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重回一统
祸患萌芽
目录
第一章 杨国忠的美好时代
第二章 两虎相争
第二章 两虎相争
第三章 叛乱前夜
第三章 叛乱前夜
第四章 范阳鼓起
第五章 潼关内外
第六章 自作孽,不可活
第六章 自作孽,不可活
第七章 马嵬坡
第八章 李亨当政
第八章 李亨当政
第九章 快乐的猪
第九章 快乐的猪
第十章 两京光复
第十章 两京光复
第十一章 微妙平衡
第十二章 烽烟又起
第十三章 棋逢对手
第十四章 造化弄人
第十五章 二帝归天
第十五章 二帝归天
第十六章 重回一统
第十六章 重回一统
祸患萌芽
第十七章 天下多事
第十八章 天壤之别
第十九章 前赴后继
第十九章 前赴后继
第二十章 新旧更迭
第二十章 新旧更迭
第二十章 新旧更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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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史之乱的八年,是李豫成长的八年,也是充满磨难的八年。这八年中,他跟父亲一起焦头烂额,一起拆东墙补西墙。八年下来,打得民生凋敝,也打得心烦意乱,只要能早点平息战火,他就不再讲究方式方法。再者,河南河北之地,“燕国”经营多年,虽然“燕国”已经覆灭,但基础尚存,一般的唐朝政府官员很难在当地弹压住,用降将原地治理,是形势使然,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一种选择。
只是这个祸患如同大唐王朝的病牙一样,已经长进了王朝的口腔里,虽然隐隐作痛,却也无法自拔。
被程元振算计的人叫来瑱,时任宰相、山南东道节度使。
真正的割据,从安史之乱平息时开始,始作俑者是仆固怀恩。
自古,鸟尽弓藏,兔死狗烹,朝廷用你时可能把你捧得比天还高,不用你时就会把你摔下深谷,巨大反差已经屡见不鲜,郭子仪就是活生生的证明。
原本薛嵩、张忠志等人向唐军投降后,郑陈泽潞节度使李抱玉、河东节度使辛云京已经进入叛军大营准备接手整编,这时仆固怀恩的命令来了:“停止接收,降将各就各位!”
这一切都是仆固怀恩私心作祟。
薛嵩、张忠志(李豫后来赐名李宝臣)、田承嗣、李怀仙每人都手握数州地盘、数万兵马,他们名义上服九-九-藏-书-网从唐朝管理,实际上却有非常大的主动权,已经与昔日的郡守、县令不可同日而语。
来瑱的死讯很快传遍全国,各道节度使顿生兔死狐悲之感,他们都知道,来瑱无罪,即便勉强算有罪,也罪不至死。现在死宦官程元振搬弄是非,整死来瑱,怎能不让他们兔死狐悲?更要命的是,程元振对来瑱下手,选择在来瑱进京朝见之时,而且赐死来瑱之后,朝廷居然没有公布来瑱的任何一条“罪状”。
安史之乱之前,安禄山治下的范阳、平卢、河东已经有了割据的苗头,只是割据态势并不稳固,李隆基一纸诏书就能把河东战区从他手中剥离,因而谈不上真正的割据。
后来,李豫有意调来瑱到淮西战区出任节度使,没想到又被来瑱拒绝了,理由居然是“缺粮”:“淮西缺粮,请允许我等山南东道的小麦收割后再到任!”
机会来自李豫对来瑱的厌恶。
在仆固怀恩的布局下,降将田承嗣、李怀仙全部得到留用。
这个世界上无法自拔的除了爱情,还有自己的牙齿!(牙医是不是除外呢?)
公元763年正月,就在安史之乱平定的同时,程元振算计了一个人,他把这个人推进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的后手居然是将“大燕帝国”的降将就地留任。
九九藏书网说白了,他们手中有地有兵有资本,于是,叛乱对他们而言是一个简单任务。
眼看来瑱如此得人心,朝廷也不忍心违背“民意”,便让来瑱继续留任。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没过多长时间,来瑱的“小动作”就被朝廷察觉,进而引起皇帝深深的厌恶:居然敢假借“民意”违背圣意。
不久,李豫更加恼火,来瑱居然又一次指使属下上疏挽留自己!
来瑱镇守的山南东道总部设在襄州(今湖北省襄阳市),经济比较发达,这样来瑱就成了程元振眼中肥得流油的鸭子,总想借机咬上几口。然而,程元振没能如愿,外号“来嚼铁”的来瑱根本没有搭理他,任凭程元振如何暗示明示,来瑱就是装糊涂,不肯满足程元振的胃口。
程元振一直在找机会,找了许久,他找到了。
仆固怀恩是一个复杂人物,他既对唐朝有功,又对唐朝有过,他先后两次参与收复两京,但也是他,为唐朝种下了藩镇割据之祸。
史朝义身死,河南河北回归,李豫以为王朝中兴大有希望,然而,事与愿违,在天下一统的虚假繁荣背后,王朝的祸患正在萌芽。
如果宦官没有掌兵,没有那么得宠,自然不能轻而易举地残害大臣。
李豫对来瑱厌恶,跟来瑱的小动作有关。
明明自己作战不利,却把责任www.99lib.net都推到来瑱身上,王仲升一下子把自己洗白了,却把来瑱洗黑了!
