尖那么大,轻轻一吓就什么都招了,进了白公馆渣滓洞肯定当叛徒。那个叫侯海洋的年轻人还算条汉子,难怪敢和刘老七打架。”
侯海洋站在门口,一言不发地看着民警。
“妈哟,世上还有这样风骚的女人,能和这样的女人睡觉,才不白活了一世。”看到一半时,刘清德发出了这样的感慨。
李酸酸努了努嘴巴,道:“我们的刘校长课没有上完,就回家了。”
此时,侯海洋更像个大哥,安慰道:“我们能有多大的事,就是看了盘录像,我最担心的是汪荣富和赵老师的家里,他们都还有带子。”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派出所老朱带着汪荣富等人走了进来。汪荣富垂头丧气,就如被押解的罪犯,他打开了与赵良勇的房门,很快,老朱手里又多了几盘带子。
巴豆在中药铺子都有卖,不过巴豆有毒,得有http://www•99lib•net药方才能买到。侯海洋道:“我到镇卫生院去装病,借机拿一张空白处方,然后模仿处方医生的笔迹,去买巴豆。”
派出所老朱摇晃着录像带,冷冷地道:“你们都是为人师表的老师,聚众看黄色录像,这是什么性质,你们都跟我到派出所去,接受调查。”五位老师坐在椅子上没有动弹。
醒来以后,他暗自叹息道:“我这人也是花心,明明刚刚失恋,梦里就开始想秋云。”
老顾提着水杯,似乎没有听见刘清德招呼,上了客车,回头看了一眼,见等车的人挺多,打燃客车后,依惯例向前行驶了近百米,然后才打开门,坐等一群旅客跑过来争位子。
在装粉末的时候,侯海洋想到一个问题:“水瓶是一家人喝的,刘清德老婆也要喝,这样岂不把刘清德老婆一起伤了。”转念又想:“反正刘清德家里没有小孩,刘清德老婆教夫不力,吃点苦头也应该,居然猥亵秋云,真是茅坑里头打灯笼——找死(屎)。”
“我大学毕业也失恋了,以我的经历来说,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很快就会过去。”秋云话虽然说得轻松,诸凡温柔的笑容出现在脑海中,如尖针,在她的内心深处狠狠地刺了一下。她又道:“男子汉大丈夫,别做小女人样。”
揉着额头,刘清德朝着电视室的方向,自语道:“让小兔崽子多看两天,现在高兴,以后有哭的时候。”
秋云道:“我也喜欢魏官,这个娃儿聪明伶俐,若是放在好学校,会很有前途。”
聊了一会儿,烦闷的侯海洋给秋云讲述了自己与吕明的故事。
写完这封信,算是正式向吕明挑明了态度。侯海洋将信件折好,放进信封里,贴上了邮票,他似乎完成了某种仪式,心情轻松起来。
刘清德一言不发,跟着老朱离开了电视室。
看到精彩处,咚的一声响,电视室不甚结实的大门被一腿踹开,几支电筒光射来,刘清德一声大吼:“都别动,坐着。”
始作俑者侯海洋和秋云两人努力抑制着喜悦,表现得很寻常。
侯海洋咬着牙道:“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我绝不能让刘清德好受。那只钢笔在哪里,上面有血迹,这就是证据。”
这时,赵良勇从厕所走了过来。“赵老师,没有课?”李酸酸怀着浓烈的好奇心,与赵良勇打招呼。赵良勇很奇怪地看了李酸酸一眼,道:“我这节没有课,你知道的。”
“凭什么不行,他做得初一,我就做得了十五,绝对不能姑息养奸。”自从父亲出事以后,秋云受到太多压抑,听了侯海洋的办法,没有反对,隐隐还有些兴奋。
李酸酸问:“赵老师,刚才刘清德是不是拉肚子?”
