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血咒殿堂
第3节
目录
前言
第一章 地下预言
第一章 地下预言
第二章 七人使团
第三章 迁识夺舍
第四章 因缘时节
第四章 因缘时节
第五章 仁增旺姆
第五章 仁增旺姆
第六章 登临宝座
第六章 登临宝座
第七章 万玛之踪
第七章 万玛之踪
第八章 伊卓拉姆
第八章 伊卓拉姆
第九章 情爱印戳
第九章 情爱印戳
第十章 血咒殿堂
第十章 血咒殿堂
第3节
第十一章 吉彩露丁
第十一章 吉彩露丁
第十二章 山魈之泪
第十二章 山魈之泪
第十二章 山魈之泪
第一章 毒咒将临
第一章 毒咒将临
第二章 措曼吉姆
第二章 措曼吉姆
第三章 劫中之劫
第三章 劫中之劫
第四章 明空赤露
第四章 明空赤露
第五章 一苇渡河
第五章 一苇渡河
第六章 索朗班宗
第六章 索朗班宗
第七章 防雪栅栏
第七章 防雪栅栏
第八章 灵塔丛林
第九章 晶体菊花
第九章 晶体菊花
第十章 骷髅杀手
第十章 骷髅杀手
第十一章 司西平措
第十二章 玛吉阿米
第十二章 玛吉阿米
第十三章 伏藏之心
第十三章 伏藏之心
第十三章 伏藏之心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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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波王子摇摇头:“可我的佛性在哪里呢?”说着,扑通一声跪下了。他觉得虔诚才能带来灵感和好运。没想到刚一跪下,一只结实的靴子就踩在了他的脊背上。他“哎哟”一声趴在地上,想回头看看是谁踩了他。突然涌来一堆人,用好几只脚踩住了他,也踩倒了另一个穿着绛色氆氇袍的汉子。汉子正好倒在他身上,为他承受着踩踏。他喊叫着,朝前爬去,汉子也朝前爬去,越来越多的靴子和皮鞋跺在了汉子身上。
一阵如雷贯耳的欢呼,再也不需要沉默了,经声大作,所有人都发出了声音,激动得无以言表。哈达展开了翅膀,飞翔的是鸟,落地的是河。哈达之河流淌在大佛座前,信徒们跪下了,然后是五体投地。膜拜既是身形的,更是灵魂的。许多人希望用自己的头碰触到佛像,你争我抢地拥挤着,一批下去了,一批又上来。人群和信仰都处在淹没中,淹没之后就是升华,是内心的欢喜。
“梅萨,你也数一遍,大佛后面的云彩,仔细数。”
梅萨瞪起眼睛说:“是啊,是‘阿姐拉姆’。”
香波王子驮着汉子吃力地爬向腿与腿的缝隙,却引来更多更狠的踩踏。正无计可施,就见汉子从他身上翻下来,用头顶着他,猛力把他顶向了一个石头坑窝。他惨叫着,蜷缩到坑窝里,脸面朝下,凝然不动。
一块锅大的石头从上面滚下来,碾过大佛的身体,砸向香波王子。香波王子瞪着彩丝大佛上的浪花一动不动。梅萨就像一只鹰,飞过去扑倒了他。许多人奔跑着,一片惊叫。
依然是猛踩狠跺。汉子躺倒在香波王子身上,满脸满身都是血。
香波王子说:“差一点,要不是有人保护我,我今天恐怕就要血祭哲蚌寺了。那汉子呢,他怎么样?”他坐起来,摇晃着肩膀,疼痛得直吸溜,咬着牙说,“肯定是’隐身人血咒殿堂‘的人,他们无处不在。”抬头望了一眼超然物外却又悲悯人间的大佛,眼前突然一阵熠亮,愣了:是什么,能比大佛还要吸引他的眼球呢?他揉了揉眼睛,闭上,睁开,再次瞩望大佛时,发现此刻在他眼中熠亮无比的竟是大佛衬景上斑斓的云彩。
惊奇让人们忘了追究:谁把石头滚下来了?目的何在?
