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铜钱记
第十一章 烈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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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傀儡术
第一卷 傀儡术
第一卷 傀儡术
第二卷 游侠令
第二卷 游侠令
第二卷 游侠令
第三卷 铜钱记
第三卷 铜钱记
第十一章 烈焰
第四卷 天雷动
第四卷 天雷动
第五卷 山鬼降
第五卷 山鬼降
第六卷 阳关谱
第六卷 阳关谱
第六卷 阳关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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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急出手,自然不遗余力,未料到这年老僧人竟是神力惊人,丝毫不肯放松,而是更紧地箍住了自己。两人在地上翻滚纠缠,尉迟方力气虽大,却因为手臂被圈在内侧,无法用上劲力,怎样也不能挣脱。颈上压力陡增,眼中只见到老僧那张扭曲的面孔,看起来犹如鬼魅。
“你胡说!郡主绝不是这样的人!”
“十年前?”尉迟方失声道:“你说的太子,莫非是……”
“可是,”想起了昉熙的话,尉迟方道:“冯嬷为什么要恨自家主人?”
“嗯”了一声,李淳风转向他,“尉迟打算怎么做?”
“谁?”
“那么冯嬷呢?她又因何身亡?”
一经提醒,尉迟方也记起了在外面放风的玄奘。连忙出了禅房,向塔的方向奔去,突然之间停住脚步。火苗从地底窜起,正在吞噬塔身。烈焰夹杂着黑色的烟尘升腾而起,火势异常凶猛,仅仅一会儿工夫,一切便笼罩在熊熊大火之中,什么也看不清了。
“因为他心怀鬼胎,生怕暴露自己的恶行。”把玩手中玉佩,李淳风道:“如今已知道,山上那具尸体就是桃蕊,也是元觉的情人。他诱拐了这名俗家女子,最终又因为害怕事情暴露而扼死情人。此事与昉熙的阴谋原本无关,元觉之死,更像是冥冥中的天道报应。”
“君子动口,小人动手。本以为有尉迟九_九_藏_书_网在,便可放心做君子,”拍了拍手,酒肆主人摇头道:“看来还是不成哪。”
李淳风慢慢点了点头,“果然是隐太子的人。那么,这密室中隐藏的,也就是隐太子留下之物了?”
李淳风眼中显出一丝了然之色,嘴唇动了动,又咽了下去。最终还是说道:“如今珍宝又在何处?”
“当然。宗室正统,李唐太子,还有第二个么?”
手中刀失控地要割破尉迟方喉管,就在此刻,李淳风闪电般伸手,在墙上一扳,二人身后突然发出隆隆巨响。昉熙无意识地转头看去,却是刚才倒下石门缓缓立了起来。这一分神稍纵即逝,机会难得。尉迟方身手矫健,岂能放过,脑中尚未反应过来,身体已本能动作,左肘一抬击向昉熙腹部,右手顺势扳住他持刀的手。
“元觉是因为发现了秘密,才遭到灭口。净修遇害那天,昉熙从地宫中将他尸体运上来,伪装成坠塔现场,却大意地将血迹留在了石碑机关上。恰好被元觉看到,于是他好奇窥探,从密室中尸体上取下了这玉佩,也招来杀身之祸。”取出怀中玉佩,李淳风若有所思。
情绪一激动,尉迟方挣扎了一下,刀锋划破颈上皮肉,渗出血来。见此情形,另一人连忙转移话题。
“当然。”昉熙傲然道:“凡是闯入这地道的人,都要死!藏书网这少年是三年前,太子被杀之后两天闯入这里,也是死在此处的第一人。我见他年轻,阳气重,特意将这尸身留在此处看守门户。”
“现在怎么办?”校尉一面伸手抚着自己颈项,一面心有余悸地望向老僧。
“但你跟拂云郡主又有什么仇恨,为何要如此陷害她?”
“果然机警,竟能猜到是我。”
“管它怎么办,先离开此地再说。”男子举起松明朝门口走去,光线照耀着的墙壁上,赫然有一条暗道,想必昉熙便是由此而来。顺着暗道曲曲折折走了一段路,有一条斜向上方的阶梯,一路爬上去,移开顶上的活板,光线随即射入:上面竟是一间禅房。
老僧明显呆了一呆,“什么冯嬷?”突然恍然大悟,道:“是郡主府那个妇人?”
