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叛乱前夜
相互试探
目录
第一章 杨国忠的美好时代
第二章 两虎相争
第二章 两虎相争
第三章 叛乱前夜
相互试探
第三章 叛乱前夜
第四章 范阳鼓起
第五章 潼关内外
第六章 自作孽,不可活
第六章 自作孽,不可活
第七章 马嵬坡
第八章 李亨当政
第八章 李亨当政
第九章 快乐的猪
第九章 快乐的猪
第十章 两京光复
第十章 两京光复
第十一章 微妙平衡
第十二章 烽烟又起
第十三章 棋逢对手
第十四章 造化弄人
第十五章 二帝归天
第十五章 二帝归天
第十六章 重回一统
第十六章 重回一统
第十七章 天下多事
第十八章 天壤之别
第十九章 前赴后继
第十九章 前赴后继
第二十章 新旧更迭
第二十章 新旧更迭
第二十章 新旧更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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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格说起来,杨国忠这次突击搜查并非一无所获,还是取得了一个成果——打草惊蛇。
辅璆琳的案发让李隆基心中的天平又开始摇摆,他对安禄山的不信任与日俱增。
安禄山在长安的住宅由李隆基特批,前前后后都是李隆基张罗,装修按照当时的一流标准,最扎眼的是里面有两张镶白玉的檀木床,檀木床的尺寸比较特别,长一丈,宽六尺,躺两个姚明绰绰有余。
陛下应该指示安禄山将献马日期推迟到冬天,而且由朝廷直接押送,不需要范阳出兵。
晁错主张削藩,他对汉景帝说,“削之亦反,不削亦反”,意思是说,无论削不削藩,这些藩国早晚必反,既然这样,就不如早削,逼他们早点反,对国家的危害还小些。
就在安禄山准备加快叛乱节奏时,李隆基的诏书到了。
李隆基在诏书中写道:“你的儿子就要举行婚礼了,作为父亲你得到长安观礼吧。”
二、李隆基不愿意亲手毁掉自己树立的典型。同现在一些领导一样,如果在自己的任内树起了一个典型,就会千方百计维护这个典型。我把这种心理叫作“老母鸡”心理,李隆基和安禄山就是这样的关系。安禄山这个典型,李隆基已经树了近二十年,让他亲手毁掉,他舍不得。
这是一个馊得不能再馊的主意,把安全留给了自己,把危险留给了皇帝,等待他的只有悲惨的结局。
失望的杨国忠知道,请神容易送神难,当初把人家抓进来容易,要送出去就难了,至少得给一个合理解释吧。
现在李隆基下令推迟献马日期,双方的底牌即将揭开。
两相对比,前者是原版,后者是山寨版。
晁错的悲剧在于吵了半天,却没有善后的手段;杨国九_九_藏_书_网忠的悲剧在于,他以为善后的手段足够了,到头来才发现,还差那么一点点。
不仅李隆基疑惑,得知这个消息的不少官员同样疑惑,河南尹达奚珣直接上疏李隆基,一针见血:
李隆基饱含真情地写道:“朕最近特意为卿新开凿了一个温泉池,今年十月朕会在华清宫等待你的到来。”
李隆基继续沿用了自己的感情攻势,他亲自给安禄山写了一封热情洋溢的邀请信,热情洋溢程度直逼《还珠格格2》里乾隆向紫薇和小燕子发出的回宫邀请。
由于安禄山一直声称“有病”,慰问特使裴士淹就被冷处理了二十多天,直到二十多天后,安禄山终于“康复”了,在总部接见了裴士淹。