梅萨呆痴地望着:“太像了。”
梅萨数起来,数到三十就摆手:“不行不行,我眼花了。”
黑压压一片流浪汉汇入了人流,哲蚌大道更加拥挤了。
招募他们的是一个颧骨高隆的人,他举着钞票小声告诉每一个人:“到时候我把那个人一推倒,你们就过来踩,踩一脚十块钱,踩两脚二十块钱,踩十脚一百块钱。踩死了他,我99lib.net在’玉包子‘请大家吃饭。我先预付每人十块,接好了,更多的钱还在后头呢。”伸手要了钱的有俗装也有僧衣,但熟悉流浪汉的人都知道,俗装的未必不是喇嘛,僧衣的未必就是喇嘛。讨要决定着他们的外表:面对僧人,俗装更好,面对俗人,僧衣更胜。
香波王子说:“佛经上讲,有八朵浪花,八种妙谛。可这里的浪花为什么是七朵?看啊,七朵浪花的下面……”
一双明眸下面,
喇嘛惊怕得缩起了身子。用经幡包了头的骷髅杀手大步过来,一个耳光扇得梅萨左歪右晃,等她回过神来时,所有凶手都不见了。
香波王子和梅萨走走停停,终于来到了哲蚌寺旁边面向东方的晒佛山前。这是一座大石累累的山,青灰的氛围里,斑斓的六字真言旗帜一样招摇在经石之上。角铁焊接的支架依山而铺,偌大一片斜坡都被覆盖了。
骤然一阵轰鸣。有人尖叫,有人大喊:“躲开,躲开。”
在树大林、哲蚌大道弯出一个直角的地方,簇拥着一些游手好闲的人。他们是拉萨的底层,毕生只做两件事,到处流浪和接受施舍。尤其是节日里,他们总是哪儿人多往哪儿去。这会儿,他们正在静悄悄面对着一场邪恶的招募。
数万人众集合在这里,而山谷依然寂静。
还好,没有踩折香波王子的骨头,皮肉之伤虽然痛苦,咬咬牙还能走动。他被梅萨搀扶着,挤挤蹭蹭穿行在人群里,走向大佛下面那排守卫的喇嘛。
香波王子和梅萨爬起来,互相拉扯着离开了那里,突然又停下了。
眼镜喇嘛说:“你的意思是佛在佛门之外、俗人之内?不去管他了,反正我们哲蚌寺的喇嘛都知道,在雪顿节这天,要是有人打听‘九十八把铜壶的信念’,就一定是惊天动地的预兆。好呢,是佛光再现,坏呢,是灭教之灾。几百年了,我们一直都在等待。”
几个维持秩序的喇嘛过来,扶起了汉子。梅萨看到,从汉子的绛色氆氇袍里露出了明晃晃的钢板,惊想这人居然早有防范。汉子被几个喇嘛架到哲蚌寺藏医院包扎去了,趴卧在石头坑窝里的香波王子感到背上一阵轻松,蠕动着转过身来,惊恐地望着人群。
黑方之主说:“香波王子还活着,你发动了那么多游手好闲的人,并没有达到目的。”他顿了顿,“不过目前,你还是我最信赖的人。”
颧骨高隆的人压低嗓音说:“大家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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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旗帜走,别落下,拿了钱不去是要受惩罚的,谁来惩罚你们?请记住我的名字:我叫骷髅杀手。”说着,举起一把骷髅刀摇了摇,又举起一面白旗摇了摇。
香波王子说:“请教上师,佛光已是如日中天,怎么还能再现?圣教本是免灾之教,怎么还能自己有灾?”