走到半路,传诏使节追了上来——赐死!
进一步归根结底,宦官掌兵惹的祸!
巧合的是,王仲升与程元振关系甚笃,更巧合的是,当年王仲升率军作战时,来瑱本来有与他协同作战的责任。巧合碰撞到一起,王仲升重重参了来瑱一本:来瑱与叛军联合,故意见死不救,导致我全军覆没,本人被擒。
如果上溯祸患源头,就在公元763年安史之乱刚刚平定之时。
归根结底,程元振惹的祸!
对于仆固怀恩的布局,李豫并非不知,只不过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起了糊涂,他不想再打仗了,他只想要统一,哪怕是形式上的统一。
淮西节度使王仲升曾与史朝义的部队作战,不幸被俘,靠着对史朝义卑躬屈膝保住了一条命,洛阳光复后,他被解救,重见天日。
想来想去,仆固怀恩打定了主意,他要留一个后手,以备不时之需。
李豫被来瑱的理由给雷住了,居然用“缺粮”搪塞我!
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来瑱一下子把程元振得罪到家了,等待他的是程元振的“秋后算账”。
来瑱以为自己会在播州终老,没想到这居然是一个奢望。
这个命令意味着,李抱玉、辛云京的整编计划泡汤,而薛嵩九*九*藏*书*网、张忠志等得以全建制保留,这一保留就留出了王朝祸患。然而,仆固怀恩已经被私心蒙蔽了双眼,他一心想为自己留后手,根本顾不上王朝之祸。
至此,河南河北大地战火熄灭,硝烟散去,然而祸患累积了下来。
由于在山南东道节度使任上干得顺风顺水,来瑱便想在那里一直干下去,不料朝廷有意将他调回长安另有任用,来瑱便耍起了小动作:指使手下官员上疏“强烈”挽留自己。
两次事件叠加到一起,李豫对来瑱充满了厌恶,这一下让程元振抓住了机会。
命运安排,让仆固怀恩跟郭子仪、李光弼都有过交集,他深知两位名将的能力,也目睹了两位名将的起起伏伏,正是看到郭子仪、李光弼的仕途浮沉,仆固怀恩联想到了日后的自己。
公元763年正月二十八日,安史之乱平定的同时,原宰相、山南东道节度使来瑱被剥夺所有官职,流放播州(今贵州省遵义市)。
李豫以为自此天下无事,孰知,林欲静而风不止!
值得一提的是薛嵩,他没有给祖上丢脸,数年后他在任上病逝,以这种方式跳出了藩镇割据的旋涡。薛嵩死后,将士们逼他十二岁的儿子薛平继任,薛平假装答应,却连夜护送父亲灵柩返乡,把位置拱手让给了叔叔薛谔。薛谔继任数年后,遭遇驱逐,幕后指使的黑手九*九*藏*书*网是田承嗣。不过这样一来,薛仁贵一脉彻底远离了藩镇割据,终究保全了薛仁贵千古不衰的名声。
来瑱有口难辩,在劫难逃。
就这样,在仆固怀恩私心作祟、李豫得过且过的交织下,藩镇割据作为权宜之计走入唐朝历史,进而种下隐患。虽然初期相安无事,但自隐患种下之日,病毒的发作就进入了倒计时。
说完宦官掌兵,再来说藩镇割据。
这次“违背”命令之后,来瑱还有一次。
比起飞扬跋扈的李辅国,程元振有过之无不及。
程元振趁机参了来瑱一本:“口出狂言,冒犯圣躬!”
如此一来,各道节度使就从来瑱身上得出一个结论:别轻易去长安,免得被程元振无缘无故害死!这个结论非常要命,以至于当李豫身陷险境需要节度使带兵勤王时,崤山以东的节度使居然没有一个人响应!
这一本已经够来瑱喝一壶了,不久,原淮西节度使王仲升又参了一本。
宦官掌兵,从李辅国发端,安史之乱平定时,李辅国已经作古,走上历史前台的是程元振。
翻看唐朝历史,我们会发现,唐朝中后期最大的祸患可以概括为两点:宦官掌兵和藩镇割据。
唐朝最终亡于藩镇割据是不争的事实,而藩镇割据的发端则是在安史之乱平息之后。
来瑱被程元振算计,说起来事情很小,就是没有满足程元振的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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