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开放管理的核心·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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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开放管理的核心·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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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污辱别人的人,亦不会真正为国家做事。
这是张良的一个小小权术,但是权术后面隐含的意义是,你要报酬人家功劳的时候,不能只顾及私人的感情,不能只顾及自己的爱好及厌恶。所以这虽然是一个计谋,但是计谋后面是赏罚分明,一个公正的原则。这个原则在汉朝四百年历史中有大半的时间是相当落实的。所有的掌权者都犯了一个毛病,正如电视剧中的乾隆,喜欢和珅,讨厌刘罗锅。如果刘罗锅能封侯的话,其他人就很放心了。就是因为有一个公平的原则在,终究乾隆还是让刘罗锅担任宰相,在他死后还封了一个文正公。也因此,虽然清朝到乾隆的时候开始走下坡路,乾隆年间基本上还是一个不差的时代。
在台湾地区,这样的情形目前并不多见,因为台湾地区公司的董事会多半掌握在创办人或是他的儿女手里,所以还没有到这个地步。但这个危机一直存在,所以董事长与总经理两者中间的制衡是很不容易做到的,即使像汉朝这么稳定的结构,也依然出了许多乱子。如果企业能有高度的专业和健全的组织结构,使得专业人才得以发挥矫正的功能,恐怕是唯一可以防止出乱子的力量。但是专业人员要有一定的职业道德,否则也是没用的。如果把汉朝当作一个公司,中国的王朝公司已经成型而且整合成一个良好的组织结构。汉朝存在了四百年,终究还是有许多问题。最后的问题出在专业人才的来源不像过去那样广泛了,干部不断拉拔自己的人,察举的途径被少数人垄断。所谓“世代三公”,即是一家人代代担任高层职位,可是哪有可能世代都出贤人?这都是因为郡县有一些大家族,永远察举保荐自己。换句话说,客户的代表不再能反映客户的意见,只能反映客户组头的意见,组头控制了底下客户的意见,而组头的利益永远优于客户。

赏罚分明

组织改革

《盐铁论》是否为当时辩论的完整记录,我们无从得知。但是大概离真相不大远,可能是简单的叙述,可能省略很多细节,但足以反映会议本身引起的辩论,和辩论双方不同的立场。正像一个产品发表会,客户及厂商可能都要发表一些对产品的意见,坏的推销员反驳客户的意见,好的推销员则是听取客户的意见。民主政治就是要让推销员去听取客户的意见。汉武帝以后,多数官员由察举出身,也如同推销员由客户代表出身,所以汉朝本身的制度虽不是民主制度,察举制度却是沟通政府与人民之间的桥梁。这一制度,使汉代这个大公司,赢得了四百年的祚命。因为汉朝是很长治久安的时代,所以今天我们还称自己为汉人。中国之所以能长久地存在,成为一个长久存在的文化与政治体,汉朝的稳定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制衡的作用

为万民,非为一姓也。
汉代的财政问题,也值得注意。国家寻求收入,正如经营企业,必须有可靠的运转资金。当时工商业并不发达,国家运作资金全来自人民,要如何由百姓身上获得足够的税收,而百姓不造反,也正如同如何让客户心甘情愿购买产品。企业盼望客户有购买力,盼望客户富有,假如我是银行的话,我希望客户把钱存在我这里,当然也希望把我的钱借给他,在他赚钱之后把赚来的钱又存放我这家银行。基本上汉朝的经济政策就是以此为基础,讲究藏富于民,人民有钱就是国家有钱。如果政府将民间财富都搜括光了,国家也穷了。因此,汉代的财政理论,注重不扰民。
黄宗羲:《原臣》
为天下,非为君也;
运用人才是很重要的,可以不拘一格,

