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披霜冲雪
第六节 眉目间
目录
第一章 披霜冲雪
第一章 披霜冲雪
第六节 眉目间
第一章 披霜冲雪
第一章 披霜冲雪
第一章 披霜冲雪
第二章 撕风裂冰
第二章 撕风裂冰
第二章 撕风裂冰
第二章 撕风裂冰
第二章 撕风裂冰
第二章 撕风裂冰
第三章 断凌碎雾
第三章 断凌碎雾
第三章 断凌碎雾
第三章 断凌碎雾
第三章 断凌碎雾
第三章 断凌碎雾
第三章 断凌碎雾
第四章 踏浪挥霂
第四章 踏浪挥霂
第四章 踏浪挥霂
第四章 踏浪挥霂
第四章 踏浪挥霂
第四章 踏浪挥霂
第四章 踏浪挥霂
第五章 吼雷攀云
第五章 吼雷攀云
第五章 吼雷攀云
第五章 吼雷攀云
第五章 吼雷攀云
第五章 吼雷攀云
第五章 吼雷攀云
第六章 握虹拂雰
第六章 握虹拂雰
第六章 握虹拂雰
第六章 握虹拂雰
第六章 握虹拂雰
上一页下一页
提着“气死风”灯,低着头,向前迈步,虽然蒙着红绸,鲁一弃也依旧不敢直视画儿,因为他不清楚“血红滞银流”的功效到底有多大。
瞎子也止住笑,他拄着细长盲杖,脸庞微扬,当年独行千里,夜盗百家的江湖岁月,他是那么的留恋,他好象又见到大漠狂沙、烽烟白杨,耳边似乎又响起那红袄黑妞喊唱的花儿,黑妞那起伏的胸膛是他永远的宝藏,黑妞成了他的婆姨,黑妞的美永远留在他心上,他见不到当年的黑妞已经面若黄粱,他心中这辈子只有那唱花儿的泼辣健美的憨妹娃。
瞎子得意的大笑,那两人也跟着笑,只有鲁一弃没笑,但他已然知道,瞎子的路数定是和他们有天壤之别。他没问,他知道有人会告诉他,于是把头转向已停住笑的独眼。
独眼手捻了下灯盏里的油脂而后简单的说了一句:“云南花谷‘灵豚脂’。”
瞎子叹口气,面目一下子变得暗淡,他忽然是那么想自己的家,想家里的婆姨,想婆姨送他出门整五里,想婆姨为他从庙里求来的红绸绫。
鲁承祖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继续言道:“好险,对家竟掏到这样的好东西做这么一坎儿,也真难得。”
“南徐水银画。”鲁承祖喘息间也简单回了一句。
鲁一弃闻言左手未放,腾出右手掏枪抬臂,随着枪声响过,灭了四盏油灯,只有最靠大门口的两盏依旧亮着,因为他枪里就剩四颗子弹。
“咕噜、咕噜”一阵象是灌水声,只有他听得见;
他聚一下目光然后又开始了一次船影的分离和拉移,他在更仔细的搜索,仍然没发现,他的汗已经下来了。
九_九_藏_书_网瞎子跟在他后面,左手搭在一弃的肩上,就和刚进门搭在独眼肩上一样。走出三步,走到了他们刚才摔回的地方,瞎子手里一用劲拉住一弃,自己一个大跨步挡到一弃前面,再次挥动盲杖向两面的墙上点划正反七星位,鲁一弃眼中看到火星闪亮,耳中听到“叮当”作响。随后两边墙一阵晃动,落下一片浮灰,接着又听到一个仿佛皮球落地般的响声:“嘣嘣、嘣嘣”,声音渐促渐轻直至没有。
鲁承祖和独眼听到背后的一弃向那画儿迈步了。他们背转身,不去看鲁一弃一弃怎么解了这扣子。是太容易不肖看,还是对一弃绝对相信,都不是,是因为他们无法面对那幅画,那摄魂的劲势即使背对它也依旧让他们感到心慌。
鲁一弃没告诉他们三个自己怎么会解这南徐水银画的,但这五个字让他们肯定他是四人中唯一能担此重任的。
“我来。”独眼答道。
随后他感到前面忽地一松,那三人反冲过来。几乎都压在他的身上。黑暗处,他看不清那三人的表情,但可以听到那三人粗重的喘息声。气息未平,独眼一跃而起,“喤啷啷”摔出一把链子飞爪,一抖手将那余下两盏灯拉下。
“幸亏他!”一弃说,他当然说的是瞎子。
对!红绸绫,怎么就没想到红绸绫?!
