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谥号
第二节 上尊号、赐谥和私谥
目录
第一章 取名的演变
第二章 字的由来
第二章 字的由来
第三章 名和字的组合方式
第三章 名和字的组合方式
第三章 名和字的组合方式
第四章 名字的时代特征
第五章 如何称名称字
第五章 如何称名称字
第六章 名字的应用价值
第七章 谥号
第二节 上尊号、赐谥和私谥
第八章 别号
第八章 别号
第九章 绰号
第十章 笔名
第十章 笔名
附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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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谥一般认为始于春秋之世,最著名的例子莫过柳下惠了。他是鲁国公族,是公子展的后裔,遂以展为氏,名获字禽,《左传·僖公二六年》称展禽。因居于柳下,自以柳下为氏。他只是掌管讼狱的大夫,死后不得向国君请谥,所以就由亲友自谥了。刘向《古列女传·贤明·柳下惠妻》是这样记述此事的:
原来自魏晋以来,大臣赐谥都是先由掌管考核官吏政绩的部门——考功司,提供其人的生平事迹资料,太常寺的太常博士拟定谥号上奏,言官及其他朝臣如有意见,可提出讨论,最后议定。尽管如此,也还是有挟嫌报怨,假公济私的事发生。《老学庵笔记》卷五还记载了关于欧阳修赐谥的故事:
虽然赐谥比上尊号少了那些溢美不实之辞,但倘若遇上常秩(夷甫)这种小人,或挟嫌报怨,或朋比为奸,或曲意偏袒,那么要真做到“细行受细名”,“大行受大名”,也仍有困难。相对而言,还是私谥公允一些。
私谥都是由亲友、门生故吏、弟子,以及仰慕者所定,自然没有朝廷赐谥的明争暗斗了。东汉以来,私谥之风大九_九_藏_书_网盛。如《后汉书·文苑传》中夏恭被“诸儒共谥曰宣明君”;《独行传》》中范丹被谥为贞节先生;晋代大诗人陶渊明被谥为靖节征士;《宋史·儒林传》贾同,其门人谥其为存道先生;黄震被谥为文洁先生;《文苑传》中朱昂,被其门人谥为正裕先生;清初的冒襄被亲友谥为潜孝先生,等等。
颜师古注说:“尊号,谥也。”《昭帝纪》也说:“尊号曰‘昭’,不亦宜乎!”所以为皇帝议定谥号也叫上尊号。但有一点要说明,后代一些皇帝还在位的时候,大臣们为了歌功颂德,编造一串辉煌美盛的字眼奉献给皇帝,也叫上尊号,皇帝给逊位的太上皇加美称,也叫上尊号,这同死后议谥是两回事。前者是终生定称,后者乃一时之荣。
赐谥官职限制很严,不到规定的级别,任你品德再好,也得不到谥号。《晋书·刘毅传》记王宫为刘毅死后无赐谥,愤而不平,上疏给皇帝说:
天子死后,由群臣讨论拟定谥号,上奏新皇帝,经允准,然后施行。殡葬之前未定谥号,只称“大行皇帝”,意思是永远离去的皇帝。《汉书·高帝纪》记刘邦死后,谥号是这样定的:http://www.99lib.net
臣窃以《春秋》之事求之,谥法主于行而不系爵,然汉魏相承,爵非列侯,则皆殁而高行不加之谥,至使三事之贤臣,不如野战之将……臣愿圣世举《春秋》之远例,改列爵之旧限,使夫功行之实不相掩替,则莫不率赖。
一些被权臣挟制,出来做“禅让”表演的末代少年皇帝,当他们举行完“禅让”仪式后,很快就被悄悄地杀害了。新王朝议谥的礼官们,能善体人主之意,都献给他们一个得体的尊号。如晋司马德文被刘宋谥为恭帝,刘宋的刘准被齐谥为顺帝,齐的萧宝融被梁谥为和帝,梁的萧方智被陈谥为敬帝,北周的宇文阐被隋谥为静帝,隋的杨侑〔you右〕被唐谥为恭帝,等等。www.99lib.net这些谥号无一不同被谥者的禅让“美德”相应,无一不显示新王朝之得天下是应天顺人。如《谥法》说:“尊贤让善曰恭。”这受禅让者岂不是非贤即善了吗?
