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李：你一点也不倒霉，你死后整整40年，1963年，你给情妇的一批情书才曝光，多幸运啊，死后40年，美国人才知道他们总统的流风余韵，你才不倒霉呢！
上帝李：杜鲁门这本口述的书我看过，书名《坦白话：哈里S杜鲁门的口述传记》（Plain Speaking: An Oral Biography of Harry S Truman），书中杜鲁门说他会看见并毁掉艾森豪与马歇尔（George C. Marshall）将军的来往信件，说艾森豪在信中声言他有意和他的太太离婚，要娶英国女人。马歇尔回信臭骂艾森豪，威胁说：作为他的上司，将把他赶出军队，使他下场悲惨。杜鲁门又说，担任总统最后所做的事情之一，就是将五角大厦艾森豪档案中这两封信销毁。
上帝李：那英国人吗？她也是在艾森豪死了才写书的。
场景和第1幕一样。
哈定：（笑）我就知道一定会这样说。这是谣言。我在学校就被人叫“黑鬼”（nigger），其实我是来自蓝眼睛家系，有着最优良的拓荒者传统。没什么好生气的。至于黑人血统这谣言怎么来的，大概是我高曾祖父定居俄亥俄州不久，一个邻居偷他玉米，当场被逮住。那邻居为了报复，就造了这个谣言。
杜鲁门：（生气）说出来又怎样？
While there is a criminal elements I am of it.
艾森豪：有人会相信杜鲁门有这种好心肠吗？
哈定：这是真的。
上帝李：我还了解传说你有黑人血统。
胡佛：（插嘴）哈定总统是一位被朋友出卖的悲剧人物。
上帝李：你死后，停尸期间，你太太对你尸体连续讲了一小时的话。是吧？
哈定：从一开头讲的话，我就知道上帝李太了解我了。还了解我什么，上帝李？
哈定：你这文抄公！你有什么资格说我英文不好？你以为我不清楚日本就不清楚英文？
上帝李：大学生没用吧？谈到英文好坏，我想起被你特赦的戴布兹，他说：
艾森豪：（窘）所谓情妇的事，杜鲁门总就早就给我掀出来了，无待别人写书了。
只要有犯罪成分，我就同流；
（满堂笑声。）
上帝李：九-九-藏-书-网这个偷玉米故事是真的吗？
上帝李：你有一句话，我永远记得，你说：“我确信，美国人民的主要烦恼是，他们走得离万能的上帝太远了。”你真替你们美国人有自知之明。
上帝李：你的老丈人在你婚前骂过你，说你是“该死的黑小子”（You God damned nigger.），可见你的血统传说流传很广。
上帝李：如果你不按月付钱，就有关了。
上帝李：谁在尖叫？克林顿？
克林顿：我看是情妇变了，道德标准才变了。
哈定：美国人怎么下场，我是看不到了。
克林顿：（窘）我吗？有点难。也许希拉里（Hillary）可以答应一个情妇参加葬礼，但她不会答应情妇来排队。
上帝李：你生前守密一流，你跟情妇嘉丽菲利普（Carrie Phillips）的情书，在你死后40年才曝光；而你跟另一情妇南布莉顿（Nan Britton）的恋情，和生私生女伊莉莎白安（Elizabeth Ann）的事，你死后4年，你的情妇才写书公布。
哈定：有些美国人爱国爱过头了，因此必须出卖别人的国家。
上帝李：但还是失败者。
上帝李：你的情妇之一，为了要她闭嘴，你每月给她hush money（封嘴钱），直到你死，对不对？
哈定：（窘）噢。这可能是我们美国人的悲哀，我们了解的东方那样少。
上帝李：可是也出了纰漏，你即席问答，竟弄不清日本是太平洋的岛呢，还是亚洲大陆的半岛。显示出你们美国人对亚洲的了解太好笑了。美国人民可以不知道，可是美国总统不能不知道。
哈定：并且，我们那个时代的情妇口风很紧，现代的女人变了，除了还信占星术，其他都不一样了。总之，唉，我真倒霉。
上帝李：华盛顿夫人也干过同样的事，大概也情急之下，不得不引火自焚。
上帝李：是你抄哈定的名言啊，你忘了？
上帝李：我来评判一下吧，你的名字是Warren Gamaliel Harding，孟肯在《美国语文》（The American Language）中，用你名字中的中间那个字，说你的英文是“迦玛列体”（Gamaliel）9９lｉｂ•net英文，是他一生见到的“最坏的英文”（The worst English），说你受过高等教育、担任过报纸主编，但文法错误百出，不及物动词常有直接受词、及物动词反而缺少直接受词。说你喜欢使用自己创造的笨拙粗俗字汇，尤其爱用头韵（alliteration）。这种奇怪的文体，实在自成一格，你有何感想？
