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摄政王爷
6.摄政王
目录
代序
一、崇祯皇帝
二、白龙鱼服
三、大顺皇帝
三、大顺皇帝
四、摄政王爷
四、摄政王爷
6.摄政王
四、摄政王爷
五、崇祯皇帝
六、大顺皇帝
七、雄关内外
七、雄关内外
七、雄关内外
八、大顺皇帝
九、摄政王爷
十、大顺皇帝
十、大顺皇帝
十一、摄政王爷
十一、摄政王爷
十二、大顺皇帝
十二、大顺皇帝
十三、豫亲王爷
十三、豫亲王爷
十四、摄政王爷
十四、摄政王爷
尾声
上一页下一页
“大操改期,众臣随圣驾同去睿亲王府探视。”
这是一句大废话,多尔衮当然该来,问题是他为什么没来?众臣面面相觑,都在猜测。直到此时,人们才发现,不但多尔衮没来,就连他的两个兄弟也没来。
众御前大臣皆大吃一惊,广场上更是掀起了一阵低沉的雷鸣,齐声道:“啊!”
“真是越老越不会办事,只说是死是活,先让人出来报个信也是好的嘛!”
代善瞪了豪格一眼。他似乎从这个大侄子不同寻常的口气中,察觉到了什么,可他此刻顾不得这些了,只向侍卫问道:
由二王议政,到一王摄政,“议”与“摄”,虽只一字之差,可意义却是非同寻常——“议”还有待“决”,而“摄”则无须这个过程了。皇太极才死不到半年,这可是政局的一大变动,众臣震惊之余,却没有一人跳出来说半个不字。
一句话未完,提刀等在阶下的多铎,立刻响亮地答了一声道:“是!”
多尔衮起了个大早,盥洗毕,用过早点,便在奴才的服侍下,穿戴完毕,匆匆出发,他乘坐的是一辆豪华的后档轿车,前后左右全是身着重铠的护卫。不想走到东大桥边,果见两边茅封草长,桥面太窄,只能容一部车走过。于是,两边的侍卫只能跟在车后,不想上得桥来,刚走了不几步,突见草中涌出好几个人,一个个手持长刀,直往议政王乘坐的后档轿车冲来,其中一个大汉动作最快,他几步便冲到了轿车边,手持一把百十斤重的大刀,举刀便砍。
代善说:“当然有,敌人也很厉害的,他们也有刀枪,弄不好,敌人也可杀你。”
济尔哈朗一听,虽老大不愿意,但处在这种形势下,也只好跟着说:“对,就是这样,由你一人主政。”
济尔哈朗看在眼中,立刻转弯,乘机说:“这么吧,他虽有罪,但恶行早已暴露,没有造成后果,这是天意,那么,削去他的兵权,废为庶人,也就可以了,不然,只怕会让外人说我们骨肉相残。”
代善见多尔衮口气略有松动,不由稍稍放了心。此番豪格犯下谋逆大案,罪是肯定要治的,但只要不是满门抄斩,他这个家长便也可对长眠地下的皇太极有所交代了,于是说:
沈阳东门外有一片开阔地,广袤若十数里,绿草悠悠,一望无际,直到浑河边,这以前这里是明军的大校场,明军败于萨尔浒之后,努尔哈赤占领了沈阳,乃改沈阳为盛京,这里仍是八旗兵跑马射箭的场所,能摆开数万人马。
就在这时,只见大道上尘土飞扬,一匹快马急驰而来,马上的骑手是多尔衮的一名侍卫,他一路打马飞奔,直到离御前一箭之地才滚鞍下马,几99lib•net步跑近,俯伏于地,大声奏道:
多尔衮只好将过程说了一遍,且让他们看到了一群被抓的刺客,以及他们的凶器。济尔哈朗吓了一跳,说:
伯侄就这么说着,不觉已到阅兵场。只见广场上已旗帜鲜明,人山人海,阅兵台下,黑压压跪了一大片文武大臣,由济尔哈朗领头,齐声唱道:
“有旨。”
众人都不说话,但一个个交头接耳,分明是在猜测。突然,不知是谁留神,竟发现他们所在的这个大厅,竟被多铎和阿济格指挥的大队正白旗的士兵包围了——门前、窗下,外面的走廊里,都是全副武装的士兵,一个个刀出鞘,箭上弦,如临大敌,多铎和阿济格则一重身铠,手按佩剑,虎视眈眈地盯着大厅。
代善此时心情痛苦极了。豪格竟敢作出这种骨肉相残的蠢事,手段是如此毒辣,又如此不留余地,这让他说什么好呢?他明白,多尔衮是一定要置豪格于死地的。再说,豪格这样做,无论国法家法,就是满门抄斩,别人也无话可说。但是,他可是自己的亲侄子啊!
