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断凌碎雾
第二十八节 殿无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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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披霜冲雪
第一章 披霜冲雪
第一章 披霜冲雪
第一章 披霜冲雪
第一章 披霜冲雪
第二章 撕风裂冰
第二章 撕风裂冰
第二章 撕风裂冰
第二章 撕风裂冰
第二章 撕风裂冰
第二章 撕风裂冰
第三章 断凌碎雾
第三章 断凌碎雾
第三章 断凌碎雾
第三章 断凌碎雾
第三章 断凌碎雾
第二十八节 殿无梁
第三章 断凌碎雾
第三章 断凌碎雾
第四章 踏浪挥霂
第四章 踏浪挥霂
第四章 踏浪挥霂
第四章 踏浪挥霂
第四章 踏浪挥霂
第四章 踏浪挥霂
第四章 踏浪挥霂
第五章 吼雷攀云
第五章 吼雷攀云
第五章 吼雷攀云
第五章 吼雷攀云
第五章 吼雷攀云
第五章 吼雷攀云
第五章 吼雷攀云
第六章 握虹拂雰
第六章 握虹拂雰
第六章 握虹拂雰
第六章 握虹拂雰
第六章 握虹拂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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洁净的道面保持的距离并不远,离着死狼十几步外就有个刚来的污染体。那是个死人,从衣着上看,应该是个“攻围袭”坎面的人扣。鲁一弃和女人都没有表现出吃惊,在这种地方出现死人比出现死狼更正常。
女人的话让鲁一弃不知如何安慰,只好回到女人身边坐下,静静地看着女人平静的面容。
虽然鲁一弃的判断很果敢,但心里还是一直在嘀咕:不要错了,不要错了。他这倒不是怕再落了什么扣、遇到什么险,而是觉得自己在女人面前再不能掉份儿了。这女人也忒奇怪,不知为什么把所有的决定权都交给了鲁一弃,这让他感到自己无形中又担负起些东西。
殿道铺得很平整,但是鲁一弃细看了一下发现,那根本就是原有山体的整体石面,然后在上面凿刻出线条,样式看上去如同石块铺成。由此可知,这座大殿的殿基也可能是整块的山体,然后在石头上凿穴立柱。
“无梁无檐殿。”女人轻声说了一句。
鲁一弃在极力提升自己的感觉,但是对于这样的机括坎面,他的超常感觉失效了。能做的只有警惕地瞄视着两边,脚下一点点地移动步子,随时准备避让巨木的突然袭出。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鲁一弃按照自己的思路一直走下去,没再遇到什么阻碍,也没有走错路径。因此他们顺利到达了一座大殿,一座顶是六边瓦铺成的大殿,一座几乎被埋在地下的大殿。
醒来时他首先发现自己脸上湿湿的、凉凉的,开始以为是自己流出的血,后来石顶上落下的一滴水滴告诉了他,自己正是被这些溅在自己脸上的水珠唤醒的。其他的感觉就是周身疼痛,他知道这是自己连续撞击活门、翻板造成的。
鲁一弃摸到自己袋子中的荧光石,但是他不敢掏出来。这里是个什么地方没有弄清楚,不知道周围到底有些什么怪东西。冒然拿出亮盏子,会将自己整个暴露出来,成为别人的目标或者什么兽子捕猎的美食。
