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新旧更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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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杨国忠的美好时代
第二章 两虎相争
第二章 两虎相争
第三章 叛乱前夜
第三章 叛乱前夜
第四章 范阳鼓起
第五章 潼关内外
第六章 自作孽,不可活
第六章 自作孽,不可活
第七章 马嵬坡
第八章 李亨当政
第八章 李亨当政
第九章 快乐的猪
第九章 快乐的猪
第十章 两京光复
第十章 两京光复
第十一章 微妙平衡
第十二章 烽烟又起
第十三章 棋逢对手
第十四章 造化弄人
第十五章 二帝归天
第十五章 二帝归天
第十六章 重回一统
第十六章 重回一统
第十七章 天下多事
第十八章 天壤之别
第十九章 前赴后继
第十九章 前赴后继
第二十章 新旧更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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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新旧更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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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以前不同,这一次他既没有找宦官,也没有找宰相,他找来的帮手是自己的舅舅、左金吾卫大将军吴凑。虽然母亲早已不在人世,但李豫与舅舅吴凑的感情一向很深,眼下这件天大的事,别人他都不放心,唯一信得过的就是自己的舅舅。
留给元载的时间还有三年!
元载的建议可谓高屋建瓴,很有建设性。如果这个建议得以实施,吐藩将会被牢牢遏制住,不会再对唐朝构成实质威胁。
公元777年,李豫决定收网。
灭顶之灾就这样向元载兜头扣去,他的宰相生涯在这一刻定格:十四年!
负责审理此案的刘晏(《三字经》里提到的那位七岁神童)看了看王缙,他觉得尚有余地,可以周旋。刘晏对一同审案的同僚说道:“按照惯例,重刑需要多次上奏复核,况且王缙还是宰相。另外法也分主犯、从犯,元载是主,王缙是从,这就更需要上奏复核了!”
曾经位高权重,今朝屈辱就刑!
元载死后,下一个就轮到王缙了,按照判决,王缙需要自裁!
一度,99lib.net李豫也动了心,吐蕃人给他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他早就想排除这个心腹之患。
公平地说,元载是有能力的,只是中国历史向来以成败论英雄,于是我们现在看到的,多数是元载的作奸犯科,关于他的业绩,记载少得可怜。
如果元载知道收敛,这三年可以用来自救,可惜,三年时光都被元载浪费了,整整三年过去了,他与帝的关系没有变好,反而越来越糟。
这是李豫给元载敲的警钟,事前压根儿没准备让元载知道,擢升李栖筠也是有讲究的,因为李栖筠不阿附元载。
与元载夫妻一同伏诛的还有他们的三个儿子,元伯和,元仲武,元季能。
历史是复杂的,历史是3D的、立体的,历史上的人物是一个个有血有肉有性格有感情的人,而不仅仅是一幅幅奸忠立辨的画像,或者是一个个扁扁的名字。
事情似乎朝着元载预想的方向发展,99lib•net不料半路杀出了一个田神功。
三年中,元载和王缙组成了一个庞大的贪污体系,元载为首,王缙为辅,元载的妻子、儿子,王缙的弟弟、妹妹以及出入其家中的尼姑,都成了贪污体系中的一员,官员的升迁全由这个体系说了算,升迁秩序的混乱已经到了极点。
说罢,行刑人脱下自己的臭袜子塞进了元载的口中,在元载含糊不清的言语中,行刑人结束了元载一生的旅程。
元载的人生就此落幕,忙活了一生也就忙活了一个身首异处。同他一起殊途同归的还有他的妻子王氏,王氏也是名门之后,名将王忠嗣的女儿,可惜她的名声与其父相去甚远,她的父亲青史留名,而她留下的只是飞扬跋扈、玩弄权柄的骂名。王忠嗣若地下有知,情何以堪?
田神功时任汴宋节度使,正巧在长安朝见,面对李豫的咨询,田神功冷不丁泼了一盆冷水:“行军打仗、预料敌情,资深将领都很为难,陛下为何要听一个书生的建议,举全国之力去跟他瞎胡闹呢?”