哈定：（窘）就算对吧。请问这些事跟法庭有关吗？
上帝李：你的意思是美国干干脆脆做普普通通的帝国主义者，就好了？
克林顿：天啊，他还有啊。
只要有下层阶级，我就同俦；
哈定：总统大选时，戴布兹在牢里，还得了100万票。
杜鲁门：（指自己）我就是第一个。
克林顿：（突然尖叫起来）我才倒霉呢！
哈定：不是吗？美国绝对不是孤立主义者，尤其在西半球和太平洋的积极活动可以充分说明。范布伦总统在1838至1842年期间派海军远征太平洋、泰勒总统在1841年干涉夏威夷的独立、格兰特总统把夏威夷变成美国的被保护国，泰勒、布坎南和约翰逊总统在1844年、1855年和1868年均强迫中国签订不平等条约、菲尔莫尔和皮尔斯总统派培里准将强迫日本通商、克利夫兰总统将萨摩亚（Samoa）收为殖民地……诸如此类，在在都证明了美国不是孤立主义，而是帝国主义。我们就老老实实帝国主义吧，少耍花样了。
哈定：哦，上帝李什么都知道。
只要狱底有游魂，我就不自由。
克林顿：（站起来）不是我还是谁？他哈定偷腥15年都不出事、死后40年才曝光；倒霉的我，却是现世报！不止哈定，罗斯福啊、肯尼迪啊，每个总统都偷腥，大家却盯着我不放，好倒霉啊！我，我甚至没真偷到，在法律定义上，我不算entering，只是entertaining而已。好倒霉啊！（坐下）！
上帝李：照盖斯顿闵斯（Gaston Means）《哈定总统奇死案》（The Strange Death of President Harding）的说法，你被你太太毒死了，当然看不到了。按说你太太或不至于毒死你，但你死后，医生们要求验尸，九九藏书网你太太拒绝了。并且你所有的私人机密文件，都被你太太烧了，那种局面，看来怪怪的。
（满堂笑声。）
上帝李：联合国的前身是国际联盟，威尔逊推出了它，可是得不到参议院三分之二的批准，威尔逊诉诸民意，吊在火车尾沿城演讲，累病了，中道而回，到白宫4天，就中风了，他输了。你哈定轻易打败了威尔逊主义，当选了新总统。你说：记录证明了我们不卷入旧世界的卓见，这不是超然、不是冷漠，而是安全。 1945年美国推出并加入联合国，卷入旧世界的威尔逊主义好像最后赢了。参议院89票对两票赞成了。你怎么说？
肯尼迪：（窘）该死的鬼笔们，他们代我写演讲稿，抄谁不好抄，却抄到哈定的。听说他的英文很菜。
哈定：（无奈的瞥了威尔逊一眼）我看他有点菜。举个例，我就职时候，他不参加；我死了他反倒跑来。什么意思啊？
戴布兹是开火车的，他受的教育不怎么样，但这几句英文可真说得好。可是，这种正义之士，在你们美国是被埋没的。
上帝李：可是你另有一位私生女。
哈定：看来是赢了，但那是1945年，可是60年后呢？看到美国今天这目无联合国，连会费都一欠再欠，甚至人权委员会都把美国给变相赶出来，看来是谁赢了，还不清楚吗？美国不是孤立主义者，但也不必唱高调吧？威尔逊的调门儿太高，干出来的，却又是男盗女娼，太恶心人了吧？
（满堂笑声。）
克林顿：对了，我还得补一句，艾森豪总统的情妇还是个欧洲女人。
克林顿：（转过头来问艾森豪）是吗？
（满堂笑声。）
上帝李：悲哀不是美国人的，是东方人的、中国人的。你们对我们了解那么少，却指手画脚那么多。甚至出卖了我们之后，还跟我们纠缠英文呢。威尔逊总统在跟日本人签了出卖中国的协定后，对中国驻美公使顾维钧说，Special interests只是谚语，所以，字面上并无给出特权与利益呢！这是什么英文啊。
艾森豪：可是回忆录出版后，你又来了一本书，1973年你死后第一年出版的，你还是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了。
哈定：后来里根总统的太太也搞这一套。这些迷信的女人好讨厌。
哈定：（笑了九九藏书网 一下，眨了一下眼睛）我也不敢确定。我怎会知道？我的祖先也许有人出墙了（One of may ancestors may have jumped the fence.）。
上帝李：你太太信占星术，第一夫人怪力乱神。
哈定：谢谢。
上帝李：你在美国总统排名中，是“失政”（failures）之尤、倒数第一，但在对戴布兹一事上，却情味十足。
（幕落。）
（满堂笑声。）
肯尼迪：（在座位上举手）这是我的名言啊。
哈定：有这么回事，也算是我做总统的一个特色。
哈定：但他精神胜利了。
While there is a lower class I am in it.
