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比自己被干掉好吧。”

他好好休息了一会儿——直到艾伦·拉梅森打电话给他。

李奇把两支手机都调成震动模式，法兰西丝跟他通了两次电话打发时间。事实上她就在附近，摇下车窗大叫就能听得到她说什么。她大概是不想引人注意。

“我们重聚以后。”

“谢谢喔。”

“感觉怎么样？”

科罗拉多州的七十号州际公路上，一辆白色大型货柜拖车正在前往犹他州的路上。拖车的货柜还不到半满，虽然它的最高装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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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可以达到四十吨，但目前只用了十六吨多。车子虽然很轻，但因为在山区行驶，所以车速很慢，等它转往南边，开上十五号州际公路后，才能跑得快一点。司机稍微算一下，整趟路程下来，他的平均时速只要五十哩就能搞定。最多只要十八小时就能把货送到。他不打算休息。他怎么休息？因为有任务在身，他实在没有偷懒的时间。

“他们知道我们会采取行动。”

“你们两个对彼此有九_九_藏_书_网意思已经很久了。”

李奇说：“什么时候？”他只是想拖点时间。

“如果我们全都被干掉，他们心情一定会比较好。”

“还好啦，我想卡拉跟大卫应该也不会过得比我快乐吧。”

“真差。我喜欢那把牙刷，它跟我很久了。”

她问：“你有立遗嘱吗？”

十五分钟后她又打来。

等待天黑的过程总让人感觉漫长而乏味。地球的转动速度似乎有快有慢，等待天黑时的转速就比较慢。他们把车停在距离九-九-藏-书-网新世纪公司厂区三条街远的静谧处，分别停在街道两侧，法兰西丝的喜美车头朝西，李奇的普瑞路朝东。他们俩都可以看到那地方，围篱后的情况稍有改变，因为那些组装工人的车辆已经从停车场开走，取而代之的是六辆克莱斯勒三〇〇C。显然他们已经结束当天的行动，所有人都枕戈待旦。他们看到停在车子后方远处的直升机，大概相距四分之一哩。直升机在他们的视线中变成一块小小的白色块，但如果它被启动了，他们还是分辨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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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如果直升机起飞，那他们真的就没戏唱了。

阿兹哈里·马穆德已经是第三次看地图。他猜需要三小时，也许不只。他猜要花上三小时才能由南往北穿越洛杉矶市。他知道这不是件容易的差事。U-Haul的货车又慢又不好开，而且他确定路上一定很塞。他决定给自己四小时的时间，如果他早到了也没坏处。他设好闹钟，躺在床上，试着逼自己睡一下。

李奇看着前方东边的地平线，试着判断窗外天色如何，但挡风玻璃很碍事，因为它太藏书网黑，让天色看起来比实际上暗。他降下车窗，把头伸出去。事实上，状况并不好，因为日光还有一小时才退去，一小时后的黄昏天色才会全部暗下来。他把车窗升起，坐下来休息一下，试着让心跳与呼吸变慢，放松下来。

李奇说：“立遗嘱干嘛？连我的牙刷都被他们毁了，我现在没有任何财物了。”

“不，我是说你对自己的生活有何感觉。”

“现在他们一定不会比你快乐。”

第一次她问：“你跟卡拉睡过了吗？”

李奇说：“两次而已。”

“我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