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窝”里斗:一不做二不休
第四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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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初出茅庐:闯西口的买卖人
第一章 初出茅庐:闯西口的买卖人
第二章 无以言退:生意做塌了
第二章 无以言退:生意做塌了
第二章 无以言退:生意做塌了
第三章 重振旗鼓:商人的陷阱
第三章 重振旗鼓:商人的陷阱
第三章 重振旗鼓:商人的陷阱
第三章 重振旗鼓:商人的陷阱
第四章 再上层楼:商界出新秀
第四章 再上层楼:商界出新秀
第四章 再上层楼:商界出新秀
第五章 “利”字当头:大盛魁的相与
第五章 “利”字当头:大盛魁的相与
第五章 “利”字当头:大盛魁的相与
第六章 “窝”里斗:一不做二不休
第四节
第六章 “窝”里斗:一不做二不休
第七章 针锋相对:算不清的新旧账
第七章 针锋相对:算不清的新旧账
第八章 以和为贵:走不出的西口
第八章 以和为贵:走不出的西口
第八章 以和为贵:走不出的西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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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春:“娜小姐,能不能给大格格通个话,我想见她一面。”
娜春:“娜烨早在半年前就随父亲往东北去了。”
刚才那个小伙计看见大掌柜回来了,忙迎上去:“大掌柜,您回来了!哦,大掌柜,刚才店里来了一个丑喇嘛。”
张友和:“我回家。”
丑喇嘛长长地叹息一声:“你难道不认识我了吗?我是许太春呀。”
十多年前,这院子本是沙格德尔王爷借住给许太春的,太春出事后玉莲嫁了张友和,张友和后来在太谷巷买了一处院子,于是一家人搬了过去。沙格德尔王爷住在城里,这院子本是沙格德尔王爷在城外的一处闲居,由于不方便照料,沙格德尔王爷就想找个主儿把它卖了。因为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主顾,所以这院子就闲了下来,一来二去就荒芜了。
“怎么都不认识?”丑喇嘛语气急切地又问:“那么我再问你,三义泰有个掌柜叫云黄羊的你们总该认识吧?”
这一回小伙计扑哧笑了:“你打听张大掌柜啊,这我们当然是知道的了,他是我们的大掌柜么!”
女人说着扭头就走。
太春:“对不住了,想不到世上还有长得这么相像的人。”
伙计摇摇头说:“不认识。”
太春:“你不是娜烨?”
太春脱口叫道“:娜烨!”
女人摇摇头:“我不认识你,可我知道许太春这个人。你别吓唬我,许太春早已经死了!”
丑喇嘛:“哦,我……我打听个人。”
许太春把黑子搂在怀里:“黑子……”
听了娜春的话,太春呆在了那里,他喃喃道:“早知如此,我还回来做什么……”
三义泰的生意看上去不错,顾客出出进进显得很热闹。人们看到有个丑喇嘛来到三义泰门前,站住了,他的身后跟着一条老狗。丑喇嘛仔细地端详着三义泰的铺面和挂在门楣上的牌匾,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他自语道:“跟过去大不一样了,莫非这里换了掌柜子?”
黑狗与丑喇嘛对峙着。
娜春和太春来到那家茶馆,拣一个干九_九_藏_书_网净的座位坐下,要了一壶花茶,边喝边说话。太春把自己当年为救娜烨怎么跳下悬崖,又怎么被云中寺喇嘛搭救,以及容貌被毁、失忆的事情跟娜春细细地叙说了一遍。
张友和从外面回来,他下了马车,在三义泰店铺门口与走出门的丑喇嘛撞个正着。一个进一个出俩人在瞬间互相看了一眼,张友和被丑喇嘛的相貌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地朝旁边躲了一下。张友和见那丑喇嘛盯视着自己,心里升起一丝厌恶,他迈腿进了店铺。俩人擦肩而过。
张友和走向账房,伙计跟在后面。
小伙计说完转身要走,丑喇嘛把他叫住了:“等等!小掌柜,还有一个人,张友和你该认识吧……”
太春离开三义泰后,徜徉在归化城的街头,不知不觉来到了大昭寺的门前。大昭寺的香火依然是很旺盛,前来拜佛的香客络绎不绝。人群中,一个与娜烨相貌相似的女人走进大雄宝店,太春以为是娜烨于是跟了进去。只见那女人在佛像前上了三炷香,跪下来双手合十默默地祷告着什么。祷告完毕深深地磕了三个头,她站起来刚一扭头,发现身后有个丑喇嘛正在看着自己,顿时吓了一跳,女人穿过人群,急急地向外走去。
娜春:“办不到了。”
丑喇嘛道:“有个叫许太春的你可认识?”