老朱再次扬了扬手里的带子,指着侯海洋道:“你这个人是鸭子死了嘴巴硬,录像带就是证据,你们跟我走,来了,大家还讲点人情。如果不来,性质就严重了,到时吃不了兜着走,我老朱把话说到了前面,到时莫怪我不讲情面。”
彭家振听说侯海洋和其他老师一起看了录相,道:“清德啊,我要批评你了,局里把年轻老师交给你,发生这样的事,说明你们没有教育好,是一个教训。对年轻人还是要以挽救为主,当然,必要的措施还是要有的,否则不能触及灵魂,反而不利于年轻教师成长。这种事情你们自己处理就行了,我只提一个要求,处理方式要稳妥,不要给教育局抹黑。”
老朱突然吼了一声:“起来,跟我们到派出所去。”
侯海洋想了一会儿,觉得闹大了也不能将刘清德怎么样,毕竟没有什么恶劣后果。
晚上,身体强健的他居然再次梦遗,梦中的女子一会儿是吕明,一会儿是秋云,还有一会儿秋云和吕明重叠在一起,分不清楚。
老朱此时成竹在胸,道:“你不老实,《爱的精灵》,是不是你带来的?”
邱大发第一个站起来,垂头丧气地站在刘清德身边。
侯海洋坐在硬木凳上抽烟,一条尖头鱼在水桶里游走,打在木桶边缘,发出砰砰的声音。他如老僧坐定,什么都不管。
“嗯,他进了厕所,拉得哗哗的。”
一个星期的时间过得很快,刘清德到星期六上午才回到新乡,回来之时已行走如常。
刘清德内心充满了得意,脸色沉如水,他先指着邱大发,道:“邱大发,你他妈的管理得好,你给我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秋云想起父亲的遭遇,摇了摇头,道:“算了,我的最终目标是考研究生,没有必要在这里把事情闹大。刘清德尝到了厉害,我相信不会再来第二次。”
“我哥还不是得听……”话至此,刘清德肚子咕咕响了一下,他将杯子放在桌上,道,“肚子不舒服,我上厕所。”
“你真的有办法?”
星期天晚上,侯海洋失魂落魄地回到新乡学校。
最后一句话很提气,让侯海洋觉得自己很小家子气,他站起来,道:“妈的,我不想了,活人不会被尿愁死。晚上请老师们来吃尖头鱼,魏官还不错,知道关心老师。”
李酸酸跟在他身后,隐隐闻到一股怪怪的臭味。
“我没有与吕明见过面,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分手,不甘心。”
当两个裸身男女正在亲热时,赵海觉得声音太小不过瘾,起身将声音调大了http://www.99lib.net一些。赵良勇为人持重,道:“声音小点。”赵海不以为然,道:“鬼都没有一个,声音小了不舒服。”
星期天下午开始,侯海洋独自一人来到操场打球,他将所有的郁闷之情全部发泄在球场上,不停地三大步上篮,直至汗水打湿了全身。到后来,他干脆脱了上衣,在北风中,裸露的上半身被汗水打湿,在冰冷的空中冒着热腾腾的白烟,甚是奇异。
十点过后,五人聚在电视室里,看一部香港最新的三级片,演员的名字叫做陈宝莲,身材火爆,看得诸人口水长流,身体亢奋。
中午吃饭时,他终于忍不住将秋云叫到了寝室。
侯海洋与刘清德的目光对接一下,暗叫糟糕。
刘清德摸着肚子,道:“侯海洋是和尚打伞,无法无天,必须得给他教训,否则要在我头上拉屎拉尿。”
当得知侯海洋与吕明有好几个月没有见面,秋云道:“我从女人的角度有点感受,恋爱中的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吕明三四个月不跟你联系,说明她肯定有另外的想法,这一点不容置疑。”
侯海洋苦笑道:“喉晚被别人卡着,我能有什么法子。”
刘清德成竹在胸,笑道:“惩前毖后,治病救人,这是我党的宗旨。”离开派出所时,他拿了两盒录像带,要批评教育这些老师,就要深入了解他们犯了什么毛病,因此,拿两盒录像带回去研究是很有必要的。将电视室的录像机拿回家,安装之前,他先给县教育局彭家振打了电话,道:“彭局,我是新乡刘清德,不好意思,这么晚打电话,给你汇报一件事。”
侯海洋胸中怒气喷涌,道:“即使不告到派出所,也不能轻易放过刘清德。”
老朱走过来,道:“侯海洋,将三级片交出来。”
刘清德翻身躺在床上,睁眼看着天花板,脑子仍然满是秋云的影子,他暗道:“但愿秋云的爸爸被判刑,只要被判刑,秋云这个小婊子,老子不把你弄上床,就不姓刘。”
秋云很爽快地道:“弄巴豆。”
听着秋云叙述,侯海洋的嘴巴越张越大,他猛地拍了桌子,道:“狗日的刘清德,他是找死,秋云,你有什么想法?”
