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撕风裂冰
第二十三节 驭龙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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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披霜冲雪
第一章 披霜冲雪
第一章 披霜冲雪
第一章 披霜冲雪
第一章 披霜冲雪
第二章 撕风裂冰
第二章 撕风裂冰
第二章 撕风裂冰
第二章 撕风裂冰
第二章 撕风裂冰
第二十三节 驭龙格
第二章 撕风裂冰
第三章 断凌碎雾
第三章 断凌碎雾
第三章 断凌碎雾
第三章 断凌碎雾
第三章 断凌碎雾
第三章 断凌碎雾
第三章 断凌碎雾
第四章 踏浪挥霂
第四章 踏浪挥霂
第四章 踏浪挥霂
第四章 踏浪挥霂
第四章 踏浪挥霂
第四章 踏浪挥霂
第四章 踏浪挥霂
第五章 吼雷攀云
第五章 吼雷攀云
第五章 吼雷攀云
第五章 吼雷攀云
第五章 吼雷攀云
第五章 吼雷攀云
第五章 吼雷攀云
第六章 握虹拂雰
第六章 握虹拂雰
第六章 握虹拂雰
第六章 握虹拂雰
第六章 握虹拂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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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五侯看看面前的情形,一点都没看出来那里有什么危险可言,他稍稍扭头看了柳儿一眼,心里说,没什么可紧张的呀,莫非是中了邪?还是鬼附身?
鲁联单掌击出,正遂高手所愿;高手将他提甩而出,正遂鲁联所愿。身体飞出的同时,鲁联的右手已经坚定地握住了自己那把乌青厚背砍刀,并轻巧地将它从廊柱上拖出。刀已在手,他没有劈,没有剁,没有砍,只是借着高手将他抛甩出的力量,将砍刀刃口轻轻在高手的项边一带。
青石面如沼,风水匠无言;
鲁承宗跟在球的后面,他先在“循坡球”绕圈的地方站了一会儿,然后便也朝着小门走去。小门是虚掩的,鲁承宗捡起了“循坡球”,伸手轻轻推开小门走上石头平台。
右手抓住,身体吊住,侧向前纵,于是身体旋转摆起。除了鲁联,还有好几个人听到骨骼的“嘎嘣”声,鲁联发出一声惨叫松开右手,身体正好摆回,如同一个大米袋重重地横砸在他刚刚绕过的廊柱上面,整个过廊被撞得一阵抖动。
鲁联这样在战场拼死血斗过的士兵,越是劣境,越是绝处,他的头脑就越是清醒。他跃出时就已经算好右手抓握的角度,吊起的身体一个扭摆,就已经将他脱臼的手腕复了位。身体重重摔出撞在廊柱上,是他故意用这样的方法震动那钉咬砍刀的廊柱,松松廊柱咬住砍刀的力量。
那两具被烧得焦黑的人坎尸体怎么不沉下去,这水下肯定还有固架封罩,虽然这池塘面大了些,封罩做起来很难想象,可是对家这样的人家什么事情不可能。这封罩不会是死封罩,应该有口子,不然他们怎么观得到明,取得到火。
他的头往上稍一探就又缩回,这一瞬间他已经将整个二层楼面都看清楚了,上面没有人,空荡荡的。
不对,如果是在石头边,此处也是铺满厚厚莲叶,如何可以捧起水来?这水面不是在石台前面。
鲁联直奔二楼,他果然没有踩坎面,只是在要登上二楼的时候,他放慢了脚步,并将背筐护在前胸,那是害怕二楼有埋伏,因为那里曾出现过鬼火般的暗青子,也有个面具女人在那里出现过。