这是一幅用彩丝编织的巨大的释迦牟尼像。
香波王子说:“既然‘阿姐拉姆’是七位度母的化身,就肯定和‘七度母之门’有关系。我们从彩丝大佛上看到了九十八朵云彩——九十八把躺倒的铜壶,又得到了去观看‘阿姐拉姆’也就是藏戏的启示。更重要的是,在两种启示出现的同时,我们躲过了两次暗杀。这也许是好的缘起,说明‘七度母之门’的伏藏——‘唯一的法门’离我们已经很近了,有可能就在哲蚌寺。”
太阳就要出现,东方天际渐渐金红。在一处喇嘛簇拥的地方,响起了法号的轰鸣,升起了柏叶的烟岚。这是佛出世的前奏,掩盖了人群的肃穆。谷口那边,七八十个喇嘛蜿蜒排队,扛着望不见头的巨型卷轴,长龙一般游弋而来。人群纷纷让开。
骷髅杀手跟了过去,没走多远,手机响了。黑方之主?他赶紧掏出来放到了耳边。
骷髅杀手心里轰的一热,马上又冰冰的。他听出来了,这是督促也是威胁,“目前”总会过去,如果他还不能杀了香波王子,血淋淋的使命和伴随使命的修行圆满就将和他擦肩而过。他战战兢兢说:“我知道,我知道,我会让你满意,会让你满意。”
虔诚的人都在步行,很多很多,在黯夜的拉萨,街街巷巷,朝着哲蚌寺,深沉地流淌。是从下往上的流淌,有点吃力,喘息就像河流的呜咽,也是深沉的无语之息。没有人大声说话,默契之中,走向哲蚌寺的数万人众都在心领神会:这是如此寂静的一刻,我们谁也不能逃离神圣。人是一种什么灵物,竟然需要这样的行动?
黑方之主说:“有人想用石头砸死香波王子,你看见了吧?其实比赛早已经开始,谁都在修炼,谁都在追求圆满,谁都想领先。”
人们看到大石腾地跳起来,越过香波王子和梅萨,落在地上砰然一声碎了,地上一个大坑,天上一圈飞扬的土尘,谁也没砸着。一阵释然的叹嘘,表达了人们的喜悦:眼看要砸上的石头,突然跳过了人,本来不可能粉碎的石头,突然就碎了,这就是佛法。滚下来的石头,一经过释迦牟尼的身子,就变成了棉花,而且是长眼睛的棉花。
香波王子说:“固然佛是穿袈裟的,但穿袈裟的又有几个是佛?我不穿袈裟是因为我是九九藏书网俗人,而佛是俗人的佛。”
太阳出来了,只露出曙红的一绺。与此同时,四根绳子把那白纱拉了起来,大佛徐徐开幕,先是法身,再是法容。似乎太阳的金光是受人控制的,恰到好处地照射而来,铺满了山坡,辉煌灿烂。好像升起的不是太阳,而是大佛。不,升起的既是太阳,也是大佛,太阳和大佛同时照亮了哲蚌寺的山谷,山谷里人山人海。有人试图爬上去顶礼大佛的身子,一队喇嘛立刻鱼贯而来,守卫在了大佛下面。
和以往一样,黑方之主的电话之后,骷髅杀手总是郁闷,总让他更加思念格桑德吉。他和以往一样拨通了格桑德吉的电话,格桑德吉也和以往一样拿起了话筒。两个人又像以往一样沉默着,倾听对方的呼吸声。
“像不像九十八把躺倒的铜壶?”
……
梅萨说:“这还用问,长眼睛的人都能看清楚。”
梅萨扑过去,推搡着那些人:“踩死人了,踩死人了。”
梅萨庆幸地说:“我以为你死了。”
香波王子说:“我再数一遍。”他是小时候放过羊的,每晚都要清点跑动的羊群。而面前丝绣的云彩是不动的,数起来好比酥油里抽毛,太容易了,结果还是九十八朵。“你再看看九十八朵云彩像什么?”