“刘清德把屎拉裤子里了。”李酸酸得出了结论,眼泪差点笑了出来。中午下课时,新乡的老师们都知道刘清德在上课时将稀屎拉到了裤子里。在平静的新乡学校,娱乐资源实在太少,这个消息太有娱乐性,顿时成为老师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1月6日,侯海洋正在上课,接到了传呼。他抽空看了传呼,上面是一个来自公安局的号码。他按住激动的心情,终于等到下课,然后一溜烟地朝校外跑。来到了镇上的公共电话亭,侯海洋与店主打了招呼,深吸了几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这才拿起电话。
早上,秋云起床,找到在操场打球的侯海洋,劈头就问:“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侯海洋道:“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侯海洋站在屋中央,大口大口喝水,手臂、肩膀的肌肉发达,散发着十分浓烈的男子汉味道。秋云将一个胶瓶子递给了侯海洋。
侯海洋属于早起床那一类,经常早早来到伙食团,不会引人注意。七点十分,伙食团冷冷清清,铁锅里的开水正在冒泡,即将烧开。在灶台前面,放着六七个水瓶,其中就有刘清德家的两个大水瓶,水瓶上红色的“刘”字格外醒目。侯海洋见左右无人,摸出准备好的太阳神瓶子,快速地将巴豆粉放进两个水瓶里。
魏官捧受了父亲的说法,新乡老师很多,他唯独喜欢秋老师和侯老师。提着尖头鱼来到教师小院,见侯海洋不在屋内,他将尖头鱼倒在木桶里,急匆匆地直奔操场。侯海洋老师上了报纸,这给小小的魏官带来极大震撼,他将侯海洋当成了榜样,对篮球产生了浓烈的兴趣。
自从策划用巴豆整刘清德以来,侯海洋每天早上都暗自观察伙食团的情况。学校伙食团没有锅炉,是用一口大铁锅烧开水。开水烧开以后,将伙食团的铁皮漏斗插在水瓶口里,就可以很方便地用水勺打开水。伙食团一般从六点四十左右开始烧开水,七点以后,原则上就可以打开水。学校伙食团是承包出去的,伙食团的人是势利眼,水烧开以后,他们只是为刘清德等几位当官的打开水,普通教师必须自己动手。
一大一小完全沉浸在打篮球的单纯快乐之中,天将黑,侯海洋穿了一件背心,光着膀子,带着一身大汗回到小院。
李酸酸闲来无事,好奇心重,从厕所回到办公室后,目不转睛地看着走道。过了一会儿,姿势怪异的刘清德出了办公室。她不动声色地跟到门口,只见刘清德没有到教室,而是径直朝宿舍方向走去。
老朱长着一张死人脸,没有一丝表情:“每个公民都有到派出所接受调查的义务,哪一位不到派出所也行,等到证据收齐了,没有过来做笔录的,情节严重十倍。”
“只有一条尖头鱼,不是要等到星期天与老师们聚餐?”秋云瞧着侯海洋满脸笑容,道,“你笑得这么灿烂,是不是有什么喜事?”