高手到死都没明白鲁联的右手什么时候又能握刀了,也没明白他的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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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什么时候有刀了。他们两个是一起摔出过廊的,高手虽然摔出去没有多少远,但他再也没有站起来的机会了。而远远摔出的鲁联则一个翻滚重新站起,再次冲跃入画舫过廊,鲁承宗紧随其后,两人一同冲到了小楼的门前。
秦先生在鲁天柳和五侯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这样的挪动爬行很费体力,而且他现在浑身伤痛,失血过多,站起来后,一双腿软得站不住,幸亏是郑五侯给他架着。
坎面是不会有人经常踩的,除非是人为地将它做得低陷下去,那就是坎子行里所谓的“金钩倒挂”,也有叫请君入瓮坎的。
鲁联经过过廊时,顺手将放在那里的背筐拎在手上。他没在小楼门前停留,而是从小楼的沿水栏道直接走到小楼的前面,站在石头平台上面,警惕且仔细地环视着周围的一切,特别是那怪物跃入的墨绿池水。
鲁联面部表情极度痛苦,他腿脚艰难地站起,速度虽然不慢,但能看出,疼痛让他的动作有很大的变形,而且他正如高手所料,再出一个昏招。
鲁联在榻上稍稍移动了一点位置,他原来坐的地方没有发现自己想得到的。但他却始终没离开睡榻,他坚信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因为他读懂了“捧水洗玉藕,握竹拨金莲。”这副对联,这虽然描绘的是采莲藕的情景,其实暗喻的是男女房中之事。边做房事边赏日月,能在何处?只能在这“观明阁”的睡榻之上。
“循坡球”在陈旧的木板地面上缓缓滚动着,从一侧的墙壁边一直滚到中间的太师椅下。鲁承宗知道,这样的一个滚动痕迹应该是经常有人走过的,这样才会出现一个被踩陷和磨损的轨迹。
郑五侯想要去帮秦先生,他是个实心眼的人,这个朝夕相处的山羊胡子老头对自己和柳儿不错,和一家人一样。现在眼见着他血肉模糊地在那里挣扎,自己不去帮把手,那也太说不过去了。今天的柳儿是怎么了,她不是和秦先生最好吗?怎么对这样的情况无动于衷的。
受伤手杀坎,各有心释联。
可是鲁联已经意料到这一点,意料到了如果还要中招,那简直就是个弱智了。所以,在高手作势还未跃起的瞬间,鲁联已经跃出,他跃出的方向不是过廊外面,而是过廊前面,他的身体绕过钉咬了他的砍刀的那根廊柱,纵身到了过廊的前一个间隔。他的右手一把抓住那个间隔的上檐花格框,将自己身体悬吊九*九*藏*书*网在空中。
虽然鲁联左手持着的鱼皮护套舞得如同风车一般,可是对手硬是从这风车的间隙里伸进手来,指尖在鲁联的虎口处轻轻一敲,那软鞭似的护套变作了死蛇似的了,翻转着摔落到过廊外面。
“哪能办个(现在怎么办)?”鲁天柳又问道。
姑苏的园林中有种建筑形式叫“俯月”,就是在一个恰好的位置修一座楼,或者亭,或者轩,结构可四面通风,作赏月之用,正所谓“清风明月不须一钱买”。可为何要叫作“俯月”呢?因为赏月时不须仰首往天,这里赏的不是天上之月,而是水中之月。建筑布置的恰到好处,可以从这里微微俯首就看到附近水面倒映的明月。
“循坡球”停在太师椅下面,也说明这这椅子的下面是最低的低凹处,这情形只有经常有人坐的椅子才会出现。
对联立匾上的字是用嵌贝工艺做成的,每个字都散发着贝壳的幽幽光泽。内容很直白简单,上联:“捧水洗玉藕”,下联:“提竹拨金莲”。
鲁联将二层所有的窗棂都打开,然后他盘腿坐在了睡榻之上。
鲁联现在已经意识到池塘的可怕,这样被逼着过去,一定是个很惨的结局,结局是什么样,他不知道,但有多惨烈,那刀人不顾性命的惊叫和比死还恐惧的目光已经很明白地告诉了他。
鲁联意识到自己遇到的高手一个胜过一个,这个守住过廊,试图将自己和鲁承宗逼到池塘边的又是个少见的高手。自己在他手下根本过不了三招,可是对手没有下杀手,只是打掉自己的刀,将自己的招术封住,进退路也封住,只给自己留下往池塘边去的退路。
会是什么呢?这水底除了自己看到的那个诡异恐怖的落水鬼还有些什么呢?