只要这里护宝的坎面确实是鲁家祖先留下的,那么要解倒不是非常困难。毕竟有《班经》在手,万变不离其宗嘛,找到了苗儿就能探到根。
殿顶没用梁,殿顶也微微往中间凸起,真就像是个龟背一般。《班经》中讲过这样的技法,所以鲁一弃没有表现出多少惊讶。这就是为什么大殿要用六边形的木石瓦,因为只有这样的形状才可以相互支撑,而且所受的力可以平均分散。那些透明的天窗形状是连接成一串的三角形,六边瓦屋顶铺设后,是肯定会留下许多三角形边口,而且三角形的边口对四散的瓦面力道是有很好支撑力。如果估计得不错的话,大殿殿顶的正中心还会有个六边形的空心,这是瓦面叠铺后往中间力道的撑面。
鲁一弃也很恐惧,他有些哆嗦地在身边摸到了自己的毛瑟步枪,枪没有提升他的勇气,反倒让他感到很是沮丧。步枪的枪栓部件掉落了,这枪真的成了根烧火棍。
鲁一弃所有的反应只来得及动动想法,在动作上他连脚趾都没来得及缩一下。眼睛看到的大殿道面突然塌陷下去,脚下踩着的道九_九_藏_书_网面也塌陷下去,两边道面塌陷的方向不同,是一起往衔接的方向斜向塌落的,这就像在地面上陡然出现了一个斜度极大的漏斗。
突然,大殿中第一个火缸背后传来“呼哈”的怪声,吓了鲁一弃和女人一大跳。女人侧身躲在鲁一弃的背后,鲁一弃迅速将毛瑟枪的枪口对准发出声音的方向。
没等女人爬到火缸,鲁一弃便跟在背后爬了过去。女人在火缸处停下,回头朝他招手时,他其实也已经爬过了一半的距离。
死人和狼很快就消失在前面的黑暗中。鲁一弃与女人相互搀扶着,斜着身体极力对抗着连绵不绝的劲风。他不知道被这风会将他们吹到一个怎样的地方,会有怎样的可怖东西在等待着他们。但是在这瞬间他也知道了很多,这风告诉他这里的道面为什么会这样干净;这夹着尘沙的风还告诉他,火盏火缸不管是哪代先辈留下,却肯定不是人将它们擦拭得如此光亮。
女人也缓缓醒来,她看到鲁一弃在周围仔细查看着,便没有马上爬起来,依旧软软地躺在那里,轻声问了句:“这是哪里?”
这是个危险的概念,这个危险的概念促使鲁一弃做出了危险的举动,他站起身来,开始继续站立着往前行走,他要证实自己的判断,要想走过坎面必须知道坎面的动作原理。
这里是个全封闭的暗室,暗室不大。室内地面分作两层,鲁一弃他们所在的位置是高的一半,另一半比他们这边要低下去三尺多,而且下面有一尺多深的积水。四周围是坚实的墙壁,墙壁上满是厚厚的苔藓。壁上还有许多宽大的缝隙和各种形状的窟窿,这让墙壁看上去像切开的发面。
火盏火缸燃着了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被人点燃了,还有一种是其中的燃料自燃的,这种情况是因为有人撞破了这里含氧量极低的环境,让大量氧气拥入,达到燃料自燃条件燃烧而起。但不管什么原因,肯定是有人进来过了。
“爬到那火缸旁边就不会有什么危险了。”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趴在了鲁一弃的身边。她说的话有些没头没尾,要是别人肯定会问为什么,但是鲁一弃没有问,他已经知道女人说道是什么意思了。
“不知道,看样子是个尾子扣(坎面中,最后一个或者已经没有继续动作变化的扣子。)。”
鲁一弃挣扎着撒开女人的手,女人抓得太紧,还似乎不愿意松开。松开了手,鲁一弃首先在周围摸了摸,找到自己的毛瑟枪,枪握在手里,便有了几分胆量,但随即又一想,不由对自己的心理暗暗好笑,在这样的坎面前,这么一支步枪能起到什么作用?
“要找的东西肯定在这大殿中,我们进去吗?”