邀请信写得很感人,可惜已经打动不了安禄山的心。
一个月后,自称有病的安禄山给李隆基上了一道奏疏,声称自己将前往长安贡献战马三千匹,贡献路上每匹马配备两个马夫,另外派遣二十二名番将护送。
给安禄山传递消息的是安禄山的儿子安庆宗,当时他留在长安,准备自己与皇族女儿荣义郡主的婚礼,正巧发生了杨国忠突袭安禄山住宅事件。
慰问草草收场,裴士淹忐忑不安回京复命,他把安禄山的态度既报告给了李隆基,也报告给了杨国忠。
一、安禄山对朝廷使节的态度前后反差太大,以前安禄山毕恭毕敬,后来则爱答不理甚至不敬,如此大的反差,就存在疑点。以安禄山的智商,他应该知道伪装的重要性,难道他觉得自己胜券在握,已经无须顾忌长安的感受?正常情况下,一般不会。
天宝十四载三月二十二日,李隆基的特使又从长安出发了。这次的特使是给事中裴士淹,他99lib•net奉命前往河北道慰问,而安禄山正担任河北道巡察特使,是重点慰问对象。
一、李隆基过于自信,他过于相信自己的识人能力。公平地说,在开元年间,李隆基的眼光还是非常准的,无论是姚崇,还是宋璟,抑或张说、张九龄,李隆基看人看得非常准。即便是充满争议的李林甫,李隆基看得也非常准,尽管李林甫的口碑很差,但在他的带领下,国力蒸蒸日上,这也验证了李隆基眼光的独到。然而到了晚年,李隆基的眼神便不济了,杨国忠、安禄山都是他看好的人,但都看走了眼。
综合以上三点,李隆基“顽强”地保住了安禄山这个典型,但他的心中依然在打鼓,那么多人说安禄山谋反,他还是心有余悸。
这时李隆基未必相信安禄山会谋反,但为了以防万一,他准备调虎离山。
安禄山的宾客李超等人被当作证人抓进了御史台监狱,杨国忠渴望从他们的口中得到安禄山谋反的线索。这一次,杨国忠又失望了,他一无所获。
很快,杨国忠向安禄山狠狠地刺了一锥子:他居然派兵搜查了安禄山在长安的住宅。
“七王之乱”喊出:诛晁错,清君侧;
三、步入老年的李隆基不想再折腾了。翻开李隆基的人生履历,可以发现,他的一生就是战斗的一生,最早跟韦后斗,接着跟太平公主斗,后来跟宰相斗,同时还得防范儿子的虎视眈眈。斗了一辈子,李隆基累了,他更愿意维持现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裴士淹如期抵达范阳,一张慰问的热脸贴到了安禄山的冷屁股上。
病自然是装出来的,安禄山是不想到长安束手就擒。
杨国忠想了一下,那就不送了吧。
这就是流氓和一九_九_藏_书_网般人的区别,一般人讲究,流氓不讲究,一般人按套路出牌,而流氓没有套路,不按常理出牌。
在这一点上,杨国忠与汉景帝时主张削藩的晁错有点类似。
说是慰问,其实还是因为李隆基不放心,“送水果”名义已经用过一次不便再用,因此这一次便祭出“慰问”的名目。
秘密处死!
以往,每逢朝廷使节前往范阳,安禄山都会颠颠地出城迎接。然而自从天宝十三载从长安胜利大逃亡后,安禄山改了规矩,不再出城迎接,而只是在城中的总部接见。
此时的杨国忠已经把扳倒安禄山上升为人生第一要务,他到处吵吵“安禄山要谋反”,却从来没有认真想过,一旦安禄山真的谋反,局面将如何收拾。
如果李隆基同意他七月献马,那么说明李隆基对他依然信任;
数天后,传诏使节回到长安,一下子跪倒在李隆基面前哭喊道:“臣差一点儿就再也见不到陛下了!”