酒肆主人再次嗯了一声,语气却不置可否。
“哼,李世民这乱臣贼子,早就有弑兄谋逆之意。太子英明,怎会不知?为防万一,他将珍宝藏匿于此以作后路,嘱咐我看守。”松明跃动,照出昉熙那张皱纹密布的老脸,原先圣洁之气已荡然无存,只留下一种扭曲的狂热,“于是我便假装瘫痪,守在这里。元觉这畜牲不守清规,勾引女子上塔幽会,我岂不知?但他心怀鬼胎,特意宣布此塔为禁地,不许人上塔打扰,却正中我的下怀。”
“我是说,这件事你要如九_九_藏_书_网何处理。”
“其实也只是略懂医术,”笑吟吟地望着暗影中人,李淳风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他手上的凶器,“眼为心苗,心主血行,若一个人长期卧床,双腿血脉不通,不会有你那样锐利的眼神。而且,这慈恩寺本是你化缘重建,塔下机关暗道也只有你最清楚。”
看了尉迟方一眼,李淳风暗示他不可轻举妄动,同时不动声色地缓缓移向靠墙一侧。
“我怎知?”昉熙不耐烦地说道:“但她既然如此说,我便成全于她,将魇魔人交给她,嘱咐她放入府中进呈的物品之中。”
“杀……”
“对,对,想起来了。”老僧冷笑道:“她来寺中,心事重重对我忏悔,说她恨极了自家主人。”
“那么地上这少年呢?也是你杀死的?”
“冯嬷的尸体并无外伤痕迹,现场种种迹象都与自杀吻合。目前看来,她应是为昉熙所骗,谋害主人,此后一方面担忧事情败露,一方面也是心中有所愧疚,终于投水自尽。”
“为什么?”尉迟方刚喘过一口气,听到这一句又叫了起来,“她……怎会恨拂云郡主?”
这句话李淳风没有回答,而是一拍额头,道:“唉呀,险些将大和尚忘了。”
唇角露出一丝微笑,眼中却无笑意:“这就要问另一个人了。”
“年轻人,你是不曾听说过我,但你总该知道太99lib•net子当年倚为膀臂的东宫护卫,其中最机密的一部便由我主事。这些年来,虽然因为走火入魔腿脚不便,武艺却不曾丢下。净修本是我昔日部下,他贪图荣华,要将我出卖给李世民那窃国贼子,这种背主求荣的东西,本不该活在世上!”
尉迟方惊魂未定,顾不得他话中调侃意味,先看地上,老僧昉熙已经昏死过去。伸手探了探鼻息,确定人还活着。李淳风则取下松明,仔细查看方才那块石头,石上血迹殷然,颜色却陈旧,想必净修与元觉正是死在此物重击之下。
“可是石碑上并没有血迹啊。”
“净修、元觉两人都死在你的手中?”尉迟方忍不住出声。平日见昉熙,正是行将就木的一名老僧,却没有想到竟然有这等力量连杀二人。觉察到了他的疑问,昉熙勒住他喉头的手蓦地一紧,登时就像被铁箍箍住一样,喘不过气来。
一点不错,那苍老的声音正是昉熙特有。
“自是到了它该去的地方。”老僧一双光芒锐利的眼已经变成血红,“李世民这乱臣贼子,很快就要报应临头了!你们也是,甘心做他的走狗,便只有死路一条!”
猝不及防,尉迟方呆了一呆,“什么意思?”
“当然是向本官报告。”校尉回答得不假思索,“事关重大,密室中财宝又不知落到何处,难保还有其他密谋,这些事都要着落在昉藏书网熙身上。”
从残缺齿缝中吐出这个字,紧紧扼住尉迟方的喉头。校尉艰难地伸手想要扳开,脑中一片混乱。突然身上那人停了一下,然后慢慢松开手,一颗光头沉重地耷拉了下来。连忙推开,狼狈爬起,却看见酒肆主人正随手扔掉手中一块石头。
“不错。那个魇魔偶人是你交给她的吧?”
“但那样的话,他为何不将发现告知我们?”
“不过,还是有些地方不甚明了。”校尉一边思忖一边说道:“昉熙杀了净修,是因为他想要向官家告密。但元觉又是为何被杀,难道也是隐太子的旧部?”
哼了一声,昉熙脸上显出咬牙切齿的神态。
“当然有。你可记得第一次见到石碑时碑上有不少灰尘,方才再看却光洁如新,必定有人特意擦拭过了。寺中这几日连连有人死去,正是混乱之时,若无特别原由,比如掩饰血迹,谁会去擦拭一块平日无人注意的石碑?”
“那小贱人不顾姐弟之情,得知事变消息之后,将当时在她府中做客的太子幼子承义殿下杀了,献给窃国贼邀宠,正该千刀万剐!”
“不错。”声音恢复了冷淡,“十年前,正是太子命我重建慈恩寺。”
“难怪他出现的那么突然。”长吁一口气,尉迟方有重见天日之感,“原来这暗道直接通向昉熙房中。”
“说元觉不守清规,大师你呢?冯嬷之事,又作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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