上帝李：谁鼓励你们美国这样干啊，恐怕你哈定总统有一份吧？要我背一段英文吗？
哈定：（窘，笑）我死了，我太太烧掉所有我写给她的信，大概也在保护我的怪英文吧？
In the great fulfillment we must have a citizenship less concerned about what the government can do for it and more anxious about what it can do for the nation.（在这伟大的实践中，公民必须不太计较政府能为你做什么，而要更加关心自己能为国家做什么。）
（满堂笑声。）
上帝李：你也可以朝这个方向努力啊，说服你太太答应。
上帝李：（对克林顿）他的本领不在情妇多，而在统统能守密。要曝光，全在死后。这本书是他死后4年，1927出版的。从时代角度看，这是你们美国道德标准的一个变化。道德标准变了，情妇也变了。
上帝李：（起立，槌一敲）现在宣布“最后审判”第28庭开庭（坐下）。传被告美国第29任总统沃伦哈定（Warren Gamaliel Harding）。
哈定：（笑）好在我眼我太太没有小孩，所以可以告慰于老丈人。
上帝李：好了，我继续审哈定。哈定，你的另一个情妇跟你生了一个女儿，后来还写了书。
上帝李：好了九九藏书、好了，现在我审的是哈定，你们安静下来。（对哈定），你对你的前任威尔逊总统有何感想？
哈定：（笑）当总统的扯女人，不能像克林顿总统那样坏运气。
上帝李：你是哈定，1865年生，你穿14号鞋，你有一双大脚，你比华盛顿的脚，还大了一号。
哈定：谢谢上帝李的公道。
哈定：华盛顿只受过公立小学（common schools）的正规教育。我可是俄亥俄中央学院（Ohio Central College）的大学生哦。
上帝李：你有两个情妇，可看出你“出墙”的功夫，不逊乃祖？
（满堂笑声。）
While there is a soul in prison I am not free.
哈定：（笑）只讲一小时吗？
上帝李：这是互为因果吧？看来怎么都可以。
杜鲁门：（生气）鬼才相信你的鬼话，你这假冒不二色的伪君子。
上帝李：你是我在法庭上看到的最诚实坦白的美国人。
克林顿：我真羡慕欧洲。法国总理死了，太太和情妇一起出席葬礼。
艾森豪：说出来不能怎样。我爱我太太、我爱我太太、我爱我太太、我爱我太太。
哈定：我也佩服他，他被判10年，威尔逊小气，不肯特赦他，他坐了3年，我就特赦了他，依法是要他1921年12月31日出狱的，我又提前让他24日出狱，好过圣诞节，后来我还邀请他到白宫作客。
上帝李：好吧，退庭（槌一敲，起立）。
上帝李：你办了35年的报，你了解记者习性，你开记者会，现场即问即答，是吗？
哈定：想来上帝李看过那本《总统的女儿》（The President's Daughter）？
艾森豪：有谁？
杜鲁门：（生气）我替你隐瞒得够久了，我最后在回忆录中都没提你在英国扯女人。
上帝李：这位老兄竞选美国总统，从1900年到1920年，前后5次，无役不与，知其不可而为之，真了不起，我特别举出他来，证明美国也有好人，证明我对美国人并不一概抹杀。
杜鲁门：有人。
（哈定起立。）
（满堂笑声。）
上帝李：美国总统的敌人很难消灭美国总统，美国总统的朋友就难说了，至于老婆，那就更难说了。
（满堂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