女人没有留下,虽然她的神情是极度恐惧的,可依旧紧紧跟在鲁一弃的背后。
女人的反应出乎意料的平静:“随它吧,这趟是我宿命所归,生死都由不得的。”
有光盏子,那就只有摸了。但是在未知的黑暗中摸索,其实是一件很让人感到恐怖的事情。九九藏书网
他的每一步都是小心翼翼的,他的思想也是小心翼翼的。他在寻找坎面动作的机括同时,也在搜索自己思维的漏洞。因为有一点他始终不明白,为什么从一开始就觉得自己推断出的结果是个危险的概念。
鲁一弃脑筋一跳:狼,这肯定是和自己一同被关在风箱里,一同被吹入风道的狼。狼身上有不下十数道血口子,身体更如同趴窝血槽之中。这条狼不是被风箱压伤的,也不是在风道中出的什么意外,很明显,它是与什么人搏杀中受的重伤。
这个关键点在告诉他,机括的弦簧在脚下,在脚下的殿道石面上。这殿面上既然可以设置坎面的活点,那么这大殿的基脚就不会是整块的石面。地面上凿出的线条恐怕不止是为了美观吧,也许是个诱儿(假象),也许是个隐儿(掩饰)。还有,既然不是整块的石面,那么坎面的扣子也同样可以设置在石面上,那些地上的线条要掩饰的可能就是其他什么扣子,甚至连刚才的巨木也有可能是个幌子,真正杀扣还在后面。
鲁一弃慢慢走近死人,如此的大胆是因为他没有从那死人身上感觉出一丁点的气息。死人死得很奇怪,看不出身体有什么伤痕,但是七窍流血,眼珠暴凸。下身也是血流成渠,而且污秽之物臭气熏天。
从刚才被风吹得移动的距离以及那对巨木的大小来看,他们现在的位置应该是在巨木拍击的范围之外,可是这坎面是否只有这对巨木?如果还有其他对拍巨木,那么与之相邻的下一对巨木的布置区域离这里到底有多远,会不会是紧靠着的?
不管枪有什么用,人却不能这样一直躺着。长时间地躺着不动让他体会到其他的不适,那是饥肠辘辘的感觉,也是,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他们都还水米未进呢。
巨木一拍之后便又弹起,消失在大殿两边的黑暗中。鲁一弃和女人躺在地上,身体尽量地贴近地面。他们已经顾不上那强劲的旋风,任由被吹得在地面上往前滑动。
鲁一弃回头看了女人一眼,也就随女人跟着。心里却在嘀咕:这女人是怪,也不嫌我身上的尿臊气。
死狼的前面不再有血迹,那里是干干净净的石面,就连点尘土都不见。眼前的情形很难想象,两千多年前的大殿,竟然道面上没留下尘土。还有那些火缸火盏也是如此奇怪,难不成真有人天天在打扫?要么就是其他什么东西在保持着此处的洁净。想到这里,鲁一弃不由自主地打个寒颤,感觉背心凉凉的,裤裆那里更是凉凉的。
突然间他呆住了,“脚的踩点。”,他终于搜索到一个关键点。
如果这里还是鲁家祖先布置的坎面,鲁一弃还会毫不犹豫地继续往前,但是现在的情形已经明显告诉你,有其他人已经赶在自己前面进来了,坎面已经不一定是原来的坎面了,前面的道路重又变得险恶莫测。
就在跌倒的刹那,一对巨大的黑影从两边同时扑出,擦着趴贴在地面的鲁一弃和女人撞在一起99lib•net。巨大的黑影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巨大的震动让鲁一弃和女人的身体几乎从地面上跳起,带过的气流刮在他们脸上生疼生疼。
一个致命的错误,一个致命的疏忽。
一阵强劲的怪风从身后吹来,打着旋儿,贴地而过。
大殿中恢复了寂静,火缸和火盏中的火苗也渐渐弱下来了,看来那里面的燃料剩得不多了。
幸好风持续的时间并不长,他们只往前滑出五六步后,那风便停了。鲁一弃和女人的手紧紧抓在一起,已经变得滑腻潮湿,那是因为他们两个相互攥紧出了大量手汗。
鲁一弃缓慢翻转过身体,趴在地面上眼睛盯着前面殿道中间的一只火缸。
“不只是英雄才看法略同,有时候男女之间更容易心意相通。”女人说话很有道理,让鲁一弃很是佩服;女人的话还很有深意,带些弦外之音,这让鲁一弃有些脸热。
相比之下,鲁一弃的说法很靠不住,这个大殿周围空空荡荡,没有什么可以做成将人压死的靠字坎(对合形式的坎面)和落字坎(重物压下的坎面),除非是在其他地方被压死再移尸此处,可这有必要吗?。