用经幡包了头的骷髅杀手站在不远处,愣愣地想:还有人也想杀死香波王子,他们是谁?他拿出手机,真想打给无形密道的大护法黑方之主:“你不相信我,你在责怪我,你又派了别人,或者你在亲自动手。”但是他忍住了,黑方之主总会在恰当的时候,让他消除那些不断产生的疑惑。
骷髅杀手用经幡包了头,只露出眼睛,举着白旗指挥一些人拉起手,把更多的人圈过来,迫使他们从香波王子和那汉子身上踩过去。一个喇嘛模样的人在前面撒起了打着吉祥结的红丝绳,大家争抢着,人越来越多,挤得水泄不通。
一瞬间他忘了疼痛,指着云彩数起来。他数了九十八朵。
去哲蚌寺没开牧马人,香波王子说:“这是为了表达对雪顿节的虔诚。”
许多人簇拥在那汉子和香波王子身边祈祷着。梅萨挤到跟前小心翼翼地扳了一下汉子的肩膀,汉子呻吟坐了起来。
哲蚌寺坐落在根培巫慈山怀里,它是藏传佛教格鲁派六大寺院之一,又与甘丹寺、色拉寺合称“拉萨三大寺”,也是全世界最大的佛教寺院,全盛时期僧侣达到一万多。它兴建于公元1416年,明永乐十四年。全名叫“贝曲哲蚌却唐门杰勒朗巴结瓦林”,意思是大米一样堆积起来的十方吉祥尊胜洲。藏族人喜欢比喻,哲蚌寺便是一个比喻的典范。从天上以神的眼睛看九-九-藏-书-网,那些白墙金顶的宝殿刹房,就是一堆倾撒在山坡上的大米,白的是米粒,金的是稻壳。所以这个名字不是人起的,是天神起的。
“不会是你和你的助手鹫头病魔吧?”
香波王子说:“我问的是看没看清楚别人看不见的东西。既然塔尔寺的‘授记指南’暗示我们关注‘哲蚌雪顿’,与‘哲蚌雪顿’有关的一切就都有可能显示‘七度母之门’。”
香波王子回头说:“看啊,七朵浪花的下面,那尊护法女神的头上,有一个藏文词‘阿姐拉姆’。”
梅萨扑过去撕住了抛撒吉祥结的喇嘛,喊道:“凶手,凶手。”
那些不是信徒的,大都站着,举起了照相机,还有些朝着香波王子挤过来。
快到格桑德吉挂断的时候了,她听不见他“你回家,我也回家”的呼唤,又该失望了。骷髅杀手心底里涌出绵绵悲伤,到达嘴边,变成了一串会拐弯的词:
这仿佛是信号,拉手圈人的人不圈了,抛撒吉祥结的人不撒了,他们混在拥挤的人群里拼命朝四下钻去。
不一会儿,喇嘛们就站到了铁支架的上端,把巨型卷轴沿着铁支架的坡面滚了下来,瀑布似的哗啦啦一阵响,白浪飞泻。噢唷——满山谷都是整齐洪亮的喊声,仿佛就为了这一声喊,他们沉默了九千年。
香波王子忍不住咳嗽了一声,似乎整个拉萨都听到了。风呼地刮来,把那声不合时宜的咳嗽掀到了天上。连诵经念咒都是默默的,连手中的嘛呢轮都是细声细气的,连孩子哪怕他或她只有几个月也都知道此时不得大声哭喊。
戴眼镜的老喇嘛倏地睁圆了眼睛,打量着他,小声说:“终于有人来打听九十八把铜壶了。你是干什么的?你连袈裟都不穿,居然也知道’九十八把铜壶的信念‘?”