秋云提着手包走向石梯子,在北风中,马尾巴来回跳动着。
秋云跺了跺脚,道:“事情倒是没有什么,就怕刘清德借机整人。你又处在关九九藏书键时期,若是因为这事耽误了借调,那就太划不来了。”
借调之事一直悬在侯海洋心头,终于得到相对肯定的答复,放下电话后,他兴奋地跳跃着走在小道上。
“刘清德每天要到学校伙食团打开水,到时我趁机给他的水瓶里放巴豆,拉死他。”侯海洋到底是年轻心性,回到院里,悄悄把秋云叫了出来。
侯海洋抱着手臂,道:“没有。”
今天他和税务所高所长赌了酒,高所长是税务所老麻雀,五十岁不到,为人滑如泥鳅,在新乡一带号称高大爷。刘清德在新乡开煤矿就绕不过高大爷这一关,他多次约请高大爷,高大爷左推右阻,不愿意来,这一次还是镇长蒋大兵出面,才约请了高大爷。
在星期六下午,秋云离开学校。离开学校时,她特意来到侯海洋寝室,手里拿着录音机和磁带,道:“我回城,这里有磁带,英语原声带和一些歌曲。”
单独面对秋云,侯海洋道出了实话,说话之时,脸有些红。
刘清德是新乡名人,站在那里等车,不一会儿就有好些人过来说话、递烟。当汽车司机拿着杯子过来时,刘清德招了招手,道:“老顾,今天你开车。”
民警走了以后,秋云、李酸酸、老刘老师等人出来,赵海将门关上,在里面猛抽烟,不和这些老师见面。李酸酸来到了侯海洋门口,她的声音很大,道:“蛮子,公安到我们这里来做什么,凭什么要抓赵老师?”
秋云道:“我能有什么想法,告到派出所去,对我的名声也不好。而且公检法都很黑,我这点事还没有后果,说大就很大,说小就很小。”在新乡,侯海洋与秋云最有缘,很有“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的感觉,他透露了自己的秘密,道:“我很有可能要借调到县公安局,杜主任已经承诺了,到时候,我想办法把事情捅大。”
刘清德哼了一声,道:“朱所长讲得很清楚,要死要活你们自己选择。”侯海洋和赵海相对而视,同时摇了摇头。
刘清德在三合土坝子前蹒跚而行,他走路姿势怪异,就如胯下有尿片一般。
刘清德琢磨着彭家振的意思,道:“最艰苦的地方才能锻炼人,我准备派侯海洋到村小去。”
侯海洋和秋云联手搞了一个恶作剧,这事成了两人心中的秘密,无形中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侯海洋站在篮下,看着魏官将篮球运至两分线,吼了一声:“三大步上篮。”魏官毕竟年龄小,对篮球掌控不熟,上篮时,篮球脱手而出。侯海洋下令道:“绕球场跑一圈。”
秋云道:“其实,在大学里学到的知识,在生活中并没有多少用处,关键是训练思维,以及继续学习的动力。凭我的感觉,你是一个动手能力很强的人。不少大学生的毛病是空有一张美好的蓝图,没有将蓝图变成现实的决心和能力。比如说房子漏水,很多老师都在骂学校骂领导,就是没有人抬起楼梯去捡瓦,从这一点来说,你比他们要强得多。而且即使你不能被县公安局借调,以后也肯定还有出头的机会。”
赵海来到了侯海洋的房间,他拿出烟来抽,手不停地颤抖着:“不知赵良勇他们会不会乱说?”