也就在这一刻,鲁一弃心中对女人所有的疑虑真正开始消失。
鲁一弃不知道在地面下已经待了多久了,他一直再做梦,梦境反复着他从上面落下的过程:滑下、落下,撞开活门;再滑下、落下撞开翻板……
就在鲁一弃还没来得及从女人言语中收回自己的思绪的时候。那女人突然手脚并用,动作迅速地朝火缸爬过去。鲁一弃伸手想拉住,可手指触到女人柔弱的脚踝,却怎么都用不上力,也可能是不敢用力,女人的脚便在这迟疑的瞬间出溜过去。
“这人像被毒死的。”女人见过被毒死的人,有些在林子中迷路后乱食蘑菇的山客,被毒死时模样和这差不多。
大殿里不暗,还因为这座大殿正堂的殿道两边,已经燃起两路长长的火盏,不仅如此,殿道的正中也每隔二十多步就有一个火缸,其中火焰纵跃不息。
一个绵软的东西让鲁一弃惊出身冷汗,但很快他就清楚那是女人的身体,因为他摸到了女人**上那块奇怪的皮子。鲁一弃将女人扶坐起来,感觉到她温暖的鼻息,知道没事,就又让女人睡下。随后他开始往周围更大范围摸索过去。
前面还有血迹,有血迹说明有受伤的人或者动物走过,有人或动物走过就不会有坎面。于是鲁一弃领着女人,继续大胆地沿着血迹往前走。
鲁一弃和女人都不是会家子,这就让他们在旋风前显得十分脆弱。在连连滑出几步后,终于上身一阵摇晃,跌倒在了平整的殿道上。
鲁一弃没逃出漏斗的范围,身形直滑落而下。女人倒是恰好站在漏斗的边缘,她本能地极力保持身体的稳定。但是也就一刹那间,她几乎已经稳住的身形却放弃了站立,也随着鲁一弃往漏斗中跳落下去。
这让鲁一弃很是感动,也多少有些羞愧。自己自己一个大男人,没有实力照顾好一个女人,倒让个女人在为自己探路冒险。
“虽然我们都不是英雄,但是看法倒是一致。”鲁一弃说。九九藏书
除了女人,鲁一弃没有摸到什么活物,于是他将荧光石掏了出来,照亮了这个空间。
女人爬行的速度很快;女人爬行的过程很平静。两边没再有巨大的木块拍出,这情况让鲁一弃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先辈们布置的坎面不应该只是这么简单。再仔细琢磨了一番,他觉得可能是因为大殿太大,老祖们布置坎面时只能布满横着的一线,像这样的巨木坎面,要在整个大殿内都布上,工程太浩大了。
两个黑影撞击后溅出的碎屑落了鲁一弃满头满脸,有一小块还正好落在他嘴唇上,于是吐出舌头粘到嘴里,稍咬嚼了几下,便辨出材质是木头。小时候他曾经无数次将这样的材质咬嚼在自己的口中,这种感觉他到老都不会忘。
可就算没有巨木坎面,紧接着也应该有其他的布置呀!
“好像在顶上,而且好像不是用的弦子结,是单面封。”鲁一弃说这话时心里在暗暗担忧,他不知道女人能不能承受这样的打击。“单面封”其实就是一个单向的封闭活门,它永远只能一面打开,而在另一面绝不可能打开。因为这门所有的动作机括弦子都设置在打开的一面。陷在扣子里的人不可能摸到扣子结。
两个晃荡而下的黑影原来是两个像墙面一样的巨大木块。鲁一弃终于知道刚才那死人是怎么死的了,是给拍死的的,两块巨木左右合击,就如同一双有力的手掌在合力拍击一只蚊子一样。同时鲁一弃也在暗暗庆幸,幸亏自己和女人恰到好处地摔倒了,要不然,现在也成了两具骨骼尽碎、腑脏外冒的死尸了。
爬过这么一段竟然没有坎面扣子动作,那么刚才的坎面又是什么机括控制启动的呢?殿道是平坦的,自己和女人也没有碰到什么线,磕了什么绊儿。那么是不是踩了什么点了。对了,爬行时身体和道面接触面积大,压力散,触不开扣子弦,而站立行走的话,只有脚的踩点,那么压力就可以踩开弦子。
“进去,肯定要进去,问题是怎么进去。”鲁一弃说的是实话,暗构到了这个范围,不管是鲁家的祖辈,还是对家先入的高手,留下的恐怕都是必死的坎扣。
血迹消失的地方又是一条死狼,死狼的身体就像朵盛开的花,血口子层层叠叠,应该是被什么人眨眼间就削切成这个样子。要不然凭者狼的狡猾和灵活,只要挨了刀,肯定早就迅速逃离了。