不知不觉间,杨国忠与晁错走上了同一条轨迹,他们都在大声呐喊,他们都想引起皇帝的高度关注,不同的是,晁错出于一片公心,而杨国忠,私心盖过公心。
晁错主张削藩的态度很坚决,但他从来没有想过,如果藩国真的反了,以后该怎么办。
辅璆琳如何案发,史无明载,估计跑不出同行相互倾轧的圈,可能是他不小心泄露了范阳之行的秘密,结果被忌妒的同行告发。
杨国忠以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绝密,却没有意识到,安禄山在长安也有眼线,这个眼线探听99lib.net到搜查的消息,便把消息迅速传递给了安禄山。
杨国忠把安禄山的住宅仔仔细细地搜查了一遍,他想从这里找到安禄山谋反的证据,然而,搜查的结果令他很失望,证据没找到,证人或许有几个。
然而尽信书则不如无书,我对这几次试探倒有几处存疑:
有病!
总结原因,不外乎以下几点。
裴士淹发现,这次接见,安禄山有些漫不经心,眉宇之间带着一丝傲慢,裴士淹心中一冷,这个胡人不会真的有反心吧?
借着七王之乱喊出的口号:诛晁错,清君侧。汉景帝最终把晁错牺牲掉了。临刑那一天,不明就里的晁错还以为景帝召他进宫议事,兴冲冲穿着朝服上了车,不料走到半道,被一脚踢了下来,然后,咔嚓,一刀两断。
杨国忠还顾不上原版和山寨版的区别,当务之急,是继续寻找安禄山谋反的证据。
理由呢?
安禄山的话惊出了传诏使节一身冷汗,他心中暗暗发抖,这个胡人看来反意已决。
得到儿子传来的消息,安禄山顿时紧张了起来,看来事情得抓紧了。
经过双方的几次试探,安禄山的不臣之心已经昭然若揭。
几番试探,长安与范阳的关系越来越紧张,双方都绷紧了神经。
当然,他也有冠冕堂皇的借口:有病,身体不好!
相同的一幕曾经在开元年间出现,当时宦官牛仙童收受了范阳节度使张守珪的贿赂被同行告发。
二、既然安禄山能在朝廷使节身上做手脚,那么杨国忠会不会同样做手脚呢?朝廷使节向李隆基汇报的安禄山已经接近穷凶极恶,那么他们的汇报有没有水分呢?恐怕未必没有。
如果李隆基不同意,进而推迟他的献马日期,那么说明李隆基对他已经产生了怀疑。
读“99lib•net安史之乱”这段历史的人不免有些疑惑,为什么李隆基对安禄山那么信任,即便已经出现了叛乱的苗头,他还是愿意相信安禄山不会谋反?
不久,长安的一纸诏书,将安禄山逼进了死胡同,从此,他只能一条道跑到黑了。
李隆基一拍胸脯替安禄山担保,胸脯拍得山响,但他的心里依然没有底。
等七王之乱发生后,晁错绞尽脑汁想出了一个主意:由他坐镇京师,由景帝御驾亲征。
李、杨二人听完报告后反应截然不同,李隆基似乎不太相信,杨国忠却大喜过望:“你看,我说吧,这个胡人想谋反!”
李隆基阅罢,表示认可,从此时起,他终于对安禄山产生了怀疑。
当这封热情洋溢的邀请信送到安禄山面前时,安禄山没有像以往一样起身恭迎,而是大马金刀地坐在凳子上,无所谓地说了一句:“圣人安康。”
李隆基说得合情合理,然而遭到了安禄山的拒绝——抱歉去不了。
就在这时,曾经收受安禄山贿赂的辅璆琳案发了。
时隔多年,这一幕再次上演。
巧合的是,当他们所期盼的结果出现时,历史竟然有惊人的巧合:
接到安禄山的奏疏,李隆基有些疑惑,安禄山突然要献三千匹马,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这封奏疏,其实是安禄山投石问路的石子,他在试探李隆基对他的信任程度。
几个月来,安禄山已经看出来了,无论是李隆基,还是杨国忠,他们都在试探自己,无论是送水果,还是慰问,都是对自己不放心,杨国忠突然搜查自己的住宅,那更是试探自己的底线。
安禄山接着说道:“不让献马也无所谓,十月时我会大摇大摆去长安。”
好,既然你们试探,我也试探。
“安史之乱”喊出:诛杨国忠,清君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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