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恩太太还好吗？”葛瑞格问。

“还有一件事。”派蒂·乔瑟夫说：“我已经好几天没看见老婆跟女儿了。”

“我们也只能这样。”蓝恩说：“等候指示，然后遵照指示。”

“但是声音之外的东西，想想这通电话跟其他几通有什么不一样，用字遣词、字的顺序、抑扬顿挫、韵律、流畅度。是美国人还是外国人？”

“跟他们是一路的吗？”布鲁尔问。

“服装不一样，而且身材比其他人高很多，但样子很像。”

“谁？”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葛瑞格问。

“听起来正常。”蓝恩说：“甚至有如释重负的感觉。”九_九_藏_书_网他停了一下：“好像这整件事差不多要结束了，好像这会是最后一次拿钱了。”

达科塔大楼的客厅里，电话铃声响起的时间，李奇觉得应该是五点整。蓝恩把听筒从托架上抓起来贴在耳朵上。李奇听到机器鬼叫声，模糊、沉闷。

“因为你的工作，如果你有敌人的话，有些可能是外国人。”

蓝恩说：“她的声音里充满恐惧。”

“主导的是他们。”蓝恩说。

房间里一片沉默。

“多少钱？”李奇问：“一千万？”

“几乎可以确认。”

“特征？”

“超过？”

“好。”布鲁尔说：“干www.99lib.net得好，还有吗？”

“太快了。”李奇说：“我们连接近都还谈不上。”

“我痛恨等待。”谷伦说。

“说吧。”他说。

对面那个女人叫派翠西亚·乔瑟夫，少数仅存的朋友叫她派蒂。她打电话的对象是纽约市警局的警探，名叫布鲁尔。她有他家的电话，铃声响两次电话就接了起来。

对方沉默了很久很久，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清楚大声，可是非常激动。蓝恩闭上眼睛，电子鬼叫声又回来了，他再次睁开眼。鬼叫声延续了整整一分钟，蓝恩听着。脸上表情多变，眼睛移动着，然后通话结束。他还没有机会讲什么，电话就直接切断了。

蓝恩说：“叫凯特听电话。”

“样子？你看到他做了什么？”

“等。”李奇说：“五十六分钟。”

“现在还不知道名字。”

“或许我现在就该到那里去了。”李奇说：“或许他们这次会丢个变化球，更改时间间隔。”

没人说话。

“是美国人。”蓝恩说：“我想应该是。”他再次闭上眼睛，专心思考，嘴唇移动，似乎在脑中重复刚才的对话：“没错，是美国人，一定是本国人，没有结巴，也听不出任何奇怪或特殊的用字，就是很普通，每天都会听到的内容。”

“每次都是同一个人？”

“我有事要报告。”派蒂说。

“那这次呢？有没有任何不一样的地方？情绪？紧张？依旧掌控全局，还是开始有点昏头了？”

布鲁尔没问对方是谁，没这必要，他对派蒂·乔瑟夫的声音再熟悉不过。

蓝恩直视着他：“再猜一次。”

“他们要更多钱。”他说：“一小时后会打电话指示。”

“所以你认为他也当过兵？”

他把话筒放回托架上，脸上半是充满希望九-九-藏-书-网，半是充满绝望。

“走路的样子，移动的样子，站姿坐姿。”

“为什么会是外国人？”

“伪装过的，跟先前都一样。”

“很高，体格魁梧，像是个真正的打手，年纪大概三十好几，四十出头。短发，金色，蓝眼睛，昨天很晚的时候才出现。”

“四百五十万。”蓝恩说：“这就是他们要的数目，四百五十万美金，装在一个袋子里。”

不过，蓝恩已经在摇头：“他们已经丢出不一样的变化球了，对方说他们会把所有进程都换过，跟先前完全不一样。”

“那家伙的声音听起来怎么样？”李奇问：“有什么蹊跷？”

“出现一个新的家伙。”

“我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