福临一听,不由害怕,他紧紧地倚在代善怀中,说:“为什么要去杀人呢,不杀不好吗?”
“启禀皇上,多尔衮该来了。”
不料这时的大汉也呆了——原来这是一辆空车,里面除了一段木头,却无一人,这时,只见后面几骑飞奔而来,为首一人,正是议政王多尔衮,他一身重铠,手持佩剑,向众人大喝道:
一行人匆忙赶来,在睿亲王府门前下了轿马。只见大门口仍一如既往,似乎什么事也没发生。礼王挥手让众人止步,自己和郑亲王陪皇帝先进去探视,众臣只好一齐候在大厅里。过了许久,不见动静,众人都有些耐不住了,豪格更是焦燥,他一个劲地在厅中踱着方步,半晌,又对着内堂,不知是指礼王,还是指郑王,只说:
当代善、济尔哈朗拥着福临走进多尔衮的卧室时,不想多尔衮好好的,身上没有半点伤痕,且跪伏在门口接驾。代善和济尔哈朗不由大吃一惊,就连六岁的皇上,也有些莫明其妙,代善正要发问,多尔衮却抢了先,他将一张供状递过来,口中问的是皇上,眼睛却是望着二王。
福临说:“由朕来召集,你们不是说,朕是皇帝,天下人都得听朕的吗?那朕就宣布,从现在起,谁也不准杀谁。”
代善说:“可眼下天下还没有平定啊,等到那天,皇上将天下平定了,于是就刀枪归库,马放南山,那时就谁也不能杀谁了。”
代善嘴唇颤抖着,哆哆嗦嗦好半天才说:“豪格这小子是发疯了,杀人偿命,国有常刑,主使谋刺议政王,更是罪加
藏书网
一等,自然是杀无赦——”
多尔衮在出师前,定在大校场阅兵,几天前,这里靠山搭起了一座大台,三面围着黄色帷幄,一面向着空旷的草场,上面有搭手的扶栏,中间摆了御座,因皇上将要亲临,所以,这天一大早,就有先期到达的宫廷侍卫,在这里布置警戒,一个个刀出鞘,箭上弦,很是森严。
于是,众人一齐随皇帝去睿亲王府。
“二伯,为什么要练兵呢?”
“有道是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他谋刺的是议政王呢?不斩豪格,我这议政王也不干了。”
福临说:“那,我们大家都坐下来,宣布谁也不准杀谁不就成了吗?”
代善掀开车帘,先向四周望去,只见广场上,正黄、镶黄,正红,镶红、正蓝、镶蓝、正白、镶白,八支大军,满满地占据了整个广场,刀枪林立,精神抖擞,显得十分威武,且数万人马,竟然寂然无声,只听得猎猎旌旗,在迎风摆动的哗哗声。
众臣不由一齐跪了下来,豪格也不由自主地双腿一软,直直地跪了下来。小太监走上前,突然指着豪格和扬善大声道:
众人这才一下省悟过来,于是一齐涌上前,堵住了这头,这里几个刺客早已瞄好了退路,于是一边抵挡,一边往大桥那头跑。不想就在这时,只见豫王多铎带着一队人马从那头冲上桥来,两起人马齐上,把这几个刺客堵在桥上,一个也跑不脱。
济尔哈朗却仍没有省过神,他瞪着一双困惑的眼睛,不知多尔衮葫芦里卖在什么药。
豪格果然上当,送上门来让人抓,也不能说豪格蠢笨——他下了老本,谁不想要个结果?眼下结果出来了,可难坏了代善。
代善说:“可以说是一回事,但又不是一回事。”
“请问皇上,豪格派出刺客杀臣,这是什么罪?”
代善不由瞪了济尔哈朗一眼,他不意这个平日与豪格挺亲近的人,在这个时候,竟然也来踩沉船、添乱子。他虽不怕济尔哈朗撂担子——他断定济尔哈朗只是摆样子,其实舍不得到手的位置,却怕多尔衮下逼脚棋,国丧之后,政局刚刚安定,眼看就要大举兵伐中原,以多尔衮之才,足当大任,这是他人替代不了的。代善不止一次想过,豪格志大才疏,不孚众望,要争位,根本不是多尔衮的对手,原以为他会知难而退,不料今天竟动手了,眼下多尔衮已稳稳占着理儿,这口气,已是有他无我、势不两立了,代善不由为难,他只好苦口婆心地劝道:
代善先代皇帝传谕:“众卿平身。”
福临说:“打仗与行围是一回事吗?”