柳下既死,门人将诔〔lei磊〕之。妻曰:“将诔夫子之德耶?则二三子不如妾知之也。”乃诔曰:“夫子之不伐兮,夫子之不竭兮,夫子之诚信而与人无害兮……呜呼哀哉,魂神泄兮!夫子之谥,宜为惠兮。”门人从之。
群臣曰:“帝起细微,拨乱世反之正,平定天下,为汉太祖,功最高。”上尊号曰高皇帝。
相对说来,对大臣赐谥,还能比较多地反映一些受谥者的行迹。因为评定谥号的时候,主持者无避忌,朝臣敢直言,阿曲较少。宋人王辟之在《渑〔sheng绳〕水燕谈录》卷一记载了夏竦赐谥的故事。夏竦死后,仁宗赐谥文正。当时刘敞任职考功,正是主管大臣赐谥之事,便上疏说:大臣赐谥,是主管部门的事,况且陛下赐给夏竦的谥号也不合乎《谥法》,您何必侵犯主管部门的职权呢?司马光也上疏论争,说:“谥之美者,极于文正,竦何人,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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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最后改谥文庄。这夏竦勾结丁谓和王钦若,做过许多不光彩的事,所以说他不配谥文正。陆游《老学庵笔记》卷四,也记有宋代大臣赐谥的事。丞相赵正夫死,徽宗亲往吊唁,其家属请求皇帝加恩的有三项,其中之一是要求谥号中带一“正”字。其他两事皆应允,独谥号一事,只说“待理会”(等研究一下),结果谥为清献。
欧阳文忠公初但谥“文”,盖以配韩文公(愈)。常夷甫方兼太常,晚与文忠相失,乃独谓公有定策功,当加“忠”字,实抑之也。李邦直作议,不能固执,公论非之。
大臣虽然都赞同王宫之说,但皇帝不同意,结果只赠刘毅仪同三司的官衔,没赐谥。
从此人们管展禽叫柳下惠,也就是后世妇孺皆知的“坐怀不乱的鲁男子”。
在中国古代皇帝的谥号中,也有“婉而多讽”的。晋安帝司马德宗,“自少至长,口不能言,虽寒暑之变,无以变也。凡所动止,皆非己出”(《晋书·安帝纪》)。这样一个植物人,死后谥为“安”。《谥法》说:“好和不争曰安。”也真亏了礼臣们会咬文嚼字,想出了这个“安”九-九-藏-书-网字!口不能言,不辨寒暑,行动需人,地地道道地是“好和不争”。
宋代赐谥的限制宽一些,北宋一些道学家和某些著名隐士,死后多赐谥,但有的是到了南宋才实现的。清代必须官阶一品者才赐谥。《郎潜纪闻三笔》说,李荣保“殁时官止二品,例不给谥”,到了乾隆时,因其子平定大金川之役有功,才追谥为庄恪。为国而死的武将,有的官阶虽不到,也有赐谥的,但那要皇帝的“特旨”才行。
虽然说,“谥者,行之迹也”,但不少皇帝的谥,并不能真正反映他的所作所为。譬如晋惠帝是个白痴,什么都不懂,听见蛤蟆叫,问身边的人说:“蛤蟆是属公家,还是属于私人?”看见饿死的老百姓,竟然问:“他们为什么不吃肉粥?”(《晋书·惠帝纪》)就是这样一个蠢物,竟给定了一个“柔质慈民”和“爱民好与”的“惠”字!其实他何曾给过百姓什么“惠”?臣子为皇帝定谥号,不能不为尊者讳,不得不用曲笔。
正因为朝廷赐谥是以官阶爵位为依据,使一些品德端方、文行卓越的中下级官员,以及隐居不仕的学者、高士得不到谥号,于是民间就出现了私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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