他再次闭目定神,然后启开眼皮,他尽量把速度放慢,他已经发现双影刚分离的刹那速度较快,疏忽可能就在这刹那间。
与此同时,鲁一弃看到更可怕的一幕,瞎子满口鲜血,滴血的舌头挂在口外。他用右手横抓盲杖中间,盲杖九-九-藏-书-网左右各挡住鲁承祖和独眼倪老三,那两人如呆傻般只管往前闯,瞎子死死拉住,却已不支,脚下被拖着向前滑,抓住鲁一弃胸前衣襟也渐渐松脱。
却不知这简单的两句里包含了多少的凶险。他们的生命刚才距离死亡可能也就在半鞋之距。
这条滴血的舌头让鲁一弃恶心害怕,他要把头往后让,可脖子被一只枯瘦的手抓住,而且抓得很有力。
他不禁满怀钦佩地说:“夏叔,还是你行,没你我们这坎肯定过不去。你别叫我大少,挺别扭的,你叫我一弃吧。”
“老大、倪三儿,你们谁来?”瞎子问。
幸亏那舌头很快退开,那手也滑到胸前衣襟,但依然拉得很紧,他下意识地只有用力往后退,与那手成相持状。
但西侧墙壁猛然间轰然滑开,出现了一个过道却是大家都能知道的;
“不行!”那三人异口同声的喊到。
他还在想,夏叔为什么能一下子点中七星位,啊,对了,墙高是肯定的,也就是只要有一方边距,就可定七星位,其他星位好象也可以这么定,有时间好好琢磨一下。
独眼没看他,而是用他孤独的一只眼睛盛着双倍的崇敬望着瞎子自顾自地说道:“明招子时候的夏爷是西北贼王。”
没等鲁一弃伸进粗布包的手掏出波斯萤光石,一盏“气死风”灯已在大伯手中亮起,于是,一弃将捏住石头的手松开,顺便带出一只弹座,将枪轮填满。
瞎子回头说道:“果然有‘对合七星靠’,刚才就差那么一点,我们四个就都被砸下面了。现在解了,下面就看你的啦。”
他想的是:夏叔的杖原来是钢九九藏书网制的,难怪那么细刚才还能拉住两个人。
画上的水银自上往下在消失只有他看见;
听了瞎子的话,鲁一弃没敢设象刚才的另一种结局。
“幸亏他。”独眼说,他当然说的是一弃。
一弃的话可能提醒鲁承祖,他也想到什么了:“‘灵豚脂’合道家散天花救万生,而这幅南徐水银画画面上是‘逍遥一叶舟’,也合道家的自然境地,我与一弃都修习过道学,难免坠入此局,老三家也鼓捣茅山一术,也难逃此劫。也就你这老贼瞎,眼不见,心不正,能逃混过去。”
旁边鲁承祖在冥思苦想着什么:“灯好灭,画却怎么解?这两样东西虽说配合使用,其妙无穷,但单用也是厉害非常的啊,可也奇怪,怎么你这老瞎贼就丝毫未被所惑。”
现在一遍双影的拉移已经到达他双目分视的极点,他却没发现穴点,他开始有些怀疑那解坎的方法,他感到浑身燥热。
“单眼不叠视。”
随着他的眼光大家都望向瞎子。
宅子外也有人知道。
色香二巧魂魄移,命游奈何不自省;
瞎子拍一下脑门,伸手从怀里摸出一个绸布包,两角一扯,就散解成一幅红绸,血红血红。
红绸蒙在鲁一弃的脸上,对,没错,是鲁一弃的脸上,因为他说了五个字,仅仅五个字,三位顶尖高手无法辩驳的五个字,所以必须他蒙上眼睛,必须由他去面对那幅“逍遥一叶舟”。
得亏心窗两窟窿,道心此番靠贼心。
鲁一弃见此情形忙一把抓住瞎子抓衣襟的手,这一抓似乎一下给瞎子注入无限劲力,他右手猛一使劲,急促地换了一口气,嘴里发出含糊的惨叫:藏书网“灭了那灯!灭了那灯!”