女人:“这么说你认识娜烨了?”
张友和只顾低着头走路,没想到与别人撞了个满怀,正要发脾气,抬头一看竟然是沙格德尔王爷!
小伙计:“哦,你说的是云黄羊呀,我听说过。过去他曾经是三义泰的掌柜,后来走了。”
太春躺在那里,迷迷糊糊地似醒似睡。黑子不知从哪儿找到一个破旧的羊皮坎肩,叼着来到主人跟前,费劲地给主人盖在身上。太春被惊醒了,他摸摸身上的破羊皮坎肩,又摸摸黑子的头,眼睛里涌出了泪。
丑喇嘛:“那么赫连你们总认识吧?”
娜春是个心直口快的人,她问道:“你真的是许太春吗?我听我九_九_藏_书_网表姐说许太春堂堂一表人才,你怎么……”
娜春叹息道:“唉,想不到许大哥遭了这么大的罪!自你出事后,我表姐很是难过了一阵子,直到临去东北前还没有缓过来。许大哥,你打算今后怎么办?”
太春:“为什么?”
太春:“我得找到我媳妇和儿子,原来的院子我去了,看样子早就搬家了,只不知道她们究竟搬到了哪里?”
太春当年被暴客追赶着最后跳下山崖,也是他命不该绝,太春恰巧落到谷底的一堆柴草上。这柴草是寺庙里的僧人打的,准备晒干后留着冬天烧炕使。太春跌下山谷后摔昏了过去,脸也后来被山石刮得血肉模糊。云中寺的大喇嘛领着小喇嘛们来收拾柴草时救下了他,可他从此却失去了记忆,脸也破了相……整整近三年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来的,过去的一切啥都记不起来了。云中寺的老喇嘛收留了他,从此他就在云中寺呆了下来。
踌躇着,丑喇嘛进了三义泰。一个小伙计忙走过来,当他看见眼前的这个丑喇嘛时目光中露出惊诧之色,这个丑喇嘛怪异的相貌令他有点害怕。
太春从娜春的话里感到事情有些不妙,于是问道:“知道什么?娜小姐,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丑喇嘛颤声道:“黑子,难道说连你也认不出我了吗?”
张友和一惊,脑子里像划过一道闪电,他转身看着伙计多少有些紧张地:“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有一天他到山上砍柴回来,脚下踩上了一块松动的石头,结果连人带柴从山破坡上滚了下来,没想到这一跌倒把他给跌醒了!他好像觉着自己是一觉醒来,过去的一切慢慢地都想起来了,他记起了自己叫许太春,记起了自己有家有老婆有孩子;在归化还和另外两个九_九_藏_书_网弟兄开着一家商号,商号的名字叫三义泰……
太春沉吟片刻道:“我们是朋友。这么说你是——”
丑喇嘛走进院子,黏满泥土的布鞋露出了脚趾。破鞋踏过连天的荒草向屋门前走去,竟然惊起了草丛中的一只野兔。
太春没有理会娜春的话,站起身来向外走去,嘴里念叨着:“早知如此,我还回来做什么……”
想到这里,太春站起来出了院子向城里走去,他得去三义泰,黄羊、赫连一定知道玉莲母子的情况!
丑喇嘛来到屋前,看见挂在屋框上的那把拂尘。
娜春惊讶地望着太春:“这么说许大哥你还不知道?……”
张友和:“一个喇嘛就是长得丑一点儿,有什么好奇怪的?”
女人停住了,回过身来:“你叫我什么?”
太春明白过来后,对云中寺的长老说明了一切,于是匆匆下山,向归化城走去。最让太春惦记的是老婆孩子,可回来后没想到家却成了这样……玉莲他们究竟到哪儿去了呢?
小伙计:“您想打听什么人?”
女人笑道:“这也难怪,我们本来就是表姐妹吗。”
丑喇嘛伸手摘下拂尘,端详着,然后挥舞起拂尘抽打着身上、鞋上的尘土……
这个丑喇嘛不是别人,正是“死了”三年的许太春。
黑子松开咬着的马尾丝,呜噜着去嗅丑喇嘛的裤子。丑喇嘛蹲下去伸手抚摩黑子的脑袋。黑子迟疑片刻后伸出舌头去舔丑喇嘛的手,它终于认出了自己昔日的主人。
女人说:“我叫娜春,和娜烨是表姐妹。”
太春见娜春这样问,就说:“娜小姐,前面有家茶馆,你要没别的事,我们到那里坐坐如何?”
小伙计:“那丑喇嘛他打听许太春、云黄羊、赫连还有路先生。你说怪也不怪?”
张友和听沙格德尔王爷这么一说,抬头向四外看看:“可不是,我怎么走这儿来了!”