轿车两边没有护卫,跟在后面的护卫冲上去时,便被这几个同伙敌住了www.99lib.net,冲到轿车边的大汉向轿中一刀挥去,竟把车顶砍开,杏黄色的车帘被卷到了天上,第二刀便砍进了车内,众人一下吓呆了,都以为议政王完了。
“恭迎圣驾。”
代善猛地一脚,将豪格踹倒,又指着他的鼻尖大骂道:“不知死活的畜牲,你该死!”
代善说:“皇上想得太天真了,那哪能成事呢,再说,又由谁去把这些人都召拢来呢?谁又会相信你说的呢?”
接着,代善问起多尔衮,皇帝也跟着问起多尔衮,济尔哈朗没有理睬代善,却走近一步,向皇帝大声奏道:
“十四弟,你别说气话了,他人尤可,你这议政王却是谁也替代不了的。任何人要更改,二哥我决不会答应,你的一班晚辈子侄也不会答应,二哥手下的正红旗、镶红旗也不会答应。”
第二天朝会,所有王公大臣齐集一堂。众人已隐隐约约听到一些风声了,正聚在一起议论,就在这时,代善突然宣旨:扬善图谋不轨,立即处斩;豪格知情不举,且背地辱骂左右议政王,着削去封号,永远圈禁。接着,代善又宣布一道旨意:伐明在即,大事方殷,为政令统一,和硕睿亲王多尔衮宜封为摄政王,暂摄国政。
这是为什么?
代善一边抱着皇帝下车登台,一边由远及近,向四下张望,渐渐看到身边来了——怎么只见郑亲王济尔哈朗,没见睿亲王多尔衮呢,他是主角,他不来,这台戏怎么唱?
代善从内心里喜欢这个侄子皇上,于是恭恭敬敬地回答说:“因为要打仗,所以非练兵不可,兵不练是打不好仗的。”
济尔哈朗望望多尔衮,又望望代善,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豪格要杀你?”代善惊问,同时,他想起豪格在东校场不同寻常的问话。
多尔衮这才无话可说,客气了几句,便也不再推让了。
多尔衮冷笑着说:“不可能,那么,这一切都是我捏造的?老兄,豪格是对二王议政不满,他今天可杀我,说不定明天就要杀你!”
反应最快的,是紧跟在济尔哈朗身后的豪格,他连连问道:“多尔衮,不,议政王可被刺着啦?”
其实,豪格看神獒并未看走眼,多铎将他吊在梁上用浸过水的皮鞭抽,那只是小菜一碟;阿济格将他架在烤全牛的铁架子上用炭火烤,他竟毫无一言,真不愧是一条响铮铮的铁汉。可是,人总是良莠不齐——豪格派出跟他的人,竟有两人受不住酷刑,才吊起来便呕屎一样地全招了,不过,就是没有他们的口供,豪格也脱不了干系:谁不知这神獒是肃亲王府的护院?
代善说:“皇上真是仁厚之君,可要坐稳天下,不杀人是不行的,在这个世界上,咱们不杀他,他
九九藏书
便要杀咱们。”
济尔哈朗脸都吓白了,嗫嚅了半天,说:“不,不,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这,这个小子太不知轻重了,这可是谋反啊,谋反可是死,死——”
侍卫从容地说:“刺客埋伏在东大桥边的草丛中,突然冲出,挥刀砍向睿王爷,睿王爷被砍中肩膀,这时,我们都上来了,把这个家伙乱刀砍死了,可草丛中还有几个,却乘机逃走了。”
“皇上口谕,将乱臣豪格、扬善拿下。”
代善见多尔衮提到了父兄,不由心中一动,于是,他改用告诫的口气说:“十四弟,你毕竟是长辈,豪格是晚辈,晚辈有错,要打、要骂、要杀都可由你,眼下你要认真,要治豪格以谋反罪,那该死的可不是豪格一人,而是满门抄斩,他那一家子可是你的亲哥哥、大行皇帝的一支亲骨肉啊,大行皇帝尸骨未寒,你难道要让大行皇帝在地下哭泣?”
“快快拿下刺客!”