侯海洋回头望了一眼秋云,道:“进来。”接着一扬手,将手中的烟头从窗户弹了出去。
星期一早上,侯海洋拿着信件去邮寄。
刘清德与彭家振打了电话以后,心情舒畅得如三伏天喝了冰水。他将录相带放进了录相机里,鼓捣了半天,终于放出图像。刘清德选的带子恰好是《蜜桃成熟时》,当看见光着身体在家里乱走的漂亮女主人公,他半张着嘴,喉咙急剧地上下移动。
放完后,他依旧站在灶边,三四分钟以后,铁锅里的开水便涨翻了。他将打满开水的水瓶提回小院时,秋云正在窗边朝外张望,见到他经过窗边时,她满脸轻松,点了点头。
制订好策略,侯海洋就等着秋云弄来巴豆。有事情做,能冲淡失恋的痛苦。晚上,一个人睡在床上,他想起与吕明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涌起一股撕心裂肺的痛。痛得睡不着觉,他坐在床头,点燃香烟,挽起了衣袖,用视死如归的心情将烟头按在手腕上。
秋云认真地道:“我相信你在公安局能做好。”
秋云从城里回来,等到侯海洋回家,她神秘兮兮地跟了过来。
“刘清德到哪里去,看他的样子,似乎要去开会。”侯海洋存心教训刘清德,对其行踪特别敏感,他将自己隐在角落里,观察刘清德。
他在桌旁坐了一会,脑海中突然涌现出文革时候的场景,他父亲被押上了主席台,戴着高帽子,挂着厚厚牌子,深深地弯下腰,阴阳头在人群面前晃来晃去。在台下,他被同学们拳打脚踢,抽着耳光,而最狠的打人者是自己的同桌。
拉了两次肚子,刘清德没有太在意,他天天喝酒,肠胃不好,拉肚子是常事。早自习结束以后,他照常到初一去上课。上课不久,两位同学交头接耳,他瞪着眼睛发了火,把两位同学叫到墙角。正在训话,肚子里发出一阵急促的咕咕声,他转身就走,直奔厕所。
一般情况下,刘清德老婆在七点左右就提两个水瓶到厨房,她将水瓶放在伙食团后,先打馒头、稀饭回家。
侯海洋道:“我没有三级片。”
侯海洋在暗自筹99lib.net划着晚上的行动,不想看录像。
秋云摇头:“你去药房买巴豆,容易被发现,不妥当。这样,我星期六出去一趟,找点巴豆回来。”她来到新乡以后,星期天很少离开学校,显得颇为神秘。学校的老师对其身份暗自里也有疑问,流传着不少说法。
她的声音在夜间很响,听得侯海洋头皮发麻,他轻描淡写地道:“没有啥子大事,我睡觉了。”
“今天吃粉蒸肉和尖头鱼,我来弄。”
李酸酸第一堂没有课,她正在慢悠悠地去上厕所,刘清德从身后超过她,步伐急促。
侯海洋看了门外,将声音稍稍压低,道:“我有可能借调到公安局。”秋云从小在公安局大院里长大,对这个机构很熟悉。她惊讶地问道:“借调到公安局?是到派出所还是局机关?”
跟在身后的刘清德调侃道:“侯海洋,做了错事还不承认错误,错上加错,到时悔之晚矣。”
侯海洋取了一粒巴豆出来,道:“巴豆兄啊巴豆兄,明天就看你的本事了,一定要让刘清德拉在裤子里。”
八点,刘清德老婆才来提水瓶。在七点半之前,打开水吃早饭的老师不多,恰好是放巴豆的绝佳时间。
侯海洋打开胶瓶子,里面装着些卵圆形的黄色小豆子,道:“巴豆?”秋云点了点头。
侯海洋道:“你回家是为了哪件事?”
赵海眼神中有些慌乱,道:“怎么办?”侯海洋素来大胆,此刻他完全冷静下来,道:“我们先回寝室,把那几盘带子全部藏起来。免得派出所的人反应过来。”
刘清德为了占位子,也只能跟着旅客一起跑,他跑动起来姿势很怪异,一瘸一拐,不利索。
侯海洋脸上闪烁着幸福的笑容,道:“只可惜还是借调。”
代友明进了门,坐在刘清德对面,忧心忡忡地道:“清德,教育局的意思,还是要将中学和小学分开。”
两人急急忙忙朝教师宿舍走回去。侯海洋将自己的那盘三级片录像带的磁带抽出来,一把火烧掉,再将残渣扔到了黑暗角落。赵海依葫芦画瓢,也将自己的带子烧掉,有一盘带子是他借的,就用塑料袋包了包,藏在屋外的乱砖瓦堆里。
与几位个性完全不同的老师一起离开录像室时,他暗道:“才到学校时,看这些老师都不顺眼,觉得他们只知道打牌,不求上进。现在才知道,他们在这种环境下,只能用这种方式来麻醉自己,否则日子更加难过。幸好,我就要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了。”他从小就对公安局充满好奇和崇拜,即将到这个地方去工作,让他内心暗自得意,他甚至带着冷悯之心看着仍然窝在这个地方的同事们。
刘清德老婆被弄醒之时,心里还恼火得很,随着丈夫的物件在身体里进进出出,她身体彻底苏醒过来,嘴里发出愉快的哼哼声。结束时,刘清德老婆很满意,掐了丈夫一把,道:“你这个死鬼,是不是吃了药,今天咋就这么硬。”
秋云道:“怎么,今天又有好吃的?”