还有一个让他吓了一大跳的现象,他发现自己看不到任何东西。心想是自己双眼瞎了,但随即发现不是这么回事,而是因为这里是个没有一点光线地方。
“也可能是被压死的。”鲁一弃用毛瑟枪的枪头捅了捅死人,死人软绵绵的,这说明死人死去不久,也说明死人身体内部的骨骼全都碎了。于是鲁一弃想到自己在风箱中被压得尿都流出来的感受,再瞧这死尸的下身一塌糊涂,于是推断眼前这死尸有可能也是被压死的。
火盏和火缸中的火苗变化不是太大,只是稍有晃动,这是因为旋风的力道主要集中在地面。旋风的力道是强劲的,地面上垂死的狼和死去的狼都被推着往前移动起来,死人也被推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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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鲁一弃和女人更是有些站立不住,身不由己地往前移动着。风中还夹带些尘沙,在那些火缸和火盏上刮出让人心头发毛的奇怪声响。
“找到扣子结了吗?”女人问。
“这是不是就是坎面的缺?”鲁一弃在心里嘀咕着。
这坎面与前面的风箱、三朵穗有关联,取义可能是“庆丰收”吉板上其他较小的人形。那些人形一般都作欢舞拍手状,行家术语管这些叫“喜乐拍”。由此可以推断坎面是鲁家祖先留下的。女人如果是懂这坎面的,那么说明她和鲁家有很深渊源;如果女人不懂这坎面,可她还抢着往前当探杆,如此不顾性命的举动,也只能说明她决不会是对家的钉儿。
但是有一点鲁一弃不需要别人告诉他,就是这坎面只会布置在两只火缸之间。因为从刚才巨木拍过的高度看,它的最下边是低过火缸的。它们的运行轨迹肯定要给火缸留出间隙。
声音是断续的,一小会儿后就没有了。鲁一弃的心里突突乱跳着,可是脸色却是平静如常。他示意女人留下,自己却缓步往那方向走去。
火缸背后是条垂死的狼,幽绿的眼光虽然依旧凶狠恶毒,却已经在快速地暗淡下去。
石头道面沉重地回复了原状,从回复时发出的轻微声响可以知道,这对扣子板吻合得极好,它们的衔接线藏在凿出的线条中是很难发现的。
火缸和火盏都是大鼓钵造型,火缸下是盘跪足,火盏下是缠枝三叉足,足脚固定在地面,看起来非常牢靠。除此之外可以看出的是这些东西都是铜制的,因为它们表面闪烁着明亮的金属光泽。可是奇怪的是,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时候放置在这里的,因为不管是哪辈先人放置的,都不应该如此光亮如新,除非是有人在常常擦拭它们。
“准确说,应该叫‘无梁无脊无檐殿’。”鲁一弃说,“这种建筑方式多见于三国之前,多是木制结构的才会采用,砖瓦结构分量太大,无法保证其牢靠程度。所以这里的大殿用的是木石瓦,虽然也很坚硬,但是份量却比砖石要轻得多。”
鲁一弃和女人两人应该意识到这一点,所以他们站在大殿的殿口没有继续往里挪步,只是仔细打量着整个大殿。
大殿里并不黑暗,这是因为殿顶的四周边沿是一圈透明的天窗,天窗外射入了明亮的光线,沿大殿的屋顶边缘落下一道光墙。鲁一弃推测天窗的位置,应该是在上面水沟的冰面下面,这位置进来光线说明地面上天已放亮了。
大殿真的很大,而且和女人在地面上的那套说法一样,它是纵深走向的长方形,所以大殿宽大的门面相比之下还是狭窄的,因为大殿往里看显得极其幽深,肉眼能看见的地方还不知道才到它纵深的哪个部位。
躺在地面上有好久好久,都不知道到底过了多少时间。大殿边沿落下的光柱已经转移一个照射角度,从此推断,总要有半个时辰往上。
不知道,鲁一弃不知道,女人也不知道。这一刻鲁一弃感觉自己分外想念独眼、瞎子他们,和大家在一起时,总会有人给他非常有效的建议。
周围很静,只有火苗“扑扑”的跳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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