鲁联正站在平台上,他已经不在警惕地查看周围的情形,而是仔细的打量小门两侧立柱上悬挂的对联立匾,目光和神情非常地投入。
鲁联的视线慢慢地往上移动,最后落在二层的匾额上。“观明阁”鲁联嘴巴里喃喃地念叨一声,但这一声肯定不是说给鲁承宗听的,他从进到这园子里来,就没有和别人说过一句话。他微皱的眉头突然一展,快步走进了小楼。他没有像鲁承宗那样小心翼翼的循可行的轨迹行动,他好像是知道这楼里没有坎面,或者有坎面也不会动作一样,直接快步奔上二楼。
鲁联手中已经无刀,那对手也无刀。但有刀的鲁联已然被对手打飞了砍刀,更九九藏书网何况现在手中无刀。无刀的对手虽然手中无刀,可是他的一双手脚如同锤刀,鲁联根本无法抵挡。
“观明楼。”鲁承宗仿佛又听到鲁联喃喃的声音,对呀,得火则明,观到明,便得到火,对家曾经不就是借火得明的吗?
对鲁联的行动,鲁承宗没有表示出一点惊讶,他也没有跟在鲁联的背后,而是慢慢蹲下身来,往池塘的水面瞄去。
鲁承宗打开小楼门后,没有马上进到屋里,而是从木提箱里拿出一个圆球,轻轻地放在地上。这是一只鲁家“定基”一工用的“循坡球”,是磁土烧制,外圆中空的,球的里面灌有水银。这球放在地面上,会随着地面肉眼看不出的坡度滚动。
这句话让五侯很是心惊,因为柳儿没说吴语,她说的是字正腔圆的北腔官话,她平常和自家人从不说官话,只有在一种情形下,她才和自家人用正宗北腔说话,那就是在情况万分危急而她特别紧张的时候,因为她怕这时用吴语容易产生误会,还有就是怕对方一时没听清,耽误了时机。
大概是因为右手的疼痛告诉了他,右手不能用,于是他刚一站起,左手就单掌剑形,对着栏座上的高手腹部直击过来。
这个位置只能隐约看到水面和池塘边沿,院子里其他的景象就算看到点也看不清楚。鲁承宗弯腰将椅子下的“循坡球”捡起,在椅子前一步左右再次放下。球原地绕了个圈,便朝着往石头平台去的花格玻璃小门滚了过去。
秦先生的手已经不怎么抖了,他在泥地上的字变得虬劲:“寻龙颔,夺龙珠!”
在深绿的水面下有个弯月形,这弯月比深绿色的水颜色还要深许多,打眼会以为是个黑色月亮。鲁联知道,在这个月亮的范围中,不止是颜色深这么简单。这深邃的颜色只是说明它的水深也将会是非常可怕的。在月亮的中间恍惚有个白色的圆形,这大概就是藏在月亮里的太阳吧。
鲁承宗衔住刻刀,双手食指迅速扭动,解开了小门上的“狗尾双蝠扣”,轻轻一推,小门无声地打开,看来这门是经常开启的,要不然那门枢不会摩擦得如此光滑。此时鲁承宗与鲁联便形成了一前一后、一内一外相呼应的状态。
鲁天柳眉头一锁,悄声问到:“尼个青石地面下是格阴世魔龙哉?”
本来这样情形的鲁联应该是往过廊中躲避,然后调整好状态在坚持在过廊里缠斗,可是他却不知因为什么发昏了,竟然在摔得蒙头转向的时候反http://www•99lib.net向高手进攻。这正和高手所愿,双手将鲁联左手一个缠绕,一个双鞭提甩,鲁联的身体便直飞出过廊,身后带起一溜儿飞起的血珠。
这里是“观明阁”,却不知道是不是说日月均可赏,亦或是有其他意思。但不管它是什么意思,鲁联的心里却很清楚,他要观的是什么。
鲁承宗抬头往池塘的东侧看去,那里倒着鲁联破“无影三重罩”杀死后又烧焦的人坎,人坎的尸体倒在水中,身体却半浮在水面。水下有什么东西撑着他们的身体。
鲁承宗想都没想,他也在这椅子上面坐下了。他想知道经常坐在这椅子上的人在看些什么。
鲁联没看到落水鬼下水,他那个时候正跪着爬着呕吐呢,他也不一定知道水面下有封罩,但他现在也知道了水里有个口子在那里,他比鲁承宗更清楚准确地看到了那口子。
秦先生的眼里满是泪花,他很激动,他是个感情丰富的人,要不然他也不会对一个和他有一夜缘分的女人魂牵梦绕了二十多年,为这个女人一个吩咐在鲁家为客二十载。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天见到了二十多年未曾谋面的那个女人,他没有在心里激起太大兴奋与冲动。倒是这双和自己朝夕相处小儿女,才与自己分开一个多时辰,自己倒有了生死别离激动和感慨。
鲁承宗也读懂了对联,上联中捧水,得“水”;玉藕,玉为石,石属土,得“土”。下联中握竹,竹属木,得“木”;金莲,得“金”。这副对联中有金、木、水、土,唯缺火,而这对联描绘的情景中这四行不离这池塘,是不是池塘之中暗藏有“火”?