侯海洋避重就轻地道:“派出所是小题大做,拿起鸡毛当令箭,刘清德在借公安的手来整我们。”
秋云家里曾经出过类似的事情,此时的侯海洋完全和当年的父亲是一样的神情,便安慰道:“车到山前必有路,你得提前想些法子,否则就被动了。”
代友明打心眼里不愿意将学校分开,现在他管着中学和小学,学校分开以后,他就只能管中学,权力至少缩了一半。他习惯性摸了摸红色的领带,问道:“刘书记是什么意思?”
老朱弹了弹烟灰,道:“录像的事,这些人都做了笔录,我就到此为止,剩下的事情你看着办。”
侯海洋从刘清德隐约的笑意中觉察到这是一个圈套,他最先冷静下来,道:“我们为什么要到派出所,难道看电视有罪吗?我不去。”他用目光示意赵良勇等老师,若是五位老师团结起来,都不承认是看黄色录像,事情或许会有转机。
在李酸酸和秋云一起去洗碗时,赵海急切地道:“今天哪些有新带子,晚上好过瘾。”侯海洋、汪荣富、邱大发都摇头。赵海失望地道:“那只有等赵良勇,他有事明天才能回来。”
“蒋哥,我是侯海洋,刚才在上课,没有及时回电话。”
他拿了纸来到厕所,稀稀哗哗地拉了一通。回到办公室,代友明问:“昨天吃了啥,怎么拉肚子了?”刘清德揉着肚子,道:“现在肠胃坏了,喝了酒,第二天就要拉肚子。”代友明关心道:“少喝点,别当拼命三郎。”
秋云彻底冷静下来,道:“他现在是副校长,我们能怎么样?而且,事情闹出来,我的名声不好听。”
看到侯海洋的笑容,秋云的心怦评地跳将起来,从小时候到两年前,她都是公认的乖乖女,她是第一次参加这种让人出丑的恶作剧。想到刘清德狂拉肚子的滑稽场面,内心是无比痛快。
魏官父亲打到了一条尖头鱼,他知道侯老师最喜欢吃这种鱼,赶紧叫魏官提到学校去。魏官随口道:“爸,尖头鱼好吃,为什么我们不吃?”魏官的父亲当头给了一个爆栗,道:“没有老师,你学不到知识,一辈子脸朝黄土背朝天,秋老师和侯老师都是正规学校出来的老师,有真本事,你得好好学。侯老师那一手毛笔字,全新乡没有人比得过,你找机会学学。”
www.99lib.net晚上回到家,他将窗门紧紧关掉,到里屋,用两块鹅卵石将巴豆砸烂,磨成粉,再将粉末装进小玻璃瓶子里。小玻璃瓶子是太阳神的瓶子。李酸酸吃饭前必须喝太阳神,她留下几十个太阳神的小瓶子,此时这些小瓶子派上了大用场。
抽了三五支烟,手腕上多了好几个疤。
大家喝得高兴,刘清德醉了,高大爷也醉得厉害。
秋云问:“你遇到什么事了吗,脸色这么难看?”
初一一班距离厕所最远,他一阵急走,眼看着就要走到厕所,一股热意控制不住猛地喷了出来。
秋云吃惊地道:“这样都行?”