汉代丞相

缘夫天下之大,非一人之所能治,
吾以天下万民起见,非其道,
但任何制度都会出问题,汉朝的问题出在董事会和总经理之间的冲突。皇帝常常不甘心于放权;君权与相权难免发生冲突,而君权亦往往落在外戚与宦官手里。因此,两汉都有外戚和宦官干政,东汉尤其严重。换句话说,董事会老是要侵入总经理的职权。汉代有内廷与外廷的分别。内廷的权力越来越大,以至于汉亡。
要发展一个新制度,还是继续秦朝留下来的制度,汉朝解决这个问题当然也有一定的过程。在汉朝刚刚建立的时候,也有人说还要分封功臣与王子。但实际上,汉朝有两代虽实行分封制度,但实践的结果是,先是功臣与中央的冲突,后是亲藩的叛变,以致造成许多内乱。在汉室初建时,甚至有人建议,复建六国,让六国之后人继续统治他们原有的地方,共同奉汉为皇帝。但汉高祖的谋臣,包括张良,并不同意这个办法。封建制度等同于将已成历史陈迹的东西再度拿出来,对整个政府的运作,只会造成困难。换句话说,当年因为条件不够而设立许多分公司的制度,终于在这种情况下成为过去的事情。张良出身秦亡六国之中韩国的贵族世家,他在参加反秦革命时,原来的目的是恢复六国,当然韩国复国是他主要的意图。但是天下已定,他打消了恢复封建的主意,认为郡县制的治理,可以保持国家安定。汉代继续维持郡县这种直接管理的行政制度,并继续维持考核的监察制度——这两大特色始终见于中国历代王朝。
但是谁真正设计出这套制度呢?倒也不是任何一位丞相,而是学者陆续提供的意见。学者之中,董仲舒是一个关键性的人物。董仲舒认真地建议将权力的基础放宽下降到地方。董仲舒的政府理论是天命,相信皇帝的统治是依据天命的,而天灾是反应人情。借一个譬喻,一个公司能不能存在,能不能运作,要靠市场反应。无论是百年老店或正字商标,客户的满意度决定了一切。百姓说不出话,老天会帮他们说话;天灾其实是人心不满。天下安定的时候,天灾就是天灾,人心不满的时候,百姓纷纷议论,为天灾找理由。当天降的灾害与异象被解释为政策错误,或吏治不良……也就是人心不满的时候。同理,当公司产品好服务好的时候,广告再烂,产品一样卖,因为这时是产品在替公司说话。当一个公司被骂广告烂、广告骗人的时候,也就是产品不行了。董仲舒的阴阳感应其实就是讲市场效应,而市场效应取决于人心之向背,人心则取决于对政府服务的满意度。于是在董仲舒的理论中,天命王权的源头完全取决于人民的意见,天象不过是个反应,真正决定的是人民。就企业经营来说,市场的竞争完全靠产品,再好的宣传、再好的包装、再古老的招牌都没用,只有产品本身的品质算数。关于汉代的郡县制,贾谊的《治安策》是重要文献,他主张设郡县,反对封建。贾谊预测的灾害,在七国之乱时应验。99lib•netwww.99lib.nethttp://www.99lib.net
而分治之以群工;
汉代的基本政策是“重农务本”与“藏富于民”,但是二者也有冲突的可能。例如在货币政策方面,如果富人掌握了货币发行特权,包括农民在内的小民百姓就难免吃亏了。在文帝十二年贾谊上书足而知荣辱。’民不足而可治者,自古及今,未之尝闻。古之人曰:‘一夫不耕,或受之饥;一女不织,或受之寒。’生之有时而用之无度,则物力必屈。古之治天下,至纤,至悉,故其畜积足恃。今背本而趋末者甚众,是天下之大残也;淫侈之俗,日日以长,是天下之大贼也。残、贼公行,莫之或止;大命将泛,莫之振救。生之者甚少而靡之者甚多,天下财产何得不蹷!
汉之为汉,几四十年矣,公私之积,犹可哀痛。失时不雨,民且狼顾;岁恶不入,请卖爵子;既闻耳矣。安有为天下阽危者若是而上不惊者!
世之有饥、穰,天之行也;禹、汤被之矣。即不幸有方二三千里之旱,国胡以相恤?卒然边境有急,数十百万之众,国胡以馈之?兵、旱相乘,天下大屈,有勇力者聚徒而衡击,罢夫、羸老,易子咬其骨。政治未毕通也,远方之能僭拟者并举而争起矣;乃骇而图之,岂将有及乎!夫积贮者,天下之大命也;苟粟多而财有余,何为而不成!以攻则取,以守则固,以战则胜,怀敌附远,何招而不至!
今驱民而归之农,皆著于本;使天下各食其力,末技、游食之民转而缘南亩,则畜积足而人乐其所矣。可以为富安天下,而直为此廪廪也,窃为陛下惜之!”(《资治通鉴·汉纪五》)">
,就谈到要藏富于民,货币要由政府自己铸。汉朝有一段时期,特许铸币权交给封君与宠臣。贾谊认为民间铸钱会使得货币没有信用,造成通货膨胀,百姓就穷了。在经济学上,货币是靠信用,不是靠本身的价值,政府发行货币,应维持货币的稳定性,使得老百姓的财富可以长久的保值。由重农到铸钱的讨论,可知汉朝的政策是让人民维持安定的生活。
故我之出而仕也,
一个污辱自己的人,不会真正为国家做事;
汉朝的丞相既不是一个独立的幕僚长,也不是一个完全的CEO。如前面所说,在朝代一开始的时候,所有的丞相都是功臣或功臣之后,从同一个集团出来的,同质性很高。