此言不虚!
元载的建议无疾而终!
三国时,孔融的幼子在孔融落难时有一句名言九_九_藏_书_网: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三月,有人举报:元载、王缙夜间设坛,图谋不轨!
元载建议道:“安西、北庭特遣部队一向驻扎泾州,泾州却无险可守,而陇山崇高险峻,南连秦岭,北抵黄河。现在国家西部的边境只到潘原(今甘肃省平凉市崆峒区),吐蕃军队则集中到摧沙堡(今宁夏海原县),原先的原州城正好在两者中间,冲着陇山山口,正是以前朝廷牧马之地,水草非常肥美。平凉则位于原州城东面,只要耕种一个县,驻军粮食供应就足够了。现在原州城的地基、墙垒都在,吐蕃人弃而不用,但吐蕃人每年盛夏都会去青海放牧,来回路途很远,至少需要一个月,我们只需要利用其中的二十天就能重修原州城。届时,让驻扎泾州的军队进驻原州,郭子仪的部队驻防泾州,这样在西部就能站稳脚跟,渐次打开陇右局面,进而进军安西,占据吐蕃人的心脏地带,如此一来,朝廷就不会再有西部之患!”
为了将自己的建议落到实处,元载甚至向陇山地区派出了间谍,提前勘察地形,以备日后所需。
一盆冷水下去,李豫心凉了半截,相比而九_九_藏_书_网言,他更相信田神功的话,毕竟田神功刀尖舔血很多年了,而元载顶多是闭门造车很多年!
当李豫决心已下,剩下的事情就是找碴了!
这一点在现代社会也有体现,一个官员,如果是一个清官,那么关于他的报道会连篇累牍。一旦清官变成了赃官,曾经连篇累牍的报道就会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连篇累牍的关于该官员贪赃枉法的报道。我把这种报道方式称为宣传画式报道,要么绝对正确,要么绝对错误,从来没有中间地带。
三月二十八日,李豫动手了,命令吴凑前往宰相办公厅将元载、王缙收押入监,同时被收押的还有元载的儿子以及亲随。
在这个问题上,李豫犯了经验主义错误,谁说资深将领一定比书生会打仗?三国的诸葛亮、陆逊、羊祜、杜预不都证明书生同样会打仗吗?说到底,李豫对元载的信任已经大幅降低了,不然,区区一个田神功不会叫停元载的大棋局。
可怜夜半虚前席,不问苍生问鬼神,这种事情皇帝可以干,大臣可不能随便干!
元载的建议是进军陇右,重修原州城(今宁夏固原市)。
李豫对元载的信任并不像元载想的那样九九藏书,就在元载沾沾自喜时,李豫下了一道诏书:擢升沂西观察使李栖筠为御史大夫。
从这时起,元载开始走下坡路,他在李豫心中的地位逐渐下滑,直至几年后彻底跌入谷底。
元载心中咯噔一声,这个任命,事先他居然一点儿都不知道!
这一切都是李豫故意找碴,以元载、王缙佛教徒的身份,在家中夜间设坛是很正常的事情,以往肯定有过,只不过那时皇帝不准备动手便视而不见,现在皇帝准备动手,设坛便成了十恶不赦的大事。
至于元载,正面记载确实不多,公元773年的一个建议或许能从一个侧面证明元载的眼光和能力。
元载、王缙干了,事大了!
建议不了了之,元载与李豫的关系也进入勉强维持的地步。苦于无人可用,李豫一时还不想动元载,他对元载冷眼旁观,若即若离。
生命的最后时刻,元载向行刑人求情道:“拜托,让我死得快一点!”
行刑人白了元载一眼:“哦,相公恐怕免不了还得受点侮辱,切莫见怪!”
刘晏的一席话为王缙赢得了生机,经过复核,李豫对王缙网开一面,死罪免除,贬出长安,出任括州(今浙江省丽水市)刺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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