“是啊”鲁一弃灵光一闪,终于一部残本让他想起:“《异开物》里提到花谷灵豚喜食百花**而生成的蛊虫,而后体内积脂,燃其脂无烟无味却摄人心魂。南徐水银画取独特流向,带目而视,渐入幻境摄人眼魂。夏叔虽眼不能见,但应该逃不过心魂一劫。”
十分茫然的鲁一弃忽然问了一句:“我行吗?”
他闭眼定了下神,然后慢慢启开眼皮,微眯双目,视角端正,但决不聚焦凝视那画,而是把眼目间放松,将两瞳孔间的距离逐渐放大。那画中的船儿在他的眼中叠视成了双影,那船的双影也渐渐分离开,越离越远,一直到双目可以分视的极点。
其实乱七八糟地想这些,他是在借此分散自己注意力,不要被画的摄魂流光把自己带过去,刚才的幻象让他仍心有余悸,他不敢太依赖红绸的功效,他应该快而不乱的解决这事。
“你们三个都落扣儿了,我一手用杖拉住您二位,另只手卡住大少的脖子推住他,可我怎么定得住你们三个,没法子,只好用血破,咬破舌头舔开大少的蒙眼障。后面可就都是大少的功劳了。”
“还真得他来,我确实老了,眼神不济。”鲁承祖不是客气,他实在是无奈,他希望自己能年轻二十岁,可就算真的年轻二十又能怎么样,二十年前他还不是只能护着弟弟和怀孕的弟媳逃离此地。
自己到底疏忽了哪里?
鲁一弃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解,他没解过,他甚至连这种画都没见过,但只要它是《异开物》里提到的南徐水银画,那他就应该会解,因为他和《异开物》一起见到的还九九藏书有一页不知名的残片,那上面记录了数种摄魂手段的解法,当然也包括了南徐水银画。
他也有些疑惑自己拉移分视的距离是否不够?可那已是自己的极限,难道设坎者有异常人?
这几句话听起来好象波澜不惊,但鲁一弃心中已然荡起荡落好几番,一个眼盲的人在用他一双瘦弱的手拖住他们三个的同时,还要用咬破的舌头找寻舔洗他的双目,而他们三个正拼命扯着他一步步滑向危险和死亡。
发现了,终于发现了,顶端桅杆刚分离,两杆影左右侧重叠在一处时,重叠处有一小段线条较粗。他知道了,穴点在船桅杆的右侧线条上,不,准确地说应该是穴缝。
画面极轻微的颤动也只有他感觉到;
于是又沉入无边的黑暗之中,灯灭了,灯盏在独眼手中。
他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干什么,他走向前去,轻抚了一下,缝很细,手上的感觉几乎难以觉察他的存在。于是他把嘴靠上去,用嘴唇包住那道细缝,然后轻轻地、温柔地一吸,就象是在**情人紧闭的薄唇。一根坚韧细滑的丝线跳入他的口中,他轻轻叼住,仰首往后一拉……
他们四个知道;
鲁一弃想得很多,但是动作却不慢,两三步间就跃纵到“逍遥一叶舟”前面。透过那血红绸绫,画中水银的流动变得很凝滞,但依旧在一刹那间让他感到心魂难定。
喊出的声音很高,震得手中红绸一阵抖,他们的说话声也一直都很高,他们不怕惊醒什么,因为他们知道这黑夜里本来就有很多东西一直都醒着。
宅子里的人知道;
瞎子听他这么一说,嘴里忙道:“哪敢,哪敢。”脸上却是非常得意地笑开了。
更多内容...
上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