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教得好。”

李奇说：“可以跟我说妳有什么急事需要帮忙了吗？”

“你也比以前好啦！还会用金融卡。”

“是吗？”

“我知道。但向你发出幺洞三洞消息的是我，我不希望你花自己的钱，不想占你便宜。”

法兰西丝没有直接回答，只屈身从地板上的侧肩背包中拿出一个黑色三孔活页夹，她把夹子推到他面前，那是一份验尸报告。

“跟我见面？我以为是我在追踪妳。”

“威夏尔-丽晶酒店？妳真的变了。”

“那妳真的在好莱坞落脚吗？”

法兰西丝说：“我想你也许需要机票钱。”

“才怪。”

“妳让我觉得自己是个老家伙。”

他说：“也对妳说声九_九_藏_书_网嗨。”

“这都是你当年教我的。”

“本来就有这打算。”

李奇没有说话。

“我没教妳什么。”

她说：“嗨。”

“你总算来了，那我们点菜吧。”

法兰西丝说：“有。记得吗？掌握他们的想法，把自己当成他们。所以我就想，你会觉得我怎么想？你会觉得，如果是我，就会去好莱坞落脚。所以你会从日落大道这里查起。但美联航空从波特兰飞到这里的班机没有飞机餐，所以你一定饿了，想先吃点东西。这条街上有好几家餐厅，但这家招牌最大，而且你不挑食。所以我决定在这里跟你见面。”

李奇在停车场里面站了一会儿，从窗外九九藏书看着法兰西丝·尼格利。她的样子跟四年前最后一次看到的时候差不多，改变不大。尽管她现在一定已经超过三十五岁，但岁月并未在她脸上留下痕迹。她那头长发依旧乌黑有光泽，那双黑色眼珠还是充满活力，身材依旧纤细柔软。显然她还是花很多时间上健身房。她穿着一件紧身超短袖T恤，那双手臂可能要用电子仪器才能检测出含有微量脂肪，其他地方也是如此。

她摇头说：“比佛利山的威夏尔-丽晶酒店。”

“那招真帅，竟然用银行存款传达消息。”

“吃午餐？”

她的肤色有点深，搭配她的外貌看起来很棒，指甲也修过，那件T恤看来像高档货。整体来九九藏书网说，看来她的经济状况比他印象中好。在她的世界里，她非常舒适自在，而且成就不凡，完全融入老百姓的生活。在片刻间，李奇因为自己身上的廉价衣着和破鞋，还有发廊剪的难看头发而自惭形秽——因为她过得很好，他则不然。接着与老友相见的愉悦心情淹没了他的思绪，他穿过停车场后走进大门，走过“请等候带位”的招牌，直接一屁股坐进她的四人座。桌子另一边的她对着李奇微笑。

“妳早就知道我会来这家餐厅？”

李奇耸耸肩，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事实上，他真的没什么钱……而且几乎可以算是穷人。他已经坐吃山空到开始思考如何赚钱的地步了。未来可能藏书网要打两、三个月零工，或找其他短期差事。有个女侍拿着菜单走来，法兰西丝看都没看就点了一个起司汉堡和一杯汽水。李奇点菜的速度跟她一样快，他点的是鲔鱼起司三明治和一杯热咖啡。女侍把菜单收回后就离开了。

“十分钟前到的。”

法兰西丝又露出微笑说：“我的助理接到你从奥勒冈州波特兰打去的电话。他看到来电显示号码，追查后发现是巴士站的公共电话，我们猜你会直接到机场。然后我想你应该会搭美联航空，因为你讨厌阿拉斯加航空，再加上坐出租车的时间，你的预定抵达时间不会太难预测。”

“我不想当有钱人。”

他说：“妳的语气听起来像在等我。”

“九_九_藏_书_网没错，但我也用你追踪我的方式在追踪你。”

“我没教妳什么。”

“所以妳来这里纯粹只为了找我？”

“没错。而且算算时间，你挺准时的。”

“我没变，是世界在变，廉价旅馆再也不适合我。如今我需要电子邮件、网络，以及联邦快递服务，还有商务中心和门房。”

李奇说：“不过那招可花了妳不少钱，其实妳只要存进十元又三十分，意思一样。甚至能让我看得更清楚，因为十跟三十中间会有个小数点。”

她说：“喀尔文·法兰兹死了。我想，他是被人从飞机上丢下去的。”

法兰西丝说：“我想你也明白，我查到你的帐户，要入侵网络看看里面有多少钱并不太难。你的钱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