摄政王者,代天摄政也,虽不享有天子之名,却已是享有天子之实了。豪格一案,多尔衮清楚,该适可而止了——眼下就杀豪格,确实要招人闲话。再说,豪格暂时不死,自己却有的是机会整治他,难得的是这摄政王的名号,这已是乞浆得酒了。
“十四弟,这样吧,你信哥哥这一回,削去这小子所有封号,罚他一万两白银;两黄旗是天子亲军,也不能再交他统带,但留他一命,将他圈禁起来,永不叙用,眼下军务方急,我建议皇上封你一人为摄政王,军国大事,以你一人意见为准,这样再无人碍手碍脚,背后捣鬼,你可放心吧!”
众人不由愕然,一个个呆若木鸡;豪格情知不妙,便要伺机开溜。不想就在这时,只见常跟在皇帝身边的一个小太监走了出来,大声叫道:
代善说着,自己已是泪眼婆娑了,代善一掉泪,皇帝也跟着掉泪,这一来,多尔衮不由也想到了皇太极,那个虽篡夺了他的皇位,却是可以原谅的亲哥哥,他的眼眶也湿润了。
豪格一见,不由挣脱揪扭,一下跪倒在代善面前,说:“二伯救我!”
福临说:“怎么这样说呢?”
说着,转向多尔衮,迟疑半晌,才说:“十四弟,我的好兄弟,你是议政王,要杀豪格,可要杀得叫人心服口服啊。”
代善说:“打仗是打敌人,行围是打野兽,虽都是打打杀杀,可对象不一样。”
“这不大可能吧?”
转身就要去执行,代善忙叫道:“慢。”
多尔衮一怔,立刻扬着手中的供状道:“难道这是我伪造的?立刻可以传齐一干人犯,当堂对质。”
福临说:“你打敌人时,敌人打你吗,他也有刀枪吗?”
那个派去向皇上送信的侍卫,是议政王交代好了的,九*九*藏*书*网不能说议政王死了,说死了八旗军会乱套;也不能说议政王安全无恙,那样说势必惊走豪格,或逼反豪格,而模棱两可是最好的办法。
多尔衮冷笑说:“我的好二哥,这个时候说这个话有什么用?小弟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信谗言,损骨肉,可是小弟干的事吗?可局势明摆着,我若心慈手软,不处分豪格,局面就要不可收拾了,连我议政王也敢杀,他就连皇上也敢杀。到时大清内部大动干戈,本土不保,父皇、大行皇帝创下的基业毁于一旦,到时你我有何面目,见地下的父兄!”
多尔衮别过脸不望济尔哈朗,却对着一直沉默不语的代善说:“二哥,这可是在国丧期间,豪格就敢动这个心思,那我还敢出门?这个隐患不除,国家还想安宁?”
多尔衮却仍虎着脸,瞥了代善一眼说:“哼,豪格敢以下犯上,外人就不看笑话?豪格为什么敢这样干,就因为他手上掌握了两黄旗人马,就因我名为议政王,其实却枉担虚名,朝堂上有人与我掣肘,背后有人为豪格撑腰,才导致今天这后果!”
豪格和扬善一听,跳了起来,正要抽刀反抗,可左右一下涌出了许多武士,他们一齐冲上来,只几下就将二人制服。这时,只见二门一下打开,几个人同时出现在众臣眼前,他们是面露惊恐的皇帝、紧紧扳着脸的代善,和灰头土脸的济尔哈朗,最后才是笑逐颜开的多尔衮。
代善说:“这倒不必,十四弟,人家会说,重刑之下,何求不得?”
“皇上,不好啦,有人谋刺议政王!”
众人一听,不由七嘴八舌地乱问。这个侍卫一时不知回答哪个好,但把眼来望二王,郑亲王已慌了手脚,还是礼王算能沉住气,他扫视众大臣一眼,说:
辰牌时分,顺治帝福临乘车从宫中出发了,陪他一同坐在御辇中的,是他的亲伯父、和硕礼亲王代善,御驾的前后左右,是皇帝的全套卤部仪仗,以及全副武装的御林军。才六岁的福临听说是去看操便很兴奋,在车中,他一个劲地问他的二伯父,说:
济尔哈朗为豪格的事,出了不少力,到头来却没有得到豪格一句好话,所以,他对豪格也没有好看法。此番干这等大事,事前竟没有向他透半点风,济尔哈朗更加生气,乘机说:
“议政王可好?”
代善这是明显地偏袒豪格。多尔衮不由大声说:“二哥,我这个议政王可是大家公推的,连你也点了头的,豪格要杀我,不是冲这点来的吗?眼下他要杀我,你却袒护他,你眼中没有我这议政王,可也没有国法家法啊!既然如此,我这议政王干着又有什么意思,我何苦啊?今天当着皇上的面,我把话说了,这议政王我不干了。”
更多内容...
上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