拦阻的高手跃起击空,便收势停身,稳稳地站在了过廊的栏座上,他稍稍侧身,正好看到鲁联摔落在地。高手在这院子一直看着鲁联破坎杀扣,鲁联哪里受伤,他都非常清楚。他知道鲁联如此的狼狈是因为慌乱无措中用了受伤的手,于是他在期待鲁联由于慌乱无措再出昏招,让自己将他扔出过廊。
果然如此,那高手突然跃起,手脚齐出。这招之下,鲁联肯定是要摔身在池塘边的草地上了。
是的,他用的是右手,是因为他的身体面朝过廊里侧,身体绕过廊柱,侧身向前跃出只能用右手抓住悬吊,也是因为他的右手破“无影三重罩”时受伤脱臼了,所以必须要用右手。
鲁联走到楼上,这里虽然空荡荡地,却并不是什么都没有,这个层面有一件家具,一件明式的红木睡榻。这件家具的九九藏书网存在是鲁联意料之中的,他知道从这里可以找到他想得到的线索。
他终于找到一个恰当的位置,其实他是换了一个方向,他从榻尾朝向榻头,这是一对男女在这榻上交欢时应该有的方向和角度。于是,他眼角的余光看到了月,也看到了日。
这日和月都不怎么明亮,可鲁联却还看到了比它们明亮得多的星星。也在月亮的范围之中,星星闪烁出的光芒让他心中一阵阵发寒。
他想着就要迈步,可是他突然感觉到柳儿的手紧紧捏住自己的上臂,并且将头移到自己的耳边,很轻很轻地说了一句话“别动也别出声。”说这话的时候,柳儿的眼睛依旧是与秦先生对视着的。
鲁承宗见这这对联也不由一愣,这副对联里似乎在表达些什么。
秦先生又歪扭着写下“不晓得。”
他的激动还来自于见到这双儿女无恙,自己多少可以对鲁家的知遇之恩有点交代了,多少可以对自己的行为减轻一点负罪感。
如同锤刀一样的双手狂风般砍砸过来,如同健鹿般的脚步左窜右跳。鲁联对这样的攻势碰不过挡不住,对这样的步法也绕不过躲不开。他已经退到画舫过廊的栏座上面了,他意识到下一步不是被踢出就是被击出到过廊的外面。
秦先生现在的爬行已不像海龟了,而是像蜗牛了,一点点地无声挪动,而且还不是直线,蜿蜒曲折着朝着他们这边过来。
口子在哪里?应该在刚才落水鬼下水的地方,也就是池塘布满莲荷之后可以捧水的边缘。鲁承宗知道口子在哪个点,因为他既看到落水鬼下水的位置,他也看到水面翻腾水花的位置。
鲁承宗很小心地蹲下看了看木板地面,这木板地面已经非常陈旧,而且是真正天长日久才会造成的陈旧,不是做旧做出来的,所以可以排除“金钩倒挂”的可能。即便如此,他还是提着万分的小心,循着“偱坡球”滚动的轨迹往太师椅那里走了过去。
激动的同时,他还有挥之不去的恐惧,他说不出话了,他的浑身在颤抖,他再次蹲下身来,他的死封铃已经在爬行的时候,留在了那个前厅天井里了,他抓着的一把竹签倒是没丢。于是他颤抖着手,挟起一支竹签,在碎石小道旁边的泥地上写下歪扭的“驭龙格”三个字。
“捧水洗玉藕,握竹拨金莲。”这应该是夏日的景象,他在思考,他在遐想。仿佛自己重新坐在刚才的太师椅上,池塘里是荷叶莲蓬一片,几个窈窕女子赤足挽袖,在石台边洗藕剥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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