纵然烫了伤痕,侯海洋还是忘不掉吕明。他开始给吕明写信,这封信,他既述相思之苦,同时追问为什么这么长时间要躲着自己,最后表明态度,谈不成恋爱仍然可以做朋友,但是必须有一个明确的态度,一句话,成不成,说一声。这封信写得声情并茂,到最后,侯海洋自己都被感动了。
“我参加篮球比赛,被公安局高局长看上了,公安局办公室杜主任觉得我能写文章,字写得还行,就想把我留在局办。刚才得到消息,下个星期公安局要开党委会进行研究。”
晚饭,有了酸菜尖头鱼,众位老师吃得很快活。李酸酸和秋云关系也发生了转折性变化,两人互相礼让,还有说有笑。
人逢喜事精神爽,侯海洋剖鱼时低声唱起了《射雕英雄传》的插曲,又唱张雨生的《我的未来不是梦》。从下午到晚上,侯海洋都沉浸在快乐之中。
当夜,他将两盒录像带都看完,又采用快进的方式重新品味了精彩情节。回到床上,他不顾老婆的反对,骑在上面,凶猛地插着。闭着眼时,满脑子是秋云的身体。
有了录像室为依托,侯海洋与赵良勇等人发展出了友谊,他不再是局外人,而是融入了这个集体,成为新乡老师中的一员。
很快,他想出了四种方案,一是给刘清德放在院子里的摩托车放气。在新乡,出门就爬坡上坎,骑自行车的很少,刘清德有一辆摩托车,经常在场镇里骑,给摩托车放气纯粹是出口气。二是用石头砸刘清德的玻璃,吓他。三是可以搞点粪便,抹到刘清德门上,恶心死他。四是在刘清德的水瓶里面放点巴豆之类的东西,拉死他。每天早晨,学校老师都提水瓶到伙食团打开水,刘清德的水瓶写着一个大大的刘字,其他老师的水瓶都是自己打开水,唯独刘清德的水瓶是由伙食团帮着打开水。想来想去,他最后决定实施巴豆计划。
如果说侯厚德偏重于思考,侯海洋则是偏重于行动,父子俩在这一点上有很大的不同。
事情发生以后,侯海洋内心深处最担心的就是此事,被秋云点了出来,脸色变得苍白,用脚踢着地上的石块。
在电视室里,侯海洋是第三遍看《纵横四海》了,放完之后,他问:“赵老师,还有没有新碟子?”
“嗯。”
录音机上全是外国字母,功能很多,明显比姐姐侯正丽的录音机要高档,磁带有四盘,大多是英语磁带,还有一盘是英文歌曲。侯海洋戴上耳机,淡淡的香味飘入鼻尖,他总是觉得在与秋云的耳朵和头发亲密接触。英语歌曲磁带上有“四兄弟”白金唱片的字样。他试着将磁带放进去,一阵清新质朴的天籁之音通过耳朵直奔侯海洋的心灵。静静听完这首没有听得太懂的曲子,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再拿起磁带盒仔细看,第一首歌名叫做《离家五百里》。
到了晚上十点,赵海等人开始看电视,侯海洋借故没有去。
刘清德被刺伤了腹部,虽然只是皮外伤,却影响了行动。他站在窗边,看着远处的电视室,暗道:“这些小杂种,让你们多快活几天。”
得知是此事,秋云反而轻松下来,道:“谈恋爱,分分合合太正常,看开一点,没有必要哭丧着脸。”
“我觉得吕明肯定也有她的难处,她采取这样的做法,是不愿意伤害你。”
早上,他提着开水瓶来到厨房。
秋云没有回答,指了指瓶子,道:“还得磨成粉。”
在这个星期里,刘清德在开会的空隙,特意到巴山教委查了秋云的档案。按照传统观念,分到新乡来的人都是没有关系的普通人,他懒得去查看秋云的档案。这一次他猥亵了秋云,心中始终有些忐忑不安,就去查了查秋云的底子。当看到秋云父亲是茂东公安局的警察时,吓得脸青面黑,心脏差一点迸了出来。随后又托人打听秋云父亲的具体情况,得知秋云父亲已经停职,正在接受茂东纪委和茂东检察院的调查,他才彻底安心。不过,得知秋云父亲的身份以后,他的色心就收了起来。
侯海洋自嘲地道:“被人蹬了。”
侯海洋在操场上走来走去,胸中积累了熊熊烈火,在冥冥之中总觉得应该做些什么事。他是出自农村的书香之家,在读书的同时,也学了不少乡野招式。在这一点上,他与父亲侯厚德有很大不同,侯厚德经历了从建国到现在的许多事,种了几十年的地,仍然没有扫掉他的书卷气。侯海洋从懂事开始,在被父亲牢牢管教着读圣贤书的同时,在母亲的纵容下,经常奔跑在田间地头,小孩子能做的调皮事,他一样都没有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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