征求民意的察举制度

即君以形声强我,未之敢从也。
汉代的北边,有一个强大的游牧帝国匈奴,汉朝政府既须防卫边疆,又须顾及国家负担庞大军备的负担,如何在两者之间求取最经济而又有效的方法,也是汉朝政府必须面对的难题。《资治通鉴》卷十五记载,晁错在文帝十一及十二年,曾两次建言,可以在边疆上建立专业的防卫力量,以国家公地放领的方式,吸引一批人志愿在边疆守卫,并且可以自己耕种养活自己——这是军事屯田。同时,奖励商人运送粮食物资到边疆,以达到降低成本防卫边疆的功效。这种策略,是创造条件,不花本钱,使人民志愿为国家做事。但是要让这批人能安心地屯田居住,政府也必须先下一点本钱建镇、盖房子、派医生,让屯田户可以安安心心地过日子。九-九-藏-书-网
另一问题,则是东汉改变相权结构。东汉有三公:司徒、司马、司空,形成三头政治,这三位主政者之间没有一个居领导地位,也就是没有一个真正的总经理,而有三个总经理。东汉一直不安定,就是因为制度上发生了这样一个改变。权臣也会夺取君权,例如王莽,他原来出自内廷,夺得丞相的权力后,实际上王权相权合而为一。他只为自己的权力谋,等于公司有一个贪污的、滥用权力的总经理,自己富了,但瘦了公司。美国今天许多总经理常犯这样的毛病,将自己的薪资提到天文数字,不顾公司的利润,吃垮了这家公司就换一家。这就是在总经理和董事长之间如果不能取得平衡,专业的经营者也会有不忠诚的情况。
这就是我们在生产产品的过程中,要想尽办法利用非经济因素,刺激动机,降低成本,提高工人工作的意愿。工作意愿强了,积极性高了,产品的品质、专业性都能增高,附加值就增高了。以非经济因素减低经济成本,今天企业的生产也常采取这个策略,只是汉人早就明了了。
但一定要尊重人才,也一定要有适当的礼貌。
台湾地区就常见这样的例子,政治权力分配的桩脚拿老百姓的利益换得自己的报酬。在表面上,依然是高度专业化的,人才也经过一样的教育、一样的选拔与升迁过程,但是人才来源由原本的三四千万人,缩小至几百户。东汉政府中设立的吸纳意见管道,最后只代表千分之一不到的少数获利阶层的意见。所以到公元一百八十年左右,老百姓起来造反了,黄巾起事的口号是天命改易,不在汉室了。汉朝不再能提供安定的生活,西羌与匈奴都不时入侵,大家大户压迫老百姓,政府都是贪官污吏。国家大学的学生看着政府错误百出,却不能改变,于是出而抗议,最后,汉朝垮了。这一个四百年的老公司就因为没有跟客户做一个直接良好的沟通,同样的组织、结构,没办法产生同样的自我调节的功能,在层层官僚系统中,人人拦截收来的税收自肥,成本提得非常高,产品却非常差,公司当然非垮不可。所以在公司中每个人都为自己的利益,短时间个人有好处,长时间公司一定会跨台。一个改组完成的汉朝,却因为老化而崩溃。
