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闻一多
莫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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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闻一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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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逆
五、闻一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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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梁实秋也来到美国。他刚到科罗拉多大学,就给在芝加哥大学的闻一多发去一封信,附上了12张科罗拉多当地的自然风光画片,并在其中一张的背面写了一句话:“你看看这个地方,比芝加哥如何?”他的本意只是逗逗闻,因为他知道闻在芝加哥过得并不痛快。不料几日后,闻竟提着一只大皮箱出现在梁的面前,告诉他,自己已从芝加哥转学到了科泉大学。于是,两个人又开始了亲密的同窗生涯。他们在当地一个报馆排字工人家中各租了一间房,朝夕相伴,共同讨论文学,真正实现了当年闻一多“西窗剪烛、杯酒论文”的夙愿。
闻一多出国留学时,梁实秋对留学并不是很热衷,一来当时他已经与程季淑恋爱了;二来对完全陌生的异域生活有些恐惧。闻未出国留学时,曾与梁探讨,他们如果到美国那样的汽车王国去,会不会被汽车撞死。到美国后,闻一多致信梁实秋的第一句话便是:“我尚未被汽车撞死!”随后劝梁出国开开眼界。
“九·一八”事变爆发,青岛大学的学生与北方各校学生一起结队南下,赴南京请愿,要求国民党政府迅速出兵抗日。事件发藏书网生后,闻一多在校务会议上建议开除了几个带头的学生,遭到了学生的抗议,校长杨振声辞职。闻也受到学生的攻击,校园中常贴有“驱逐不学无术的闻一多”之类的标语。一次,闻一多和梁实秋看见黑板上画了一只兔子和一只乌龟,旁边写着“闻一多和梁实秋”。闻严肃地问:“哪一个是我?”梁苦笑着答:“任你选择!”
在科罗拉多大学时,一个美国学生在周报上发表诗作,说中国人的面孔活像人首狮身谜一般的怪物,整天板着脸,面部无表情,不知心里想的是什么。虽然此诗并没有侮辱中国人的意味,但梁、闻二人还是觉得气愤,梁写了《一个支那人的回答》,闻写了《另一个支那人的回答》,同时发表在校刊上。结果二人大出风头,一时成为校园中的新闻人物。
此后,二人为了省钱,搬到学校宿舍居住。刚开始,他们只敢用酒精炉煮咖啡或茶喝,吃饭则用面包充饥。后来胆子渐渐大了,开始用酒精炉炒鸡蛋、白菜、木须肉吃。闻一多初次试验成功,竟拍案大叫:“在异国得每日食此,真南面王不易也!”但有时也会出小状况。一次,闻www.99lib.net不小心把酒精炉打翻,烧了头发眉毛烫了手,还差点烧着了窗帘。又一次,他们煮饺子吃,被人发现,于是管理员前来干涉。但当他们请管理员吃了一个后,管理员直说好吃,从此便准许他们煮东西吃,但动静不可太大。
校长杨振声是山东人,性格豪爽,好饮,在校中常与闻一多、梁实秋、赵太侔、陈季超、刘康甫、邓仲存、方令孺一起饮酒作乐。七个酒徒加一个女史,戏称为“酒中八仙”。梁实秋回忆,他们“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三十斤一坛的花雕搬到席前,罄之而后已,薄暮入席,深夜始散。……我们曾自谓‘酒压胶济一带,拳打南北二京’。有一次胡适之先生路过青岛,看到我们豁拳豪饮,吓得把刻有‘戒酒’二字的戒指戴上,请求免战。一多笑呵呵地说:‘不要忘记,山东是义和团的发祥地之一。’”
梁实秋对山青水秀的青岛极为喜爱,但闻一多却常叹息青岛“没有文化”。二人结伴游崂山,闻叹道:“风景虽美,不能令人发思古之幽情。”梁指着山岩反驳道:“那就是千千万万年前大自然亲手创造的作品,还算不得是九*九*藏*书*网‘古迹’么?”
闻一多欣赏梁实秋,他将梁比作现代的李商隐与英国的济慈。他曾说:“实秋啊!我的惟一的光明的希望是退居到唐宋时代。同你结邻而居,西窗剪烛,杯酒论文——我们将想象自身为李杜、为韩孟、为元白、为皮陆、为苏黄,皆无不可。只有这样,或者我可以勉强撑住过了这一生。朋友啊!我现在同你订了约,你能允许吗?”
1930年夏,闻一多与梁秋同时接受青岛大学校长杨振声的邀请,到青岛大学任教。青岛山路多,两人都选购了一根精致的手杖。每天闻一多去学校上班,路过梁家门口,轻轻招呼一声,梁应声而出。二人着长袍,各策一杖,踽踽行走于崎岖小路,风神萧散,旁若无人。
闻一多遇害后,梁实秋四处奔波寻找真凶。他对国民党很是失望,从此在参议会上一言不发。他一直将闻一多给他的书信带在身边,即使后来到了台湾也精心收藏。
1924年,二人离开科罗www.99lib.net拉多大学,梁实秋准备到哈佛大学读研究生,闻一多则到纽约继续学习绘画。临别时,闻将自己心爱的《霍斯曼诗集》和《叶芝诗集》送给梁,梁回赠一具北京老杨天利精制的珐琅香炉和一大包檀香。因为闻最喜欢“焚香默坐”的境界,常吟陆游的“欲知白日飞升法,尽在焚香听雨中”。
闻一多对西班牙画家委拉斯凯兹(Velasquez)的作品颇感兴趣,故也学其风格,画的人物差不多全是面如削瓜狰狞可怖。一次,他给梁实秋画过一张半身像,用粗壮的笔调大勾大抹,嘴角撇得像瓢似的,头发是葱绿色,像公鸡尾巴似的竖立着,而背景则是红色的,看起来很吓人。画好后,闻一多极为满意,但梁实秋带回国后,梁家的孩子们看着害怕,居然扔掉了。
梁实秋与闻一多对新诗的态度一致。他们认为,诗要有“诗的艺术、诗的想象、诗的情感”,宁可多一点贵族精神,也万不可提倡“平民风格”。他们欣赏、推崇郭沫若的《女神》,对胡适的《尝试集》、康白情的《草儿》、俞平伯的《冬夜》等则表九九藏书示批判。二人分别写下《〈草儿〉评论》和《〈冬夜〉评论》两篇长文,由梁实秋的父亲赞助100元,合并出版,名为《〈冬夜〉、〈草儿〉评论》。
闻一多比梁实秋早三年进入清华读书,但闻一多一年级时因为英语不及格留级一年,后又因参加学潮留级一年,最后只比梁实秋早一年毕业。1920年,梁实秋与同学发起“小说研究社”,闻一多也加入该社。从此,梁实秋与闻一多熟识并成为最亲密的朋友。
闻一多参加纽约画展时,因为还少一张风景画,便准备上山写生。刚学会开车才三天的梁实秋租了一辆车,自告奋勇开车送他。二人开着车向曼尼图公园驶去,越走越高,结果走错了路,走进了一条死路,尽头是绝崖。梁只能向后退,路的两边是幽深的山涧,梁倒车的时候手有些发抖,一不留神,车出了辙,斜叉着往山涧里溜了下去。二人只听得耳边风呼呼地响,车已经失去控制,闻一多吓得大叫。幸好车被两棵松树夹住了,才停止下滑。他们赶紧爬上山,找了个西班牙人帮忙,才把车拉上了大路。但经此折腾后,梁实秋再不敢放胆开车,闻一多画画的兴致也没有了,二人无精打采地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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