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接下来怎么办？等他们吗？”

“汤尼·史温在南加州某地的军火公司当保全部副主任。”

法兰西丝说：“不可能。因为至少我跟卡拉和欧唐纳一样低调，但没人来追杀我。”

李奇点点头。他也喜欢汤尼·史温。汤尼又矮又壮，身材几乎就像个立方体，人非常和善又有幽默感，而且聪明。

欧唐纳是个很精细的家伙，整个小组的文书作业几乎可说都是他一手搞定的。他长得就像个常春藤名校毕业的绅士，但总是一边口袋放支弹簧刀，另一边放个指节环。他是个好帮手。

“多年前在蒙大拿州发生车祸，撞他的人酒驾。”

“也许吧。”

法兰西丝点点头。

李奇又点点头。他听说自己离开军中没多久后，荷黑·桑切斯也在一点挫折与愤怒中退役了。他还听说，曼威·欧洛兹科本来打算继九九藏书续待下去，但毫不令人感到意外的是，后来却改变了主意。他们俩都身材精瘦，也都不服从权威，个性强韧，做什么事都快，最受不了的也都是有人在他们面前说屁话。

李奇说：“才三天而已，也许大家都在忙。”

法兰西丝租来的车在停车场，结帐后她带着李奇往外走。那是辆红色野马敞篷跑车，他们上车后她按下一个按键，把车顶收起来，从仪表板上拿起一副太阳眼镜戴上，把车子倒出停车位后等了一个红灯，然后往南开离日落大道，朝比佛利山庄奔驰。李奇静静坐在她身边，在下午的阳光中瞇着眼睛。

与皇冠维多利亚相隔五个车身处，有辆深蓝色克莱斯勒，车里坐了个穿着深蓝色西装的人。他目送红色野马跑车消失在一片朦胧天色中，并也拿出手机拨号。

“我想，９9ｌｉb•ｎｅｔ就不管他们了，光靠我们俩就可以帮法兰兹出口气了。”

他说：“我想我应该会很不爽，也许会觉得你们背叛了我，自己被当成外人。”法兰西丝不发一语。

李奇说：“那好，我们试着把其他人找出来，但不能一直等下去。”

“我在想，如果我想当个改写历史的指挥官，就应该生在有战争的时候。”

法兰西丝说：“欧洛兹科和桑切斯在拉斯维加斯一起经营保全公司，承接赌场跟饭店的外包业务。”

“最好把以前的小组成员都找回来。我们是很棒的团队，而你是陆军有史以来的最佳指挥官。”

“什么时候的事？”

餐厅西边三十码处，一辆棕褐色福特皇冠维多利亚房车里，一个叫汤玛士·布兰特的人看着他们离去。他用手机和他老板柯提斯·墨尼联系，但墨尼并未接听99lib•net。所以布兰特只留言说：“她刚接到第一个人了。”

“我不知道这件事。”

有时李奇和卡拉会一起试着证明或反证某些著名的数学定理。但因为他们俩都只是业余数学爱好者，根本推演不出什么结果，纯粹只是杀时间而已。卡拉是个黑美人，而且跟他们比起来，身材算是娇小。她虽然是个快乐的女人，但也深知人性险恶，而且不可避免的是，十次里她的看法总有九次是对的。

他问：“妳知道其他六人的现况吗？”

李奇说：“我想也是。”

法兰西丝两手交叠，放在黑色文件夹上。她的棕色手指还上了指甲油，肌腱纹理清晰可见。她说：“只有一个问题。假使我找到其他人，但没有大费周章存钱进你户头，结果多年后你发现法兰兹被人做掉，我们六个不管你就自己行动把这件事搞定。你会有什么感99lib•net觉？”

一长串人名，一共九个。李奇知道其中三人的下落：有些是确实知道在哪里，有一个只知道大概。他自己跟法兰西丝在好莱坞日落大道西段上这家Denny's餐厅里，而法兰兹，大概在某处的停尸间里。

法兰西丝说：“怎么啦？你在想什么？”

法兰西丝说：“大卫·欧唐纳在华府，做的是一般私家侦探工作，那里可接的案子很多。”

李奇不发一语。

“所以，这件事是冲着我们所有人来的？”

“五个，史丹利·劳瑞死了。”

李奇问：“妳怎么知道那么多他们的事？”

“衰事年年有。”

他说：“她刚接到第一个人了。我不知道那家伙是谁，他又高又壮，像个游民。”

“我不太清楚，是家刚成立的公司，他才去一年而已。”

法兰西丝说：“卡拉·狄克森在纽约，在做鉴识会计工作。大家都知道她对钱很有概念。”ｗwｗ.99lｉｂ.nｅt

“妳存款到我户头那天也打了电话给他们？”

李奇耸耸肩，顿了一下。

“哪一家？”

法兰西丝说：“我也是。”

“可能只是还没上门而已。”

李奇说：“她对数字很精，这我还记得。”

李奇说：“一点也没错。我挺喜欢小史的。”

“那其他人呢？”

法兰西丝说：“我很好奇，所以会时时掌握他们的状况。”

“那怎么会联系不上他们？”

“不知道。我都留了话，但都没有回应。”

然后他听着老板的回应，想像老板一手顺了顺胸前的领带，另一手拿着手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