汉代丞相是朝廷的首长,所有的记录都在丞相府里边,这是汉初藏书网第一位丞相萧何的功劳。萧何原是沛县县政府的职员,相当于县长秘书一类的职务,学历不明,履历不高,却是很早就能赏识刘邦,后来也帮助刘邦夺取沛县作为第一个基地。在刘邦取天下时,萧何是重要的助手,进咸旧这一收取档案资料的举动,更是刘邦能够成功的重要关键之一。汉军进入秦的首都咸阳的时候,萧何抓的第一件事情,不是封仓库,而是接收图册,包括地图、户籍与卷宗档案。萧何眼光远大,懂得一个能够运作的管理机器,手上一定要有档案与数据。有全国地图的人,有全国人口数据的人,有税收数目字的人,有全国驿站船邮网路资料的人,对全国情势就会有通盘了解。项羽没有做到这事,汉高祖与萧何做到了。用黄仁宇先生的一句话,若按照数目字来管理的话,管理系统才能运行;图册都是数目字。一个好的公司,必定有一批好的数据:它的客户在哪里?产品的成本要如何计算?如果没有这些资料,开个街角上的夫妻老婆店还有可能,但经营大公司却不行。萧何做到的就是掌握足够的资料数据。
换句话说,假如顾客也就是老百姓所需求的服务是繁荣及安定,现在有人代表客户说话了,客户也可以参加政府的运作。用企业活动为譬喻,假如有一群客户做一个集体的购买,公司就可以从采购团的代表知道这批客户想要的是什么,喜欢的是什么。汉代有了这批贤良与孝廉,他们即可能参加政策性的活动。宫廷会议时,皇帝及重要的大臣、各部的首长都在场,政府官员及经由察举出来的贤才,共同讨论政府的政策。著名的一例就是《盐铁论》。政府的宫员,基于国防需要,讨论是否要打匈奴,若不打匈奴,匈奴就要打进来了。打匈奴要花多少代价,这代价要由谁来支付?值不值得?假如现有的政府经费不够支付,不免寻找财源,以支付战争费用。政府官员说要盐铁公卖,老百姓的代表说盐和铁是日常生活需要的东西。公卖盐和铁,富人也那么多的盐,穷人也吃那么多的盐;富人不用铁,可是穷人要用锄头,这根本是不公平的,因为大家的负担不同。从国防政策,国内的繁荣及盐铁公卖以后市场所受到的干扰;干扰之后,经济是否繁荣;人民的公平负担的原则……这些主要的课题都在《盐铁论》的辩论中出现。