娜春见状,又后悔自己的直言,她劝道:“许大哥,你别难过,也许我听到的消息不真,要不你再打听打听?”
张友和冷冷地:九*九*藏*书*网“我看见了。”
太春失望地:“啊,是这样……”
丑喇嘛仔细地看着那狗,忽然他叫道:“黑子!黑子!”
太春离开娜春后无处可去,只好又回到他原来的那个破院子。太春从院子里搂了几把枯草铺在屋下的石阶上,将宽大的僧衣铺半个盖半个在石阶上躺了下来。黑子过来紧挨着主人卧下,不停地拿嘴头子蹭着太春的身体,太春抱着黑子的脖子想着自己的遭遇,不禁潸然泪下。
太春离开三义泰,却不知道该往那里去,黄羊、赫连和路先生都不在三义泰了,玉莲的消息也打听不到……唉,三年的光景,物是人非了!本来,看见了友和哥,应该高兴才是,他是自己的磕头大哥他应该什么都知道,可不知为什么,话到嘴边他又咽了回去——为什么黄羊、赫连和路先生都不在三义泰了?为什么过去的伙计们也一个都看不到了?这里面难道有什么蹊跷不成?既然张友和没有认出自己,太春决定先看看再说。
丑喇嘛甩掉跟在身后的孩子们,独自一人拐进了一条巷子,走到巷子深处,在一处院子前停了下来,他正要推门,发现大门锁着,透过门缝丑喇嘛向院子里望去,只见里面荒草连天,看上去已经很久没人居住了,丑喇嘛的脸上掠过一缕失望。丑喇嘛望着那个锈迹斑斑的锁头,忽然伸手握住了,他犹豫了一下使劲一拧,那锁梁竟然断了。
黑子委屈地望着它的主人,黑汪汪的眼睛里闪着泪光。
小伙计当然不知道,这个丑喇嘛曾经是三义泰的大掌柜,是归化商界大名鼎鼎的许太春。
小伙计:“他走进店里来跟我打听人,打听许太春,打听云黄羊,还打听赫连和一个……什么什么路先生。”
张友和兀自笑着转身往自己家走。
这天,归化城街头出现了一个相貌奇怪的丑喇嘛,只见他的脸上布满大大小小的疤痕,最深的一道疤痕从额头上斜着下来落到了脸颊上,看上去很恐怖。这丑喇嘛在大街上踽踽独行,既不参禅也不化缘,引来不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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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好奇。一群孩子们尾随其后,追着喊着:“丑喇嘛,丑喇嘛!”
这时那女人发现那个丑喇嘛也跟了出来,她走得快,那丑喇嘛也走得快,她走得慢,那丑喇嘛也走得慢,就这样直来到大街上。突然,那女人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正好与那丑喇嘛碰个迎面,她不高兴地问:“你是谁?你怎么总跟着我?”
太春没有回头,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
娜春叹息道:“唉,看样子你真是不知道。许大哥,三义泰早已成了张友和的买卖,你媳妇也成了他的媳妇,现在他们又有了一个小闺女,这在归化城都传遍了,你怎么就不知道呢?”
这时候有客人走进店堂,伙计赶忙招湖客人去了。待到小伙计把客人打发走,发现那丑喇嘛已经不见了。
张友和立刻陷入了沉思,一个丑喇嘛,他打听这些做什么,莫非他……想到这里,张友和忙返身走出店铺,站在门前望着那个丑喇嘛模糊的背影,直到那背影在大街上消失……
沙格德尔王爷:“哎,这就奇怪了,你的家在太谷巷。可您怎么往城外走啊?”
娜春在后面喊道:“许大哥,我家住在新城西夹道巷,你有什么难处就来找我——”
小伙计:“也不认识。”
张友和歉意道:“沙格德尔王爷!对不住,撞了您老人家了!”
……
小伙计问道:“师傅,您想买点什么?”
且说张友和,自在三义泰门前与那个丑喇嘛邂逅之后,说不上是怎么回事,心里总是疙疙棱棱地不舒服,一白天也无心做事。好歹熬到黄昏,张友和吩咐伙计们上板儿关门,自己则急匆匆往家里走去。
忽然,什么东西从身后拽住了拂尘,丑喇嘛回身一看,竟然是一只大黑狗咬住了拂尘的马尾丝,那狗嗓子里低声地呜噜着,仰着头望着丑喇嘛——
太春抱着黑子在屋前的石阶上坐下来,抚摸着它的脑袋:“黑子,你认出我了吧?唉,也难怪,都三年了……”
小伙计:“还有奇怪的事呢。”
沙格德尔王爷:“哪里!张大掌柜这是要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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