香波王子前后左右看看,拉起梅萨离开了靠近大佛的地方。他想离远一点,看清楚大佛的全貌,而在刚才的位置上,只能看到局部——圣洁的佛衣飘带。
两个人朝着哲蚌寺的噶丹颇章走去。
骷髅杀手要接着往下唱,却发现下面的不会了。赶紧返回来重唱,就两句,一遍又一遍,直到格桑德吉一声长叹后,电话那头无声无息。
梅萨喊道:“快把他送到医院去。”
香波王子回头望着他们,反感地说:“挤什么挤?为什么不跪下?你们除了抢镜头还会什么?就知道猎奇。”
“快,扶我站起来。”
香波王子在一个戴眼镜的老喇嘛面前匍匐在地,用极其虔敬的口吻说:“请问上师,‘九十八把铜壶的信念’是什么?”
梅萨看不出来。
香波王子正要跪下,梅萨一把拉住了他:“这么挤的地方,跪下就起不来了。”
就像百九*九*藏*书*网川归海,大家渐渐汇聚到哲蚌大道上,黑黢黢的树林护卫着一河上行的人。突然有了灯光,照耀着悬挂的哈达和煨桑的柏叶、青稞、酥油。很多外来的游客过去,投一点钱,拿一条哈达或者一包酥油、柏叶、青稞。而拉萨的市民、西藏各地的信徒,已是准备好了哈达、酥油的,趁此机会,紧趱几步,走到前面,占好地方去了。
眼镜喇嘛一去不归,那回话不过是风的语言。从噶丹颇章那边送来了藏戏开场的鼓乐。香波王子仰头望着大佛,发现已经看不到九十八朵云彩——九十八把躺倒的铜壶了,只有莲花座下七朵抽象的浪花以最醒目的方式漂浮在眼前。
有人边挤边喊:“你不是也没有跪下吗?”
梅萨说:“道理是这样,但伏藏是根据掘藏者的天然佛性和佛缘来显现的,我的天然佛性没你好,别人看不见的我也看不见。”
“不知道。”黑方之主挂了。
有人大声说:“他死了,已经死了。”
泪珠像春雨连绵,
香波王子说:“怪不得大佛莲座下的浪花是七朵,因为它们代表了七姊妹的‘阿姐拉姆’和藏戏的起源。”看梅萨愣怔着,他又说,“大约十五世纪中叶,噶举派僧人唐东杰波看到人们渡河困难,发誓要在藏地各条大河上架起桥梁。为募化经费,他四处奔波。有一天,他来到山南的琼结,看到白娜家的七姊妹美貌出众,能歌善舞,想到度母曾经有过下凡的梦示,就灵机一动,以僧人的权威组成了一个戏剧班子。唐东杰波搬来佛经故事,又为故事中的人物编创了唱段,以歌舞剧的形式流动演出,筹集修桥经费。最后桥建起来了,藏戏同时也产生了。所以在西藏,藏戏的称呼是‘阿姐拉姆’,意思是‘仙女大姐’。‘阿姐拉姆’是七位度母的化身,以七姊妹的形式来到人间,造就了最初的藏戏。”
“就算佛光等于太阳,太阳也会陨落。昨天的太阳属于昨天,我们需要新的灿烂。等着我的回话。”眼镜喇嘛说罢,望了一眼香波王子身边的梅萨,走了。
梅萨看出他们是故意的,大声说:“你们这是杀人,大佛面前竟敢杀人,恶道!魔鬼!”
香波王子问:“看清楚了吧?”
梅萨沉吟着:“七姊妹的藏戏?七度母的化身?”
骷髅杀手愣住了,自己在唱歌,自己居然还会唱歌,而且是他追杀的香波王子唱过的仓央嘉措情歌。而且——已经过了时限,格桑德吉仍然听着话筒,没有挂断。
但是大佛并没有露面,一层洁白的纱绢覆盖在上面,朦胧了华彩的圣像。静雅与肃穆、沉浸与欢喜,依然是等待。等待的时候仰望着东方,所有人的眼睛都在说:出来了,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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