财政问题

汉朝政府的组织改革及上述各种政策,都相当于改造公司结构及生产程序的大工程。早期周朝的分公司制度,是单一产品单一生产方式的结构。汉朝改变为高度整合的公司结构,公司的干部也高度专业化。这些受过训练的贤良方正,算得上高度专业的文官。贾谊与晁错都是以专业的能力提出建议,促使公司的生产方式多元化,运用多种不同的方法,以最低的成本产生最好品质的服务,并继续不断搜集顾客的意见,使得客户与产品之间一直维持着互动。这一结构性改组工作,花了将近一百年的时间,其后又沿用了三百年之久。汉代的改革相当有效,因为这一结构能不断地自我调节。汉代的文官制度,实现了选用专才组织决策阶层,理性地接纳消费者的意见、理性地分析消费者的需求、理性地考虑如何降低成本和提高品质。假如今天有任何公司能做到这样的标准,这个公司一定是成功的。在今天自由市场经济的环境下,以美国为例,公司的股票一上市,股权分散,董事会由股东推选产生。当然董事会与经营者分开,经营者一定是专业的管理人员,也才会有这么大的弹性。
汉朝的早期,不能脱离一个小集团统治的色彩。许多汉高祖从前的功臣,自然而然成为高级官员。汉初两三代,丞相都是功臣之后,因为担任丞相的条件是由封侯的高官中选出。汉代侯爵是除了军功不封,一定是当年共同打天下的伙伴才能封侯。而列侯的子孙才能继承爵位。同样,二千石的高级官员也多列侯。换句话说,丞相以及其他高级干部的职位都是由一个小集团垄断。历史上有一个小小插曲:在汉初,局面还没有稳定的时候,有一次高祖在高台上远远望见河滩上有人群聚集谈话,汉高祖问张良,这些人在干什么,张良回答说,这些人都是在商量怎么反抗你的人。汉高祖很纳闷,是为什么呢?张良答:这些都是帮你打天下的人,但是你封来封去都只封你的亲戚,有功之人不知道自己应该摆在哪里。汉高祖问张良应如何解决,张良说:即刻分封,我们来不及考核,但是你只要封一个大家都知道他平常最恨你,你也最恨他,而这个人却是有功的人,你先封他,你心目中有这样一个人吗?汉高祖说,有这样一个人,叫雍齿。张良建议立刻封雍齿为侯,一旦雍齿被封了侯,其他功臣就放心了,因为雍齿尚且封侯,又何况他们呢?
汉朝政府相权的实力基础,就在这批数据,因为全国的资料不在宫里,反而是在相府。这是汉朝的CEO所具有的特別的权位。所以汉初的丞相可以没学问,但有实权。皇帝必定会有自己喜欢的内廷宠臣,但皇帝身在宫中;丞相代表的则是法律与秩序。汉文帝是不错的君主,开创了文景之治的局面。汉文帝有他所喜爱的宠臣,但当时的丞相申屠建虽然学问及能力都不是很足够,却仍能责罚宠臣。汉代宫中及府中财政分开,是汉朝一项很重要的原则,能将两者分开的原因,即在丞相府有政府运作的资料及数据。为此,虽然汉朝不断地有外戚、宦官干政,但政府始终有相当程度的稳定性,也就是靠宫中与府中分开的原则。权在宫中,能在府中。权能区分,一旦董事长委任了总经理,总经理就掌握了所有的行政权及资料数据,董事长就应该退到第二线,只掌握大政策的方向。这种权能的分野,在中国实行得非常早,同一时代的罗马既没有郡县,也没有宫中府中的分野,也没有军人文人的分野,也没有察举制度、贤良方正共同参与讨论国是的制度。与汉朝同时代的罗马公民,以最古老的贵族制度参与政治,显得原始粗糙。汉朝的运作体系却是相当符合经营一个公司的原则的。
汉朝初期有了一个功臣集团,决策阶层事实上还是封闭的,即使有才干的人也只能进入二级干部,不能进入第一级。所以全国的郡太守里面,也有差不多三朝的时候是由功臣的子弟担任的。这样的政府没有全国的代表性,统治阶层和被统治阶层是截然分开的,决策阶层和执行的干部也是截然分开的。幸亏,到了汉武帝的时代有很多的改变。汉朝本来有一个让天下臣民上书的习惯,让有见解的人抒发自己对于政府施政的意见,但是汉初并没有征召人才的制度,没有一定的名额,也不是定期举行。汉高祖未定天下的时候,他在路上碰见父老,那些岁数大见识多的长者,向他提出一些建议。汉高祖知道民间有许多重要的意见,所以汉室有时候求贤良直言,讲错了,不罚;讲对了,有赏。汉朝这个征求民间意见的管道,在汉武帝的时候落实为察举制度。全国都要按照郡县人口的比例由地方推荐察举,寻找当地的人才,到地方上做事。先在地方担任掾吏部属,再逐步荐举到中央政府工作。汉代孝廉是有配额的,超过二十万人就出一个人,不到二十万人也要推荐一个人,这个办法使汉朝的政府结构有了全盘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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